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滿是痛苦的姜元，馬小玉感覺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回想起認識姜元后的點點滴滴，她發現自己和姜元還真是多災多難。
她剛對姜元產生好感，結果姜元的殭屍身份曝光，
下定決心要接受姜元，確認關係後，結果姜元被逼黑化，而自己也中忘情咒。
幾經波折，好不容易恢復了記憶，結果兩人之間又多出了一個毛瑩瑩。
以莫大的決心接納毛瑩瑩後，結果她又不得不閉關，長期分離。
這次出關後，本以爲終於可以和姜元長相廝守了，結果又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如此的多災多難，想想都是讓人感覺心酸。
如果姜元這次真的完全陷入瘋狂了的話，她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經受得起這個打擊。
所以，看到姜元現在這樣子，哪怕她的內心再怎麼的堅強，也難免會失控，面臨崩潰。
被馬小玉死死抱着的姜元，聽到馬小玉那撕心裂肺般的哭泣聲，感受到她的無助，理智又一次的被激發了。
此消彼長，彼消此長，兩個意志的碰撞，讓姜元臉上的痛苦之色更加濃郁了。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漲漲的，有種快要爆炸了的感覺。
痛苦之下，他不停的用手重重的敲擊着自己的腦袋。
砰砰砰……
姜元錘得很用力，拳頭和腦袋的碰撞聲清晰可聞。
好似只有這樣，才能減輕他的痛苦。
見得姜元痛苦到要自殘的地步，那些關心着姜元的人，都不由的爲之感到心疼。
他們想不通，姜元究竟做錯了什麼事，讓老天如此的對他，讓他承受這麼大的痛苦？
看着姜元那痛苦的模樣，她們也知道，這種事，自己幫不了姜元，只能讓他自己想通才行。
爲此，他們不停的在一旁鼓勵着姜元，想讓他擺脫恨意，結束痛苦。
“姜元，多想想你的女人，你的女兒，她們都在等待着你。”
“公子，看到你這樣，我感覺自己的好心痛，好難受，你快點恢復過來吧。”
“大壞蛋，我苦等了你一年，好不容易等到了現在，難道又要舍我而去？”
“……”
她們的鼓勵，對已經能聽進去的姜元，還是有效果。
在她們的鼓勵下，姜元對恨意的侵襲，抵抗力也是越來越強。
但可惜的是，姜元心中的恨意實在是太強了。
他所恢復的那點理智，在恨意的侵蝕下，只有抵抗力，根本就沒有反擊的能力。
也因爲這樣，姜元的痛苦，非但沒有被消除，反而更加強烈了。
他不停的敲擊着自己的腦袋，試圖減輕痛苦。
不過，效果卻是越來越差。
哪怕他把自己的腦袋敲破了，痛苦依舊存在。
“啊……”
姜元仰天吶喊。
如果不是被馬小玉死死的抱住，說不得他都想要以頭搶地了。
看着姜元那痛苦的樣子，聽着他撕心裂肺的吶喊，所有的人，完全能夠感同身受。
這一刻，哪怕是姜元的敵人，也都是感覺到唏噓不已。
“愛之深，恨之切啊！”
不少人的腦海中，都是浮現出了這麼一句話。
而看到姜元如此，天界那邊的人，也都暫時的停止了行動。
他們也想看看，姜元究竟能不能擺脫那滔天恨意的糾纏。
如果姜元最終還是壓制不住恨意，徹底的瘋狂，這便是他們同殭屍開戰的最好時機。
如果姜元能夠恢復清醒，選擇站在殭屍那一邊，那這一戰便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而照現在的情況來看，姜元被恨意吞噬的機率，還是蠻大的。
他們也就樂得等姜元的情況明朗起來後再做決定。
畢竟，戰爭可不是小事，他們也不想出現太大的損傷。
一時間，姜元的情況，反倒是能左右戰爭的爆發與否。
在所有人的觀望中，姜元的痛苦越來越劇烈，讓他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小玉，我好痛苦，好痛苦啊……”
姜元抱頭說道。
強大的痛苦，使得他的面孔完全的猙獰了起來，五官幾乎都要擰到一塊了。
看着姜元那痛苦的樣子，馬小玉自然也是不好受。
她想要幫姜元減輕痛苦，但卻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她只能緊緊的抱着姜元，讓自己的心離他的心近一點，讓他的心，多感受一點溫暖。
就在姜元被兩種情緒給折磨得慘不忍睹的時候。
突然，他背後的寶寶的身上，紅光一閃。
然後，便見得一隻紅色小鳥從寶寶的身體內飛出，落到了姜元的肩膀上，親暱的蹭着姜元的臉。
這隻小紅鳥一出，頓時就吸引住了姜元的注意力。
看到這隻小紅鳥，姜元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雖然這隻小紅鳥，看上去很是陌生，但姜元還是第一時間認出，這隻小紅鳥，就是毛瑩瑩的火鳳凰。
只不過，有點不同的是，小紅鳥已經被打回了最低形態，不負之前火鳳凰的英姿。
也就是說，這隻小紅鳥，其實就是一隻小鳳凰。
更重要的是，之前的火鳳凰，是火焰凝聚而成，而眼前這隻小鳳凰，卻是實打實的血肉之軀。
被小鳳凰吸引了注意力的姜元，瞬間將所有的痛苦都給忘卻了。
他死死的盯着小鳳凰，顫聲問道：“瑩瑩，是你嘛？”
很顯然，他認爲這隻小鳳凰，就是毛瑩瑩。
這也容不得姜元會這麼想。
要知道，毛瑩瑩之前的自爆，可是連同體內的火鳳凰，也是一同的自爆開來了的，兩者是一起消失了的。
現在，這隻擁有血肉之軀的小鳳凰的出現，自然是讓他看到了希望。
姜元滿懷期待，但可惜的是，小鳳凰雖然對他很是親暱，但好似並沒有聽懂他的話。
小鳳凰只是一個勁親暱的蹭着姜元的臉頰。
雖然這樣的一個情況，讓姜元並不是很滿意，但卻也足以讓他高興異常了。
小鳳凰的出現，本身就代表了一個曙光，代表着毛瑩瑩可能沒有死的曙光。
“瑩瑩沒死，瑩瑩沒死，瑩瑩沒死……”
有了這絲曙光，姜元的眼睛越來越亮。
他嘴裡不停的呢喃着這一句話，每說一次，他的痛楚便會減少一分。
就在姜元的狀態開始好轉的時候，小鳳凰展翅，落到了寶寶的身上，一副守護寶寶的架勢。
見得這一幕，姜元若有所悟。
“瑩瑩，我明白了，你這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我對你的承諾麼？”
“你放心，既然我答應了你的，就一定會做到。”
“我不僅要保護寶寶，還要保護你，保護小玉，保護身邊的人，不讓你們再受傷害。”
這麼想着，姜元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個笑容一出，他身上所纏繞的恨意，像是融雪一般，快速的消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