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侍應生看了看江西文說道:“小弟,打烊了……”
江西文心裡鬱悶,哦了一聲道:“知道了,我來找人。”
“李哥,他是我朋友。”正在這個時候,羅小音正好從工作間走了出來,不知道他在忙什麼,還沒有離開。
“嗯!”侍應衝羅小音點了點頭,繼續收拾着東西,不再多話。
沒等羅小音再開口,江西文上前問道:“小音,你看見我朋友了嗎?”
“你是說蘇萊?我們演奏完之後,楊偉介紹她大夥認識了,隨便聊了聊,她就回去了。”羅小音認真地答道,接着又說:“你這麼急走了,現在又趕回來,出什麼事了?”
“嗯,沒事……”江西文迅速調整了心態,擔心個球,大把的事兒等着自己去做呢,蘇萊……
江西文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失落的表情已經轉爲了yy似的淫笑,羅小音看得莫名其妙,直言說道:“西文,你的事兒我都聽楊偉說了,這麼牛的一個孩子,怎麼這麼古怪。”
“不古怪的話,又怎麼能與你合作。”江西文嘿嘿笑着拍了拍羅小音的肩膀,大步走上了臺子,隨後拿起一把還沒有收起的吉他,做搖滾狀。
羅小音幾秒之後才反應過來,哈哈笑道:“好你個西文,反過來說我也怪人,別在那抖了,彈一首來聽聽。”
在羅小音看來,江西文能寫曲子,那一定也會樂器,江西文愣了愣,他的確會彈。不過只會一首歌,那是他爲了蘇萊專門學的,周華健的風雨無阻,他一直想和那首歌曲裡寫的一樣,爲了蘇萊風雨無阻,可是後來他聽說同一個系裡吉他協會的會長爲了追求蘇萊,在女生宿舍樓下自彈自唱了一首浪花一朵朵,也不知是歌選地不好,還是人長得太過抽象。總之那次是以失敗而告終,所以內向的江西文更加不敢獻醜了,不過他倒是有事沒事,拿出來練練,也算是熟悉。
不過這個歌是爲了蘇萊而準備的,可不能彈奏給羅小音聽。腦子裡靈光一閃,想起一個晨操來,曲子雖然只學了一首,但基本的掃弦自然是會的,他把吉他掛在了身上,砰砰掃了幾下,就開始和着節奏唱了起來。
一個業務員啊,來到新華里啊,每天都會分到一個優秀的組員……
掃完了弦,還把右手在胸前橫移了兩下。然後舉起來兩下,又唱道:今天增一個啊,明天增一個啊,後天還會分到許多優秀的組員。
“哈哈哈……”沒等江西文再唱下去,羅小音已經笑得前仰後合。真不知道這個江西文是個什麼樣的人,竟能唱出這麼搞笑的玩意。
當然,那些侍應生也都停下了手中地活兒,大笑的程度沒有比羅小音好到哪去,羅小音哪來的這麼一個朋友,還別說,這段編得還挺有節奏。
羅小音的反應,早就在江西文的意料當中,這個新華增援操在許多年後被髮明,都笑到了一大片。就不用說擱在九三年的時候了。
運動了兩下,江西文感覺身體很舒暢,不知道什麼時候那骨折地手竟然完全好了,似乎剛纔拿吉他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痛感,那蘇老頭也是個牛人,江西文心情舒暢。感覺很爽。這編晨操的也是個人才。
當他說到六個業務員的時候,突然聽見酒吧門口傳來“撲哧……”一聲輕笑。接着就是沒能忍住的哈哈大笑。
凝眼看過去,糟了,竟然是蘇萊,江西文不禁大悔,形象啊,看來是全毀了,不知道有沒有那位唱浪花一朵朵的更加丟臉。
看着蘇萊笑得花枝亂顫,江西文又樂了,他笑道:“喂,蘇萊,小音,怎麼樣,我唱得不錯吧。”
這又一次證明了,有第三者在場的時候,江西文總能在蘇萊面前恢復聰敏銳的腦子,說起來話也放鬆了不少。
“行,西文,你是我見過最強的人,什麼都能玩,這種說唱真是絕了!”羅小音儘量平復了大笑後的喘息,說道。蘇萊好容易忍住笑,走到了近前,彎成月牙兒似地眼睛看着江西文,道:“你也太逗了,我還說胡炮他們挺有意思的,難怪他們喊你大哥呢……”
“不錯,真不錯!”羅小音突然一拍大腿,嚷道:“西文,你真是天才,剛纔那段給了我靈感了,蘇萊,你們倆先聊着,我進去和那幫樂隊的哥們說說。”
話聲剛落,羅小音就衝進了樂隊工作間。看得蘇萊目瞪口呆,這幫人真是一個比一個古怪。
