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和燕子塢小夥伴們在花園飯店門口告別。
牧鷹是一個稱職的司機兼保鏢,已經等候在了飯店門口。
看到牧鷹出現時的氣場,方炎的小夥伴們都有些羨慕眼熱。
陳燕青看着方炎打趣着說道:“你要是和秦家的大小姐成就好事,將家哪還敢這般欺負你?”
葉風聲瞪大眼睛,氣呼呼地說道:“陳燕青,你怎麼說話呢?方炎要是那種趨炎附勢的人,咱們還願意和這種人做朋友嗎?爲了一點兒眼前的利益就拋棄了自己最純真寶貴的愛情,這種人就是現代的陳世美——這樣的人能夠捨棄愛情,也能夠捨棄友情,什麼時候把我們賣了都不知道。”
頓了頓,又接着說道:“再說,方炎要是和秦家大小姐好上了,我姐怎麼辦?我姐可是先和方炎好上的,如果他拋棄了我姐——我姐一怒之下還不得把他給剁成幾百塊做一鍋十面埋伏喂狗?”
想起葉溫柔的惡名以及她之前的行事手段,陳燕青也意識到自己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趕緊解釋着說道:“我開玩笑呢。這不是擔心方炎的處境嘛——其實我是一直支持方炎和你姐在一起的。你想想,大家同樣是燕子塢的人,青梅竹馬,知根知底——一個是太極之心的感悟者,一個有可能會成爲燕子塢最年輕的天道境高手,方炎和溫柔簡直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王凱旋,你拉我幹什麼?”
王凱旋嘎嘎地笑,說道:“陳燕青,你那麼緊張幹什麼?葉溫柔又不在旁邊隨時跳出來踢你屁股?”
“誰緊張了?我說的都是心理話——”陳燕青沒好氣地說道。
李小天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你們都少說兩句,人家還在等着呢——秦家就是秦家,你看看人家這司機——要是跟咱們走在一起,別人還以爲咱們這些人才是他的司機呢。”
“咱們去了秦家也就只能做司機。”
兄弟之間,總是有說不完的廢話。
“都回去休息吧。”方炎笑着說道。“我在花城等你們。”
大家約定好去花城集合的時間,然後一鬨而散。
方炎正準備上車的時候,不遠處有一輛藍色的跑車按響了喇叭。
在方炎看過去的時候,那輛藍色的瑪莎拉蒂調皮地閃了兩下眼睛,然後一切又歸於寧靜的黑夜裡面。
牧鷹也好奇地看了過去,問道:“你的朋友?”
“應該是。”方炎點了點頭,說道:“你先回去吧。一會兒我再自己回去。”
牧鷹咧着嘴巴笑了起來,說道:“你讓我回去對小姐說你被另外一個漂亮的小姐給帶走了?”
“你怎麼知道是一個漂亮的小姐?”
“你身邊有不漂亮的小姐嗎?”
方炎摸了摸鼻子,笑着說道:“好像還真沒有。”
等到牧鷹開車離開,方炎朝着飯店停車場角落的那輛極其張揚謠言的瑪莎拉蒂走過去。
車窗滑了下去,戴着大墨鏡的夏天對着方炎招手,說道:“快上車。”
方炎拉開車門上車,看着夏天的衣着打扮,問道:“等很久了?”
“知道你在這裡和朋友吃飯,不方便上去找你,又不想打擾你們的雅興,所以就在外面坐了一會兒。”夏天發動車子,朝着飯店外面駛過去。
方炎心中感動,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讓夏天這樣的超級大明星等待的男人怕是也不多了吧?
“這是去哪裡?”方炎問道。
“帶你去見一個老頭子。”夏天說道。
方炎沉思,看着夏天問道:“你覺得這樣好嗎?”
“不好。”夏天直接了當地說道。
“那你還?”
“我願意。”
“——”
雖然開得是跑車,但是夏天的車速一點兒也不瘋狂。
相反,就是比方炎坐過的一些轎車也都要溫和許多。
看着外面飛快倒退的夜景,方炎輕輕嘆息着說道:“在災難來臨時,我以爲自己一無所有,我能夠拿得出來的實在少得可憐——敵人只需要發動全力一次衝鋒,就可以把我們給碾壓成粉碎。”
“現在我才明白,原來我擁有的是如此之豐富。有這樣的力量庇護,任何人都不能輕易把我擊倒。”
“方炎,你知道爲什麼大家願意幫你嗎?”夏天一邊開車,一邊和方炎進行這種半嚴肅形式的交談。她說話時的表情很輕鬆,但是說話的內容卻很認真。
“因爲我是個好人?”方炎笑着問道。
“是的,因爲你是個好人。”夏天既然附和了方炎的這句玩笑話。“你願意幫助別人,但是潛意識裡拒絕別人的幫助——也正是因爲這樣,大家都想着要爲你做些什麼。”
“那就希望好人一生平安吧。”方炎笑着說道,心裡卻在仔細地回味着夏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自己幫過什麼人了嗎?
