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罵聲還是有用,普願道長在那頭說:“胖兄弟別急,等我這方法沒用,你在罵不遲。”
“普願道長,你有什麼方法?”我問。
“伏鬼咒。”
“什麼伏鬼咒?”我不解問道。
“就是一種鎮壓鬼怪邪物的咒語,如果他們真的是鬼的話,可以試試,但我不知道這樣有用沒有。”
普願道長說完,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要將這伏鬼咒通過衛星電波,傳遞到海底下。
眼看身後的東西快要上來了,胖子說:“那你倒是快啊。”
幾秒鐘後,傳出來一陣不明的聲音,像是一種呢喃,又像是一種低囈。
是普願道長在念咒,伏鬼咒的語言我聽不懂,同某種少數民族的地方語言一樣,咿咿呀呀,讓人神魂迷亂。
我把衛星電話的聲音調到最高,朝向後邊的東西,開始的時候還不見功效,可不出半分鐘,那些東西的步伐好像真的慢了下來。
胖子看着咒語有效,讓普願道長大點聲,接着又說:“天下鬼魅是一家啊,驅鬼的原理都相同。”
魚羊怪身上的女鬼,也在受到聲音的干擾,掙扎起來,這些怪物的身上也大多附着這鬼的存在,伏鬼咒一出,皆起到了震懾作用。
伏鬼咒傳播千里,通過衛星電話,入到海中,仍然有如此功效,可見邪終究不壓正,正義蕩氣傳千里。
既然身後的東西被短暫制住,普願道長也不能長期唸咒,我們幾人喘了幾口氣後,順勢把身後的鬼都甩開,朝白沙地深處的墓地中走去。
見身後終於擺脫了追擊,自然也不用着急趕路,胖子朝普願道長感謝。
“我說,道長啊,這次你可是救了我一命,等我上去了,咱喝酒吃肉啊。”胖子就是這麼直接的性格,心裡不藏事,着急會罵人,可有恩也是得報的,就是倆字,豪爽。
普願道長說:“小事一樁,小事一樁。”
又聽到凌天若說:“張墓,有李一塵的消息嗎?”
“沒有,不過我們馬上要進到墓地裡面了,這地方就這麼大,李一塵丟不了。”我說。
然後凌天若告訴我們救援隊的人已經到了,隨時準備出發,這邊就等我找到李一塵了,交代完其他的事情後,就把衛星電話先掛了。
走了兩分鐘後,地下的白沙地就突然開始變化了,白沙一點點消失,變成了地層,我知道,我們要到頭了。
吳力最先在前面發現的狀況,他讓我往兩邊看去。
地面上的白骨堆成一座座小的墳包,隨處可見人的屍體骨架,還有兩側的魂幡,吊着的都是一具具屍體,場面相當慘烈。
畫風轉變太快,慘不忍睹,這就是鬼王的特權,可以屠殺無辜的人命。
吳力感慨說:“東家,這地方也太慘了。”
“你得有心裡準備,這纔剛開始,沒聽見說海察爾王是個鬼王嗎,加上妄想症,一個國的人都陪葬了,裡面還不得是個萬人葬?”胖子分析。
過了這片地區後,面前出現了一個祭壇,海察爾王兇殘無比,這是一個用白骨搭建的白骨祭壇,臺高兩米,不知是用了多少人的骨頭才壘起來的,許多的骨頭上還能看出殘留的血跡。
祭壇上鮮血的痕跡殘留,海察爾王的暴政隨處可見,各種殘破的屍體,被潮氣醃漬,發白發脹的腐肉難以分解。
我們幾人看的都快要吐出來了,海察國的野蠻文明觸目驚心。
“海察國是遭了什麼孽?上天要派這麼個國王來殘害他們。”我說。
“造孽?用女人來研發新物種,算不算違背天德?他們身材矮小,不會沒有原因把?”胖子說着。
吳力接過話說:“遼爺說的有道理,我以前就聽說過一種病,就叫侏儒症,是遺傳的,他們自己在島上,肯定世世代代的基因裡都有這種,才成了這樣。”
“侏儒症?虧你想的出來,不過也有道理,要不他們怎麼會一直用女人研究,他們肯定也在好奇,爲什麼自己國家的人世世代代都是矮人?基因學他們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們就認爲是女人有問題,男性就掌握了主權,要是這麼分析的話,也合情合理啊,這千百年的問題一下就有了答案,可以啊吳力。”我說着。
吳力嘿嘿一笑,“還是東家聰明。”
胖子這時問了我一個很有趣的問題,“哎,你說這海察爾王在島上把人屠完後,帶着剩下的人,到了海底下,他們吃什麼?”
我看了看周圍,眼睛轉了轉,心裡好像有了答案,卻沒有說出來,我反問胖子:“你覺得吃什麼?”
胖子倒是直接,一指地下的骨頭,“什麼現成吃什麼唄。”
胖子倒是不含糊,這答案簡單幹脆,和我心中所想不謀而合,深海底下還能吃什麼,吃人是最好的答案,等海察爾王吃到最後一個人時,就把自己埋了。
不過這都是我和胖子的猜測,不過大體也覺得貼近現實。
從祭壇處下來,前方就是海察爾王所葬的地方,黑幕下浮現出一座黑色的大殿。
臨近黑色殿前,血腥的氣味變得濃郁起來,地面上也有許多積成的血水,連地面都讓鋪上了一層深紅色的血色。
我們三人表情變得謹慎起來,不僅是地面散發的血腥氣,還有從前方殿裡吹出的陣陣寒風。
是陰風,吹到身上提神醒腦,能讓人感受裡面死去人的冤屈。
殿前跪拜着的乾屍也多了起來,他們朝黑色的陰殿低頭伏地跪拜,他們就已這樣的姿勢死去,朝殿跪拜了千百年,隨着靠近黑色大殿,跪拜的乾屍數量成百上千,一片隱晦之氣。
燈光的透射度已經無法穿透隱晦的氣息,祭壇下來後,這裡的能見度非常低,我能看到,乾屍都是用相同的姿勢,雙膝跪地,雙手抱膝,頭貼在地下,他們已經僵化,成爲了永遠跪拜在黑殿前的跪拜者。
是什麼能讓他們對鬼王信仰變得如此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