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民宿,好特別的名字。”胖子說着。
看到門口的車輛,就知道此處來往人員一定不少。
胖子又說道:“我靠,張墓,咱們是不是傻,人家都是開車的,我們爲什麼要走?”
“誰他媽知道這裡還能開車上來。”
我看到門口的車,心裡悔的腸子都青了,上山就不能開車了嗎,這累死累活的走到幽山,真的是傻。
進入民宿中,是一處清式建築樣式的二層農家院,規模還不小,前後兩個院子,倒也修的還算精巧。
老闆見生人前來,上來打問,“二位是頭一次來吧,是吃飯哪還是住店?”
老闆看上去面相和善,五十歲的年紀,在這裡做了不少年的買賣。
“住店帶吃飯。”胖子回答。
“好好,隨我這邊來。”
老闆將我們帶到櫃檯來,我接機和他聊天。
“老闆,你貴姓啊?”我問。
“叫我老田就行。”老田樂呵的說着,一看也是一個實在人。
胖子又問:“田老闆,你這店開的位置夠刁鑽的啊,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這買賣卻是很好。”
“我這裡是唯一一家在老鴉岔山裡的店,後面就是幽山,往後一天都遇不到店,只要是不趕時間的,天色不早就都住這了。”老田回答說。
“這幽山外人怕是不知道這麼個名字吧。”我試着問。
老田看向我說:“外人只知道老鴉岔,這幽山還是當地人才知道,本來這山是沒有名字的,都是老鴉岔,因爲日本人當年曾來過這裡,給這兒取名叫幽山,就有了這麼個名字。”
胖子一聽,“我堂堂中華土地,還用得着小日本來起名?”
我拉住胖子,讓他別激動。
老田就問:“二位登記下身份吧。”
我接過筆,想了一下,登記不能用我和胖子的真名,凡事得多留個心眼,二叔的做法未必不是明智的。
我就寫上了兩個名字,“章沐”“章了”,把身份證信息也胡亂編了一個。
然後說到,“老田,真不好意思,我們哥倆的身份證在城裡的酒店裡,我倆是地質勘探部門下來考察的,在老鴉岔走着走着就誤了車,只能先登記一下了。”
老田也是變通情理的人,“無礙,我這裡平時也沒人檢查,登記名字是爲了方便聯繫,看你二人不像是壞人,天也不早了,就先住下吧。”
胖子看着我寫的名字,沒有說話,我們倆被安排在樓上住宿。
笑眯眯的接過鑰匙,我和胖子就往裡走去。
剛走出不到十步遠,後面的老田就有傳來了聲音,“章沐章了,晚上七點在底下吃飯。”
我點頭回應後,走上了樓梯。
胖子忍不住了,說:“我靠,張墓,你以後能給我取個好聽的名字嗎,隨手就來啊,髒了髒了,這是什麼名字。”
“髒了?不是章了嗎,是老闆沒文化,把了和了liao不分。”
“總之以後這起名字的事我來,不起個什麼西門吹雪這樣的名字,能鎮的住他們?髒了,一聽就是二筆名字。”胖子說着。
房間裡的陳設很簡單,兩張牀,一個電視,窗戶對着後面的山上,衛生間裡可以洗浴,設施還行。
休息了大概半個多小時,就要七點了,老田說的飯點就是這個時候,我和胖子走了大半天的路,早就餓的不行了。
一層前院的大廳裡,此時聚集了許多的人,我看到大多數是些貨車司機,也有途徑此地的。
不管怎麼說,能聚在這個民宿裡,都是一種緣分。
在這荒山僻壤的地方,晚飯也都很簡單,燴菜饅頭還有拌湯,大家都沒什麼怨言,圖個溫飽有個不受涼的地。
往來住店的司機有許多是常來的,他們常年奔馳在這條路上,住在店中就會對那些新來的人說起這幽山的故事,一來是解悶,二來是講故事能容易引起關注,那個人不喜歡吹天侃地的。
一位貨車司機見我們有不少新來客人,自顧自說了起來,他是在故意說給我們聽的。
旁邊的那桌人一看也是頭一次來,可能是路過,聽司機說起幽山的事情也很好奇,幾人都看着那司機,聽他說着。
“哎,那邊幾個年輕人,住在這幽山下,知道幽山的故事嗎?”司機大哥朝我這邊說着。
領桌的人搖頭,那司機大哥也不生分,端起自己的飯就坐到了隔壁桌上,我和胖子也在一直盯着他說。
那司機大哥坐下說着,“這幽山哪,當時的皇軍駐紮過,纔有了這麼個名字。”
胖子是愛國份子,一聽是皇軍,這大哥到底是那邊的?就要起來嚷嚷。
胖子剛起來,那司機大哥就又說了,“其實我也不想稱日本軍隊爲皇軍,這也是沒辦法的,在人家的地盤上還不得讓着來,雖說都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土地,據說幽山上有皇軍的鬼魂,在這裡,就得稱皇軍,不然,明天你準出什麼事情。”
司機大哥見胖子站了起來,把頭看向胖子說:“那個胖兄弟別怕,只要不做什麼過分的事情,是沒有事情的。”
我拉胖子坐下,那司機大哥見胖子好像有興趣,就坐到了我們這邊。
“我不吹牛啊,都是真實的事情,也是在這店裡發生的,一個貨車司機,非不忌諱這山上的東西,晚上喝了些貓尿就不知道東南西北,嚷嚷着要皇軍出來,他還不信這邪,說起來也是慚愧,哥哥我當時是沒能制止住他,結果,晚上嚷嚷完,第二天開車走的時候,撞死在了山裡,這回真的見着皇軍了。”司機大哥說的起勁。
旁邊的一桌年輕人聽着好像很害怕,他們越是這樣,司機大哥就越開心,他就是爲了嚇唬他們的。
我和胖子則不然所動,這樣故事我聽得比他還多,那司機大哥見我倆沒有反應,又說道。
“後來交警來了處理事情,那貨車釣了一天才從山下釣上來,檢查後一看,你們怎麼着?”
司機大哥吃了兩口飯,嘴裡的飯菜還沒嚥下去,見我們不回答,就又說:“那車壓根就沒油,那人開着沒油的車跑了幾十公里,這事當時都轟動了,政府請人做了好幾天的法事。”
我和胖子依然不爲所動,而旁邊桌上的小姑娘都嚇的不敢吃飯了,好像感覺這店裡就有鬼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