“藝術家,藝術家……”江西文看着羅小音的背影,晃着腦袋嘆道。
沒等他嘆完,就聽見蘇萊睜圓了大眼睛,氣鼓鼓地說道:“江西文,你約我來聽歌的,自己卻不見了。”
江西文腦門上冒汗,心說蘇萊應該不是那種野蠻女友類型吧,當即轉過頭來,笑道:“蘇萊,實在不好意思,我臨時有事兒,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得了……”
“就剛纔那種?”蘇萊皺了皺眉:“我可不想笑岔了氣……”
哼,每回要看你那傻傻愣愣地模樣,結果都弄成我自己臉紅了,現在是你對不起我,就看你怎麼賠禮道歉。蘇萊心裡是這樣想的,不過臉上卻保持着嚴肅的表情。
本來她是早早回到了家的,但發現鑰匙可能拉在酒吧了,媽媽在家和親戚們打着麻將,和往常一樣,爸爸睡在軍營,所以她又溜了回來,想找鑰匙,結果剛一進來就聽見江西文在這裡搞笑。
其實,她能看見江西文又回來了,早先的不舒服已經全都沒了。加上江西文又這麼能逗,不過她就喜歡看這個似乎無所不能的傢伙窘窘的樣子。
要不要彈唱那首風雨無阻呢,江西文的腦子裡冒出了那位浪花一朵朵,最後被蘇萊轟走的模樣。
看到江西文一副可憐爲難地模樣,蘇萊很是過癮,不過又在奇怪,這小子是不是故意這樣地,他不是會作曲嗎,那彈吉他一定難不倒他。是了,一定是裝成這個樣子的,滿腦子鬼主意的傢伙,不知道再想什麼。
“要唱歌也行,你要加入自己的創意,纔算有道歉的誠意。”蘇萊又加大了難度。說完就得意地看着江西文。
媽媽的,豁出去了。江西文心裡想,剛好,那首風雨無阻在他上班以後,網上有了一種新地混音版,節奏快慢稍微變化了一些,聽起來更有韻味了,江西文也在沒事地時候琢磨過。
那好,我可要唱了,江西文輕輕掃了一下弦。蘇萊正準備笑,那邊幾個侍應生都是一個表情,想看看江西文怎麼繼續六個業務員,卻聽到一陣輕悠悠地和絃,如靈溪清泉。打着小旋流入每個人地心裡。
給你我的全部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賭注
只留下一段歲月
讓我無怨無悔
全心的付出
怕你憂傷怕你哭
怕你孤單怕你孤獨
紅塵千山萬里路
我可以朝朝暮暮……
頭幾句微微有些緊張,但從那句怕你憂傷開始,江西文把對蘇萊的感情徹底放進了歌曲之中,這首歌他唱了無數遍,確是第一次面對着蘇萊。
因爲情感地融入,他的嗓音雖然不好,但唱出來的仍舊十分動人,加上和剛纔他那搞笑的新華增員操的對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吸引了過來。
“不行不行,和絃太生硬。沒過關,還有……”從工作間裡走出來一個長毛,看樣子是個樂手,不過今天羅小音樂隊演奏劍2的曲子時,並沒有見過這個人。
江西文停止了彈奏,他很生氣。他在爲蘇萊演唱。卻被這樣的混蛋給打斷:“和絃?算個什麼?”
一句話,讓大夥都呆住了。那幾個侍應顯然認識長毛。他們都露出替江西文擔心的神色。
蘇萊正被江西文的歌聲所吸引,現在被這個長毛打斷,她也很生氣:“不管西文彈奏得是否專業,但是你這樣打斷他地演奏,就是對人的不尊重!”長毛看了看蘇萊,嘿嘿笑道:“喲,爲你的小情人鳴不平嗎?”接着又轉向江西文道:“小子,你有種,我是墨都的黑狼樂隊吉他手,你知道黑狼嗎?在這裡跟我叫板。”長毛很是惱怒。
羅小音和今天一起演奏的夥伴也出來了,他們趕緊上前,羅小音聲音有些慍怒:“長毛,西文是我地朋友,你要來代表黑狼挑戰就挑戰,別找我朋友的麻煩。”
看來這位就是羅小音樂隊留在酒吧裡呆這麼晚的理由,他是來下戰書的使者。
打斷我也就算了,還對蘇萊出言不遜,今天非讓你完蛋,江西文哈哈大笑了幾聲,怒道:“黑狼算個屁,我看就是個黑蟲!就你這樣也跟我說音樂?你懂什麼叫音樂嗎?音樂是一種**,是**的創作,只有融如了感情的音樂才能叫做天籟之音,每一首曲子誕生,都來自於一剎那的感悟,而不是成天抱這個樂器,在那裡研究這個、研究那個,這些人充其量就是個教導學生的老師,但絕不是創作者!”
