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放縱,告知我難尋你芳蹤”
“回頭也是夢,仍似被動”
“逃避凝望你,卻深印惱中”
“啊——”
方炎劇烈地咳嗽起來,水灌進嘴巴里面去了。
方炎懷着小喜悅地心情快地洗完了澡,用毛巾胡亂地擦拭了頭和身上的水漬,穿着一條幹淨的睡衣就走了出來。
葉溫柔坐在牀上,眼神古怪地看着她,臉上還有一抹極其少見的小羞澀。
“上牀。”葉溫柔說道。
“哦。”方炎答應着說道,挪動着小碎步走到了牀邊,撅着屁股爬上了牀,然後雙眼緊閉,身體躺成了一個大字。
躺着躺着,腦海裡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小淫#蕩的畫面,大字下面就多了一個點,變成了一個‘太’字。
方炎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心想,怎麼可以這樣呢?
但是轉念又想,這樣纔是真正的男人——如果不是這樣的話,葉溫柔一定以爲自己有問題了吧?
“翻過來,趴着。”葉溫柔出聲說道。
“哦。”方炎準備換一個姿勢。
當他準備翻身的時候,突然間覺得這種行爲有一些不妥當。
他可以愛得沒有底限,但是,他不能接受這樣的凌辱。
方炎又躺了回去,眼神怯怯地看着葉溫柔,說道:“要不,就躺着吧?你可以在上面。”
“必須趴着。”葉溫柔的態度很強硬。
“我不太習慣那樣——”
“你會習慣的。”
方炎怒了,出聲喝道:“葉溫柔,我告訴你,雖然我不捨得打你,但是並不代表我打不過你——我是男人,我已經放棄了我的驕傲和自尊讓你在上面,你還不滿足。竟然還想讓我趴着——你讓我趴着做什麼?你能做什麼?”
“擦藥。”葉溫柔像是看神經病一樣的看着方炎,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
方炎的身體瞬間僵硬,然後第一時間閉上了眼睛。
但是想到葉溫柔還虎視耽耽地坐在牀邊盯着自己,閉上眼睛不就是傳說中的掩耳盜鈴?
於是,方炎又睜開了眼睛。
方炎勇敢地和葉溫柔地眼神對視,說道:“我知道是擦藥。可是——我躺着就不能擦藥嗎?”
“我打你那一掌在背後。”葉溫柔面無表情地說道。
“——”
方炎覺得自己真傻。他怎麼能想到其它的地方去了呢?
葉溫柔是自己的未婚妻,是很快就要成爲自己老婆的女人,就是再急不可奈,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想着要撲倒自己——當然,自己就更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情了。
於是,方炎翻身過去,把自己的後背袒露在葉溫柔的面前。
葉溫柔的手掌上塗抹上褐色的藥膏,然後輕輕地揉抹在方炎背部那瘀血堆積的位置。
把藥膏抹勻稱了之後,她的手掌開始在瘀血上面輕輕地按摩着。
手掌中間有青色的光芒閃爍,一股灼熱的曖流在方炎的後背流敞。
方炎感覺到皮膚火辣辣的生痛,他知道這是葉溫柔在用內力幫自己活血化淤修復身體內部組織的傷害。這女人打人的時候不客氣,治療的時候也仍然不客氣。
“你再用力一點,我這次就不用去和神龍決戰了。”方炎笑着說道。
“如果我再用力一點,你就再也沒有機會去和神龍決戰了。”葉溫柔說道。
方炎把腦袋捂在枕頭裡面羞澀的笑,說道:“我就知道你捨不得。”
咔嚓——
葉溫柔突然間一巴掌拍過去,將方炎背後的一根脫臼的骨頭復位。
“哦——”方炎痛呼出聲。
“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生。”葉溫柔的手掌繼續按摩方炎的後背受傷位置,嘴角帶着方炎看不到的溫柔笑意。
“這次——我想信了。”方炎趴在那兒不敢隨便動彈了。
“我也沒有出全力。”葉溫柔輕聲說道。
“我知道。”方炎聲音篤定地說道:“雖然你已經很努力了,但是因爲你心中沒有殺意,更沒有鬥志。所以你很難揮出全部的實力。”
“辛苦命有殺意,也有鬥志。”
“所以,他是一個很可怕的對手。”方炎沉聲說道。
“方炎——”葉溫柔輕聲說道。
“嗯?”
“如果你真的想——”
“我想什麼了?我什麼都沒想——”方炎趕緊否認。太嚇人了,這女人不會是猜到自己的想法了吧?