阮經是個娘娘腔每次和人打架都哭自己恨鐵不成鋼把他狠狠地捧了一頓,葉風聲追求女孩子屢戰屢敗自己陪着他一起減肥結果卻讓他越減越肥,陳燕青請方炎教他太極後來覺得學習太極太無聊學到一半受不了寂寞跑去從政去了——
“自己真地是個好人?”方炎忍不住在心裡問出這樣的問題。
方炎一直知道夏天的身份不簡單,但是在這輛跑車經過了一遍又一遍地檢查之後才真正地意識到這種不簡單確實很不簡單。
夏天把車子停在門口,敲響小院的木門,開門的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夥子,看到夏天非常激動,高興地喊道:“夏天姐,你回來啦?首長在書房下棋呢。”
“小周,我帶朋友回來,你不用陪着了。”夏天笑着說道,帶着方炎朝着二樓走過去。
書房的門開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人正坐在書桌面前自己和自己下棋。
下得是最簡單的象棋,抓耳撓腮的模樣,看起來被棋局給卡住了。
“爺爺——”夏天笑着喚道。
看到夏天回來,老人眼神亮了起來,說道:“剛纔聽到外面有聲音,還以爲是隔壁老王家的小子回來了呢——沒想到是我的大明星孫女回來了。來來來,快來幫爺爺看看接下來這一手怎麼下。”
夏天走過去看了看棋局,說道:“爺爺,你這是自己把自己給逼到牆角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各持一方開戰。”
“好好。我就喜歡和我寶貝孫女下棋。”老爺子高興地不得了。
夏天的棋藝不俗,但是在最後還是被爺爺的馬給將了軍。
老爺子哈哈大笑,看着夏天說道:“又故意在結束的時候放水,說吧,這一次又有什麼事情求我?”
夏天指了指方炎,說道:“爺爺,他是我的朋友方炎——”
“哦。”老爺子的視線在方炎的臉上掃視了一番,說道:“是棵好苗子。”
“爺爺,你又想把人往部隊裡面拉啊?不是人人都要去做軍人的。”
“你這傻丫頭。”老爺子搖頭,說道:“我是在看他的眉眼格局。這小子肚量小,但是野心大。以後前途不可限量。不過,你既然把他帶來見我,證明最近遇到一些麻煩吧?”
“爺爺,將家仗勢欺人。”夏天滿臉氣憤地說道。“別人家的東西,他們非要搶到自己家裡去。你說可氣不可氣?”
老爺子笑呵呵地看着方炎,問道:“你和將家鬧了矛盾?”
“是的。”方炎誠肯地回答道。他看得出來,這個老頭子是在扮豬吃老虎。那一雙眼睛神光內斂,沒有什麼事情逃得過他的算計。
“將惜福可不是那麼容易招惹的。”老爺子感嘆着說道。“你有什麼想法?”
“什麼?”方炎疑惑地看着夏老爺子。自己就是來求援的,你怎麼問起自己的想法了呢?
“總要有個章程纔是。”老爺子笑呵呵地說道。“這是戰鬥,戰鬥怎麼可以沒有章法?將士無能,累死三軍。你現在就是那統領三軍的將士,我可不能在你手底下給白白犧牲了。”
“爺爺,你說什麼呢?”夏天埋怨地說道。
“和年輕人說幾句玩笑話。”夏老爺子笑呵呵地說道。
方炎想了想,說道:“我只能借勢傷人。”
夏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你的目地已經達到了,回去吧。”
方炎對着夏老爺子深深鞠躬,說道:“謝謝,等到此次事了,再來拜會您老人家。”
夏老爺子滿臉讚賞地模樣,說道:“難怪將家那些小子都玩不過你。你都活成人精了。”
方炎笑起來的模樣一臉真誠,說道:“我還要向你老人家多多學習。”
方炎告辭離開,夏天也只能跟着一起出來。
上了車之後,夏天忍不住出聲問道:“怎麼這麼快就要走?你們倆談妥了?”
“談妥了。”方炎笑着說道。“自從跨進你們家的大門,就已經達成了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