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做大
吃一頓飯能看出來很多東西。
首先黃海生他們經費充足，也就是有錢。
有錢可太重要了，FBI鼎盛期經費充足，當成立了CIA之後，經費傾斜給了CIA，於是FBI就沒落了，現在美國把更多經費給了國土安全部，於是CIA雖然還在正常運轉，卻沒有了之前的囂張，更沒有了之前一手遮天的地位。
軍情六處就更不用說了，之前的軍情六處厲害的很，所以他們經費多，經費多幹的事情也多，但是現在，現在英國的大部分經費給了五處，於是六處就陷入了捉襟見肘的地步。
但凡軍情六處有以前一半的風光，他們都絕對不帶上趕着討好高毅的。
法國對外安全局相對處境最好，可惜法國始終也沒有太支棱起來過，畢竟是被美國控制的歐洲，最鼎盛的時期，安全局也沒多麼了不起，在五常的情報單位裡，他們始終是最窮的那個。
克格勃就提不起來了，都開始賣了。
除了錢就是，還有重視程度，黃海生肯對高毅這麼上心，那就說明他們真把高毅當回事兒。
再有就是能力了。
光有錢不行，還得有能力，方方面面都得能看的到，什麼都能想的到，然後還能做的出來。
其他的倒是也沒什麼可說的，高毅不是那種特別喜歡動心眼的人，就這些特別顯而易見的東西他能看的出來，也想的到，其他更深層次的東西，他一時半會兒想不到。
高毅的面都吃完了，他吃了四大碗，着實是吃撐了，而他要差不多吃完的時候，馮標來了。
“你怎麼突然就跑過來了？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高毅摸了摸肚子，道：“沒事兒啊，就想回來看看嘛。”
馮標坐在了高毅的對面，他看了看在座的幾個人，西斯和丹尼他見過，但是信風他不認識。
看來是又收新人了，不過馮標不會這時候問，他只是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
“沒有，打算回老家看看，別的沒事兒。”
馮標略顯激動，他立刻道：“那你出個面跟人見見？”
高毅微愕，道：“見誰？”
馮標毫不遲疑的道：“那不都得見個面嗎，穆老師，穆天文，還有，阿卜杜拉要來了你知道不？”
高毅聞言大驚，道：“他來幹什麼？”
“籤合同啊。”
馮標一臉無奈的道：“你這撒手什麼都不管，我說真的啊，我說真的！我跟他們打交道有點兒虛。”
高毅琢磨了一下。
沙曼這是把阿卜杜拉打發出來了啊，不是給他發配來的，而是讓他到東大這邊躲躲風頭，畢竟把阿卜杜拉留在身邊太惹眼了一些。
高毅吸了口氣，道：“你先吃飯，這些生意上的事兒不急。”
“不急不行啊，今天就到了。”
高毅有些詫異的看了看黃海生，黃海生點了點頭，證明馮標說的沒錯。
高毅苦笑道：“也沒人跟我說啊。”
“你在飛機上呢，想說也聯繫不上你啊。”
高毅擺了下手，道：“他來就來唄，他簽了合同不完事兒了。”
黃海生欲言又止，馮標嘆了口氣，道：“阿卜杜拉說了，合同只跟我們籤，我說不用，結果他說……他說這樣才能保證我們能拿到該賺的那份錢。”
高毅看了看黃海生，黃海生再次攤手，道：“這個，可能是他們那邊也有顧慮吧，不過生意上的事情我們參與，也不發表意見。”
馮標在一旁繼續道：“阿卜杜拉說讓我們成立一個進出口貿易公司，別用沙特的殼，他說我們這裡什麼時候成立公司再簽約也不晚，他這次來只爲考察我們的公司。”
高毅撓了撓頭。
黃海生低聲道：“註冊一個公司啊，這有什麼難度嗎？”
高毅想了想，道：“那就註冊一個國內公司？”
黃海生和馮標齊齊搖頭，然後馮標低聲道：“肯定不行，牽扯太多，我跟他們商量的結果是在開曼羣島註冊一個公司。”
馮標指的是黃海生，意思就是這個開曼羣島的公司是得到了各方認可的。
高毅不太懂。
而這個時候，信風突然道：“不要註冊在開曼羣島，可以註冊在美國。”
黃海生這時候也不得不看向了信風。
危機感油然而生，這傢伙，看起來不像是搶生意的，但是很像個出餿主意的。
高毅很是不解的道：“註冊在美國？賣……這裡的軍火？”
信風一臉不解的道：“軍火？什麼軍火？誰賣軍火？你們交易的不是農用機械嗎？”
黃海生心裡一沉，馮標卻是看着信風道：“你……你怎麼……漢語說的怪好的。”
