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剛過,樑子矜和李達又來到了長城飯店,總檯值班的還是剛纔的那個服務員,見樑子矜和李達走進來,她立即滿面笑容地說:“樑導演,你們來啦!左先生他們還沒有回來,你們可以休息區等一下他們。”
樑子矜微笑着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和李達走到靠近玻璃幕牆的沙發上坐下了,坐在這裡可以看到酒店外的景色,如果左江他們回來他們可以第一時間看到他們。
五點半的時候,一輛加長的林肯車停在門前的臺階上,車門一開,左江和李碧玉以及喬治一家人先後走了下來。林肯剛停下時樑子矜和李達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畢竟在五星級酒店看到這種頂級車也很正常,可是看到左江從裡下來他們的表情就不一樣了,十分驚訝望着左江,嘴都有點合不上了。
直到左江走進酒店已經從他們身前走了過去,樑子矜和李達才反應過來,李達拉了一把樑子矜快步追了上去:“左先生,請留步!”
有人喊左先生左江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在喊自己,對於左先生這個稱呼很陌生,但是有離他這麼近說話他還是下意識地回頭望去,便看到了一臉期待神情的樑子矜和李達,看到他們左江怔了一下,立即想起了他是誰,心中頓時興奮了起來,臉上卻毫無表情像不認識似的說:“兩位。你們是在叫我嗎?”
樑子矜也顧得左江地表情了,急忙上前說:“左先生,我叫樑子矜,是即將拍攝的電影《千古紅顏》的導演。就是前幾天上頂樓旋轉餐廳吃飯你鄰桌的那個!”
左江一拍額頭恍然大悟般地說:“是樑導演啊,你好,你好!”說着和他熱情地握手。樑子矜見左江望向了李達,就介紹說:“這位是《千古紅顏》地編劇李達,也是我的好朋友!”
左江伸手和李達握了一下說:“李編劇,你好!”
樑子矜說:“左先生,那天您說很喜歡我們即將拍攝的電影。如果我們感興趣你可以與我們合作,我們今天來就是想和您談談這件事情,您看……”說着眼睛望向了左江。
左江一停下來和樑子矜、李達說話,李碧玉和喬治一家人以及導遊賈曉茜司機老周都停下來望着他們,左江對樑子矜說:“樑導演,我們上樓談吧!”說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向電梯走去。
樑子矜一聽左江請他上樓談,心裡不由得一陣的竊喜,暗想這事有門!一拉李達就跟了上去。電梯裡沒人。9個人還顯得挺寬敞,不長時間就到了1樓。進了房間,左江請賈曉茜和司機老周先在大客廳坐,讓李碧玉招呼一下他們,然後帶着樑子矜和李達進了自己房間的小客廳。
左江給樑子矜和李達一人沏了一杯茶後說:“樑導演、李編劇,你們先在這裡坐一下,我先去和導遊與司機談一些事情,很快就會回來。”
樑子矜說:“好的。左先生,你先忙你地,我們不着急!”
左江笑着說:“樑導演,我看你還是稱呼我左江吧,我這麼小的年紀被你左先生、左先生的還不喊老了呀!”
“哦!”樑子矜點頭說:“好的,我以後就叫你左江!”
喬治一家人都回房間洗澡去了,大客廳裡就剩下李碧玉陪着賈曉茜和司機老周說話。左江走過去坐在他們對面的沙發上說:“賈小姐、周師傅,十分感謝你們這五天來爲我們提供的優質服務,明天我們就要回松江了,今天把你們留下來就是要表示一下我們的感謝之情,晚上一起吃頓飯。”
賈曉茜急忙說:“不用、不用,這是我們的工作,是我們應該做的。再說我們酒店有規定。不得接受客人和禮物和宴請,您地好意我們心領了。吃飯就免了吧,您總不能眼着我們犯錯誤吧!”由於左江特意的說明,賈曉茜這幾天對左江的稱呼由左先生變成了左江。
老周也在一旁附和着說:“是啊!是啊!”
