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開的墓xue裡躺着的並不是江月寒,而是像疊羅漢一樣摞在一起的那五個天星社的殺手,包括他們的槍,也丟在裡面。
這怎麼回事?難道自己真的看走眼了?那個年輕人是個高手?
程雙兒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了。
整理了一下思路,程雙兒深呼吸了一下說:“拖上來,檢查一下。”
幾個殺手的屍體又被拖了上來,被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程雙兒走到一邊山坡處,給自己點了根菸抽着,站在那裡吹着風,等着手下的檢查結果。
不一會,那個發現這個地方的手下跑過來向程雙兒彙報。
“大姐,五個人,一個被砍掉了腦袋,兩個被槍暴了頭,還有兩個腿上中了槍,是被人用刀割斷了喉嚨死的,我檢查了一下刀口,非常平整,說明下手的人手非常穩,沒有一絲顫抖和猶豫,直接一刀劃到底,這樣的手法刀叔都不一定能做到,下手的人恐怕是個老手。”
自己果然是看走眼了麼?程雙兒抽了口煙,吐出一個漂亮的菸圈。
“而且…”那手下有些猶豫着說道。
“而且什麼?”程雙兒對他的吞吞吐吐有些不滿。
“其中一具屍體腹部有處銅錢大小的傷口,非常非常淺,墓xue裡還發現了一片薄薄的皮狀物,我懷疑他死前曾經被嚴刑逼供過,而且是傳說中的酷刑,凌遲!”那手下回答說。
“什麼?”程雙兒扔下煙,快步走到那具屍體旁。
見多識廣的她立即分辨出那塊皮狀物是人皮,而那傷口,是用非常鋒利的刀子割出來的,再對比一下大小,剛好吻合。
屍體檢查的結果讓程雙兒非常震驚。
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年輕人,以一人之力格殺了五名心狠手辣的殺手,還用出了凌遲這種殘酷的手段,他到底是誰?他又通過嚴刑逼供想知道什麼?
靜靜的思索了一下,程雙兒對手下交代:“把他們埋回去,去管理處,把這塊墓地買了。”
然後自己向着遭遇江月寒的地方走去。
在那裡仔細尋找了一翻,最終目光鎖定在江月寒父母被打壞的墓碑上。
如果自己記的沒錯的話,從那個年輕人身邊跑過去時,他正靠着這塊墓碑坐在那。
目光移向右下角,那裡刻着立碑人的署名,上面刻着:“兒:江月寒立”
這時,程雙兒的手下也處理好那邊的事情,聚集在程雙兒的身邊。
“傳令下去,發動我們在天驛的一切關係,全力尋找一個叫江月寒的年輕人。”程雙兒對衆人下令。
“是,大姐。”所有的手下同時應答。
“江月寒,你到底是個做什麼的呢?擁有如此身手和狠辣的手段,你又從他們嘴裡逼問出什麼來了呢?”回城的路上,程雙兒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可惜無解。
回到了家的江月寒,一進門就看到餐桌上擺着飯菜,已經有些涼了,盤子下面壓着張紙條,抽出來一看,是楊思雲留給自己的。
“月寒,你跑哪裡去了,我也聯繫不上你,做好飯卻一直等不到你回來,如果你回來飯菜涼了,就熱一熱再吃,我先回去了,思雲字。”
雖然紙條裡的話語很關心,但江月寒還是感覺的到楊思雲對自己的一絲冷漠,字裡行間中不見了平時楊思雲對自己傻小子臭小子之類的稱呼,總覺的有些生分。
看來自己是不是應該找個時間,向思雲姐說明一下,自己並不是不愛她,而是配不上她,不然恐怕她會一直這樣消沉下去。
江月寒把紙條放在一邊,端起碗,也不管飯菜已經涼了,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過中午飯,江月寒小睡了一會兒,就再次出門,直奔人才市場,尋找工作去了。
可惜在人才市場轉了一個下午,也沒找到一個願意僱用自己的單位。
無一例外的,就是嫌棄江月寒只有高中文化。
在這個大學生都已經不值錢的社會裡,一張高中畢業的文憑,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從人才市場裡出來,已經六點多了,天也微微的黑了。
江月寒慢慢的向家裡走去,走到上次那個爲了救楊思雲,跟幾個小混混打了一架的迪廳門前,下意識的擡頭望了望招牌。
這不是上午那個殺手說的大地迪廳嗎,也就是那個什麼鳳羽會的老大,程雙兒的總部嗎?
剛好,省的自己費勁去找她,讓她賠償自己父母的墓碑。
當下,擡腿向裡走去。
一進門,江月寒差點被裡面震耳欲聾的聲音給震趴下,看着舞池中穿的很清涼,跟着音樂的節奏放肆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年輕女孩們,江月寒感慨了一下,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墮落,卻忘了他自己也只有二十三歲。
在一樓轉悠了一圈,沒有辦公室之類的,只有一條通往樓上的樓梯,樓梯口有兩個身着黑西裝的壯漢把守着,西裝上面繡有一隻振翅欲飛的鳳凰。
“貓拉個眯的,是不是這年頭的黑社會都要穿黑西裝才覺的自己像黑社會啊,這裡面這麼暗,還帶個墨鏡,你丫看的見東西嗎。”一邊心裡鄙視着那兩個人,一邊把手cha在口袋裡晃晃悠悠的向樓梯口那走去。
“對不起先生,樓上不是玩的地方,是私人辦公場所,請離開。”剛走到樓梯口那裡,兩個壯漢就把江月寒攔了下來。
“告訴程雙兒,要債的來了。”江月寒對着他們笑了笑,黑暗中露出一口潔白的牙。
兩人看江月寒也穿着一身西裝,而且長相不凡,還知道他們大姐的名字不說,更是直呼其名,恐怕不是一般人,也不敢怠慢,留下一人看着江月寒,另外一人上樓去通報去了。
江月寒並不想鬧事,今天已經又殺了五個人了,而且還是在父母的墓地前。
在辦公室裡的程雙兒聽着手下彙報,皺了皺眉,要債?要什麼債?
“那人長什麼樣子?”想不出個頭緒來的程雙兒問到。
“一米九左右的身高,有點瘦瘦的,長的挺帥氣的,穿身黑藍色的西裝。”前來請示的壯漢如實彙報到。
其實江月寒也不算瘦了,只是跟他這種大猩猩樣的肌肉男一比,才顯的很是瘦弱。
聽手下這麼一說,程雙兒眼睛一亮,難道是他?
“請他上來。”程雙兒根據手下的描述,覺的應該是江月寒,尤其是說穿着黑藍色西裝,應該是沒錯了,可是,他來找自己要什麼債呢?
那名負責通報的壯漢下樓來,對江月寒做了個請的手勢,恭敬的說:“這位先生,我們老闆有請。”
然後就在前面帶路,一路走向程雙兒的辦公室。
走到二樓的一扇硃紅色的大門前,帶路的壯漢停了下來,對江月寒說:“我們老闆在裡面等候先生,請。”說完就雙手背在身手,目不斜視的站起崗來。
江月寒打量了一下這扇硃紅色的大門,門上用金黃色的顏色畫着一隻正在展翅高飛的鳳凰。
江月寒心想,就算你是什麼鳳羽幫,也不用到處都弄上這麼大一隻火jiba,剛纔那兩個人身上的衣服上是,這扇門上也是,真是俗氣。
整了整衣服,江月寒推開門走了進去,正對門一張寬大的老闆桌,桌子後面坐着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端坐在那,好整以暇的看着進來的江月寒。
江月寒一眼就認出她正是白天在公墓裡肩膀上中了一槍,被自己間接救了一命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