典型的是“計劃沒有變化快”。
在蘇明秋的示意以及一部分人有心的推波助瀾下,只是短短的半個多小時裡,羅德里格斯和莫里哀兩個人被打進醫院的這件事,就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傳遞了出去。
而也幾乎就在安妮正聽着手下人彙報分析的時候,在同一片海域的另外一艘船上,幾個身穿黑衣,面色冷酷的年輕人也在第一時間收到了同樣的消息。他們這艘船一直遠遠的吊着前面的貨輪,船型雖然不大,但速度更快。
另外,船上這幾個人爲首的一個女人,顯然也不是個陌生人。居然就是當時曾經在集訓丨營地和莫里哀一起站在小樓窗口,目睹着王越離開的那個女人。
也即是黑天學社派在坎大哈這裡的那一支執法者小隊的領導者“信達雅”。
除此之外,這時候對她傳遞這個消息的,也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穿着藍黑色的束腰連帽衣服,打扮上和一般的執法者也有很大的不同。
這個女人身材高挑,鼻樑挺直,雖然看起來比面前的信達雅要矮一些,但兩條大腿又長又直,宛如大草原上美麗的瞪羚,修長健美的可以⊥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女人都爲之汗顏。而她身上的肌肉也是意想不到的那種勻稱,骨肉協調,動作舒展,一看就是個常年進行格鬥訓練的高手。
不過,這個女人的皮膚雖然也很白,但毛孔細小,膚色光潔,卻又和本地人大相徑庭。明顯是個東西方混血的美
既有西方女人健美高挑的身材,又兼具了東方女人的細膩和柔美。
“瀧澤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信達雅說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嚴肅。
“我也不知道,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從軍方得到的消息就是這個樣子……。”名叫瀧澤秀的年輕女子在面對信達雅這位黑天學社執法者的時候,臉色也顯得有些陰沉。一邊說話,一邊眯着眼睛,只留下一條縫隙射出兩道冷冷的目光。
似乎正在想着什麼,似乎又什麼都沒想。
不得不說,軍方在這件事上的反應之快,遠不是任何勢力可以比擬的,就在瀧澤秀帶來的這些資料裡,不但有原始的事發經過,相關分析,縝密的初步調查結果,還附帶了許多張相關的照片。裡面有不少內容全不但都是獨家的消息,而且內容隱秘,甚至還有一份羅德里格斯親口講述的內容。
還有一張在紙上,根據他的相關描述由專家畫出的“白描”,雖然當時蘇明秋戴了頭盔,五官面貌什麼都看不清,但畫上的人物身材和穿着卻已經有了八分的相似。
只憑這一張圖,軍方就等於已經掌握了這件事的先機。真要調查起來,以他們在龐大勢力,只要時間足夠,查到蘇明秋頭上幾乎就是個早晚的事。
信達雅的小隊,連她在一起一共有五個人,每一個都是黑天學社從小培養出來的天才劍士,絕對忠心,心狠手辣。同樣的,就在瀧澤秀帶來這個消息的時候,他們也在一旁看到了這些資料裡的內容。
除了信達雅還能不動聲色之外,其餘四人在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
的確就是不可能
這些人都是精通劍術的刺殺高手,就算裡面最差的一個,實戰的能力也比安德烈-舍普琴科要強一些,別說是飛車黨的那些小混混,就是尋常高手十幾個人,他們一劍在手也能在半刻之內,統統殺個於淨。
更別說是羅德里格斯和莫里哀這樣的前輩。尤其是羅德里格斯之前就是他們執法隊的上一任領導者,早已是大師級的劍術高手,以他的劍術,縱觀整個北方格鬥界,比他厲害的肯定是有,但打不過總還是能逃的了的。
又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折在了一夥暴徒的手底下呢?
除非那些飛車黨全都是格鬥大師化妝改版的,那還有這個可能。
“瀧澤秀,你雖然不是我們黑天學社的人,但這次的事情,是你們合氣圓舞流主動要參與進來的。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也是我們所有人都不希望發生的可是,箭在弦上,如今已經沒了回頭路,羅德里格斯和莫里哀就算不能來了,我們也不可能隨意退出這次的行動。所以,到了這種時候,你要有什麼話,就不妨直說吧。”
“對這件事我的確是有一些懷疑的,但還有些拿不準的地方。不過,你要讓我直說,那我就說說好了。”瀧澤秀點點頭,稍微遲疑了一下,然後就拿起那張化有蘇明秋白描的紙,“這個人雖然帶着摩托頭盔,讓人看不清模樣,但百密一疏的地方,就在這腳上。這種圓口鞋,如果我看的沒錯,應該是隻有東方唐國纔有的東西。很古老,很舒服,但現在穿的人已經不多了……。”
這個瀧澤秀居然不是黑天學社的人,而是合氣圓舞主動派出來配合軍方這次行動的高手。而且,也看得出來混血的她,對於東方唐國的一些文化有一定程度的瞭解,竟然一眼就從圖畫中蘇明秋穿的那雙鞋上看出了破綻。
“而且,據我所知,這次我們要殺的那個王越,和坎大哈城裡的蘇氏武館關係密切……。”瀧澤秀目光一轉,看着對面的信達雅,忽然輕輕的笑了一下,話音到此,也不再往下多說了。
“嗯,我們的消息裡也有這方面的內容。”
“有道理,這個王越在最近一個月前後,身上發生的最大變化就是在那一家蘇氏武館。”
“既然這樣,那我們用不用,現在就把消息傳回去?”