規定是死的,但人是活的,左江清楚這裡面的規矩,一些導遊嘴上說不行如果你不表示一下他們還不滿意呢,而長城飯店接待的客人身份較爲特殊,客人送他們禮物或是宴請一般他們都會拒絕的,但如果是客人誠心誠意,他們也不會拒絕,而左江確實是想感謝一下他們這五天讓人感覺到十分舒適地服務。
左江想到這裡微微一笑說:“這點我已經爲兩位考慮到了,我今天晚上不是在長城飯店訂的餐,而是在全聚德訂的,一會兒我們去吃烤鴨!”
見左江真是誠心誠意的要請他們,而且還爲他們考慮得那麼周到,賈曉茜望了一眼老周,見老周意動,就說:“恭敬不如從命,左江,謝謝你!”
左江一擺手說:“賈小姐,別客氣!”說着站起身來從放在一旁角櫃上的手裡拿出400塊錢,在賈曉茜和老周身前的茶几上一人放了200塊錢說:“賈小姐、周師傅,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請兩位務必收下!”
賈曉茜本以爲左江請她和老周吃飯了就不會再給小費,沒想到左江不但給了,而且一給就是一人200塊,這可以她大半個月的工資啊!以前接團時,也時常收到一些小費,一般都是30、2地,最多的一次是得了50塊錢,她很想要,卻不好意拿,急忙推辭說不要不要,但是那聲音自己聽着都發虛,一點底氣也沒有。老周做爲司機得到小費的機會相對導遊來說少得多,面對這從天而降的200塊錢一時間手足無措,慌忙地推辭起來。
一邊是誠心的給,一邊是欲拒還休的推辭,其結果可想而知,賈曉茜和老周實在“推辭”不過,就半推就地收了下來。
左江見這邊的事情辦完,對他們說:“賈小姐、周師傅,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下,那邊我還要和樑導演談些事情,失陪一下!”
賈曉茜和老周急忙說:“你忙、你忙,不用管我們!”
左江一走進小客廳樑子矜和李達下意識地都站了起來,左江擺擺手讓他們坐下,然後說:“樑導演、李編劇,你們對合作拍《千古紅顏》這部電影有什麼想法?”
樑子矜見左江這麼爽快直接進入主題,和他很對脾氣,心裡地緊張頓時減少了許多,說話也就很直接:“左江,那天我們和張胖子地談話我想你也聽到了一些,我們這部電影是因爲廠裡的資金緊張沒能列入拍攝計劃,我們只能自籌資金拍攝,如果你能投給我們500萬元,我們就能把這部電影拍進來,電影發行放映後地收入,除了歸還你的投資外,純利潤我們可以給你30%的分成!”
說到這裡樑子矜頓了一下,乾嚥了幾口唾液後終於說:“我不能保證這部電影一定賺錢,但我能保證絕不讓你虧本,如果你同意的話,有什麼條件你儘管提,只要我們能接受的我都會答應你!”
左江見樑子矜這麼直爽心中十分的興奮,知道他現在已經是無路了可走了,這麼做可以說是孤注一擲。在左江的記憶中,《千古紅顏》這部電影是90年公映的,現在開拍最晚明年就能公映,也就是說這部電影比歷史提前了兩年,可能是他們一直找不到資金才拖到90年吧。
《千古紅顏》拍完後參加了柏林國際電影節,獲得了最佳外語片、最佳女演員和最佳編劇三項提名,最後雖然只獲得了最佳外語片獎,但當時在中國影壇上也極爲轟動的大事,由於樑子矜一炮走紅,成爲了中國電影界先鋒導演。
左江想到這裡對樑子矜說:“樑導演,錢不是問題,但我的要求就兩條,一是必須把這部電影拍成精品,二是女主角必須由我來指定!”
李達怕樑子矜再次出口拒絕,急忙接上話說:“左江,以我劇本的質量和子矜的藝術造詣,想把這部影片拍成精品絕對沒有問題,但是500萬元只能勉強把電影拍出來,質量相對來說就要低一些,想拍成精品最少得需要650萬元才行!”
左江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對李達說:“李編劇,我剛纔說過,錢不是問題,只要你們能拍出精品,我可以給你們投650萬,甚至700萬都可以!”
“啊!”樑子矜和李達聞聽同時驚叫出聲,樑子矜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液,終於妥協說:“你的兩個條件我同意,可、可是,女主角的形象不能太離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