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慣了那些當官的以“上位者”的嘴臉示人,田澤其實並不怎麼在意。他看得出來喬天羽喜歡錢欣雨,但他卻已經得到了錢欣雨的心乃至身體,只要他願意,他現在甚至可以將錢欣雨拉到大使館的一間房間裡嘿咻一回,喬天羽行嗎?
現在講究的是實際控制,暗戀什麼的早就過時了。
還有,啪啪什麼的最有愛了,不是嗎?
田澤並沒有因爲喬天羽的傲慢和無禮而給喬書海大使臉色看,他只是笑了笑,然後找了個藉口離開。
“澤,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回去。”錢欣雨將田澤拉到了一邊,對他說道。
田澤笑了笑,“我的肚量可沒那麼小,不就一個不懂事的官二代嗎,沒事的。人家以大使的身份邀請我們,我們就這麼離開的話,那是很失禮的事情。你不用管我,去和喬大使聊聊吧。”
“那好,今晚我去你的房間。”錢欣雨俏皮地向田澤眨了一下眼睛。
“幹什麼?”
“檢查身體。”錢欣雨說,風情萬種的樣子。
這是兩人之間的暗號,也是赤果果的挑逗。
田澤的小腹之中頓時冒起了一股熱流。錢欣雨已經不是第一次以科學的名義侵佔他的身體了,看似瘦弱文靜的科學派御姐也總是表現出讓他驚訝的勇猛和戰鬥天賦,讓他沉醉,讓他癡迷。想起戴着眼鏡一身細皮嫩肉的錢欣雨在他的懷裡顫抖顫慄的時候,他就恨不得立刻返回基輔酒店,然後一早躲進衛生間裡等着她的到來。
晚餐在大使館的餐廳舉行,十多個人圍着一張巨大的條形餐桌就坐。吃的是西餐,牛排、烤肉什麼的。酒有紅酒、香檳和伏特加。
座位上喬書海安排的,他坐主席,他的夫人林雪嬌坐在他的左側下首,右側是錢欣雨和喬天羽。餘靜燃坐在林雪嬌的下首,她的下首纔是田澤。薔薇戰隊的姑娘們則坐在更下的位置上。
這樣的座位安排顯然是按身份的高低而安排的,處處都透着權勢,處處都展現着官家的做派。
拘謹而嚴肅的氣氛讓田澤沒有半點胃口,他打算吃完就閃人,無論喬書海用什麼藉口挽留錢欣雨,他都用安全的理由帶走錢欣雨。
“歡迎大家來大使館作客,我敬大家一杯,你們辛苦了。”喬書海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除了林雪嬌、喬天羽和錢欣雨舉起了酒杯,薔薇戰隊的所有人都沒有舉杯。
喬書海的面色僵了一下,眼眸之中也閃過了一絲怒意。
餘靜燃說道:“不好意思,喬大使,我們是在執行任務,我們有紀律,在執行任務期間不能飲酒。”
“既然這樣,那就不能勉強了,錢教授我們喝吧。”喬書海說。
錢欣雨看了看田澤,無可奈何地舉起了酒杯,淺淺地喝了一口。
晚餐在一種近乎壓抑的氣氛之中進行着,喬書海一家人不斷地找出各種話題和錢欣雨交談。喬書海和林雪嬌夫妻倆的話題更爲露骨和帶着目的性,夫妻倆一邊誇張兒子喬天羽怎麼怎麼優秀,怎麼怎麼出色,目前還單身什麼的,一邊又旁敲側擊地詢問錢欣雨有沒有男朋友,喜歡什麼樣的男士等等。
喬天羽也對錢欣雨展開了攻勢,坐在錢欣雨身邊的他站着近水樓臺先得月的優勢,他殷勤地給錢欣雨倒酒舔菜,尋找一些高雅或者有高度的話題,比如地球環境,某個重大的科學發現等等。
如此種種,這不是相親是什麼呢?
在喬天羽看來,他和錢欣雨年齡相當,他自己也相當出色,基輔大學的博士,更是高官子弟,要學識有學識,要身份有身份,和錢欣雨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他不知道錢欣雨和田澤的關係,他甚至不覺得田澤是自己的對手,因爲一個保鏢和他競爭錢欣雨這樣優秀的女人,壓根兒就沒有資格。但是,聊着聊着他就發現有些不對勁了。他這邊大獻殷勤,尋找這樣那樣的話題想吸引錢欣雨的注意力,但錢欣雨卻總是看着田澤。
是的,錢欣雨總是看着田澤,即便田澤不看她,她也要看着田澤!
那個胖子坐在那裡不動,甚至和別的女人嬉皮笑臉地開低俗的玩笑,錢欣雨也面帶笑容地注視着他,欣賞他的一切。
這怎麼可能?
喬天羽的心中冒起了一股怒意。
“田澤,我聽說你以前在花蓉市做警察是嗎?”晚餐進行得差不多的時候,喬天羽笑着對田澤說道。
這是喬天羽自打出現之後到現在對田澤說的第一句話,卻充滿了輕蔑和調侃的意味。
“嗯,是那樣的。”田澤看着喬天羽說,“有問題嗎?”
