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馬仁宗的獅神血脈覺醒,返回馬家。正是由他一手策劃。
而他旁邊的胖老者,乃是他的親弟,馬賀。雖然一身實力沒有達到化元境,卻也是通元境頂峰,其實力之高,不可想象。
“大家都是馬家人,希望他們能夠瞧清楚形勢吧!只有這樣,纔是最好解決的方法。”
馬淵嘆息了一聲。
身爲家族大長老,從馬家一路走來。一路中不知有過幾代家主上位,下位。而這其中每一代家主上任都是一場腥風血雨的開端,而這一切都放在了馬淵兩兄弟眼裡。
但是作爲長老,一路走過來的人,都習以爲常,這種事情不能改變。只要馬家延續下來,就會有這種悲劇發生。所以,他們從不干涉馬家嫡系爭權。
但是這次,他們不得不干涉。如果不干涉,那名擁有獅神血脈的旁系子弟必會被嫡系所殺。他們馬家的榮耀,也將此斷送。
相對一個獅神血脈的子弟來說,比起整個嫡系勢力都要重。
甚至,長老團曾今考慮過,不惜一切代價,爲馬仁宗撲好大路,讓他一步步安然無恙的走回馬家。
要知道,這個撲好大路。將是把整個嫡系徹底滅除,一個不留。
不過,考慮到事後的發展,以大長老馬淵爲首,反駁了此事。所以如今的馬家嫡系才能爲所欲爲。
當然,事情有言在先,若是嫡系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長老團不惜一切代價也將會把他們給滅了。
有時候,這些大世家中。長老團很少參與家族之事,甚至有人認爲這是一羣等着老死,吃閒飯的老傢伙。可是若引起他們的憤怒,隨時都有可能把家族的真正掌控者給毀滅。
因爲,長老團。不僅是代表一個家族的底蘊,更多的還是一個家族的結晶。有他們的存在,代表着一個家族的未來。
無論是宗門,還是世家。他們憑什麼強大?僅僅是家族錢財多,宗門弟子多?錯,而是長老團的大小。
天元大陸上有七大宗門,爲什麼僅僅他們有資格稱爲七大宗門,其他勢力沒有?就因爲他們的底蘊深,高手多。所以纔有這個資格。
……
商船已經靠近了碼頭,在碼頭邊緣上停了下來,很快從甲板上放下了吊橋,輕輕的吱呀聲,逐漸的響在了下面衆人的耳朵之內。
這商船很破舊,船帆已經沒了,在甲板上四處都是坑坑窪窪,處處都可見打鬥的痕跡,在船上的一些水手,顯得黯淡無光,彷彿經歷了一場場生死,才僥倖活下來的。
甚至,可還見他們身上殘留着一些血跡,不知這些血跡是從他們身上流下來的,還是敵人的……
在下面的馬家長老,以及旁系子弟看到了商船上的水手以及甲板乃至船艙之後,一個個那興奮的神色逐漸的凝結了起來,縱然是馬淵也沉下了臉來。
這時,船艙的門被慢慢的推開了。從船艙內,先是走出了一名大約六十來歲的老者,老者頭髮花白,花白的頭髮配合那張滄桑的臉。顯得格外的沉靜和淒涼。重要的是,他身上卻見不少的傷勢,一隻手因爲受傷過重,被繃帶緊緊的綁住。
老者走出,很快,身後跟隨着兩名身穿黑色袍子的護衛武者,兩名護衛武者沒有任何一點感情,冷冰冰的,手裡提着武器。在他們的身後,一架輪椅慢慢的推了出來。
在輪椅上,是一名大約二十來歲的青年,青年的腳上繃着白色布帶,正痛苦着臉,嘴咬的緊緊的,臉上,身上隱隱可見一些血跡。
輪椅慢慢推出了船艙,推動輪椅的是一名大約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年看起來很年輕,臉嫩嫩的,有着幾分帥氣。不過,少年推出了輪椅出來,目光稍微瞥了下面一眼後,嘴角輕輕勾了勾。
“馬少爺,這些老傢伙真的上當了。”
葉羽輕輕笑了笑,這個推輪椅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葉羽。
只是,如今的葉羽打扮成了馬仁宗身邊四大護衛的身份。
現在,也只有這樣,才能轉開馬家嫡系的視線,乃至轉開幽靈刺客團、巨石幫的注意。葉羽才能安全的離去。
不過,葉羽也明白,馬仁宗這麼幫自己。自己從此以後算是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
