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過後,大營漸漸又恢復了寧靜,周圍只剩下士兵緊湊的腳步聲和時不時傳來的一聲鳥鳴聲。
營帳內,李典見程昱眉頭緊蹙,大聲問道:“先生,你說這會不會是張恆的計謀啊,不過這也就是普通的搔擾而已,沒有什麼奇特啊!”
“目前也不知道張恆有什麼意圖!”程昱沉聲說道:“率領軍隊出來的可能是張恆,等到明天攻城就能夠知曉了,今天晚上就不必理會了!”
“是,先生!”李典轉身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內,李典總感覺張恆可能還會率兵前來,因此在帳篷裡面,盔甲都沒有脫掉,直接躺在榻上眯着眼睛養神,靜靜地等着張恆前來襲營。
時間流逝,一個時辰後,張恆的士兵還沒有來襲營,兩個時辰後同樣如此,耐不住瞌睡的李典漸漸沉睡了過去,大營內許多士兵已經開始打起了呼嚕,進入到了夢鄉之中,已經是深夜了,士兵相信不會再有事情那個發生了。
整個夜晚,天空都飄蕩着烏雲,深夜下一片漆黑。
大營外,悉悉索索的聲音不停的響起,一陣風吹過,一陣鼓聲響起,一聲大吼,驚醒了所有睡覺的人。
“鐺,鐺,鐺”
清脆的銅鑼聲響個不停,守營的士兵急速的敲着手中的銅鑼,大營內防守的士兵集合在一起,準備迎敵,可是吶喊聲、鼓聲如潮水般退去,大營外又是一片空曠的區域,沒有任何張恆的軍隊,大營內士兵睜着惺忪的眼睛,臉上出現一抹不耐的神色,兩次美夢都被打斷,任誰也會不高興。
張恆率領着士兵抹摸黑突出重圍後,士兵又紛紛集合在一起,然後悄無息的返回到夏侯淵大營處,在不遠的地方敲起了鼓聲,然後立即遠遁了,讓夏侯淵的士兵以爲是劫營。
等過了三個時辰,夏侯淵大營的士兵睡熟了,張恆又率領着軍隊摸了上來,讓所有的士兵大聲吶喊,同時用弓箭射入一些火把到夏侯淵的大營。士兵的喊殺聲驚起了所有的士兵,大營中到處是火星,等到夏侯淵大營中士兵集合在一起,準備攻擊張恆的時候,張恆率領士兵又立即跑了。
現在張恆的目的很明顯,就是要搔擾夏侯淵的軍隊,讓他們沒有絲毫的精神,第二天不能夠攻城,徹底掌握住這次交戰的主動權。
夏侯淵大營內,夏侯淵被吵醒了兩次,心裡面很不爽。居然又是自己進攻汝南的那一套,如果不解決掉外面的搔擾軍隊,絕對是不會有平靜日子過,因此直接讓士兵將程昱和李典叫了過來。
“先生,連夜叫你過來真是對不起!”夏侯淵躺在榻上,一臉歉意的看着夏侯淵。
“將軍,不必如此!”程昱哪敢手夏侯淵的道歉啊,是人都知道夏侯淵、夏侯惇兩兄弟是曹操的兩大戰將,雖然夏侯淵自去年開始流年不利,連連戰敗,但誰都不敢輕視夏侯淵,因爲張恆確實太厲害了。
“這是程昱辦事不利!”程昱趕緊說道:“張恆率領軍隊太狡猾,昱暫時也沒有辦法,請將軍恕罪!”
“仲德先生,你這是做什麼?”夏侯淵緩緩擡起手,慢慢說道:“我此次叫仲德前來,是因爲這種情況和汝南的情況相差不多,想告訴仲德一些我前次偷襲汝南時遇到的事情,讓仲德有些準備。”
“張恆打仗最爲擅長攻心之策,我率軍偷襲汝南時,張恆士兵一天前來搔擾幾次,白天夜裡都有,簡直是如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他們全是騎兵,想追又追不上,士兵們經過幾天的搔擾身心疲憊,士兵連覺都睡不好,更何況是要攻城了。”
“嗯,全是騎兵!”程昱埋頭沉思良久,猛地擡頭問道:“曼成,此次張恆率領的軍隊沒有騎兵吧?”
