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啊……”
“我鬱悶,我想發泄,雖然最後,代峰幫了忙,可是我還鬱悶!”程曉晨終於說出了心裡話,她這樣的性格,隱忍多時,的確很難。
“行,走,你想去哪,今天我奉陪,這樣的地方受這樣的氣,換誰也受不了……”
“我想唱k,去迪悅吧,年前就這家還開了。”程曉晨說道。
“噢,好吧,你繼續開車,我休息一會。”
“你怎麼老不睜眼,有氣無力的,那還不如回家呢……”程曉晨有些不滿。
江西文突然坐直了身子,對着窗外大喊:“錢家成、趙奇,你們兩個小混蛋,明天就捉只蚊子給你們吃,噎死你們……”
“……”程曉晨被江西文的舉動嚇了一跳,“你喊什麼,這是大馬路。”
“如果在居民區那當然不能喊,這條繞城路,現在又沒什麼人,喊起來多舒服。”江西文微笑道:“你不是鬱悶麼,學我這樣,就可以發泄出來了。”
“真的麼?”程曉晨嘻嘻笑道,“那我試試。”說着話,把車停在了路邊,對着窗外,學着江西文的模樣,喊了出來,不過她說的比江西文要誇張很多,什麼蒼蠅蚊子臭蟲全部來了一整套。
一口氣叫完之後,程曉晨總算舒服了很多。“怎麼樣,發泄完了,不如回家吧,很累了。”
“不行……”程曉晨嘻嘻笑道:“還沒有玩夠,一定要去唱k。才過癮!”
“噢……”江西文愁眉苦臉:“不去好不好?”
“不!”程曉晨顯然在想着什麼鬼主意,隨即說道:“你陪我唱歌,我告訴你一個你最想知道的消息。”
“切,誰稀罕你的消息。”
“關於蘇萊的,難道你不想知道麼?”
“什麼?”江西文一聽,立即打起了精神,盯着程曉晨問道:“她怎麼了?”
程曉晨看見江西文的反應,心裡不由自主地有些失落,不過她立即察覺到自己不該有這樣的想法,忙笑着把心裡的慌亂給壓了下去:“看你這麼緊張她。那本大編輯當然會大發善心告訴你,其實也沒什麼,好像是她媽媽出來創業,出了問題,虧損了不少。不過也不會影響到她的生活,她說大不了她媽媽還去大企業上班。和以前一樣,依她媽媽的能力,去一間跨國公司做高層管理人員,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她媽媽最近精神狀態不好,好容易打算自己創業,把以前的積蓄拿了出來,就這麼賠了。”
“噢江西文點了點頭,剛纔懸着的心也放了下來。他記得蘇萊的母親王澄雲在ssun任總經理之前。是有過一段創業的經歷,當時還有同事奇怪,依王澄雲的能力爲什麼又放棄了創業,現在聽程曉晨這麼一說,這才清楚,一定是因爲這次地創業失敗。
“你怎麼好像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程曉晨奇怪的看着江西文。
“噢,沒什麼,我在想如果我能幫助蘇萊的母親。會不會讓蘇萊生氣。雖然我……我喜歡她,可是我並不瞭解她對我到底什麼態度。”
程曉晨聽了,咯咯笑道:“我會幫你探問清楚的,你放心,我一定不會直接問,只是幫你試探一下蘇萊是否反感這樣的幫助。”
“那謝謝你了。”江西文誠懇地回道:“作爲報答,今天就陪你去唱歌了。你果然不是那種用事來要挾我的惡婆娘。”
“哼。你這個人,就喜歡和我吵。算了,本大編輯向來大人不計小人過,坐穩了……”程曉晨說着話,突然加大了油門,車速猛然加快。
十分鐘之後,到了距離他們最近的迪悅ktv,雖然不是在銀翔大廈開的第一家,但是這裡是全墨都的商業中心,地貴,租金貴,這是當初楊偉一直想開分店的地方,現在這裡成了迪悅ktv的旗艦店,一切設施都是最豪華的,在整個華夏應該是最精良地ktv了。“這裡環境很不錯,我來過,音響效果非常棒,下車吧。”程曉晨開到了地下停車場,跟着催促江西文下來。
不多時,兩個人坐上了電梯,到了三樓,這一整層全部都是迪悅ktv租下地,整棟房子屬於娛樂城,第一層是大廳,二樓是吃飯的多家餐館,裝修都非常精良,但是形式各異,有起名爲墨都大排檔的,裡面的擺設和街邊攤一樣,但比外面乾淨整潔的多。.