信風用字正腔圓的漢語低聲道：“不要站隊，傾向性不要太明顯，註冊在美國，讓那邊的人過一手，交點稅，對你們不是都有好處嗎。”
高毅顯得有點兒懵，他知道給人分好處是有用的，但是賣東大的農用機械，給美國人分好處，這事兒聽着怎麼有點兒不對。
但黃海生卻是眼睛一亮，道：“問題在於，那邊肯參與嗎？”
“有他在不就好辦了嗎？什麼都不用管，坐地收錢，這種事情呢，也得看是誰來辦。”
信風連坐地收錢這種話都會說，他淡淡的道：“當然，這樣損失是你的錢，你得肯才行。”
高毅嚥了口唾沫，道：“但是這些東西，參與的人太多了之後，就有點麻煩了，畢竟是農用機械。”
信風依舊低聲道：“別忘了我跟你說的那些，你現在的頂層邏輯是替代，替代就要拉上更多的參與者，有實力的參與者，還有誰比東大更夠分量嗎？”
高毅恍然大悟。
黃海生低聲道：“什麼邏輯，替代什麼？”
信風沒說，高毅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替代安戴克集團掌管暗網。”
黃海生面上沒有任何反應，但他放在桌下的手卻是突然緊了一緊。
既然高毅都說開了，信風自然可以放開了講，他低聲道：“現在的暗網在軍火貿易這一塊沒什麼太大的表現，你從這一塊入手，自然是有優勢的，當年美國公司可沒少賣蘇聯軍火，貿易和生產是兩碼事，還有，農用機械買了就要用，用了就藏不住。”
高毅呼了口氣，道：“等一下，買軍火不是交保護費嗎？”
黃海生攤了下手，馮標嘆了口氣，信風卻是微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賣什麼，但我知道肯定不是什麼正經的農用機械，交保護費的貿易當然是國家行爲，可是你賣的這些，要看誰來用吧？”
馮標低聲道：“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第一批交易的東西，正規海軍用不着啊。”
黃海生低聲道：“那些大交易，也不會通過你們公司轉手了。”
高毅徹底明白了，合着根子不是在馮標這裡，而是沙曼。
“懂了，我們註冊一個公司。”
信風伸出了三根手指，道：“三個，至少三個，轉賬的時候多過幾次手，沒壞處的，你還得在美國有個公司能夠正常經營。”
說完了，信風對着高毅很嚴肅的道：“在美國和其他地方都不一樣，美國有一套很完善的利益輸送規則，要在合理合法的範圍內，把錢公開合法的交給別人，你是給別人送錢的，不是給別人送麻煩的。”
又是知識盲區。
黃海生此刻卻是忍不住對着信風道：“這位先生對美國的情況很有研究啊。”
信風微微一笑，道：“見笑，談不上研究，就是看的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黃海生點了點頭，然後他對着高毅道：“我覺得這位先生說的很有道理，你可以考慮一下。”
高毅想了想，這還有什麼可考慮的，當然是要搞了。
思索片刻，高毅對着馮標道：“這邊註冊一個，用你的名字，美國註冊一個，用鹹魚的名字好了。”
讓李傑來做這件事。
這種事必須得是自己人，必須完全能信任才行，而高毅雖然認識很多人，但是他最信任的還得是李傑。
李傑本來就有個武器公司，他幹這些也算是熟門熟路。
馮標立刻道：“他肯定行，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願意。”
“問問就知道了。”
問也不是現在問，高毅對着黃海生道：“我在開曼羣島再註冊一個公司，到時候怎麼方便怎麼來。”
黃海生對此不會發表意見，所以他只是微笑道：“這個我就不便發表意見了，高老師看着辦，馮總，你趕緊吃飯，哎呀，這個菜涼了，我讓廚房熱一下，再讓廚房下點麪條。”
這說的是面嗎，這明明就是迴避，好讓高毅打電話的。
但是高毅覺得不用瞞着黃海生，想了想，他對着馮標道：“你待會兒嚐嚐這個醃肉面，我跟你說，這味道絕了！”
伸出了四根手指，高毅一臉驕傲的道：“我吃了四大碗，我們老家的味道，那絕對是好。”
馮標愣了一下，然後他點頭道：“行，待會兒嚐嚐，就是你剛纔說的替代什麼意思？怎麼，現在這是有招了？”
高毅笑了笑，道：“沒錯，有招了，回頭慢慢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