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偏開頭,雙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沒讓男人的吻落下來,“慕先生,請自重。”
“自重?”慕淮南所有動作一頓,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個子帶來壓迫感,危險的迷人,“挺有意思的一句話。”
他們之間,還有自重這個說法?
“你已經有未婚妻。”視線望着地面,她清晰吐字,“而我也有未婚夫了。”
凝視她,他俊美深邃的臉龐染着低笑,“你在拒絕我麼?”
“我只是實話實說,你應該也不希望被人看到我們單獨相處在一起。”
何況陸止森跟白菁曼是青梅竹馬,若讓他們兩人中的任何一個人看到現在這一幕,心裡想必都不會太舒服。
慕淮南深深地看着她面龐。
她態度沒有故意的冷淡,卻也沒有多餘的熱情,淡淡的,就像兩人回到了最初相識……不,或許,連最初相識都算不上,僅僅就像是隻知道彼此名字的陌生人。
可實際上,他們曾是夫妻,是瞭解對方勝過了解任何人,愛得轟轟烈烈的一對戀人。
那些過往,就像翻滾的岩漿,熾烈狂熱,瘋狂沉淪,熱情而奔放……可如今,那些僅僅也只是過往。
她半垂着眼睫,見面前的男人沉默不語地定定凝視她,抿了抿脣說,“慕先生,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先回包廂找陸止森了。”
“盛夏。”她轉身要走,他卻叫住她。
低低的嗓音灌進耳裡,盛夏腳步不受控制地一停,背對着他,聽見身後的他輕淡低笑,“害怕跟我單獨相處在一起?”
她望着乾淨的地面,脣畔輕抿。
慕淮南頎長挺拔的身軀來到她跟前,手指輕捏起她下巴,迫使她擡眸看向他。
四目相對,她眼珠黑白分明,他深沉如墨的空寂,突然問,“恨我麼?”
像是被輕微的電流擊中,盛夏愣了愣。
他輕撫着她的臉,低低地笑,“你最不想見到的人,是我?”
話音落下後,氣氛逐漸僵硬。
心臟像是被一雙緊緊地握住,揪得她生疼,最後,卻沒能回答他,因爲陸止森找來了。
看到他們兩人這麼曖昧不明的單獨相處在一起,陸止森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不悅,反而還戲虐笑着對慕淮南道,“說好的不會欺負她,怎麼一出來趁我不在,就開始找她茬了?”
慕淮南看着盛夏,並不回答他,黑洞般的眼底映着她一個人的身影。
兩人之間怪異的氣氛,哪怕旁人也能輕易窺覬得出,更何況是陸止森。
陸止森盯向盛夏,略帶了斥責的口吻,“你是不是哪裡惹到淮南哥,讓他不高興了?”
“沒有。”盛夏只簡單的回答這一句話,視線時而睨嚮慕淮南,可一見對峙上他的眼,便有些心虛的移開。
陸止森蹙蹙眉,正要開口說什麼打圓場,慕淮南卻在這時率先轉身,不發一語地往貴賓包廂的方向邁步而去,優雅而從容的步伐,猶如漫步在叢林裡充滿野性的狼,危險卻又空寂。
凝望他兀自離開的背影,陸止森眯眸,“盛夏,離他遠點。”
盛夏垂眸答,“我知道。”
“我看你似乎並不知道。”他側頭,有些警告的意味,眼底深處涌着某種異樣色彩,“曼曼是跟我從小一塊長大的人,誰讓她受到半點傷害,傾家蕩產我也會置對方於死地,不擇手段。”
盛夏略略震驚。
“所以,不想給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煩,最好離慕淮南遠一些。”陸止森眯眸犀利,“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她忽然笑了,淡淡的,“陸止森,你究竟是高估我還是太低估你的青梅?”
竟然因爲看到她跟慕淮南單獨相處在一起,替他的青梅感到危機不妙來故意警告她,說他是她的未婚夫,誰相信?
陸止森陰晴不定的,模樣晦澀複雜地看她,“我也是爲你好。”
盛夏笑,不作任何反駁。
待她跟陸止森重新回到包廂時,包廂裡多出來一個人,正是如今娛樂圈裡風光無限的白菁曼,陸止森的青梅,慕淮南的未婚妻。
她似乎是剛到不久,窺見陸止森帶着盛夏進來,視線幾乎一眼停在盛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