還有泰國菜,日本料理,韓國料理等各種不同的風味餐館,就是不知道廚師正宗與否,主要消費羣體,是歲以上3歲以下的年輕白領,這個階層的人,僞小資最多,每月地工資相對工薪階層要高,但論富有,又談不上。人年輕,容易接受新事物,工作之餘,就愛個娛樂,到這座娛樂城可以在二樓吃飯,三樓唱k,四樓看電影,五樓打遊戲機。
這種類型的娛樂城在二十一世紀之後主流的商業街娛樂地的標準模式,但是在九八年還算是新奇,江西文看了,也在感嘆擁有這棟娛樂城產權的人,他當時就沒想到,用這樣的模式經營,不過很快他就又有了一種新想法,看看楊偉到底還有多少資金,不夠的話,讓胡炮從鳳凰嶺山莊,在投資一部分,直接花大價錢從買下這樣一座五層地建築,除了餐館以出租地形勢提供給各個做餐飲的商人之外,其他樓層全部由迪悅經營,迪悅影院,迪悅ktv,迪悅電玩城,這樣打造一個健康娛樂地品牌。或許將來能夠賺很多錢。
當然這也是一種冒險,這樣的模式在江西文重生前都不多見,在他的印象中似乎沒有,但凡這類地方出現,無一不是外租的方式,通常是大樓地擁有着,把每一層按照經營規劃,出租給不同的商人。[閱讀文字版,請上]
類似百貨商城,以前都是公家的,廠商鋪貨直接找百貨大樓的經營者。現在都是出租櫃檯的形式給各個商人了。
因爲是百貨大樓,經營範圍太廣,電器、衣服、食品,所以只能如此,但是這種娛樂城就不同了,說白了就是電影、遊戲機和ktv三種。只要資金足夠完全可以拿得下來。
這樣都掛上迪悅的牌子,可以統一辦理各種貴賓卡,分層分級,一條龍服務,從一樓玩到五樓,至於二樓的餐館,可以和他們協商是否統一加入這種制度,相信應該沒有任何問題。只要他們打算在迪悅娛樂城租地兒。如果單獨出來,那客人一定會少之又少,這裡的顧客羣就不是那種高到上流階層的人,沒有必要走另類路線。
在電梯上,一路想下來,腦子裡有了個大概的模版,等明天大早就把想法告訴楊偉,再和胡炮商量一番。看看是否可行。
人地思維永遠是世界上速度最快的物質,從地下一層到三樓的電梯時間,不過幾分鐘,江西文的腦子裡已經想了這麼多的事情。
“西文,小鬼頭,你怎麼不說話。”
“嗯,我在想一會要用什麼樣殺傷力的歌曲來毒害你地耳朵。你不是要發泄麼。那就讓你的耳朵受到虐待吧。”
“就會胡說,別以爲我不知道。小音說過,你唱歌挺好的,而且還會彈吉他,可惜這裡沒有,要不也非讓你給我彈唱不可。”
“噢?”江西文故做愕然狀:“羅小音沒告訴你,當時我彈唱的是什麼歌麼,一會唱給你聽,你要還說好的話,那我就佩服你了。”
“行,不過你不許故意亂唱……”
江西文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當然不是故意亂唱的……”
十分鐘之後,從迪悅ktv謹剩的一間小包房裡,傳出了一首保險廣告歌,一個業務員啊,來到新華里啊,每天都有……
程曉晨先是默然無語,隨後爆發出噴飯地爆笑,一邊笑一邊制止江西文,直到江西文停唱地幾分鐘後,她才慢慢的平復下來,“你也太逗了,小音說你拿吉他彈唱的就是這首曲子嗎?”
