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霸的笑容消失了，目光緊盯着墨陽，似乎在判斷墨陽這句話的真實性，雖然他不是很相信墨陽能做到這一點，但是墨陽的模樣不像是在騙人。
星際海盜出身的滅霸，見識的人不知多少，早已練就了一雙毒眼，能夠辨識出對方的大概想法，正因爲如此，滅霸才能活到現在，而且達到了皇級巔峰的程度。但是在這名少年的眼睛中，滅霸看不到絲毫的恐懼感，有的是一種獨特的邪氣和深邃。
滅霸表面神色不變，但是心裡卻頗爲駭然，如果不是看得出墨陽年紀不大的話，他還真懷疑自己遇到的是同樣狡猾無比的老怪物。
開啓第九層虛域的實力就能滅殺皇級巔峰的老怪物？
這簡直就是在開玩笑，在泛星域中，皇級巔峰的老怪物隨手就能拍死開啓第九層虛域的進化者，可是這裡不是泛星域，而是虛擬界，皇級進化者的實力被壓制到了一成，雖然依舊遠非第九層虛域的進化者能敵，但也很難不會出什麼意外。
像這樣的事，在虛擬界的歷史上曾出過一些，皇級的老怪物進入虛擬界，意外被開啓第九層虛域的進化者擊殺也是有的。
關鍵是，木雷等三人並不在墨陽的身側，在滅霸看來，墨陽應該和木雷等人是一夥的，甚至可能是木雷等人重點保護的對象，畢竟一名開啓第九層虛域的進化者，在未來的價值要遠遠超過於皇級巔峰的進化者，因爲前者已經算是半隻腳踏入域尊層次了，只要成長起來，不出意外的話，成爲域尊的可能性會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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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一位未來的域尊，各大勢力都會重點保護，就像各大勢力那樣，身邊或多或少都會有一名以上的老怪物守護在身邊。
現在，木雷等人不見蹤跡了，這讓滅霸感到了一絲不妙，要是自己是木雷等人的話，是絕不會放任墨陽一個人單獨行走的，除非這個少年身上有保命的利器。沒錯，一定有強大的保命能力，不然墨陽敢在這座到處都充斥着老怪物的巨型神塔內單獨行走？
再加上墨陽剛剛說過，擊殺了一名皇級巔峰的老怪物……
雖然這是不可能的事，但滅霸卻不敢不相信，因爲墨陽眼中透出了一股自信，那種自信他也曾有過，就是在王級巔峰的時候意外幹掉了一個重傷的皇級進化者。
謹慎、狡猾……
墨陽一眼就看出了滅霸是哪一類人了，這種人是最難對付的，再加上本身實力又是皇級巔峰，那就更難應付了。
這時，滅霸眼睛眯了眯，右手食指不經意的輕輕彈了一下，指尖流動着一縷黑氣。
“怎麼？想用你的冥滅暗氣試探我？”墨陽開口道。
聞言，滅霸的手指忽然一抖，望向墨陽的目光滿是驚異，剛剛那個舉動很細微，哪怕是皇級的老怪物都很難察覺得到，眼前這個少年居然注意到了，這倒也就算了，少年居然還知道他要用的是冥滅暗氣。
如果是一個相識已久的老傢伙看穿，滅霸倒不會覺得吃驚，關鍵是眼前這個少年只是才見第二面，就知道他所用的是冥滅暗氣，這可是一種極爲罕見的特殊戰技，哪怕是老怪物們，也沒幾個能辨識得出來。
“我倒是小看你了，居然能認出冥滅暗氣。”滅霸沉聲說道。被墨陽識破，縱使臉皮再厚的他，也禁不住有些微紅，只不過臉太黑了，倒是看不出來。
墨陽淡淡一笑，目光掃視了一眼滅霸，“你身上穿着的這件黑色長袍，應該是準聖階的黑暗戰甲對吧？”
霎時，滅霸眼眸透出了一縷森森的殺機，還有一絲絲的震撼。
黑暗戰甲是滅霸意外所獲，雖然只是準聖階的戰甲，但是卻擁有着極爲獨特的變幻能力，爲了防止被人識破，他一直都幻化成黑色長袍。
最關鍵的是，這件黑暗戰甲是滅霸殺了一名域尊的直系後裔後得到手的，要不是因爲擁有着變幻能力的話，他根本就不敢穿戴在身上。
那位域尊一直都在找尋這件黑暗戰甲的下落，並且發出了頂級通緝令，一旦這件黑暗戰甲曝光出來，那麼滅霸也會隨之曝光，那名域尊肯定會找上門來。被一名域尊追殺，這已經足以讓滅霸頭疼了，要是運氣不好的話，說不定就死無葬身之地。
看着墨陽邪氣的笑容，暴露出殺機的滅霸遲疑了一下，將殺機收斂了回去，而此刻滅霸的神情已經沒有當初那般輕鬆了，反而透着深深的凝重，心中更多的是震驚和不解。少年先是辨認出冥滅暗氣，接着又認出了準聖階的黑暗戰甲，難道只是巧合？
如果是巧合還好，要不是巧合的話，那這件事就顯得有些詭異了，要知道，無論是冥滅暗氣，還是黑暗戰甲，前者知道的人只有少數幾個，而後者卻沒有一個人知道，是屬於滅霸獨自一人的秘密。黑暗戰甲變幻成的寬大長袍，除非是它原本的主人，那名域尊纔可能一眼辨識出來，別人是無法看出來的。
頓時間，滅霸的心神變得不安寧了。
這個小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思索了片刻，滅霸心一橫，反正這小子一定要死，知道了自己身上有黑暗戰甲這個秘密，這個小子是絕對不能活着離開這裡的。
