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張敏瞥了瞥朱脣，嗤的笑了一聲，斜着眼睛看着錢牧：“你要留着養老，那我看你的算盤是落空了，錢塘高中說實在話並不賺錢，每年的分紅也就幾百萬，甚至有的時候，還需要股東們按照股份比例，往裡面扔錢呢。”
張敏一邊說，一邊看着錢牧的表情。
此時錢牧的表情也絕對不好看，開始的時候驚詫，到了後來更是變得難堪。
他難以置信的模樣讓張敏看的心裡面很舒服，錢牧艱難的開口問道：“還要投資？這不是貴族學校嗎？據我所知，學生們每年的學費差不多就四萬，甚至一些學生因爲分數不夠錢塘高中的分數線，還要另外收取高額的借讀費才能在這裡讀書，就這樣一所學校，還賠錢？你不會是騙我的吧，要不然就是學校的管理制度上出現了問題，對！肯定是學校裡面有蛀蟲！”
“你的腦洞真的特別的大。”張敏翻了翻白眼，給他講述起了錢塘高中的歷史：“這所高中是江家一手創建的，這個你應該知道的吧。”
“嗯嗯”錢牧點了點頭，來錢塘高中也有一段時間了，他怎麼可能連這點消息都打聽不到呢。
“你覺得江家在東海市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啊？你說的我沒聽明白。”錢牧撓了撓後腦勺，很不解張敏到底想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
張敏像看白癡一樣看着他，小手輕輕的撫了撫光潔的額頭，翻了翻白眼，語氣中有點嗔味：“你怎麼像個榆木腦袋，我的意思是說江家在東海市的財富和地位處於哪個階段。”
聞言，錢牧聳了聳肩：“這我怎麼知道，我從沒有聽說過東海市江家。”
“孤陋寡聞。”張敏鄙夷的看着錢牧，給他介紹起江家來：“江家在東海市，論財富不算多大，甚至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江家，可江家的影響力，就算是全國範圍內，哪怕是那些國家首富們見了江校長，也得禮遇三份，和顏悅色的迎接的。”
“就那個色的不成樣的老流氓？”這回輪到錢牧驚訝了，他指着學校內，眼睛睜得大大的。
“不想給自己惹麻煩，你就別滿嘴跑火車。”張敏的臉色忽然陰雲密佈，冷冷的告誡他：“江校長德高望重，也敢這麼說他，是不是找死啊。”
張敏前一秒還和他和顏悅色的，下一秒就給他擺出這麼一副臭架子，還教訓起他來了，錢牧表示不服。
他沒當回事嗨嗨一笑，摸了摸鼻尖，冷嘲熱諷的說道：“不就是個糟老頭子嗎，半截身子都埋進土裡面去了，你還是堂堂張家大小姐呢，至於對一個糟老頭子這麼害怕嗎？”
“不是害怕，是尊重，尊重懂嗎！江校長是我的老師，我尊重我的老師有什麼錯！”張敏一副吃人的樣子瞪着錢牧。
他就納悶了，就那個拿着望遠鏡，偷看小女孩的老傢伙，值得尊重。
他不由的撇了撇嘴，低聲嘟囔一句：“果然是有什麼老師就能
教出什麼學生，只有那個老不正經的糟老頭子，才能教出你這樣蠻不講理，滿腹心機的學生吧。”
“你說什麼！”張敏聽到錢牧的嘀咕聲，可是沒有聽清楚，只聽到好像是在嘲諷自己的老師，頓時陰着一張嬌俏的臉質問錢牧。
“沒，沒什麼，我是在誇江老頭名師出高徒，教出張督查你這樣的好學生來。”錢牧纔沒有傻到把剛纔的話再在張敏面前重複一遍，說這句違心至極的話時，他還在心裡不停的咒罵江老頭上樑不正下樑歪。
“哼！諒你也不敢，要是再讓我聽到一句對江老師不敬的話來，看我怎麼收拾你。”張敏咬牙切齒眯着眼睛威脅他的時候，還不忘攥着拳頭在他面前晃了晃。
錢牧心裡面不屑的瞥了瞥，心說：真要是動起手來，不知道誰收拾誰呢，我堂堂男子漢，懶得更你一個小女人一般見識。
張敏把手放下手，繼續說：“江家以前是個政治家族，江老爺子更是留過學，位至司令，你想想江家的地位如何呢？”
嘶……
錢牧倒吸了一口涼氣，軍區司令，這個位置可真是不低了。
“江老在他人生最巔峰的時候，主動辭職離開了部隊，把家族裡的所有生意都出售，創辦了錢塘高中。”
“這是爲什麼，糟老頭的腦袋被門夾了嗎？”錢牧不能理解江老頭這個決定，據他所知，錢塘高中成立已經有三十多年了，那個時候江老頭應該是四十多歲，對於一個軍人來說。