“當然,就是這首。”江西文非常認真,還一臉的無辜:“我都說了,你不要聽了,傷自尊了……”
最後這句說的很帶東北味,這個本閃小品要到下一年春節纔會出來,江西文隨口一說,笑料又來,程曉晨笑得花枝亂顫,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江西文怕她笑岔氣了,忙到程曉晨的身後,輕輕拍着她的後背,好容易才止住了她的笑。
“嘖嘖,你這個小姑娘,一點也不淑女,笑到如此,成何體統。”
“我就喜歡笑了,笑不好了,你這個傢伙說話太有意思了,不理你了,不然沒地唱了。\”程曉晨飛快的選了一連串的歌曲,看來她的確經常來迪悅,對這裡的選歌系統熟悉的很。
江西文坐在沙發上,喝了口水,準備欣賞這位臺島來的美女地歌喉,出人意料,程曉晨很喜歡唱男歌手地歌曲,而且模仿的還很有韻味,只是聲音粗細無法靠攏,腔調卻學地十足。
“啪啪啪……”江西文在程曉成唱完第二首劉天王的歌曲之後,鼓起了掌:“你還真厲害,很能模仿嘛,怎麼都是男人的歌。”
“彆着急,厲害的還在後面呢。”程曉晨得意道,果然下一首就是蔡琴風格的橄欖樹,程曉晨唱的惟妙惟肖,接着竟然唱起了關牧村的女中音。
“原來你善於唱粗嗓音的歌曲,可是你的聲音似乎並不粗啊。”
“都說了別急嘛,由粗到細,我可是模仿高手。”接下來是孫燕姿,張惠妹,周華健,到最後出來的鄧麗君的曲子。
江西文一聽,曲調非常熟悉。順口來了一句:“下面歡迎程曉晨爲大家演唱,坦桑尼亞民歌,在希望的田野上。”
若是在前生,大概人們只是會心一笑,因爲大部分人都知道這是著名相聲演員郭德綱發明的一個笑料,到了這裡,提前了十年,程曉晨實在忍不住,又一次笑了起來。
江西文看了,無奈道:“得了。我還是閉嘴,你唱吧。”
“你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能逗人樂呢,你必須閉嘴,不是還是,這麼笑下去……”
“大編輯,您還是先喝口水。接着再來吧,演唱會一般也要準備半年地時間鍛鍊身體,你這麼冷不丁的到ktv辦一個小型的,也夠累的。”江西文端起桌上的飲料給程曉晨遞了過去。
“謝啦!”程曉晨接過,喝了幾口,潤了潤嗓子,把歌曲重新放了起來,是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程曉晨果然和她自己說的一樣。聲音甜美細膩,完全模仿出了鄧麗君的感覺。
唱完之後,十分得意的翹起了嘴,說道:“怎樣,不錯吧。”
“還行,不過我這個埃塞俄比亞的民歌歌手比你唱地還要好。”江西文張口應道,不過他瞬間發現自己又錯了,忙打手勢。笑道:“先別笑啊,我錯了。”
這次的笑果沒有第一次聽到那麼嚴重,程曉晨的神情只是笑中帶着嗔怪:“有完沒完,我就聽聽你這位地球級的民歌歌手給我來一段。”
江西文起身,到點歌臺上,快速選了首歌曲,插入到第一個播放。這個系統是他自己做的。他當然非常熟悉。
“你也經常來這裡麼?還說不會唱歌呢,剛纔是不是有意的亂唱?”
“這麼簡單地電子設備。年輕人一看都會……”江西文接口道,接着拿起話筒,電視屏幕上出現了一對年輕男女在一條小河邊,女孩穿着八零年代的碎花布衣,男的穿着灰藍色工作服,兩個人在默默的注視着。[閱讀文字版,請上]
“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句話兒要交代,如今已經是百花開,路邊的野花你不要採……”
“……”程曉晨再次大笑,這個小鬼頭也太能搞怪了,看他高高的,還算挺帥,一身瘦肌的模樣,想不到還這麼能耍寶,實在不可思議。
不過江西文確是唱得非常認真,第一遍盡力模仿女性的嗓音,他越是認真,就越有喜劇效果,在程曉晨無法止住笑地時候,第二遍,他開始模仿其r&b風格,帶着王力宏加周杰倫地那種味道,把這首歌曲演繹了一遍,事實上他仍舊是在搞笑,故意把聲音盡極了那種風格,不過98年在電視上還很少看到有人把老歌,換成新的風格來唱,而且這個時候周杰倫還沒出名,所以在程曉晨聽起來,竟然很有一番年輕時尚的味道。