“是沒有騎兵!”李典略微思索,說道:“前來偷襲的時候都是悄無聲息,等到到了大營才發出的喊聲和敲鼓聲,先生問這個有什麼用嗎?”李典頭腦中閃過一絲靈光,大聲說道:“對啊,他全部是步兵,我們派騎兵前去追擊,肯定能夠追上張恆的士兵,到時候看他怎麼逃跑,哈哈哈”
“嗯,曼成說得有理!”程昱點了點頭,大笑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張恆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這是一個破綻啊!百密一疏,破敵的良機就在此處啊。”
看着兩人露出笑容,夏侯淵微微的笑了笑,說道:“你們有辦法對付就好,想要破城,首先要將張恆搔擾的軍隊消滅掉,否則張恆總是像蒼蠅一樣,在周圍嗡嗡的叫。”
“將軍、先生!”李典起身說道:“張恆的士兵剛逃跑,我這就前往騎兵營點齊將士,立即追擊將張恆,將張恆的步兵一舉破掉。”
“嗯,你去吧!”
李典回答了一聲,轉身朝着騎兵營跑去。
騎兵營中,李典召集了剩餘的三千虎豹騎騎兵穿上盔甲,大喝一聲,整個三千軍隊如滾滾洪流涌向了大營外,寂靜的夜晚中,馬蹄的踐踏聲猶爲刺耳,士兵們的大喊聲已經淹沒在了馬蹄的沖天震動聲中。
此時,離夏侯淵大營兩裡外,張恆俯身躺在地上,耳朵靜靜地凝聽着。起身又朝夏侯淵大營方向的樹林瞧了瞧,大聲說道:“夏侯淵已經派騎兵前來追擊了,你們看前面的樹林中不停地有鳥兒飛起,同時耳朵附在大地上,已經能夠聽見大地的震動聲,估計夏侯淵是將所有的騎兵都派出來了。”
“軍師,那我們怎麼做呢?”魏延聽張恆說夏侯淵將騎兵都派出來了,臉色一變,襲擊的可全是步兵啊!如何是騎兵的對手,好不容易召集起來訓練了幾天的士兵不會全部損失在這裡吧!看着張恆面色冷靜的樣子,魏延心裡安慰道,軍師一定會有辦法的。
“軍師我可就這麼些兵了!”魏延神色稍微緩和過來,低聲問道:“軍師有什麼錦囊妙計,趕快說,我這心裡面不踏實啊!”
知道新建的長刀營是魏延的命根子,張恆笑了笑說道:“這件事情還是有一定風險的,可能會有一部分士兵傷亡。”
“啊!”魏延大叫一聲,然後嘀咕道:“早知道這樣就不這樣積極參加了,我的長刀營啊!”
“不來,這次只有你的步兵才能夠完成任務!”張恆臉色一寒,冷聲道:“步兵慢,才能夠將夏侯淵的騎兵引出來追擊,到時候你率領四百士兵,辦做兩千人的樣子,努力地逃跑,若是被追上或者是沒有吸引夏侯淵的騎兵成功,你的日子都不好過!”
“四百人扮成兩千人啊!”魏延嘴巴嘀咕了兩句,隨即神色嚴肅,大聲說道:“一定完成任務!”
頓了頓,嬉皮笑臉的問道:“軍師,剩餘一千六百人,怎麼處理啊?”
“這個嗎?”張恆瞪了魏延一眼,說道:“等夏侯淵騎兵快要追上來的時候,讓他們朝四面跑開,你在前面吸引夏侯淵騎兵,等你們和夏侯淵的騎兵跑遠後,他們有集合在這裡,然後隨我襲擊夏侯淵大營。”
“啊,又沒有我的分啊!”魏延大聲說道,擡頭看見張恆嚴肅的盯着他,立即站直大聲說道:“一定完成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