咔嚓——
方炎背上的又一條脊柱骨被葉溫柔給復原了。
“啊——”——
楓山,又稱爲風山,坐落於遠離燕京的紅峽谷。除了漫山遍野的楓樹,就是那從北地吹卷而來的風沙了。
楓山位置偏離,而且又是阻擋北地風沙侵襲燕京城的第一要塞。這裡不會有人居住,就是遊客都沒有幾個。偶爾有幾個驢友想來感受一下紅峽谷的風光,當他們安營紮寨準備燒火煮飯的時候,現剛剛把吊鍋放到火上,很快的鍋裡面就落了厚厚一層沙子。難以堅持,只好收拾行囊落慌而逃。
今天的楓山顯得熱鬧一些,因爲有人要在這裡比武。
自從方炎前去挑戰神龍辛苦命,雙方約定七日之後決戰楓山的消息傳了過去,就有很多人提前到這裡來勘測地形打探虛實了。
有人早早就開始了佈置,開上車準備好帳篷,選擇一景觀秀麗的位置安頓下來。
還有人努力攀爬,猜測方炎和神龍之戰會選擇在哪個山坡或者哪座主峰——畢竟,楓山這麼大,連綿數百公里,你要是距離地遠了,不就錯過了那場精彩大戰了嗎?
更多的人則只是在山腳下聚集,等到確定方炎和神龍的決戰之地之後再向前靠近。
知道這場決戰的大多數在燕京城上得了一定層面的人物,圈子不大,人卻不少。大家數都是相識,所以,你經常能夠看到這樣的畫面。
“喲,老三您也來了?怎麼着,你押哪一方贏啊?我可是押了神龍這個數——”
“張少,來來來,試試我帶來的這支紅酒,我知道您好這口,保管讓你滿意——”
“三個二——我出三個二你打一對王幹什麼?你傻逼啊?你有沒有搞清楚誰纔是地主?”——
飛來峰。
這是楓山最孤絕陡峭的山峰,山高且險,幾近無路。
據說好幾撥愛好登山的驢友想要征服飛來峰,但是最終都被飛來峰給征服了。在出了一次人命之後,那些人終於放棄了這個有各種傳說的地方。
當然,這樣的路況自然阻擋不了方炎和神龍辛苦命。
方炎這邊陪伴而來的人是葉溫柔,原本他是想一個人過來的,但是在葉溫柔看了他一眼之後,他就立即明白了葉溫柔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因爲婚期接近兩人的契合度越來越高,方炎覺得自己對葉溫柔的瞭解真是越來越深了。
以前他只知道葉溫柔不高興的時候會打你一頓,現在他知道葉溫柔不管高興不高興的時候都有可能打你一頓——
於是,方炎主動向葉溫柔出了邀請。葉溫柔爽快的點頭答應了。
神龍辛苦命是由徒弟公孫旗陪伴而來,一方是自己的授藝恩師,一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公孫旗是最不願意看到這場決鬥的。
即便已經到了會場,他看向方炎的眼神仍然讓方炎感覺到了濃濃的——哀求之間。他的眼睛會說話,他正對着方炎說:別打了,回去吧。各回各家,找點兒菜瓜,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想怎麼虐就怎麼虐——
方炎覺得公孫旗真是自己的好兄弟。
方炎一身白衣,這是他特別要求的。因爲他很喜歡古龍武俠小說裡面的西門吹雪,不管他在哪個門吹雪,但是,既然都已經下雪了,穿一身白衣服才應景嘛。
在方炎的心目中,西門吹雪一定要穿白衣服才行,要是穿黑衣服黃衣服紅衣服紫衣服根本就配不上這麼酷炫的名字。
神龍辛苦命仍然是一身灰袍,方炎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穿這身衣服,現在看到他仍然是這身衣服,好像他從來都沒有買過新衣服似的。
身材幹瘦,雙手摟在袖子裡,站在山頂上面就像是一陣風來就要把他給刮跑了似的。
公孫旗走到方炎面前,看着方炎說道:“你已經決定了,此戰不改?”
方炎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上次見面,我就已經下定了決心。”
神龍辛苦命看到這一幕嘆息出聲,說道:“我神龍辛苦命的徒弟終究還是不如青龍莫輕敵的徒弟——此戰難免,何必多言?”
方炎掃了神龍辛苦命一眼,說道:“公孫旗只是比我更加重感情天賜已。他願意關心別人的命運,而我更關心自己的命運。”
“你倒是會爲他圓話。”神龍辛苦命笑着說道。他的視線放在方炎身邊的葉溫柔身上,說道:“聽聞方炎要和葉小姐結婚——一家兩天道,這是數百年來都沒有聽聞過的事情。以後必然是一大佳話。”
葉溫柔眼神凜冽地看向神龍辛苦命,聲音冰冷地說道:“你若殺他,我必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