她不由得有些發呆,等江西文唱完,她才說道:“小鬼頭,你太厲害了,自己能夠改歌,你真是個全才。”
“噢……”江西文沒料到自己搞怪的唱法,竟然能得到讚賞,忽然想起鞏翔正在電影學院大二,不如把這種風格教給他,這小子學表演,一定有聲樂課,將來多線發展,才能走的更遠,如果學會這種創新,至少能爲他打開一條路。
“怎麼了,誇你兩句就愣住了?”程曉晨用手在江西文眼前晃了晃。
江西文微微一笑:“沒什麼,說不準將來我能兼顧娛樂,全面發展。”
“得了吧……”程曉晨在內陸呆久了,類似這樣的口頭禪也已經學會,不過仍舊帶着臺島腔調,聽起來別有一種味道。
江西文正要說話,包間的門被猛的撞開了,接着進來兩個人,一個是服務生,另一個冤家路窄,正是今天晚上在酒會上大腦地趙奇。
趙奇一見到江西文,火氣更盛,“我說你真是陰魂不散啊,沒房間了,我現在就看上你這間了,我出錢,給我滾
程曉晨在酒會裡一直忍着,現在再也忍不住了,當即回擊道:“好像我們沒給錢似的,莫非你和迪悅的老闆有姦情,憑什麼你要佔就佔。我們先來的。”
江西文在一邊聽着苦笑,楊偉辦公的地方並不在旗艦店,他也不知道旗艦店地店長是誰,何況他並不想招搖的暴露身份,雖然是大年二十九了,但是ktv裡照樣爆滿,都是年輕人,他不想麻煩就照章付錢,和程曉晨佔下了剛剛走了一撥客人地貴賓小包間。
這樣地包間,必須有貴賓卡纔可以進。不過如果暫時沒有貴賓卡的人,包間又空着,可以一次出更高地價錢,在這樣的貴賓小包裡唱歌。
江西文有張很早以前的貴賓卡,但沒有帶在身上,因爲其他房間都不見有人離開的跡象。所以和程曉晨花錢買了這個房間。
服務生見兩人就要打起來,忙解釋道:“小姐,我們是來和你們商量的,這位先生有我們這裡地貴賓卡,當然你們先來,而且錢也付足夠了,所以我們沒理由趕走你們,這次來純粹是商量。”
“怎麼其他貴賓小包不能商量。就非要到我們這裡來?”程曉晨沒好氣的說道。“很抱歉。就這麼巧合,其他貴賓小包都是持卡人,只有你們不是。”
“甭跟他們嗦,趕走了事!”趙奇大聲嚷道,他認準了江西文是個窮光蛋,現在代峰不在,他正好找到機會報仇了。
本來是到ktv來唱歌,玩玩的。想不到正好碰見了江西文他們。原本錢家成如果在,他還會對程曉晨客氣一些,現在也沒必要了,他甚至覺得錢家成就是個二百五,對這麼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戀戀不捨。
“你們搞什麼鬼,趙奇你是上海人,迪悅雖然已經有分店在上海。但是各地的貴賓卡並不通用。你怎麼可能有這裡的貴賓卡。”江西文一直沒說話,一開口就直接問到了點子上。
趙奇冷然一笑。“我用得着告訴你麼,我有卡就行了。”
“是這麼回事,先生,事實上這個卡不是趙先生地,這卡的主人是錢家成錢先生。”
“怎麼你們這裡,可以不對身份的用卡嗎?還有錢家成我們認識,這個狗屁趙奇我們也認識,他們都不是本地人!”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大約大半年前錢先生來我們這裡玩,之後就成了我們這裡爲數不多的尊貴貴賓卡用戶,擁有這個卡,可以用平時的價格,出入我們任何貴賓包房。當然要在沒有包間沒有客人的前提下。同樣這種卡,全墨都只有十幾個人才有,是可以給自己朋友用的,只要我們打個電話和他確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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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文聽了半天,也懶得再嗦了,直接說道:“那既然是商量,我們不讓,你又怎樣?”
