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過這樣的經歷?在你當日的行程都已經排滿了的時候,還不斷地有各種各樣腿長膚白盤正胸大屁股圓的美女給你打電話約你喝咖啡?
我知道你沒有這種經歷,我就是隨便問問。
但是,方炎卻有這樣的煩惱。
他現在的感覺就像是被無數個醜女圍攻騷擾一樣----
他的腳下踩着白修,他剛剛纔砍掉了青貓的一條手臂,他接下來還要面對的男人有老鼠、朽木、空竹、刀君,無言無語----
他的時間真的很緊張!
現在又有一個聽聲音就讓人覺得醜陋無比的老頭子想要插隊見你,你心裡會作何感想?
“我不怕你-”方炎正氣凜然,朗聲對着那個老頭子說道:“我就是沒有時間見你。”
方炎爲自己的機智點贊,他覺得自己的回答即體面又圓滿。就連拒絕別人的時候都透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的味道,這樣靈動多變的語言風格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擁有的。
方炎不願意見那個可以凝氣傳神的老頭子,如果那個人不是你親爺爺,誰願意去見一個老頭子啊?
至少這個時候不願意見。
或者說沒有‘嗖’這個聲音。
就是那麼突然的,那麼突兀的,方炎的面前突然間出現了一個人影。
全身灰袍籠罩,看不到臉,也看不真切他的身影。
他就像是一個虛幻人,是一道鬼影,用手一摸就能夠從他的身體中間穿過去似的。
他的身體模糊了數秒鐘,終於慢慢地變成了實體。
方炎仍然看不清楚他的臉,便是卻知道他是一個老人。他能夠感受的到他身上蒼老的氣息。
“我倒不覺得。”灰袍人微笑着說道。“不就是殺幾個人麼?能夠需要多長的時間?”
在他的眼裡,朽木空竹就是幾隻螻蟻,踩死幾隻螞蟻需要多少時間?
又一道人影出現在了方炎的面前。
不,是一個裸男出現在方炎的面前。
方炎認識這個裸男,正想和他打聲招呼,出聲譏諷他幾句的時候,那個裸男卻像是沒有看到他似的,轉身看着灰袍人,說道:“你說過,今天晚上你不出手。”
“我是這麼說過。”灰袍人看着武癡,點了點頭。
“但是你現在想要出手了。”武癡侯振棟出聲指責。“你說話不算話,你違背了自己的誓言。”
“我只是說我今天晚上不出手,並沒有對此發誓----”灰袍人狡辯着說道。“再說,我就算髮誓了,違誓的懲罰是什麼?罰酒三杯?還是吃肉一斗?”
“你不能這樣-”
“我說我不出手,是因爲我認爲白修那小子一定能贏。但是白修竟然輸了,我自然是要出手了----”
“你是前輩,是有名望的人物----”武癡很爲難地說道。“說出去的話就像是潑出去的水,怎麼能夠收回來呢?”
“誰說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灰袍人冷笑。“你且倒一盆水出去,你看看我能不能把它收回來?潑出去的水都能收回來,我改變一下主意又有什麼不對?活到我這樣的年紀和輩份,自然是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想做什麼就是什麼----誰能奈何?”
灰袍人擡頭在武癡的身上掃來掃去,很是鄙夷地說道:“你名列華夏七癡之一,卻光着屁股跑來跑去----何曾在乎過名望臉面?”
武癡在和方炎大戰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全都爆裂燒光。所以,直到現在還光着身子。
武癡趕緊伸手捂着胸口。想了想,又去捂着褲襠。
再想了想,便用一隻手捂着胸口,一隻手捂着褲襠----
他羞愧欲死!
原本方炎是對武癡心懷恨意的,如果不是這個老傢伙設計陷害自己,屢次三番的跑去找茬挑釁,而且表演又那麼的精湛,自己怎麼會被他騙到這一劍峰之巔一番火拼耗完精力差點兒被白修那個不知道羞恥的傢伙給一劍捅死?
但是現在看到他如此賣力地勸說灰袍人不要出手,他又對他有了那麼一丁點兒的好感。
這個傢伙不是個好人,但是又不會壞到沒底限。
而且,他骨子裡有自己堅持和願意守護的東西----
這是他和方炎的共同點。
方炎原本打算把這一劍峰的事情解決之後,好好地去找那武癡侯振棟打一場,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一槍把他給斃了---
方炎現在心軟了。
斬斷他的雙手雙腳和中間那根命#根子就夠了。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喝酒。
方炎都不忍心看武癡的窘態,眼神犀利帶有神光地注視着灰袍人,就像是想穿過那黑袍看清楚他此時的臉和表情。
出爾反爾,說話不算話---這麼不要臉的傢伙,是怎麼有今天這樣的武道成就的?
