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還有皚皚的冰雪。不摻雜任何一絲雜色的冰雪覆蓋了山川和平原,還有房頂,寒冷凍人,卻也美到了極致。
一些靠近火山的區域卻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肥沃的泥土上生長着樹木、青草和花卉,生命力旺盛。這些地方有很多溫泉,冒着熱氣,形成一片潮溼的雲霧,籠罩着山峰和谷地。金色因此而變得朦朧,若隱若現,宛如神秘的仙子。
這就是冰島,位於北極圈之中的國家,冰與火之國,也是目前最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它的環境保護得極好,幾百年前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而在別的地方,人們已經很少能看見真實而壯觀的自然風景了。
田澤和秀澤所乘坐的班機降落在了凱夫拉維克國際機場,然後叫了一輛出租車徑直去了雷克雅未克,冰島的首都。
秀澤所說的小旅館在一個叫冰石的小鎮上,並不在雷克雅未克,但卻需要經過那裡。
一路上田澤用古羅威語,也被稱作是冰島語的語言同司機交談。司機很驚歎田澤這麼一個東方人居然會他的母語,那畢竟是一個很冷門的語種。他因此而和田澤變得熟絡了起來,也不排斥田澤的一些問題。在他看來,那些問題都是一些旅遊者需要了解的問題,並不涉及隱私和宗教什麼的。所以,只要田澤問他,他都儘量滿足田澤,給田澤答案,以及一些相關的信息。
四十多公里的路程,司機開了大約半個多小時。按照田澤的要求,他將田澤和秀澤載到了一家租車行,然後還主動和租車行的老闆談租車的事情,最後還給田澤要了一個八折的優惠才離開。
“祝福你們,來自東方的朋友。”司機離開的時候友善地說道,然後開車離開。他覺得很有意思的是,他幫助田澤要了一個八折的租車的優惠,但田澤卻給了他一筆豐厚的小費,其數額已經超出他要到的優惠了。
冰島人不缺錢,人均收入居世界前列,但給小費卻是一個古老的傳統,也是一個人的風度的體現。沒人會拒絕付出服務之後的小費,哪怕他不缺錢。
“老公,真沒想到你還會冰島語。”乘車離開租車行的時候,秀澤很驚訝地說道。
田澤說道:“我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工,雖然我們現在被追殺,但那些能力卻不會因此而丟掉。你不也會冰島語嗎?”
秀澤確實會這種語言,就在乘車來雷克雅未克的途中,他和冰島司機交談的時候,秀澤有時也會插一句嘴。她用的,也是冰島語。
她在冰島居住過,並且在一家小旅館之中留下了很重要的東西,如果她不熟悉這裡的環境,她會這麼做嗎?顯然不會。她會冰島語,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租來的奔馳車行駛在乾淨而寬闊的公路上,路上的車輛不多,並沒有擁擠的現象。
“我們需要購買一些武器和彈藥,你還記得在什麼地方能買到,或者,你還記得這裡有什麼熟人能爲我們提供這些武器和彈藥嗎?”田澤試探地道。
“我……我不記得了,親愛的,我真的想不起來了。”秀澤說,神色恍惚。田澤的問題讓她難受。
“好了,記不起來也不要緊。我覺得我們不會遇到危險的情況,武器也不是必須的選擇。不過,你還記得去冰石小鎮的路線嗎?”田澤說道。
秀澤想了想,然後說道:“我記不起來了,大致是往北邊的方向。”頓了一下,她忽然又笑了,“你真是一個笨蛋,有小鎮的名字,還有旅館的名字,你用車上的導航儀不就行了嗎?我就算想不起路線,你按着導航儀標出的路線,你也能開到目的地的。”
田澤不是不知道使用導航儀的傻瓜,他知道。他之所以還要詢問,這也是一種試探。他需要知道秀澤想起了多少,想起了什麼事情等等,這些對他而言都是非常重要的。
田澤在導航儀上輸入了冰石小鎮的名字,導航儀很快就現出了搜索的結果,那是一段三百公里的路程。
“我日……這麼遠,看來得開好幾個小時的車了。”田澤心裡咒罵了一句。
離開雷克雅未克的時候秀澤讓田澤在一個超市前停車,然後進超市買了一些東西,食物和水,還有一些防寒的衣服和滑雪的工具什麼的,亂七八糟一大堆。
就幾個小時的車程而已,她卻做了這許多的準備,心思很細膩。田澤不知道在那個小鎮之中能不能買到這些東西,但他卻不反對秀澤買這些東西。他完全進入了丈夫的角色,他還幫着秀澤提買來的東西,並將它們放進後備箱裡。
車子繼續開動,很快就出了雷克雅未克。沒有高大壯觀的建築,許多房屋都被塗成了紅色和綠色,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豔麗。這道美麗的城市風景漸漸被拋在了身後,越來越遠。
“親愛的,在我沒有失去記憶的時候,你對我還是這麼好嗎?”秀澤看着田澤,眼神之中充滿了一個妻子對丈夫的依賴和情意。
“當然啦。”田澤不假思索地道:“甚至比現在還好呢。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最重要的人,我愛你勝過了一切。如果你懷疑我對你的愛,我可以對天照大神起誓……”
東瀛皇宮裡面的天照大神神像就被田胖子毀了兩座,斷頭斷腳斷手,爛得一塌糊塗。現在他對天照大神起誓,態度卻還嚴肅,看起來很神聖的樣子。
這個賤人!