“那我們就看誰出的錢多了,夥計,去把你們地經理喊來,看看他認不認錢,就說我們出五千包這個小包間一晚上。”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身邊還帶着兩個花裡胡哨地小姑娘。
“錢家成?!”程曉晨看見錢家成出現,心裡更噁心了,尤其是這人還身邊還帶着這樣的女子。
“怎麼?曉晨,你願意的話,也可以跟我們一起玩,不願意的話,就……趁早滾蛋。”錢家成在酒會結束之後被自己的父親狠狠的訓了一頓,錢明事後分析,很顯然知道是自己兒子篡奪的,用語言一試探錢家成就以爲趙奇把事情說了,當即就承認了,錢明確認了這個事實,極度氣憤,大罵了錢家成一個小時。
隨後告訴錢家成,和臺島星雲出版社的合作很可能因爲這樣泡湯,今後要和臺島地其他出版社多多聯繫,有一家似乎也想進軍大陸市場,讓錢家成戴罪立功,爭取讓那家出版社的大陸分社由黃江合作一起建立。
至於趙國江那裡,錢明自己會去解釋,總之一定要說的圓滿,他會主動承認是兒子惹的禍,但是會把責任都推卸到江西文身上。
錢家成原本就不喜歡出版社的事情,一直想着建立自己的軟件公司,現在沒辦法,還要幫父親聯繫臺島那邊的另一家出版社,實在是鬱悶。
既然和星雲出版社地關係,父親已經不想維護了。對於程曉晨,錢家成除了**,當然還是**,現在即使撕破臉,他也無所謂了,他覺得爲了這個女人,他多次被江西文整,實在是可惡之極。
“混蛋,你給我滾,我們今天就是不讓。你又怎麼樣?”
服務生眼見勸說不了,只好趕忙跑了出去,去找經理。江西文也不知道經理到底是誰,不過現在到是個機會,幫程曉晨折磨這兩個混蛋,把在酒會裡遇到地鬱悶都發泄出來。
事實上。他自己也同樣很惱火,當時沒有證據認爲是錢家成攛掇趙奇的,而且到處都有可能是將來要和程曉晨合作地人,不好在當時直接質問,如果趙奇死不承認,那當時質問的話,可就讓人把自己也當成和趙奇一樣的,無理取鬧者了。
所以江西文決定。如果來的經理。自己不認識,就直接電話給楊偉,要趙奇他們好看。
趙奇在一邊怒氣衝衝,錢家成卻是一臉的冷笑,他和這裡的經理算是認識,而且爲這家旗艦店帶來了很多生意,包括介紹這棟樓的產權所有者,讓迪悅租下這棟樓。雖然他在其中抽了不少好處。
程曉晨抱定了無論這個經理怎麼說,她就是不讓的心念,沒有聽說ktv這樣的地方,還有給錢多就能趕走其他客人的道理,她甚至想出更多地錢,轟走錢家成,剛纔的酒會上。她受到的侮辱讓她對趙奇恨之入骨。不過現在她還並沒有猜到那些謠言是錢家成說給趙奇聽的。
幾分鐘之後,旗艦店的店長來了。江西文一看,原來是錢昊,那位能幹的大堂經理,現在已經升任旗艦店地店長了。
剛纔服務生已經和錢昊說明了情況,他進來一看到江西文,先是一愣,隨即明白過來江西文是先到的那一方,而且江西文沒有電話問楊偉或者自己,說明他一定不想告訴任何人,他是迪悅的最大股東。
江西文給錢昊使了一個眼色,接着說道:“這位經理先生,我想你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既然這兩位願意出錢,搶包間,那我也願意,他們出五千,我出一萬。”
“靠,你小子還鬥上了,你能有多少錢?”錢家成冷笑道,跟着把身邊的兩個花裡胡哨的女孩子一人親了一口,惹來一陣嗔笑。程曉晨看着噁心,撇過頭去,看也不看,對江西文小聲說道:“小鬼頭,你真打算鬥富?這樣不是讓ktv爽了?”
雖然她自己剛纔有這樣的想法,但是輪到江西文真的說了出來,她感覺到有些幼稚。
“鬥,對於我來說,錢能解決地問題就他媽地不是問題!”江西文昂首看着錢家成,大聲說道:“怎麼樣,拿人當槍使的家成兄,敢不敢?”
錢家成聽他這麼一說,立刻知道江西文肯定猜測到自己攛掇趙奇了,忙大聲掩蓋過去,“怕你啊,趙奇,咱們跟他們鬥到底,比錢?簡直是太歲爺上動土!”他知道趙奇最是紈絝,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不鬥,一定不符合趙奇的面子。
“媽的,你們這對混蛋,怕你麼?”趙奇隨身拿出一張卡,道:“這裡有五萬,今天我包這個包間一晚上。”
錢昊向來靈活,他立即明白了江西文的意思,忙裝出一副勸說的樣子,實際上說的話,實在刺激趙奇,要他不停地鬥下去。
“五萬算個屁啊,我出七萬,包兩個小時!”
“小鬼頭,你瘋了?”程曉晨訝然道,不過她聽到江西文這麼打擊對方,還是挺爽的,只是這樣的爽有點誇張了。.
