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渾天接着說:“副宗主擔心的不錯,不過,事情已經這樣了,多想非但無用,反而會傷了我們的士氣,哎,既然無法避免,又能如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就是了。”
聽了楚渾天的話後,陳逸沒有辯駁,而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了半晌後,目光逐漸又聚焦在了吳銘的身上。
此刻的吳銘揹負着雙手,表情依舊是那麼的淡定自若。
王者,一言一行都會影響整個集體的狀態。
吳銘,從來不會表現的十分驚慌,即便他心中沒底,外表也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所以,不論是誰,不論在發生什麼樣的情況下,只要看到吳銘的這幅表情,一顆混亂的心就會平復很多。
幾息之後,吳銘開口道:“大家不必多想,楚老前輩所言極是,有些事,既然我們無從選擇,就不必多思,大家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也就夠了。”
“不過,有一點大家一定要明白,我們天絕魔宗,已經成爲了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以,有勞衆位盡心盡力。”
吳銘話音落地,衆人異口同聲的道:“請宗主放心,我等必定團結一心,同心協力。”
吳銘滿意的點了點頭。
老獵戶一直沒有開口,此刻,他才用沙啞的嗓音問道:“宗主,對於獸神族這件事,不知你是怎麼打算的,不論怎樣,未雨綢繆總是好的。”
吳銘看向老獵戶道:“嗯,爺爺所言極是。不過,我料定那獸神族不會再次大舉來犯我天絕魔宗,起碼短時間內不會,天絕魔宗,或許不會被獸神族放在眼裡,但是龍皇必須明白一個問題,我們,不是他真正的敵人,反而,應該是他們的朋友。”
衆人聽後略有不解。
吳銘接着說:“很簡單的一個道理,龍皇不會不明白,這一次,他之所以還要進攻我天絕魔宗,那是完全低估了本宗的戰鬥力,在他看來,我們沒有資格跟他們結成同盟,但是現在,我想他應該會重新思考了。”
陳逸皺了皺眉,略加思索之後道:“哦……,我有點明白了,宗主之這一次痛擊獸神族,爲的,不是那幾百萬的獸丹,也不是要殺多少獸神族,而是讓龍皇明白,我們天絕魔宗,並非他想象的那麼弱小,我們,是有資格與他對話的。”
吳銘讚許的看了陳逸一眼。
“沒錯,正是如此。”
“不過,我也不能肯定,說不準,我們打的那龍皇太疼了,他腦子一熱,派大軍來征討本宗也不是沒有可能,所以,大家依舊不能鬆懈。”
“是,我們明白。”
衆人逐一散去,天絕城與獸神族之間的一場曠世之戰,就此告一段落。
不管獸神族下一步會做什麼,吳銘盤算,短時間內,獸神族是不會有所動作的。
於是,吳銘準備利用一些時間,穩固一下修爲,同時,將那些戰利品吸收轉化,雖然不可能使得自己達到十轉煉魔的狀態,眼下,也只能一點點的積累了。
閉關之前,大戰了一場,雖然衆人沒有實際參戰,但也心力疲憊。
吳銘給了衆人兩天的休息時間。
好酒好肉,天絕城裡多得是,吳銘還是一個懂得生活的人,不然,整天都沉浸在打打殺殺之中,這一生似乎也太乏味了。
說到底,打打殺殺是爲了什麼,還不是爲了生活?
這一點吳銘很明白。
所以,該給弟兄們放鬆,就放鬆一些,只要打仗的時候敢拼命,什麼都好說。
天絕魔宗,大戰獸神族,一戰之下,不傷一兵一卒,大敗獸神族上千萬大軍,斬敵無數,這個消息,很快在人間界散播開來。
經此一戰,本來就頗具威望的天絕魔宗,威望再上一層樓。
好處就是,那些散落在各處的修煉者,紛紛趕往天絕城,投奔天絕魔宗。
就是一些大宗門裡的弟子,也對天絕魔宗抱着一種嚮往的心態。
一時間,天絕魔宗的風頭,甚至不弱於仙道第一宗門蜀山派,和蓬萊仙島,更不比雷音寺,萬福寺,乃至烈陽武院這些頂級宗門差,甚至還要更強。
規模上,實力上,天絕魔宗也已經隱隱的成爲了天下第一宗。
幾乎每天都有上萬的修煉者趕到天絕城,投入天絕魔宗,而且這些人裡面,不乏有一些奇人異士。
所謂的奇人異士,不一定是修爲多麼高的修煉者。
總之,具有一技之長的人,比如擅於用毒解毒,擅於改裝易容,哪怕是擅長偷盜,只要水平夠,那也是一技之長。
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一個圓滿境高手身上偷走目標,那也不是一般的本事。
天絕魔宗,照單全收。
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人,是正還是邪,不管你以前做過什麼事,是天下大好人,還是邪魔惡人,到了天絕魔宗,重新開始,以前的一切,全部歸零。
另外,所有人在天絕魔宗,必須忘記過往的仇怨。
兵無令不行,國無法不治,天絕魔宗也形成了一套十分嚴苛的獎懲制度。
第二天的夜裡。
吳銘與幾個小兄弟把酒言歡。
這些小兄弟,都是當初最開始時候跟隨在吳銘身邊的。
風笑陽、司馬雲天、諸葛玲茹、柔兒、加上小黑、嘯天吼、金翅龍雕和萬年太歲。
這一頓酒喝的,十分舒爽。
嘯天吼和金翅龍雕,萬年太歲在一起,他們跟這些他們眼中的小屁孩實在沒什麼可聊的,反倒是他們在一起,還有一些話題。
吳銘則是跟小兄弟們在一起邊喝邊聊。
一轉眼,十幾年了,以前的事情,總是說不完。
這一刻的吳銘也不是什麼宗主,大家也沒有高低貴賤之分,聊着聊着,每個人都六七分醉了。
柔兒一直陪在吳銘的身邊,現在也喝的俏臉微紅。
然而,吳銘偶爾的時候留意了柔兒一下,卻看得出來,柔兒的眉宇之間,似乎有一團凝氣,看樣子,柔兒有心事。
這種場合自然不便問這些,所以,等大家喝的酩酊大醉憨憨睡去之後,吳銘才問柔兒:“柔兒妹妹,你……,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