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在身邊
出道就是殺手，但高毅這個殺手當的太過另類，經驗實在是有限的很。
被人盯着的前提下怎麼開展活動，怎麼反擊，尤其是有可能已經被人暗中瞄準了，這些高毅其實是真的不懂。
但是馮標不一樣，馮標是個狙擊手，在戰場上，他是最不能被發現的那種人，即使被發現了，也絕對不能被鎖定的，因爲一旦被發現被鎖定，那接下來的就該是炮彈和機槍了。
馮標的感覺非常敏銳，這就是他的天賦，他的超級天賦。
現在風向標都說有情況，高毅立刻就緊張了起來，比他自己親眼看到了什麼異常都要緊張的感覺。
“別動，別怕。”
馮標沒有做什麼動作，他就是微笑着用漢語道：“被人監視很正常，我懷疑這一帶都被人監視起來了，但是還沒有到被人用槍指着的地步。”
高毅輕輕的吁了口氣，然後他一臉歡快的笑道：“人在哪裡？”
“不知道，得試着找找。”
“你要不要找個趴位？”
“不用，雖然我不太熟悉殺手和特工，現在這種情況，倒是像我們以前的化妝偵查，這時候動響就是絕對的失敗，最好能把對方的人找出來，悄悄的幹掉就最好了。”
馮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他放下咖啡，繼續笑道：“適合監視的點無非就是那麼幾個，現在我們所處的位置就很好，是一個必須佔的點，酒店對面樓上也是個不錯的點，遠處有什麼點不清楚，我得具體看看周圍的地勢才行。”
高毅沒有往後看，也沒有東張西望，當馮標說他們所在的咖啡館就是個監視的好地方時，其實他早已經暗中查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高毅的技術支持來自國防秘密行動局，但是，作爲一個新組建的情報單位，格林斯手下其實沒有特別擅長行動的人手，畢竟他的行動隊都是佩特爾他們這夥僱傭兵。
格林斯擅長的是情報分析，他也懂一些行動時的技巧，這些就是高毅目前能接觸到的基礎技能。
馬丁的反間諜能力可能比格林斯還要強上一些，但是高毅覺得馬丁目前可能沒有那麼可靠，出於對人性的顧慮，他暫時對馬丁隱瞞了自己的行蹤，還有此行的目的。
高毅微笑道：“我們不和鐵公雞接觸，老鬼已經來了，大哥給了他一些傢伙事兒，他能隨時送過來，然後……”
現在會說漢語的外國人越來越多了，但是在絕大多數情況下，漢語依然是安全的，還是可以在很多外國人面前正大光明說的語言，基本上不必擔心被人聽懂。
然後還有一個原則，就是在和馮標面對面的對話中，高毅從不說起任何人的名字，包括盧卡，沙曼，林向華，以及他要提起的李傑。
鐵公雞是盧卡，大哥是沙曼，林向華是阿鬼，可是李傑該用什麼代號呢。
以前沒有這麼嚴峻的形勢，都是隨便叫，可是現在不一樣，現在可能身後某個正在喝咖啡的人就是CIA的特工，或者安戴克集團的殺手，即使他們聽不懂漢語，但如果他們能把對話錄下來，那麼在這裡說起名字就意味着無窮盡的麻煩。
高毅停止了對話，他乾脆給李傑打了個電話。
“喂，到哪兒了？”
“路上呢，再有兩個小時就能到。”
“嗯，我該叫你什麼？你明白什麼意思吧？”
“呃，哦……我明白了，你是問我外號？”
“對。”
“鹹魚吧，基友都喊我鹹魚。”
“好的，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高毅對着馮標道：“那個誰叫鹹魚，記住了。”
“這外號真夠可以的，鹹魚，知道了。”
高毅點了點頭，然後他繼續道：“鹹魚帶着我的自用傢伙事兒，再有兩個鐘頭能到。”
馮標用手摸了摸臉，想了想，道：“等不了那麼久，要不咱們幾個先開始吧，還是這樣，我跟老鬼上車，在車上保持高機動性，有事兒能打也能跑。”
“行，我在這裡盯着，但是狂戰士身上沒傢伙，基本上沒什麼用，待會兒讓老鬼來這裡接上你，給狂戰士留下兩把響器，我自己就先不帶了，然後，讓大哥的那些手下陸續離開，看看有沒有尾巴跟上。”
馮標一到，就可以釣魚了。
高毅身上什麼武器都沒有，但是空手解決問題本來就是他的特長，所以也不怕什麼。
馮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他笑道：“行，就是我剛剛車馬勞頓的，累，狀態不是太好，你讓我坐着歇會兒，喝杯咖啡提提神。”
在這個關鍵時刻，馮標竟然要休息。
這是自信的表現，也是能力的體現，因爲馮標敢說他狀態好了，就能確保彈無虛發，而這種話一般人不敢說。
高毅做了個請的手勢，道：“慢慢喝，吃點東西嗎？”
“吃點吧，來個蛋糕就行。”
高毅回身，他招了下手，喊過了招待，然後他跟露西說，露西跟招待說，給馮標要了個巧克力蛋糕。
在露西和招待說的時候，高毅儘量用正常的姿態觀察了一下週圍的人。
沒有異常，沒有一點異常。
招待很快端來了一塊小蛋糕，馮標喝着咖啡，開始用小叉子慢條斯理的吃起蛋糕。
趁着馮標吃蛋糕的時間，高毅一臉豔羨的道：“你的大小老婆怎麼安排的？我就關注一點，你沒有腿軟吧？”
馮標好像被噎了一下，他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猶豫了一下之後，竟然低聲道：“還真有點腿軟。”