趙奇臉色有些尷尬,他卡里只有五萬了,其他的又沒有帶出來,他有些後悔,爲什麼不多帶些錢出來。
錢家成看到趙奇如此尷尬,知道他現在沒錢,也不說話,他真實的想法是,要鬥就讓趙奇鬥去,自己沒那麼傻,花這麼多錢。
江西文看出了錢家成的心思,繼續冷嘲熱諷道:“怎麼,你們怕了嗎,沒帶這麼多錢,出來玩。身上連個十萬都沒有,還裝有錢人?”
趙奇惱道:“我回去拿,你等着。”
“哈哈,還回去拿,丟人不丟?!”江西文狂笑道。
趙奇無奈,臉色被氣得通紅,他看向錢家成,這個時候錢家成再怎麼樣不出錢,也說不過去了,他當即拿出自己的銀行卡。說道:“我地信用卡,金卡,可以透支三萬,我身上帶着兩萬,錢經理,一共十萬。包這間房兩個小時!”
錢昊很爲難地樣子:“這,這又是何必呢?”
“經理,你也看他們不順眼吧,既然如此,就把包間留給我們了?”
“錢經理,咱們老交情了……”錢家成一通說辭,今天他是豁出去了,媽地。幾次整江西文都失敗。今天非要他吃一次癟不可,人一衝動,就容易失去理智,錢家成自以爲自己不是二世祖,現在本質地脾氣也暴露了出來。
“那這位先生,你們呢?”錢昊爲難的看向江西文。江西文一臉惱怒外加一臉尷尬,看向程曉晨,程曉晨身上就帶了五千塊。信用卡最多透支一萬,他看江西文喊了七萬,應該是包括卡里的錢帶出來的極限了,加上自己的也不夠,只好搖了搖頭。
“媽媽的,有機會再和你們算賬!”江西文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曉晨。我們走!”
程曉晨雖然不贊成鬥富。但是這麼敗下來,心裡更是鬱悶。她還要再說什麼先來的理論去辯駁,被江西文拽着就出了包間,背後留下一連串錢家成他們的恥笑聲。
程曉晨想掙脫江西文,卻沒有辦法,只能被他拽着到了ktv地一角,很快看到錢昊拿着錢家成和趙奇的卡,到pos機上刷了,程曉晨沒好氣的說道:“現在怎麼辦,好容易唱次歌,也要被這兩個混蛋欺負。”
“一會你就知道了,江西文神秘的笑了笑。”果然等錢昊親自把卡送回去之後,一出來就到了江西文身邊,連聲說道:“江總,實在不好意思啊,不過這次也好,讓那兩個冤大頭出了血,走,到我辦公室去。噢,對了,這位你的女性朋友要不要唱歌,我辦公室隔壁有一間小包,平時我和楊偉他們沒事,就在裡面嚎上一嗓子,設備一流,不對外開放。”
“江總?!”程曉晨愕然不已,瞪大了眼睛,看着江西文。
江西文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自己叫做唐異,夢中還有一個夢,十分的奇怪。
眼前是一條長長地、寬寬的石階,遠遠地向上望去,石階的盡頭是一座雄偉的大殿。我不知道我爲什麼在這裡,爲什麼要向上走。只感覺我走了千年,卻一直走不完。
“唐弈,你來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從大殿處傳了出來,輕柔而動聽。我笑了笑,溫柔地回答,“我來了!”
天空不知道何時飄起了花雨,是我熟悉的桃花花瓣,爲什麼熟悉,我也不知道。閉上雙眼,站在石階上深深地嗅着這香味,可飄進鼻子裡的確是一股鮮血的味道。
睜開眼睛,漫天地花雨已經變成了鮮紅地血霧……嗒,唐異,快起牀!……”早上七點,鬧鐘再次響起。
“啊我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渾身說不出的難受,似乎那飄在夢中的血霧從飛揚到了現實之中,讓我胸悶噁心!