自己救他,僅僅是任務。他救自己,卻是人情。兩者根本不是一個概念。
“呵!葉公子彆着急,現在還早着。後面的就看在下的好了。以我這個摸樣進馬家,在長老團眼裡,這一切的後果都轉移到了嫡系的身上。”馬仁宗殘痛的苦笑。要想瞞過馬家這羣實力高強的老傢伙,如果弄些假傷,根本無法騙過他們,惟有以假論真。而現在無論是馬仁宗,還是福伯等人,都是真傷。
只是這些傷都是他們自己所傷。
“恩!一切都有勞馬少爺了。”葉羽有些感激,要不是馬仁宗的提醒,以及他的計劃,自己怎麼死也不知道。
“仁宗,少爺……”
碼頭之上,幾十上百個聲音同時喊出,一個個瞪大着眼珠子,嘴張開,眼中隱隱發顫。
這是他們馬家最大的期望,可是……卻被傷成了這樣。
以馬淵和馬賀爲首,諸位長老,一個個快速的朝着商船上奔了上去。
“後輩馬仁宗見過諸位長老……”
不得不說,馬仁宗是一個很厲害的人,面對衆多長老到來,那雙眼睛立即籠罩着一層水花,嘴裡輕輕顫抖,期望的眼神看着衝上來的長老們。
“仁宗少爺,你受苦了……”
馬淵和馬賀走到了甲板之上,看着身前三米遠的馬仁宗,先是怔了怔,眼睛盯在了馬仁宗的大腿上,隨即以馬淵和馬賀爲首,當先一羣長老直接跪了下去,老淚縱橫。
這場景立即嚇住了馬仁宗乃至葉羽。
“諸位長老,您們這是何意?快快請起,您們這不是折後輩的壽嗎?”馬仁宗真被嚇住了,原本以爲這些長老一個個僅僅是憤怒,想找馬家嫡系一個說法,可誰知他們居然一個個都跪了下來。
一羣活了上百歲的白髮老頭,活生生的向自己下跪,這是何等的感受。要是被傳聞了出去,不知道別人會如何看自己。
當然,馬仁宗卻沒有瞧清楚形勢,那就是他在這些長老面前的地位以及重要性。
長老團的人,以捍衛家族榮譽爲主。在他們的精神象徵內,只有家族,沒有個人的利益。在他們眼中,馬仁宗就是家族的榮耀,家族的精神,只有他,才能帶領家族走向更加繁榮強盛。
他們心裡,這樣的一尊神。卻因爲他們的仁慈而受傷,差點被殺。此刻那無窮無盡的愧疚在這一刻都涌了出來。
要是馬仁宗被殺,馬家的神話就此斷送,他們心中的榮耀也不負存在。這一切切,什麼獅神血脈的覺醒,都成爲了夢幻。
而這一切的後果,卻統統由他們而起。要是一早洗清了道路等着馬仁宗上路,這一切根本不會發生。
“仁宗少爺,一切都怪老夫唐突,才讓仁宗少爺一路上受了這麼多苦。”馬淵老淚縱橫,擡起了臉愧疚的對着馬仁宗說道。手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笑了笑道:“不過現在好了,有我們這羣老傢伙在,沒有人敢傷到仁宗少爺。”
“誰若敢傷害仁宗少爺,就先從老夫的屍體上踏着走過去。”馬賀赤紅着臉,從地上爬了起來,敞開喉嚨大喊。
在場所有的長老,所有的旁系子弟。一個個都被憤怒徹底籠罩着。
“誰若敢傷害仁宗少爺,就先從我們的屍體上踏着走過去。無論是誰,殺!”
馬賀此言一出,下面幾百上千個聲音同時呼喊起。
馬仁宗以及葉羽都怔住了,這一切都出忽了他們的意料。僅僅這個場面,似乎引起的轟動太大了,隱隱從長老團的人身上,感覺到一股龐大的殺氣冉冉襲來。
“仁宗少爺,此地不宜久留。走!隨老夫回家。”
馬淵正過了神來,收斂了那股殺機。目光定落在馬仁宗的身上。在剛纔的心神探察中,把馬仁宗的傷勢全體探察了一遍,發現他的傷勢以及周圍那些水手乃至福伯的傷都不會假傷。
“那……那一切都有勞長老了……”
馬仁宗顯得有些尷尬,向着馬淵抱了抱拳。
“請!”
馬淵和馬賀直接推開了葉羽,一人擡着輪椅的一邊,兩老踏步一起,朝着下方碼頭上落去,這時,很快一輛馬車緩緩的開來。
“葉公子,我們也下去吧!”福伯伸手啪了啪葉羽的肩膀,提醒一聲,當先隨着長老們的身後,跟了下去。
葉羽眉宇變的陰沉了起來,他總覺得氣氛很不對。對,就是殺機。莫非這長老都是假的?
不過,葉羽反駁了。從這些人身上來看,他們身上的實力都不是假的。甚至氣息都沒隱藏,隨意散發出來。
如果,這些人是假的,一次來這麼多高手。就是爲了把馬仁宗抓到手,不可能不引起馬家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