幾個執法者,聞言之下,頓時議論紛紛,最後又把問題拋給了信達雅。
“先等一下吧。我們這次行動,主要就是針對王越,其他的事情自有別的人去負責。而且,我們這裡沒有通訊工具,要傳信回去,就要乘坐快艇,容易暴露不說,現在距離我們動手的時間也不多了。”
信達雅想了想,雖然覺得有些意外,卻也沒怎麼在意。當下只揮了揮手,讓手下繼續蓄養體力,便輕輕閉上眼睛,不再多說了。
與此同時,公海上。
距離安妮的貨輪十幾海里外的一艘軍艦,幾個校級軍銜的軍官,還有一個少將軍銜的將軍也正圍坐在一起,就這件事情進行着討論。
其中有幾個人都曾到過集訓的!營地,應該就是這次軍方主導這次集訓的!幾個負責軍官。至於中間那位將軍,卻是一個四十幾歲正當少壯的實權軍人,身材健壯,目光如電,看人的時候眼神眯起就像是一道道的小刀子,精神凌厲,隱隱間還有一股子殺氣透出來。
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個曾經經歷過戰火考驗的鐵血軍人。
除此之外,就在這間艙室外面,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全都是由一個個精悍逼人的士兵,持槍把守着。這些士兵,目不斜視,肌肉賁張,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好像是岩石雕成的塑像,平靜之中蘊含鐵血,顯然也都是一些身經百戰的精銳角色。
下一刻,門在外面被敲響,一身軍裝,花白頭髮的古德里安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一邁步進來,房間中的幾個人,立刻就站起身來一一向他敬了一個軍禮。
“好了,事情緊急,就不要多禮了。我剛從直升機上下來,有一些東西還不瞭解,那件事,你們都知道了吧?先聽聽你們幾個是怎麼說的。史密斯,你先來吧”埃爾溫-古德里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臉上的神色中雖然已經有了一絲難掩的疲憊,但精神依舊矍鑠,聲音洪亮如鍾。
“是的,將軍我們已經知道了,並已經在第一時間把消息送到了前方。”一身戎裝的中年少將,把身子站的筆直,大聲的回答着古德里安的問話:“黑天學社的執法者小隊,已經準備就緒了。我們的人隨時都可以展開行動,只要您一聲令下,半個小時內,我有充分的信心可以解決一切戰鬥了。但是安妮-海瑟薇現在就在船上,一旦動手,我怕會有不必要的麻煩。現在跟在她身邊的人有一部分都是海瑟薇家的外勤中隊。編制上同樣屬於軍隊序列。”
“這個我已經知道了,真是個麻煩的小丫頭。上一次的事情,我本來打算提前和她說一聲的,但因爲臨時有事要去軍部參加會議,就忽視了她的存在,結果沒想到,這一次她就又給我填了個大麻煩。還是那句話,這個人不能動,海瑟薇家是現在絕對不能招惹的存在避開她,實在不行就先扣留,事後再放了她,另外所有參與行動的人手,都要嚴格按照計劃行事。要記住,你們要對付的就只是船上的武裝傭兵和鐵十字軍的人,那個王越留給黑天學社去殺,我們的行動時間從上船交火開始,絕對不能超過十五分鐘。”
古德里安將軍把手按在桌子上,目光環視四周,眼神中充滿了殺氣。
“可是,羅德里格斯那件事怎麼辦?原本的計劃裡,他和莫里哀是應該和執法者小隊一起行動的,現在少了他們兩個,成功率會不會就降低了許多?”一個上校軍銜的軍官卻還有些不同的意見,適時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擔憂。
“也是,那個王越身手高的嚇人,要不然也不會讓集訓陷丨入到這種叫人尷尬的地步。如果沒有一位大師級的高手壓制住他,只怕那些執法者也未必就能對付的了他。而且他居然還不怕狙擊,這實在讓人感到難以置信。”另一箇中校軍官也緊跟着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