尤其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司令來說，位高權重不說相比那些動輒五六十的軍區司令們，年齡上有着太多的優勢了，就算是熬着，都能把同處一個水平線那些競爭對手熬死，然後登上權力的巔峰的。
而江老頭竟然在這樣一個關鍵時刻選擇辭職退休，這讓人很難解釋的通啊。
很明顯，張敏也不是很清楚，搖了搖頭說：“據說，當初正好趕上新的商業和政治政策出臺，那個時候從政者的家族開始要求不容許經商……”
沒等張敏說完，錢牧就嗤的嘲笑起來了：“狗屁，法律的規定是這樣，可有幾個權貴家族不去經商的，你們張家沒有經商嗎？上有政策，你們下有對策。”
“你還有完沒完，我說過了，我們張家沒有以權謀私。”張敏憤怒的喝叱道。
錢牧撇了撇嘴，然後說：“好了，咱們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好吧，你說了這麼一堆，到底想要表明一個什麼觀點呢，我還要給我女兒辦理入學手續呢。”
哼！
張敏哼了一聲，語氣不善的說：“好啊，你現在可以下車走了，我這裡不歡迎你。”
錢牧真就奇了怪了，好嗎，大清早打電話的是她，現在趕他走的也是張敏，他算是明白，爲什麼有人說女人的臉就是一張變化多端的陰雨表了。
他嗨嗨一笑，就說：“那你說說，到底爲什麼你們都想得到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吧，江老頭家的
事情，其實我還真的沒有什麼心思關心，我就想知道，我手裡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到底是不是顆金雞蛋。”
“鼠目寸光。”張敏反脣相譏，這才心情舒暢了很多，她告訴錢牧：“當初有很多人都暗地裡笑話江老師傻，好好地軍區司令不做，卻去做了一個教書匠。”
“可現在呢，當初笑話江老師的人，恨不得江老師能給個面子，讓他們成爲錢塘高中的股東之一，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股東。”
“那就是說我這份股東合同很值錢了。”
“可以這樣說，也不能這樣說。”張敏像是說繞口令似得，錢牧感覺自己都快要暈了的時候，張敏終於說到了正點上面：“如果要是單純的用金錢去衡量的話，錢塘高中創造的利益真的很可伶，現在東海市的一些小微企業的利潤可能都比錢塘高中高。”
“那還有什麼價值呢？”錢牧真是暈了，他現在發現，當初還真不如把合同賣個瑤瑤得了。
尤其是知道有時候還需要股東拿錢出來彌補學校的虧損時，他就更加後悔了。
他就一窮光蛋，每個月的工資都得精打細算的，拿來的錢投資啊。
“人才價值，人脈價值。”張敏鄭重其事的說道：“你別目光短淺的只看到了錢，錢塘高中招收的學生，不是富家子弟，就是平民中智商奇高的，你知道進入錢塘高中一個規定嗎？”
“什麼規定？”錢牧怎麼可能知道，於是他就問道。
“錢塘高中招收學生，不光看你的中考成績，中考成績只是一個門坎，在邁過這個門檻後，中考學生只是拿到了一張准入證明罷了，想要真正成爲錢塘高中的學生，還要經過錢塘高中特別的選拔。”
“什麼選拔？”錢牧覺得這有點像選拔特種兵的模式了，首先從各個軍區挑選優秀的種子選手。
種子選手可以有很多，可想要成爲特種兵，還要經歷層層的考覈，只有真正達標的才能成爲特種兵。
不過，他倒是對此也不奇怪。
老江頭一介司令出身，能想得到這樣變態的嚴格選拔程序，也合情合理。
“智商測試、心性測試”
“心性測試，這是什麼鬼啊？”錢牧在做了九班的班主任之後，看過九班學生的檔案，知道每個學生的檔案上都有智商的具體數值，所以張敏說起智商測試的時候，他也能理解。
可突然多出一個心性測試，這就讓他鬧不明白了。
這不過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又不是選拔間諜人員，還要測試心性？這不是吃飽了撐得嗎？
反正錢牧忽然覺得，江老頭不光是個老流氓，更是個讓人看不懂的老混蛋。
對小孩子測試心性，特孃的，這不是給小孩子造成心理陰影嗎？他可知道一名合格的間諜如何測試心性的。
因爲他就經歷過，那種非人能夠承受的折磨，時不時會在某一個夜晚的睡夢中把人驚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