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烏鴉的話出口,黑壓壓的人羣頓時朝前邁了一步,繼而又繼續朝前邁步!
徐彪派來砸場的這些小弟,只覺得壓力劇增!面對黑壓壓的人羣包圍,他們又開始一步步逼近,怎麼可能沒有壓力?這壓力絕對不會小……
“等等!”站在最前面的一個傢伙立刻擺了擺手,說道:“我打個電話給我大哥!”
聽到這個傢伙的話,楊凡笑眯眯的擺了擺手,原本朝前邁步的小弟頓時止住了腳步,只不過,卻是沒有朝後退。縮小的包圍圈自然也沒有再擴大。
楊凡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靜靜的等着徐彪這個小弟給徐彪打電話。
時間不長,電話接通了,只聽這個傢伙說道:“大哥,我們被人給包圍了!”
楊凡聽不到電話那邊的徐彪說了什麼,不過卻是可以猜的到徐彪是問怎麼回事,因爲這個傢伙頓了一頓之後把事情簡單的跟徐彪說了一遍,然後,這個傢伙才說道:“大哥,他們讓你來領人。”
徐彪沉默了一會,問道:“他知道你們是三蛇會的人了?”
“還不知道。”這個小弟如實回答道。
“這次派你們去砸場子之前,我曾說過你們動作快一些完全可以從容離開。”徐彪說道:“從你說的來看,這次是我估算錯誤了,他們已經有了準備了!不過,這次的事情大哥沒法出面,而且,你也不能透露你是三蛇會的人,明白了嗎?”
徐彪的這個小弟握着手機的手有些顫抖,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徐彪竟然會這麼說。
“你跟我不是一天兩天了,我這次派你們去砸場子,去沒說讓你們打着三蛇會的名號,你現在明白了沒有?”徐彪似乎是預料到了這個小弟的反應,沉聲說道:“這就是我不能出面的原因。”
頓時,這個小弟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嘲的笑了笑,說道:“大哥,我明白了。”說完這話,這個小弟掛了電話,心裡卻是難免有一股淒涼的感覺。他並不僅僅是明白了徐彪這次派自己出來砸場子的目的,更是明白了自己在徐彪手下根本不算什麼!
因爲他已經想明白了,徐彪並不是估算錯誤,而是已經預想到了對方可能會有埋伏,徐彪所說的動作麻利一些,完全可以從容離開,其實就代表着他已經預想到了對方可能有埋伏。而在這種情況下,徐彪只是暗喻,沒有明說的依舊拍自己這些人來砸場子,目的自然只有一個,那就是惹對方發怒,先行找門去。
“大哥,你這次可算是想錯了。”這個小弟在心裡默默想道:“對方根本就很沉得住氣,沒打算去三蛇會找麻煩!”
“談的怎麼樣了?你大哥到底來是不來?”看到徐彪的這個小弟掛了電話,楊凡淡淡的問道。
“我大哥不會來的,”這個小弟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兄弟們,跟我衝出去!”喊完這句話,這個小弟毅然而然的朝着楊凡的方向衝來,他身後的那些徐彪的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緊緊的跟了來。
只是,這個爲首的小弟卻是在心裡默默的說道:“大哥,這是我最後一次爲三蛇會辦事!”他心裡已經很明白,這次是被大哥徐彪當做棋子使用了,甚至是,他們是沒大用的棋子,是棄子!
徐彪的這個小弟想的沒錯,他在徐彪的手底下原本就沒多大的地位,徐彪這次雖然想到了楊凡可能會有埋伏,但是卻不是很肯定,派這個小弟來,原本就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所以,在這個小弟打電話來的時候,徐彪直接明說了他不會到場。
徐彪挑釁,跟楊凡這次的埋伏一樣,存了一樣的目的,想要讓楊凡壓不住怒火,直接衝他的人或者場子下手,這樣一來,他和楊凡之間的恩怨就擺到了檯面,而且還是他站住了腳。
楊凡輕輕嘆了口氣,對烏鴉說道:“動手!”
徐彪這個小弟已經說的夠明白,徐彪是不會出面的,而且,徐彪這個小弟立刻選擇帶人衝向自己,這說明這個小弟已經做好了決定,即使自己想讓他供出徐彪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楊凡後退幾步,拽出一根香菸點燃,冷眼看着眼前的火拼。與其說是火拼,倒不如說是楊凡這邊單方面的泄恨!
人數超出對方這麼多,又在氣勢佔了絕對的風,徐彪的這些手下,真的就跟待宰的羔羊沒什麼區別!
