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又有人出現,而且還被李長仁尊稱爲仙師,林天成的心微微一沉。
他本以爲李長仁就是天師府裡面的最強者,沒想到李長仁只是個打雜的。
王夢欣和羅少卿等人,也個個臉露擔憂之色。
白鳳雛也知道,真正的天師出現了,他原本絕望的心情,一下又燃了起來。
楊曉鵬依舊是醉意微醺,不過,他看林仙師的目光裡面,也滿是忌憚。
林洪力掃視了下一片狼藉的小院,目光落在銅鐘後面的林天成身上,臉上露出幾分異色。
須臾,林洪力點了點頭,“年紀輕輕,就能施展出這等至剛至陽的獅子吼,不知道小友師承少林那位高僧?”
林天成道:“我不是少林弟子。”
林天成看似回答了林洪力,但並沒有說出師承來歷,他覺得讓別人感覺到他背後有人,對他更有利。
只是,林洪力是什麼人物,雙目洞若觀火,基本把林天成的心思看透了七七八八。
他也不再詢問,只是轉頭看着李長仁,“怎麼回事?竟然在天師府大動干戈。”
李長仁立即微微躬身,恭恭敬敬道,“稟天師,京城白家來人,說林天成橫刀奪愛,對他弟弟痛下殺手,要求天師府主持公道。我等謹遵仙師教誨,不問世事,一心清修,並沒有插手的意思。只是,林天成今天興師動衆,來天師府捐款,許諾六十億美金,最後卻表示是六十億越南盾。”
“那又如何?”林洪力道。
李長仁道:“弟子知道,一分一釐皆是心意,哪怕林天成一分不捐,也是本分。可是,林天成今天故意來天師府,辱我修道聖地,弟子沒有仙師的度量,忍不下這口氣。”
馬俊彪也爬了起來,拱手道,“仙師明鑑,林天成實在是鳳城一惡,仗着身爲暗勁高手,在江岸省興風作浪,不知道多少家庭,因爲林天成而家破人亡。”
白鳳雛撲通一下跪在地上,“京城白家白鳳雛,請仙師伸張正義。”
林洪力並未發作。
倒是林洪力身後的七個少年,個個都用挑釁的目光看着林天成,躍躍欲試。
林洪力問林天成,“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
“我有。”
林天成點了點頭,“白鳳雛的弟弟試圖強姦婦女,這件事情早有定論。至於今天我來天師府捐款,確實表示要捐六十億,但我至始至終都沒有說過是六十億人民幣。如果捐款的事情,衝撞了諸位仙師,我在此向你們做出誠懇道歉,日後我也會引以爲戒,謹言慎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林洪力身上。
大家都知道,林洪力的表態至關重要,基本能夠決定林天成的生死。
林洪力略微沉吟,道:“天師府乃道門清修之地,本就不應過問世事。”
說到這裡,林洪力目光如鋒看着馬俊彪,“我問你,你說林天成在鳳城作惡多端,可是確有其事?是你親眼所見,還是道聽途說?如果你有半句虛言,門規處置。”
馬俊彪這麼多年,都沒有和真正的仙師說過幾句話,被林洪力目光一瞪,頓時冷汗如雨。
他打了個激靈,誠惶誠恐道,“仙師息怒,弟子也是聽別人說的。”
林洪力冷哼一聲,“別人說林天成大惡,你就相信。林天成自稱無辜,你又有什麼理由懷疑?”
“是是是,仙師教訓的是。”馬俊彪連連後退,大氣都不敢出。
林洪力目光又落在李長仁身上,“林天成捐款六十億,並沒有說是什麼幣種,既然一分一釐皆是心意,六十億越南盾的善款,怎麼會是侮辱修道聖地?”
李長仁頓時也滿頭大汗。
他知道仙師門是極其愛惜聲譽的,畢竟天師府是名門正派。
只是,創收是仙師交給他的任務,並且早就暗示過他可以採取一些非常手段。
今日林洪力發飆,把他嚇了一跳。
“是弟子考慮欠妥。”李長仁道。
林洪力冷哼一聲,“罰你面壁三個月,你可服氣?”
“弟子服氣。”
一開始,大家還擔心林洪力會對林天成不利。
見林洪力如此公正,羅少卿和王夢欣等人長舒了口氣,心想修道之人就是修道之人,果然一身正氣。
就連那些媒體記者,也不由高看林洪力一眼。
處置完李長仁,林洪力的目光,再次落在林天成的身上,“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天師府外門弟子有過,而且是在天師府內犯事,自當由天師府處置,你在我天師府大動干戈,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豈不是要大開殺戒?”
衆人聞言,一顆心又懸了起來。
只是,不等林天成開口,林洪力又道,“念你不知情,今日又是初犯,天師府可以不追究。你既捐下六十億越南盾善款,想必也差不多夠庭院修葺。”
“仙師高義。”羅少卿歎服。
除了天師府的人,還有白鳳雛等和林天成有仇怨的大少外,其他人莫不是肅然起敬。
林天成也長舒了口氣。
正一教不虧是名門正派,林洪力的處置,不僅沒有故意刁難林天成,反而有所偏袒。
單單林洪力的表現,便當的起俠義二字。
羅少卿拱手,陪笑道,“六十億越南盾,是林天成的捐款,庭院修葺資金,我另外奉上。”
林洪力擺了擺手,“不必,不過,我有個問題,需要林天成小友爲我解答一下。”
“仙師請問。”林天成也拱手錶示對林洪力的敬重。
林洪力道,“剛剛小友施展的獅子吼,確實令我大開眼界,小友當真不是師從少林?”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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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洪力道:“小友能否告知,你究竟師從何人呢?實不相瞞,我正一教也有一本修煉獅子吼的秘籍,在多年前不知所蹤。”
李長仁一聽,深深地看了林洪力一眼,然後臉上露出幾分恍然,“我想起來了,天師府在十五年前遭竊,丟失的秘籍裡面,其中一本,就是《無敵獅子吼》。”
馬俊彪也點了點頭,“我也想起來了,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正是二零零二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的更晚一些,就在那天晚上,天師府遭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