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時分,天漸漸的亮了,汝南城東南方葛坡,到處都是樹林,正在拼命追擊的虎豹騎士兵,發現跑在自己前面的士兵不過三四百人,發現這個情況的斥候趕緊跑到李典的面前,說道:“將軍,前面情況有些不對。”
“出了什麼事情!”李典不耐煩的問道,現在正是追趕張恆軍隊的關鍵時候,李典哪有心情和斥候說話。
“前面的逃兵只有四百人左右,他們已經鑽進了樹林裡面。”斥候低聲說道。
“什麼?”李典大吃一驚,盯着斥候,大聲吼道:“從大營開始追擊張恆,就沒有掉過,怎麼一千多號人就這麼不見了,難道他們身上有翅膀,飛上天了!”
斥候一臉苦笑,低聲回答道:“卑職也不知道,從昨天就開始追到現在,他們士兵怎麼會突然減少了!”
李典苦苦思索着整個追擊過程,突然臉色一變,失聲道:“糟糕,他孃的這張恆太賊了,上了他的當了!”
“將軍,怎麼了!”斥候一頭霧水的問道。
“哼,沒想到又上了他的當了!”李典大聲咆哮道:“昨天追擊的時候,你記不記得曾經追掉過一次?”
“是追掉過,後來不是又追上了嗎?”斥候點了點頭道。
“追上了?”李典冷哼一聲,懊悔不已的說道:“我們自己以爲追上了,人家卻只有四百人在前面,另外的士兵肯定全部隱藏起來了,一時大意,竟然讓他們跑掉了,下次一定要抓住張恆,不能讓他逃走了。”
斥候見李典發火,小心翼翼的問道:“將軍,還用追嗎?”
“追個屁,人都跑了!”李典瞪了斥候一眼,這人怎麼就這麼不長腦子呢,張恆已經率領着大隊人馬跑掉了,現在追上去有啥用,全是一些蝦兵小將,純粹浪費時間,還不如趕回到大營休息一下呢,從昨天到今天早晨,還沒有好好地休息一下呢。
李典臉色鐵青,自己追了大半夜,得到這樣的結果,心裡面窩火,卻又沒有地方發泄,氣呼呼的罵道:“傳令,收兵回營!”
“是,將軍!”李典身邊的親兵回答了一聲,朝追擊的士兵下命令去了。
此時,葛坡樹林中傳來聲聲的大笑聲,幾個人圍坐在一起,稍微年輕的士兵崇敬的看着魏延,大聲的問道:“將軍,外面那個狗官發現我們只有四百人,他的表情應該很好笑吧。白追了一個晚上,嘿嘿”
“笑個屁!”魏延笑罵道:“趕緊休息,然後我們趕回汝南城,軍師襲擊了夏侯淵的大營,肯定已經返回了汝南城了,經過這次偷襲,夏侯淵再也沒有蹦躂的時候了,接下來嘛,就應該我們上場了。”
“是,將軍!”
汝南城東南方向,依舊是昨天晚上張恆軍隊跑丟的地方,李典率領軍隊重新回到這裡,心情大不一樣,昨天晚上意氣風發,要想抓到張恆,可是現在卻空手返回大營,實在是面上無光啊!
“啊”李典神色不定,縱馬大聲吼道:“張恆,我抓到你,要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典現在對張恆可是恨之入骨,自從攻城不順,被張恆打敗,自己就沒有順利過。現在被張恆耍了一個晚上,心裡面更是不爽。
“哈哈哈”
張恆爽朗的大笑聲傳來,隨行而來的張飛率領着兩千騎兵營。昨天晚上,張恆率領軍隊返回汝南城,想到李典率領着三千騎兵追擊魏延,總會發現魏延的士兵只有四百人。不管李典追不追擊魏延,李典都要率領軍隊回營,因此張恆將周倉、裴元紹、範疆、張達四人留在城裡守城,同時王三的一百破軍營也留在了汝南城,以免出現變故。
張恆和張飛率領着兩千的騎兵營連夜趕到這裡,等候着李典的到來,張飛聽張恆說要打仗,心裡面那個興奮啊,好像幾個月沒有吃到肉的人的一樣,雙眼放光。
“呃”李典放眼望去,倒抽了一口涼氣,我的媽啊,全是騎兵。還是張飛那個黑炭頭率領的軍隊,這不是專門等着自己前來麼,一千多步兵換成兩千騎兵,這張恆也太厲害了吧!
“列陣!”李典手一招,身後的騎兵整齊的長刀抽出,在清晨的一抹霞光照耀下閃閃發光。
“李將軍是準備抵抗!”張恆劍眉一挑,朝張飛點了點頭,手中流年刀抽出,長刀一揮,身後兩千的騎兵營士兵,標槍猛地抽出,朝前面投射而出。
“咻,咻,咻”
兩千只標槍刺破長空,一排排標槍掠過長空,在空中劃過一道道模糊的痕跡,槍尖挾帶着冷森森的殺氣,發出刺耳的尖嘯聲,像滑落的隕石一般,撞擊到了李典的士兵當中。
“叮,叮,叮”
利刃破開盔甲清脆悅耳的聲音不停地傳出,身後淒厲的慘叫、哀嚎聲響成一片,李典猛地回頭,幾百人已經躺在了血泊之中。許多馬匹被標槍射中,嘴中發尖鳴的嘶叫聲,李典暗叫一聲苦也,沒想到張恆這麼狠,早知道直接追擊那一隊士兵,就不會碰到張恆和張飛率領的騎兵了。
“李將軍可願投降?”張恆洪亮的聲音再次傳來。
李典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色,大聲吼道:“丞相待李某恩重如山,豈能夠隨便投降,況且大丈夫生於世間,當忠孝兩全,李某豈能做不忠不孝之人,來吧!縱使不敵,李某也要拼上一拼。”
“找死。”張飛本就不願意多費口舌,搞了這麼久,李典還是不降,豈能不讓張飛憤怒。手持丈八蛇矛,張飛一夾馬腹,大吼一聲:“接俺張飛一矛!”
張飛猙獰一笑,手中丈八蛇矛呼嘯而起,在空中劃過一道淡淡的殘影,朝着李典的頭上砸下。李典當然知道此前夏侯淵,因爲硬接張飛一矛,直到現在都還躺在牀上,李典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一提馬繮,猛地向前一衝,瞬間躲過了張飛的一矛。
“鐺!”
撞擊的聲音依舊響起,李典回頭看見了一生最爲恐怖的一幕,只見一個虎豹騎士兵手中長刀被震斷,丈八蛇矛繼續砸下,嘩啦一聲,白色的腦漿混合着殷紅的鮮血,從士兵的腦袋中飛濺了出來。
那名士兵腦袋被咋個稀爛,眼珠子滾了出來,在地上劃過淡淡的血跡。身體一晃,直接倒在了地上,坐下的戰馬因爲承受不住重力的原因,四蹄跪在地上,發出嘶嘶的鳴叫聲。
張恆站在張飛後面,突然回頭看見士兵被張飛砸爛,感嘆道,這張飛也太恐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