隨手關閉了鬧鐘,我就這麼一直坐着,過了一會兒,煩悶的感覺才漸漸消失。
“今天真倒黴,又夢見這可怕的景象了!”起牀後的我一邊刷牙一邊胡亂地想着,自從大學畢業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有這樣古怪而恐怖的情景出現在我的夢中。
唯一能夠讓我有所憧憬地就是夢中那女子,從她的聲音來判斷,我可以肯定她是一個天下無雙的絕色女子。
很快洗漱完畢,隨便梳了梳頭,便推上我那輛破自行車上班去了。
我在一家廣告公司上班,由於受不了擁擠的公交車內的渾濁空氣,所以就一直騎自行車上班。公司到家的距離不算很遠,騎車大約半個小時。這也正好讓我這個平日不太運動的傢伙每天都有了鍛鍊地機會。
推開公司地大門,發現幾個司機在大廳旁的休息間裡討論着什麼,還不時神秘地向外望幾眼。
“估計又在議論誰地是非吧!”我心裡一邊想着,一邊和幾個迎面走來的同事打着招呼,一會兒工夫,我便走進了我所在的設計部的辦公室。
“小唐,早啊!”秋姐手上拿着熱水瓶,笑呵呵地和我打着招呼,她是公司的老員工了,爲人特別善良。在我剛來公司的時候,她給我的幫助最大,也是公司裡我最信任地一個同事。
秋姐還有一點和我類似,就是從小就失去了雙親,有我們這樣成長經歷的人大都思維活躍、語言遲鈍。
“秋姐早,還是我去打水好了!”我笑着從秋姐手上搶過熱水瓶。轉身出了設計部的門,向開水房走去。
“這個小唐,謝謝啊!”秋姐笑着對我背影說道。
“唐異,來啦!”來到開水房,發現趙樂剛打完水,手上提着水壺並沒有要走的意思,站在那一臉神秘地看着我。
“嗯,我有問題嗎?你怎麼這麼看着我!”我一邊打着水。一邊側過頭來疑惑地望着趙樂。“你小子別不是又沒完成張大少佈置的任務吧!今兒我可不會幫你求情了,上次不是說了最後一次嘛!”
“你知道嗎?”趙樂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腦袋湊了過來小聲地說道,“張大少死了!”
“什麼!”我驚訝地盯着趙樂,半天沒說出話來。
一向嬉皮笑臉地趙樂這次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樣子,而是十分認真地看着我點了點頭,“今天早上,司機老李在張大少的別墅門口發現了他的屍體!”
“噢我依然張大了嘴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怎麼了?你小子平時挺膽大的,聽到個死人就害怕了?!”趙樂一臉輕鬆地說道,“張大少又不是你親戚,平時仗着設計部總監的身份,一副看誰都低他一等的樣子,我早就看不慣了!”
“可是……”我話還沒說完,“小喇叭”柳娟也提着熱水瓶過來打水了。她用那清亮的嗓門提醒道:“喲。唐異,你地水滿了!和趙樂聊什麼呢?兩個人這麼投入!”
“喔!”我吐了吐舌頭。急忙關上了水龍頭,將熱水瓶從架子上取下來。然後尷尬地笑了笑,“沒什麼,一不小心忘記了!”
“不要騙姐姐了,你如果沒注意到水滿,趙樂這個機靈鬼也會看到呀,你們倆一定再說什麼秘密地事兒吧!”這個柳娟,非常喜歡打聽一些個小道消息,誰的私事只要到了她這兒,就會連着變成好幾個版本,傳遍了整個公司。
我對柳娟也沒什麼好印象,那次我和公司的第一大美女說了幾句話,就被她給傳成了緋聞,害得我差點被張大少炒了魷魚,因爲那位大美女和我們的設計總監有名的花花公子張大少有着不同尋常的曖昧關係。
“柳娟,聽說你要長薪水了,昨天我從張大少那偷聽到的,一準這兩天他就會來找你!”趙樂開着邪惡的玩笑,他一臉認真地模樣,讓一天到晚嘮叨着自己薪水少的柳娟信以爲真。
經常嬉皮笑臉的人有一個好處,就是冷不丁地認真一次,讓人無法懷疑。
還沒等柳娟再度開口,趙樂一把拉着我出了水房。
“趙樂,這樣的玩笑不要開!張大少怎麼說也是我們的同事,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雖然我不迷信,但是對於這種玩笑還是有一些忌諱。
“管她呢!反正就當我還不知道張大少死了的消息!”趙樂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小子從來都是一副玩世不恭地樣子,可你必須尊重生命!你這樣我都懷疑你說地張的啊少地死是假的了!”我對趙樂的態度有些氣憤。
“這種事,我會給你開玩笑嘛!今天又不是愚人節!”趙樂一副委屈地樣子,似乎他從來就沒有撒過謊一般。
“我一進公司就看到有總辦的幾個司機在議論,莫不是就在討論這個事!”我忽然想到了剛纔那幾個司機神秘的樣子。
“是啊,我就是聽他們幾個說的。估計今天中午就會公佈消息了。司機老李現在正在公安局露口供呢,聽說張大少是被謀殺的!”