“我去伱大爺的……”
高毅不知道爲什麼會罵馮標。
馮標低聲道：“你當我很享受呢？”
“反正我看你不像受罪的樣子。”
“不是受罪，就是麻煩，我把她們安置到了聖彼得堡，租了兩個房子，老大要來，讓我給罵回去了。”
“老大是哪位？”
“就是妹子，妹子是老大，帶孩子的是老二，感情好歸感情好，總得有個先後分個大小，將來要是結婚的話，肯定是跟老大領證，但是老二也非得領證，整天就是哭，給我煩的，別的事兒什麼都好說，兩人在牀上都能一起，可就是這個名分非要爭，也不是明爭，就是暗奪，嗨，你說這叫什麼事兒。”
高毅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沒事兒，你去大哥那邊混，娶四個老婆都行。”
“呃……”
馮標愣了一會兒，然後他點頭道：“其實我不是忘了，我就是沒想起來，不過我是不想去那邊生活，太熱，規矩太多。”
“你別說了，我聽着煩。”
高毅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你吃完了趕緊去吧，去別處休息去，我現在看着你也煩。”
“嗨嗨……”
馮標訕訕的笑了笑，但他突然想起了什麼，道：“不對啊，你的正常反應不該是這樣啊，你身邊跟着一個天仙，什麼樣的女人還能看在眼裡，怎麼能對我有兩個庸脂俗粉的相好還眼饞呢？”
馮標不愧是馮標，拍着馬屁就把疑問給問出來了。
高毅有些不自然了，他扭了扭頭，道：“忙正事兒呢，你現在說這些幹什麼。”
“哦……哦……”
“你哦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佩服老闆，果真是俠骨柔情，果真是高風亮節，這份毅力真不是我這種凡夫俗子能比的，我自愧不如，真心話。”
高毅疑惑道：“你怎麼也開始滿嘴成語了？”
“我買了本成語詞典，我覺得吧……是吧。”
“嗯，回頭我也買一本。”
兩人就絮絮叨叨的說些不着邊際的話，馮標的蛋糕吃的很慢，他吃了大概十五分鐘後，終於把嘴一抹，道：“行了。”
“飽了？”
“不餓就行，飽了不好。”
高毅點了點頭，然後他給林向華髮了個信息。
“過來接人。”
發完信息，高毅對着馮標道：“具體情況你跟阿鬼說，在車上跟狂戰士也講講，隔牆有耳，我在這兒就不說了。”
馮標點了點頭，高毅對着露西道：“你跟着上車。”
露西沒聽懂高毅和馮標的計劃，但是馮標給她講講也就行了，反正露西的作用就是開槍，別的也用不到她。
等了幾分鐘，林向華開車過來，高毅他們全都站起來，就當着一衆人的面，熱情的打了招呼，然後馮標和露西上車。
目送汽車離去，高毅招呼了咖啡館的招待，用英語連比劃帶說的大聲道：“收拾一下，我有朋友要過來，我在這裡等朋友，你明白嗎？”
高毅聲音太大了。
高毅的表現絕對不像一個殺手，更不像一個特工，因爲他此刻的行爲和動作都太顯眼。
也就是在體現自己的異常同時，高毅面對的方向有幾個坐着的人看了過來，都是瞥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不過瞟來的眼神大多不太友善，就是對大呼小叫這種行爲的本能厭棄的眼神。
高毅不能同時將所有人的眼神都收入眼底進行分析，但是他看着一箇中年人的樣子好像不太對。
就只是擡頭看了一眼，但他眼神裡沒有什麼情緒，在應該安靜的公共場合裡大呼小叫，他看過來的眼神不該那麼平靜。
高毅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背對着他認爲有疑點的人。
然後林向華開着車又回來了，停下，露西噘着嘴下了車，氣沖沖的坐回了高毅的旁邊，而馮標卻是放下了車窗，對着高毅道：“她又不想去了，哥們，你慢慢哄吧，我們先去了啊。”
林向華也對着高毅揮了下手，到前方調頭，然後又往剛纔的方向開過去了。
現在，露西的身上就藏了兩把手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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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毅一臉不解的用英語道：“你爲什麼不去了。”
“我討厭他們，如果你的朋友都是這種混蛋，那我們的旅行不必繼續了。”
露西演技還行，畢竟這都是基礎技能，而在氣沖沖的說完之後，露西呼了口氣，然後她沒好氣的道：“你要等的人最好快點來，我已經沒耐心了。”
說話的時候，露西用左手托住了臉，用兩根手指放在眼角旁邊，看上去她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都不想看着高毅了，但這個動作實質上表達的意思是有人，兩個，都在她的左側。
露西的左側也就是高毅的背後，高毅皺起了眉頭，道：“我知道了。”
不知道是露西發現的，還是剛纔馮標他們在車上發現的，但是這裡有可疑之人，卻是似乎可以證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