一開始,楊凡這邊的人就已經在氣勢佔了風,而後來徐彪這個小弟給徐彪打了電話,明確說出徐彪不會來領他們離開,這更讓他們的士氣低落到谷底。
烏鴉此時猶如狼入羊羣一般,手裡的開山刀下翻飛,帶起道道雪花,倒在他刀下的徐彪小弟越來越多。
楊凡皺起了眉頭,這種單方面的泄恨,讓楊凡對徐彪很不齒!既然都已經是要跟自己死磕的人了,還讓這麼多小弟白白送門來挨刀!楊凡心裡也明白,徐彪這麼做是在挑釁,要自己找門去跟他算賬,好讓他有藉口對自己展開全面的攻擊,可是,這依舊還是讓人不齒的事情,楊凡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的。
“夠了!”楊凡大聲喝道,烏鴉等人紛紛住手,朝後退了開去。
徐彪這羣小弟,只還剩下三個站着沒倒的,這三個中尚且還有一個胳膊捱了一刀,不過傷勢並不嚴重罷了。
“你們走!”楊凡擺了擺手,一臉不耐煩的樣子,說道:“烏鴉,把他們受傷的小弟全都塞車裡去。”
烏鴉雖然極不情願,可楊凡這麼說了,他也不能不做。極不情願的嘀咕着,烏鴉開始帶人清理戰場,把對方受傷的小弟一股腦塞進車裡去了。
“你們開車走。”楊凡揚了揚下巴,對三個沒倒地的徐彪的小弟說道:“回去對你們大哥說,你們這些受傷的人是我回贈給他的禮物!”
這三個尚還站着的徐彪小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神色十分精彩,有不忿,有無奈,有怒氣,總之十分精彩。
就在這個時候,他們開來的兩輛車中的一輛車門呼啦聲開了,裡面一個傢伙沉聲道:“還愣着幹嘛,走!”
只見這個傢伙說話的時候手捂着小腹,手指縫裡血跡未乾,臉也帶着斑斑血跡,根本就無從辨認到底是誰了。
不過,從他的聲音中,楊凡還是聽出了他就是這羣人中帶頭的那個。
“小凡哥。”這個傢伙說完那句話,轉而看向了楊凡,說道:“能不能麻煩你過來,我有句話要跟你說。”
楊凡點了點頭,邁步走向了這輛車。
“要說什麼快說,你的傷不算輕,要趕緊去醫院。”楊凡走到車邊站定,開口說道。
“小凡哥好膽氣。”這個傢伙朝楊凡豎起帶血的大拇指,讚了一句。
“現在不是拍馬屁的時候了。”楊凡指了指他的傷處,再次提醒道。
“謝謝。”這個傢伙說道。
“謝我?”楊凡臉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嗯,我叫張東,小凡哥,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張東說完這句話,對那三個還站着的小弟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趕緊開車走人。
“再見。”楊凡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
張東看到這三個小弟走了過來以後,說道:“先去醫院,然後再回去,回去之後,你們跟大哥轉述小凡哥所說的話。”說完這話,張東閉了眼睛。
“烏鴉,今天出氣了沒有?”楊凡走到烏鴉身邊,拍了拍烏鴉的肩膀問道。
“真解氣。”烏鴉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小凡哥留下那三個傢伙實在是讓人不爽啊,叫我說,直接全乾翻,讓他們自生自滅。”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楊凡還沒說話,民哥走了過來,說道:“他們也挺可憐的。”
聽到民哥的話,楊凡與民哥對望一眼,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出了不齒與可憐的神色。不齒是不齒的徐彪,可憐是可憐的張東這羣人。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楊凡笑着說道:“既然他們走這條路,想必也已經做好了這個準備。”
“我也相信他們做好了這個準備,只是,我同時還相信他們沒做好被自己大哥當做棄子的準備。”民哥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說道。
“民哥,你這說的什麼意思?”烏鴉撓撓頭,不解的問道:“什麼被大哥當做棄子?難道是說他們大哥出賣了他們?”
聽到烏鴉的話,楊凡和民哥同時笑着搖了搖頭,楊凡說道:“大概是這麼個意思,烏鴉,如果你碰到這樣的事情會怎麼想?”
“什麼我會怎麼想?難不成小凡哥會出賣我?”烏鴉立刻翻了翻白眼,說道:“打死我也不相信這樣的事情!連自己小弟也不維護,以後誰還給賣命?這麼簡單的道理,那個傻逼會不明白?”
“呵呵,就是有人不明白啊!”楊凡笑了。
民哥也笑了,只不過,民哥卻是說道:“不是不明白,而是覺得自己的位置夠高了,高到可以爲了達成某件事情而拋棄一些不重要的小弟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