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一萬遍，都不如實際演示一遍來的效果好。
高毅拿着手槍在李傑面前打了一遍，用的槍是一把格洛克17，打了四十發子彈，儘量按照貼近實戰的方式打的。
“你打的沒問題啊，這不是挺好的嘛。”
李傑覺得高毅打的還行，至少沒有高毅自己所說的那麼差。
“雖然談不上是一個好射手，但作爲接觸射擊不到半年，而且不是長時間保持專業化訓練的人來說，你打的已經很可以了啊，運動中都能有七成以上的上靶率，不錯了。”
李傑身上有那種理科生特有的嚴謹，在認真的查看過高毅打的每一個靶子，把彈孔位置都標識出來後，他很不解的對着高毅道：“你的打法沒問題，天賦有限卻也是絕大多數射手的正常水平，雖然這輩子你都不可能拿個射擊冠軍，但不管是作戰還是個人防護，都已經夠了。”
佩特爾他們沒在，因爲他們確實已經開始履行行動隊的職責了，現在確實忙的很。
跟着高毅來打靶的就只有林向華，所以，有些話就可以敞開說了。
“其實，我是個殺手！”
高毅很嚴肅的對着李傑說出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李傑一臉不解的看着高毅，愕然道：“殺手？”
“是的，我是個殺手，不是僱傭兵，也不是特工，就只是一個殺手而已。”
李傑更加的不解了，他很奇怪的道：“殺手，可以調動美國陸軍，可以調動伊拉克國防軍的嗎？殺手現在這麼厲害了嗎？”
“呃……這個很難向你解釋，但我確實只是個殺手，所以我的槍法現在還不夠好，就時靈時不靈，不夠穩定，而殺手的開槍機會往往只有一次，又或者是處在很多人的包圍中，如果我不能確保每一槍都命中，那我就不能把槍當成一個穩定的武器了。”
李傑沉默了，他看了高毅很久，思索了很久之後，終於很是自信的道：“你在實戰中開第一槍的時候是不是會往右偏。”
高毅想了想，道：“好像是。”
“一定是，因爲伱的手上力量很大，而你卻無法保持穩定，在射擊的時候，力量很大有時候其實不是優勢，而你用越小越輕的手槍這個弱點就會被放大，這會導致你需要更長的時間來完成重新瞄準。”
“對，是這樣的！”
李傑繼續道：“你是殺手，那麼你用槍得考慮小型化了，這樣才方便攜帶，我這裡有張圖表，你看一下，選擇出你能接受的最小尺寸，但是我要提前說明，槍越小越不好控制，口徑選擇也少，槍越大越容易控制，口徑的選擇更多，彈容量的選擇餘地也多。”
高毅接過了李傑拿過來的手機，就是一個手槍尺寸的圖表，然後下面備註了口徑和彈容量。
高毅用過pm，其實pm的個頭不算太小，在這個圖表裡處在中游水平，比pm更小的槍還有很多。
看了看，高毅猶豫了片刻，道：“我的要求就是準，準度比一切都重要，因爲實在沒辦法帶槍的話，就算再小的槍也沒法帶，而可以帶槍的話，槍再大也不會有人查，所以，我可以忽略便攜和隱蔽的要求。”
李傑馬上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他毫不猶豫的道：“你的問題解決起來非常簡單，一把根據你手型定製的ipsc射擊比賽槍可以完美彌補你的缺點，基本上，以你現在的水平來說，我能確保你在二十米以內百發百中，你可以大幅縮短練習的時間，用裝備的優化來替代你練出肌肉反應才能達到的效果。”
“那就太好了。”
李傑略微有些興奮，他如數家珍的道：“全尺寸比賽槍的選擇就太多了，你看ipsc的比賽就知道，無限制改裝組的基礎槍最多的就是1911和衍生槍系，我給你的建議是用2011作爲基礎槍，不考慮消音和大小的話，可以用5.7或者4.6毫米口徑，達到降後座和提升彈道平直性。”
“好的好的，可以，可以。”
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就對了，現在高毅什麼都不用想，只負責點頭就行。
李傑繼續胸有成竹的道：“槍口加裝一個巨大的制退器，幾乎可以忽略後坐力了，訂製黃銅或者鋼製下掛手電來增加重量，加大彈匣井，還有，用競賽級的單動扳機，用鋁或者鋼製的握把模組，紅點瞄準器可以考慮下機身直接固定，拉機柄……拉機柄還是別裝了，否則這把槍真的沒辦法帶在身上了。”
一連串的專業術語，高毅大部分聽不懂，因爲按照李傑的描述，這把槍做出來應該是個聖誕樹，就是渾身上下掛滿了零碎的那種。
這種槍拿去打比賽可以，沒人拿來實戰。