“沒有,我只是覺得奇怪,你這樣一個基層民警怎麼會爬得這麼快,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能執行這麼重要的任務呢。”喬天羽說道。
田澤笑了笑,“我有個好爹,比四大名爹還牛,他一句話,層層關係都打通了,我就來了。”
“你……”喬天羽的俊臉頓時佈滿了怒容。
餐廳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尷尬至極。
薔薇戰隊的姑娘們都知道田澤的“名爹”早就去世了,他這個時候說什麼比四大名爹還牛的名爹,那不是赤果果地打喬天羽和喬書海父子的臉嗎?
你不就仗着有一個當大使的爹才擁有今天的一切嗎?除開你的官二代的身份以及靠這個身份得到的一切,你又有什麼好炫耀的呢?
喬書海是在官場裡打滾了半輩子,修練成精了的人物,他豈有聽不出田澤畫中帶刺的道理。他的臉色也鐵青了下來。
如果大家彼此罷休,這個晚餐或許還能勉強維持下去,但偏偏就在空氣中充滿火藥味的時候,柳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不僅不合時宜地笑了,居然還拍了田澤一下肩部,好奇地道:“田哥,什麼叫四大名爹啊?我只聽過四大名捕,還是第一次聽說四大名爹呢。都有誰啊?”
田澤笑道:“虧你還是黑客,你平時都不上網看新聞的嗎?恨爹不成剛,恨爸不雙江,說的就是其中兩個。”
“哈哈……田哥,笑死我了,誰些的這種打油詩呢?”
田澤說道:“網易的網友吧,網易的網友是一羣很有才華的人。”
“夠了!”喬書海忽然拍了一下餐桌,他面前的酒杯都被拍倒在了餐桌上,腥紅的酒液向桌下流去。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喬書海的身上。
喬書海發怒了,田澤和柳月旁若無人肆無忌憚地說笑已經傷到了他的尊嚴,他的自尊。
“田澤!你一個小小的保鏢,你有資格笑我?我在基輔大學取到了博士學位,你有什麼?”喬天羽站了起來,看着田澤,輕蔑說說道。
“我是普通的警察學院畢業,確實沒什麼。”田澤說。
“哼,算你還有自知之明。”
“可我爲這個國家做了很多貢獻,我工作,我拿工資,沒讓我爹養我,我也沒拿我爹的身份爲自己謀求什麼利益,不是嗎?我心安理得。”
“你……”喬天羽頓時語塞。
“還有,你是博士生沒錯,那麼你現在爲國家做了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嗎?或者說,你現在已經工作,自己養活你自己了?什麼都沒有吧?我就不知道了,你一個還需要父母養活的人,從哪來的底氣嘲笑我一個自己養活自己的人呢?你不覺得難堪嗎?”田澤說。
惱羞成怒的喬天羽突然抓起了桌上的盤子。
田澤搖了搖頭,笑道:“我勸你最好別那麼做,是個你也不是我一隻手的對手。”
罵不贏,打又打不贏,喬天羽頓時僵在了座位上,一張俊臉青一下紅一下,那眼神恨不得將田澤剮了燉了吃了。
“田澤!你給我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喬書海指着大門喝道。
田澤起身,拿掉脖子上的餐巾,徑直向門外走去。餘靜燃跟着也起身向門外走去。餘靜燃一動,薔薇戰隊的姑娘們紛紛起身向門外走去。
錢欣雨看了看田澤,又看了看喬書海,跟着也起身向門外走去。
“錢教授……你怎麼也要走啊?”喬書海慌忙留人。
“就是,錢教授你怎麼能走呢?”林雪嬌也趕緊上來勸阻。她給喬天羽遞了一個顏色。
“錢小姐,不如我陪你到使館裡走走吧,這裡收藏着很多烏克蘭政要贈送的禮物。我也爲你準備了一件很特別的禮物,都還沒來得及拿給你呢。”喬天羽笑着說道。一掃剛纔的怒容和戾氣,溫文爾雅,謙謙君子。
錢欣雨淡淡地道:“不好意思,我要離開了。謝謝你們的款待。”
“就十分鐘,十分鐘的時間,然後我讓警衛送你回去。”喬天羽並不死心,他的身體也移到了錢欣雨的身前,巧妙地擋住了她的腳步。
就在這時田澤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錢姐,快點,都在等你,你磨蹭什麼呢?”
“來啦來啦。”錢欣雨慌忙答應,繞開擋在身前的喬天羽,一路小跑地向門外跑去。
喬大使一家人頓時傻眼了,這那胖子的口氣,這哪裡是一個保鏢的口氣,倒像是一個脾氣暴躁的男人對他女人的口氣!
看着眨眼消失在門口的錢欣雨,一家三口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天羽,不着急,還有機會。我已經跟黃院長說好了,你回國之後就去科學院工作,加入錢欣雨的班子,有的是機會追求她。”喬天羽說道。
“兒子,錢欣雨這個女人高貴有氣質,人也漂亮,脾氣也好,做我兒媳婦最合適了,你得給媽爭口氣啊。”林雪嬌叮囑地道。
“這個錢欣雨,將是下一任的科學院院長,她的前途不可限量啊。”喬天羽嘆了一口氣,今晚的事情搞砸了,這讓他很鬱悶。他知道原因在那裡,但他卻無法拿這個去責備他的兒子。
“爸媽,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不就是一個保鏢嗎?我就不信錢欣雨會喜歡他那樣的男人。”喬天羽說,眼眸之中卻閃過一絲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