“謀殺?”我再次吃了一驚,電視或者報紙上經常看到的情況第一次出現在我的身邊。
“嗯,我到了,中午等着聽消息吧!”趙樂走進了我隔壁的美術部辦公室。
我走回設計部的時候,同事們都已經到了,他們都在緊張地忙着工作,以應付中午張大少的檢查,顯然他們還不知道張大少被謀殺地消息。
每週的週一,張大少都會佈置給每個人大量的任務。這是他的習慣,雖然他是個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但是工作起來很是負責,所以一向勤懇工作的我並不象趙樂那樣討厭他。
張大少本名張少天,就因爲換女朋友地速度和換衣服差不多,因此被大家背地裡稱爲張大少。
中午。張大少的死已經傳遍了整個公司。這下“小喇叭”柳娟就象吃了個蒼蠅那樣難受,想追着趙樂罵吧,可現在環境和氣氛又不對,只好發了一封電子郵件,狠狠地詛咒了趙樂一番。
趙樂還專門把我叫到他辦公室看這個郵件,爲自己成功捉弄小喇叭而一臉得意。
公司總經理見已經無法隱瞞,只好通過辦公自動化系統召開了一個短小的會議,會議主題自然是沉痛哀悼設計部總監張少天同志。讓大家繼續發揚他的精神。努力工作,以慰他在天之靈。
善良的秋姐從聽到這個消息開始,一直都不相信。直到這個會議結束,她才知道這是事實。公司的大多數人都是一副悲痛的樣子,我看得出只有秋姐是最真誠的,雖然張大少平時對秋姐並非很好。
一下午時間,我都沒怎麼工作,一直在安慰小聲啜泣地秋姐。我從同事們看秋姐地眼神中感覺得到。大家嘴上沒說,心裡卻都在想秋姐和張大少非親非故,爲何會如此悲傷。我纔不會象他們那樣無聊呢,秋姐是一個善良的人,她是真心爲失去一個同事而難過,我能體諒她,雖然我沒有她那樣傷
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同事們陸續地離開。而秋姐似乎沒有想走的意思,我也打算在這裡陪着她。
“小唐。你說,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就這麼沒了呢!”等全部同事都離開後,秋姐才幽幽地說道。
“秋姐,不用想太多了,我們應該好好工作纔對!”我儘量面帶微笑,好安慰秋姐。
“嗯,小唐,你說得對!”秋姐轉頭看了看電腦中的設計樣稿,深深地嘆了口氣,“小唐,我一看到這樣稿,就想到了張總……”
“秋姐,要不我送你回家吧!”看着秋姐的情緒仍然有些不穩定,我決定陪着她回家。
“謝謝你,小唐,不用了!“秋姐勉強地笑了笑,“都到下班時間了,唉,你看我一傷心起來就沒完沒了了,他們都走了,你也回去吧,我一會兒就走!”
“那我先走了!”看到秋姐似乎想一個人靜一靜,我只好向她告辭。
“小唐,再見!”秋姐衝我笑了笑。
“嗯,再見!秋姐也早些回去!”我一邊笑着告別,一邊向辦公室外走去。
“唐異!”秋姐忽然叫了我的名字,以往她都很少這樣稱呼我,敏銳的我立刻察覺到了這一點。
“什麼事兒,秋姐?”我疑惑地回頭問道。
“沒什麼,和你告別!”秋姐再次笑了笑,這個笑容有着說不出地詭異,讓我渾身一顫,夢中那讓人噁心的血霧似乎在剎那間飄到了我的身前,幸好這種感覺只在一瞬間就消失了。
我平靜了一下心情,認真地說道,“秋姐,你還是早些回吧,再見!”
離開公司後,我心情無法平靜,因爲這種夢中的漫天血霧讓人鬱悶難擋的感覺,第一次在生活中切實的出現,卻又突然消失。我再次回想起了秋姐剛纔的笑容,心中升起了一絲恐懼和不安,我趕緊不去想它,加快了蹬車地頻率,飛快地向家中騎去。
“唐弈!你來了!”那輕柔而動聽地聲音讓我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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