但是高毅不一樣，他就要這樣的槍。
“好的，你決定。”
李傑看着高毅的手道：“把你的手拿起來，五指張開。”
高毅伸出了手，李傑把自己的手貼上去比了一下大小後，卻是皺眉道：“5.7毫米fn彈和4.6毫米hk彈都太長了，這會導致握柄太肥，你的手握着不太合適。”
“那怎麼辦？”
李傑思索了片刻，終於還是道：“長度短一點，還要威力夠，還要彈道性能好的子彈……用.38super彈，這種子彈的彈筒長，可以有多種裝藥量選擇，握柄大小和正常握柄沒區別，適合你的手，而且彈匣用普通2011彈匣就可以，標準彈匣裝17發子彈，稍微加長裝到20發，什麼都不影響。”
“好，聽你的！”
“但是用這個槍有很多問題，我必須提醒你，首先這玩意兒特別響，尤其是加了制退器以後，在室內開槍的話，不帶耳塞基本上打個兩三槍就暫時失聰了。”
槍聲太大嗎？對了，加裝了制退器就沒辦法用消音器了。
高毅思索了一下，道：“沒問題。”
“第二個問題，這槍的可靠性極差，因爲一切都是用賽級零件，手工打磨，所以這槍掉進沙子裡，或者沙子進入擊錘和滑套空隙的話，百分百會卡殼。”
高毅想了想，他不會拿這把槍上戰場，他不需要也不會去沙地上摸爬滾打，所以這個缺陷可以忽略。
“還是沒問題。”
“第三個也是最重要的問題。”
李傑呼了口氣，很認真的道：“這槍的扳機特別輕，你之前沒有體驗過也沒有概念的輕，所以這槍掉在地上會走火，百分百會走火的那種，受到撞擊會走火，幾乎是百分百的概率，所以，你要隨身攜帶，尤其是貼身隱蔽攜帶的話，最好不要給槍上膛。”
高毅這次遲疑了。
真正的實戰槍都是儘可能的簡潔並可靠，而且可靠性的重要程度遠在準確度之上，也就是說，一把戰鬥和防衛用槍，最要緊的就是不能走火。
但是高毅覺得這個缺點也能接受。
掉地上會走火，那就不要掉地上啊。
受到重擊會走火，開玩笑了，這個世界上能打到高毅手上東西的人不存在。
“沒問題！做！”
李傑點了點頭，道：“第一次給人做這種槍，還是有點挑戰感的，呃，槍的內表面可以用np3或者tin塗層，也可以鍍鉻，外表面可以用np3或者tin塗層，你喜歡哪種？”
“哪種好?”
“我個人喜歡np3，顏色好看，淡灰色，而且性能好，除了貴沒缺點。”
“那就np3！”
高毅還在乎花多少錢嗎，他把手一擺，道：“全下來需要多少錢。”
“一切都用最頂級的，大約六萬美元。”
是真的很貴，不是普通的貴，但是，高毅的預算是朝着二十萬美元花的。
高毅遲疑了，李傑攤了攤手，道：“太貴的話，我可以降低預算，其實性能上差不了多少，還有，我這個報價是不含個人工時費的，我免費給你做，不收手工錢，你救了我，我總得有所回報。”
高毅呼了口氣，道：“你確定這已經是最最頂級，最好，最貴的配置了？”
李傑愣了一會兒，道：“是的！”
“做，大約多久能做好。”
“一個月，已經很快了，很多零件需要訂製，而np3塗層我做不了，需要發到工廠去，如果要最頂的，那就要實驗室級別的加工訂製，更慢。”
高毅毫不猶豫的道：“加急，可以加錢，十天拿到槍，行不行？”
“呃……”
李傑盤算了好一會兒，然後他擡頭用理工男特有的嚴謹道：“不含在路上運輸的時間，最快也要十二天，很多東西不是做出來直接裝配上就用的，我需要進行微調，還需要多個零件匹配測試，選最好的一套出來，我可以這樣保證，這把槍，在三十米的距離上，散佈控制在一釐米的圓之內，也就是說，你指哪打哪，絕不會出現兩毫米以上的偏差。”
林向華忍不住道：“這麼厲害的嗎？不可能吧……”
李傑看了看林向華，道：“你對我的實力一無所知，用我的槍，考驗的只會是射手的技術，絕不會是槍的準度。”
高毅毫不猶豫，道：“做了！我這就安排飛機把你送回去，沒有護照沒有綠卡都不要緊，你今天下午坐軍機回美國給我做槍去。”
李傑低聲道：“你還說你只是個殺手？”
高毅只能呵呵一笑，而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起來，接通電話，卻聽格林斯很是愉快的道：“薩依布的價值榨乾了，你要活的還是的。”
“活的。”
肯定是要活的，活的值錢，而且搞不好能讓僱主加錢。
三天了，秘密行動局可算把薩依布的價值徹底榨乾，現在高毅總算是可以完成他的殺手任務了。
耕耘之後，開始進入收穫季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