滅霸背部閃爍了一下，一道銳意無聲無息的溢出，比起冥滅暗氣更加的隱秘，這是滅霸以前最常用的手段，無聲無息的解決掉對手。雖然擊殺的是一個比自己實力低很多的後輩，但是滅霸卻沒有太大的心裡負擔，更不會覺得手段不夠光明正大。
“隱銳斬？”墨陽脫口而出。
這一句話令滅霸渾身一哆嗦，背部的隱銳斬差點把控不住，趕緊揮手將隱銳斬消除掉，這才免去誤傷自己的後果，滅霸臉色徹底變了，一陣紅一陣青，神色古怪的看着墨陽，眼神透出了深深的忌憚。
有生以來，滅霸第一次體會到憋屈是什麼感覺，被一個少年接連識破自己擁有的能耐和東西，一次兩次或許是巧合，可是這第三次，真的是巧合嗎？
隱銳斬是滅霸的秘密之一，但凡見過隱銳斬的人，都早已經死了，除去滅霸外，沒人知道隱銳斬的存在，可是現在多出了一個人，一個讓滅霸恨不得將之滅口的少年。
可是，滅霸卻沒有出手，而是目光死死的盯着少年，臉頰不斷抽搐着，神情驚疑不定，特別是在看到少年滿臉邪氣的笑容，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渾身光溜溜的，沒有一點秘密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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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到底是什麼來歷？
滅霸暗中思索着，他可以肯定，只是第二次見到墨陽而已，但是自身的底細卻被對方知曉得清清楚楚。
“前輩，這麼僵持着也不是辦法，要是神凰力量被人奪走的話，損失不就大了？”墨陽平淡的說道。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滅霸沉聲問道。
“哦，我來自地球聯盟，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而已。”墨陽聳了聳肩。
“不起眼的小人物……”
滅霸臉憋得發青，鬼才會相信這句話，要是隨便一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就探清了他的底細的話，他哪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現在。
墨陽越是這麼說，滅霸就越感覺到墨陽的身份很不一般，可能是某個神秘而可怕的大勢力重點培養的對象，也可能是某個大人物的後人或是得意學生之類的。
無論哪一種，對滅霸來說都很棘手，自從上一次擊殺了那名域尊的後人之後，他幾乎是到處東躲西藏，就怕被人查出來，而且消息還差點泄露了。滅霸很清楚，消息遲早會泄露出去，不然他也不會冒險進入虛擬界，來到這一片上古凰族遺留之地。
“你到底從哪裡知曉我的那些底細？”滅霸冷聲說道。
墨陽笑而不答，滅霸果然如同記載中的一樣，過於謹慎小心，雖然這讓滅霸避開了諸多危機，但也導致他失去了一些難得的際遇。
“其實，我不僅知道前輩你這些事，還有一些事我也知道，不知道前輩是否要聽一聽？”墨陽眯着眼盯着滅霸。
“什麼事？”滅霸心臟劇烈跳動了一下。
“三十年前，前輩帶人伏擊了一艘高級文明的飛船，重傷了一名皇級進化者，還失手殺了一個年輕的種族男子，那名年輕的種族男子身份很不一般，據說是一名皇級巔峰的前輩唯一的兒子。還有二十八年前，前輩在阿爾星中暴怒出手，當時死傷了不少無辜，其中就有一名大人物的學生在裡面。二十一年前……”墨陽娓娓說道。
越聽，滅霸的臉色越難看，當初作出的那些事的時候，爲了安全起見，他專門隱蔽了真實的模樣，至今還沒人查出來，而知道這些事的人，幾乎都死光了。
正因爲這些事沒被查出來，滅霸才能如此逍遙，如果這些事曝光出來的話，很快就會有一些讓他頭疼不已的傢伙找上門來了。
滅霸望向墨陽的目光滿是殺意，他暗中決定，無論少年來自什麼地方，背後有什麼關係，這個少年都必須得死，只有這個少年死了，這些事纔有可能被繼續掩蓋下去。就算無法掩蓋，反正都已經暴露了，遲早會被人找上門，還不如先宰了墨陽。
察覺到滅霸散發出的強大殺意，墨陽神色依舊如初，嘴脣微微動了一下，一縷精神力傳達過去。
滅霸渾身一顫，詫異的看着墨陽，眼眸中的殺意漸漸收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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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真的？”滅霸一字一句問道。
“你可以選擇不相信。”墨陽無所謂的說道。
“那好，我暫時先相信你，如果你說謊的話，無論你是誰，我都必會將你碎屍萬段。”滅霸咬牙切齒道。
那種軟肋被人捏住的感覺，真讓他感到難受，偏偏又不能動手，因爲少年剛剛用精神力傳音說的那些東西，是滅霸畢生找尋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