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合住的唐刀將芸兒的攻擊彈了開來。
一道黑影已經站在成二婷的面前,面朝芸兒和張濛濛。
“傻狗,還真不會躲。”
一席黑袍散開,戴着面具的男人已然出現。
成二婷看着這黑衣的鬼面,眼神中微微晃動了些什麼。
鬼面反手扔給成二婷一瓶藥劑後說道:“把這個吃了,可以止血。”
成二婷接過藥看了一眼,那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玻璃瓶而已。
但是,這熟悉的感覺,讓她忍不住落下了一行淚。
鬼面沒有在原地多作停留,眨眼間便飛衝過去。
噌——
手起刀落,芸兒的腦袋瞬間跌落在了地上。
這一切都只是發生在數秒之內,所有人根本都看不到發生了什麼。
接着,鬼面的攻擊再次指向了張濛濛。
張濛濛見狀,臉色微變。
“信家的鬼泣刀?”
她感覺到鬼面手中的刀非比尋常,便不斷的向後倒退着。
然而,鬼面的攻擊十分的迅速,令張濛濛這個六錢天師都有些招架不住。
轟——
一陣悶聲響起,張濛濛的雙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兩把匕首,硬生生的擋住了鬼面的攻擊。
可雖說是擋下了攻擊,但張濛濛的臉色還是變了又變。
因爲,她手中的雙刃似是在被什麼腐蝕開來,眼看就要斷裂。
“該死,這鬼泣刀果然霸道的很。”
鬼面面具後傳來一聲冷笑
“我勸你還是投降吧,幫助姬玥寒那種老不死的傢伙,你是沒有前途的。”
張濛濛同樣冷笑一聲。
“我覺得,該投降的是你纔對。”
她的話音剛落,整個實驗室所有的玻璃容器都開始裂開一道紋路。
接着,便是“嘩啦、嘩啦”的聲音響起。
那些全身赤裸的男男女女從容器中跳了出來,雙眼皆是暗紫色。
從鬼面這裡脫開身,張濛濛重新站穩。
“這支隊伍可是能與天師協會的主力戰鬥的,鬼面,任你再怎麼強,你今天也出不去了。”
此時,成二婷已經服下了止血藥,來到了鬼面背後,與他背靠背而立。
“張濛濛說的對,這支軍隊少說也有五十多人,足夠可以與天師協會的五十多名四錢天師對戰了,我們根本不是它們的對手。”
鬼面不語,而是摟起自己的左胳膊袖子。
將鬼泣刀拔了出來。
嗡——
隨着刀刃發出陣陣響聲,一股極寒之氣順勢而出。
“你就站在我背後,幫我看住身後來的攻擊。”
成二婷側過臉看了一眼背後的鬼面。
“你現在無論做什麼,都不可能敵過這些傢伙。”
“不試一試怎麼知道。”
鬼面一邊說着,一邊已經將自己的手指在鬼泣刀上輕輕一劃。
一滴鮮血順着刀刃緩緩的流了下來。
又是一陣刀鳴。
“鬼泣出,萬魔嘯。”
只聽得鬼面自言自語。
下一刻,周圍頓時出現了一陣陣刺耳的哀鳴。
這哀鳴聲,如同從地獄受苦的亡魂,又像是惡鬼重新現世的嚎叫。
站在鬼面身後的成二婷雖然被鬼面保護着,但是,聽到這聲音,她的心中還是有些不舒服。
更何況是沒有絲毫防備的張濛濛。
此時的她,已經半跪倒在地,捂着自己的頭,強忍着疼痛支撐着身體。
“這是......什麼東西?”
雖然她這麼問,但是根本沒有人回答她。
“萬魔出鞘,去吧。”
史仁冷冷的說了一句後,鬼泣刀中便涌現出一團團黑色的霧氣。
緊接着,一股股黑色的濃霧順勢而出,直奔那些實驗品惡魔而去。
因爲這悲鳴聲實在太過刺耳,那些實驗品們居然也開始捂着自己的頭,無法動彈。
而黑色的霧氣穿過他們的身體,這些實驗品瞬間失去了生命氣息。
咚、咚、咚......
也就在同一時刻,整個姬府也開始劇烈的搖晃起來。
隨着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響起,實驗室上方瞬間開出一個大洞。
一股涼風也順着洞口吹了進來。
而那些石塊全部彙集在了半空中,形成了一顆巨大的石球。
“糟了,是師父。”
沒錯,這突然將實驗室掀開一個大洞的人,正是浮在半空中的姬玥寒。
只見她右手擺出一個輕輕託扶的姿勢,懸浮在半空中,舉着離她相隔數米的巨大石球。
“我沒想到,你居然能將黑暗禁術學到如此地步,還真是讓人感到恐懼呢。”
這時,鬼面,將黑色霧氣收回,所有黑霧全部彙集在了鬼泣刀上。
那哀鳴聲也瞬間消散,周圍瞬間安靜了下來。
只是十多分鐘的樣子,所有實驗品就全部爬在了地上,再也沒有了任何的反應。
而此時的張濛濛,強忍着疼痛的餘韻,緩緩站起身。
雖然五十多名實驗體,如今只剩下零零星星四五個,可張濛濛還是笑了笑。
“成二婷,還有你這個鬼面,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師父,九錢天師的實力。”
鬼面和成二婷同時擡起頭,看向了姬玥寒。
而姬玥寒依舊是保持着平常不食煙火的眼神。
“鬼面?不,你的真名好像不叫鬼面吧?史仁!”
此話一出,站在鬼面身後的成二婷貝齒輕咬下脣,緩緩的扭過頭看向他。
雖然剛剛她感覺到了什麼,可真真切切的聽到後,她的心中還是有些難受的。
而鬼面則是絲毫不慌,靜靜的看着姬玥寒不發出半點聲音。
姬玥寒看了一眼成二婷後說道:“怎麼史仁,現在你連摘下面具的膽量都沒有了嗎?”
鬼面將面具緩緩摘下,露出了原本的容貌。
看到那容貌,縱使成二婷再怎麼做好心理準備,也終究是忍不住流下了淚水。
“控制好情緒,之後我會對你解釋清楚的。”
史仁將面具扔向一邊,對着成二婷說道。
成二婷強忍着自己的情緒,轉而看向了自己的師父姬玥寒。
“師父,您放手吧,不要再幹這種事情了。”
姬玥寒眉毛微微動了動。
“我收你爲徒兩個月的時間。幾乎傾盡了所有,你如今卻對我恩將仇報,難道,你就這麼的沒良心嗎?”
“師父!”成二婷大聲喝道:“這和有良心沒良心不同,您做的這些事情,本就是大逆不道的啊。”
“大逆不道?我是在救他們,這些人類也好,惡魔也罷,都是在瀕死之際,我來救得他們,他們現在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