“你是誰?”方炎再次出聲問道。
“小子,你確定你想知道我是誰?”灰袍人輕笑着說道:“知道了我是誰,今天晚上你就下不了這一劍山----”
方炎用手裡的長劍指了指腳下踩着的白修,說道:“剛纔他也是這麼說的,結果現在----他人被我踩在腳下,他的劍被我握在手裡。”
灰袍人大笑。
笑得肆意張揚,笑得痛快淋漓。
他確實覺得這句話很好笑。
多少年了,沒有人敢這麼明目張膽當着自己的面威脅自己。
天下之大,又有幾人配做自己的對手?
“你覺得我也會和他一樣的下場?”
“你當然不會。”方炎微笑。“你比他更慘。”
“小子,找死。”灰袍人一掌拍出。
方炎正要伸手去招架,那一掌竟然就已經貼在了他的胸口。
砰!
方炎硬捱了這一掌,嘴巴里立即有一股子鮮血狂噴而出。
氣機不暢,血氣沸騰。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胸口有一塊巨石壓迫般讓人難以動彈。
灰袍人確實修爲了得,這一掌幾乎要了方炎的小命。
幸好方炎有太極之心護體,在黑袍人還沒有出手的時候,他們就自發性地旋轉開來。當黑袍人一掌拍出,方炎甚至還來不及做出反擊時,太極之心就‘心生感應’,瞬間有一股子磅礴大氣涌到受掌的位置,對方炎的要害部位進行保護。
如若不然,怕是灰袍人這一掌就已經拍碎了方炎的胸腔。
方炎的身體朝後仰了仰,又很快恢復了挺直站立的姿態。
他的右腳一直踩在白修的腦袋上面,這是他一個小小的愛好。
灰袍人表情疑惑地看着方炎,說道:“這一掌竟然沒有把你拍死?”
“我可不覺得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方炎眼神警惕地盯着這個灰袍人,擔心他再次沒有任何徵兆的出手。
這老傢伙出手的速度太快,就連自己都跟不上他的節奏----也不知道天下之間有誰是他的對手。
方炎覺得很悲傷,他不記得自己得罪過這樣的高手。爲什麼他們就總是和自己過不去呢?
自己除了長相英俊一些之外,其它方面也沒有太出衆啊。憑什麼他們都喜歡白修呢?
“出掌之時,竟然感受到了反震之力-----”灰袍人聲音低沉,看着方炎說道:“你太年輕了,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脆弱的孩子。和其它的那些孩子一樣,一掌下去就能夠把你拍成碎沫。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你是一個高手,是一個天才-或者說,就是人們常常在嘴裡提到的奇蹟。”
“太極之心確實是一門玄而又玄的絕妙功夫,可惜卻落在了你的手裡。一夕感悟太極之光,太極雙魚大成,體內氣機生生不息----小小年紀就有如此修爲,難怪武癡都起了愛才之心,捨不得把你殺掉----”
方炎看了武癡一眼,武癡仍然用雙手捂着胸部和褲襠,說道:“小子,我要是你,就想方設法逃跑----有多遠跑多遠。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明白嗎?”
方炎笑着點頭,說道:“可是現在的情況就是我想跑也跑不掉了吧?”
武癡嘆息,看着灰袍老人說道:“要不,我再欠你一個人情,你就放了這小子吧?”
灰袍人看着方炎,說道:“既然武癡再次開口求情,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放掉你腳下面的那個小子,我放你走。”
方炎正要拒絕,灰袍人卻揮手阻止,說道:“年輕人不要着急,等着老人家把話說完----我並不是讓你一定要答應我的要求,其實我更希望你拒絕。你可以把白修殺掉,然後我把你和那個叫做鳳凰兒的女孩子一起殺掉----你自己選擇。”
“還有沒有第三個選擇?”方炎問道。
“-”灰袍人腦袋微擡,像是看白癡一樣的看着方炎。他把自己當成什麼了?可以隨意討價還價的菜販?
“你別生氣,我就是隨意問問。”方炎笑着說道。“萬一你覺得我一腳把白修踩死然後你放我和鳳凰離開也是一個不錯的注意呢?”
“我不喜歡貧嘴的年輕人。”灰袍人看着方炎,說道:“你的選擇呢?”
武癡拼命地給方炎打眼聲,示意他趕緊放掉白修帶着鳳凰離開。
現在的白修已經是個廢物了,找到機會再把他幹掉不就成了?
方炎對着武癡點了點頭,然後看着灰袍人說道:“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