“親愛的……”秀澤趕緊捂住了田澤的嘴巴,嬌嘖地道:“我相信你,我怎麼會不相信你呢?每個女人都喜歡聽到心愛的男人說動聽的情話,我也是這樣的呀。你就不要再起誓了,你經常麻煩天照大神,她會生氣的。”
天照你媽滴大神!
田澤心裡說,表面上卻溫柔地點了點頭。秀澤捂着他的嘴巴,他就親吻了一下秀澤的手掌。她的小手柔若無骨,還帶點淡淡的幽香。
秀澤有些羞澀地將手抽了回來。失去了記憶,田澤是她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唯一的一個人,還是她的丈夫。她覺得她和田澤之間應該有一場刻骨銘心又驚心動魄並溫馨浪漫的愛情史,但是……她忘記了。所以,她和田澤在一起,一切的感覺都是新的,而她就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面對田澤的親熱的舉動的時候,她也是會害羞的。
或許,再過一段時間她就不會害羞了,但那個時候這場夢也該結束了。
“老公,你吃香蕉嗎?很新鮮的。”秀澤說。
“我開車呢,不能吃東西,很危險的。”田澤說。她有病啊,沒事吃什麼香蕉呢?
“可是我想吃呢。”秀澤眨巴了一下眼睛。
失去記憶的女孩都是可愛的,因爲失去的不僅僅是堆積起來的記憶,還有被記憶塑造的性格。現在的她,有些時候的神情和舉動就像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讓人無法將她和之前那個殺伐果斷的秀澤公主聯繫在一起。
“你想吃,那就吃吧。”田澤感到好笑,她這是在客氣什麼呢?作爲東瀛皇室的公主,她難道連吃根香蕉的決定都需要徵求他的意見嗎?
秀澤伸手,嘩啦一下拉開了田澤的拉鍊。
田澤頓時愣了一下,然後他忽然回想了起來,秀澤根本就沒買香蕉,而且那些食物都放在後備箱裡,她所說的香蕉非香蕉,但也可以被稱作是香蕉。
“你……不要胡鬧啊,現在在開車呢。”田澤慌忙說道。
“不嘛,人家想吃老公的香蕉呢。”秀澤伸出了鮮豔而嬌嫩的小舌頭,很靈動的樣子,非常可愛的樣子。
“不是……是……”
“你是特工啊,訓練有素的特工,難道你的老婆想在你開車的時候伺候你,讓你感到歡愉,你卻不能駕車嗎?”秀澤氣鼓鼓的樣子。
這樣的話,這樣的理由,田澤無法再拒絕了。
秀澤的假裝生氣的計謀得逞,嘴角浮出了一絲狡獪的笑意,然後她也不等田澤答應,很靈巧地將頭埋進了他的雙腿之間,溫柔地吞沒了田澤的身體。她的小舌頭,遠比她剛剛展現出來的還要靈巧,這似乎是她天生就會的好手藝。
那一剎那,田澤猛踩了一腳油門,黑色的奔馳車陡然加速,嗖地衝向了前方。公路兩邊,一座座冰雪覆蓋的山峰飛速往後退。偶爾也有車輛從對面行駛過來,但沒人能看見這輛車裡面的下流勾當。
長途駕駛是一件很疲勞的事情,但這樣開車,田澤卻覺得一點也不累。因爲,他所有的疲勞和焦躁的情緒都被秀澤的小嘴和舌頭捲走了,包括他的孕育生命的精華物質。
秀澤用紙巾擦拭着嘴角,甜甜地笑着。她知道田澤很歡愉,只要田澤開心,她覺得她做什麼都是值得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眼前這個她認識的唯一的男人已經成了她生命之中的一部分,她愛他愛到了骨頭裡。
“老公,你喜歡嗎?”秀澤說。
田澤笑了笑,“喜歡。”他其實也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無法將失去記憶的秀澤和東瀛皇室公主聯繫起來。
這是兩個不同的女人。
這樣欺騙她,他心裡有一種虧欠的感覺。
“只要你喜歡就好,我很開心,你可以跟我提任何色色的要求呢,哪怕是讓我感到難堪的那種,我都不會拒絕的呢。”秀澤鼓起勇氣地道。
田澤,“……”
東瀛的女人,天生就有做女奴的天賦啊。
眼前的秀澤,調教一下,那簡直就是女奴之中的極品了。
這個想法讓田澤很心動,他開始不願意秀澤恢復記憶了。
一輛黑色的悍馬車出現在了後面。田澤一眼就看見了它,它的速度很快,眨眼就逼近了他所駕駛的奔馳車。
秀澤也不再說那些色色的事情了,她也從後視鏡裡面看見了那輛飛衝過來的悍馬車。她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似乎預感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