“好!西文,你說的太棒了!”羅小音帶頭鼓起了掌,其他幾個樂隊成員也是一樣,江西文說的話,讓他們大有知己之感。
他們懂音樂,他們地吉他每一個都比江西文彈的好,但是他們聽到了是一種融入了彈唱者情感的音樂,這是他們對音樂的理念,羅小音一直認爲音樂一旦有了感情,那些技巧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在創作中永遠是在第一位的。
江西文沒有答話,他重新拿起了吉他,掃了一下弦,對着蘇萊說道:“這首曲子。獻給你。”接着又開始了彈唱。
聽着悠揚的音樂,蘇萊感覺到了江西文炙熱地目光,這種眼神似乎包含了很深地情感,一種只有很多年的積累,纔會有地情感,這讓小小的蘇萊怎麼也無法明白,只是覺得臉蛋發燒,想離開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只是靜靜的聽着。去感受江西文的每一分心情。
在歌曲結束的時候,江西文的眼光定在了一點,卻沒有看着蘇萊,他怕自己會失態,這首歌讓他想起了太多前世的光景,時刻爲着蘇萊。擔心她的一切,所有的感情都瀰漫在他地身體之中,他只好凝神看着一處,讓自己的情緒漸漸恢復平穩。
這真的是對我唱的嗎?或者他是想到了張雅。看見江西文寧靜的撇開目光,蘇萊的腦子裡冒出了這個念頭,心裡一陣悵然。不過她是第一次看見江西文這樣地表情,說實在的,還真有點小帥氣。蘇萊很快放下了悵然,心裡想着。
長毛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沒有人在乎他的存在。
啪啪啪……羅小音再次帶頭鼓起了掌。“西文,你對音樂真的很有天分,你說你是搞編程的,我還真有些不信,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的樂隊。”
編程?蘇萊聽到這句話。好奇心又起,江西文還真的是什麼都會呀,不知道和崢哥比起來又會如何。
“是啊,西文,願意的話,進我們樂隊吧……”另外幾個人也出生邀請,十分志誠,江西文給他們的劍2的歌曲,早令他們佩服得不行。
江西文被這些人一說,紛亂地思緒立即收了回來。嘿嘿一笑道:“我就會這麼一首,你們信嗎?”
“不信……”衆人齊聲,“你這是赤裸裸的炫耀……”
對了,我還會這個,說着話,又唱了起來。六個業務員啊。來到新華里啊……
此歌一出,衆人皆倒。紛紛跑回了工作間,不過他們始終不信江西文真的就只會那一首。
“小音,我明天早上就會陽江了,錢我會打給楊偉,到時候讓他轉交給你。”江西文衝着工作間高聲喊道。
增員操聽一次搞笑,聽兩次就要嘔吐了,羅小音恐怕毀了自己的耳朵,沒再出來,從工作室裡面回道:“西文謝謝了,下回再來就不用唱那個什麼業務員了,我受不了。”
蘇萊在一邊聽着,又已經笑得不行了,聽到江西文問她怎麼又打道回來,她才平緩了下來,道:“我鑰匙掉了,回來找找。”
“小妹子,是不是這個?”一名侍應生從櫃檯裡探出腦袋,把鑰匙放在了櫃檯上,兩個手又趕緊捂住了耳朵,以免被業務員污染。
蘇萊看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又想笑,看見櫃檯上的確是自己地鑰匙,抿了抿嘴,壓住笑意,走過去,道了聲謝,把鑰匙放回了牛仔褲口袋。
“看來我還是快些離開好了,免得人見人怕。”江西文苦着臉說道,隨後看了看蘇萊,“同學,這麼晚了,還是我送你吧。”
蘇萊點了點頭,剛纔一個人打車過來的時候,還真有些擔心。兩人在酒吧門口等了半天,沒見一輛車經過,江西文乾脆提議走回家裡。
蘇萊輕聲嗯了一句,也就同意了,反正家離這裡也不算很遠。
一路無語,江西文的大腦又一次短路了,這一回蘇萊也跟着一起短路了。短路這個詞是江西文現在想的,因爲他覺得只有短路纔可以綻放出火花。
可是這朵火花怎麼還沒有爆發呢,眼看着就要走到蘇萊的家裡了,江西文決定先讓自己的火花點燃一次,把蘇萊的那朵花給勾引過來。
“蘇萊,那個什麼,我剛纔的道歉還夠誠懇吧“呃……”蘇萊閉了閉眼睛,該死,怎麼會張不開口,可惡。
看來這朵火花比我還要羞澀,怎麼就和前世調轉了呢?江西文想不明白,他下意識地說道:“蘇萊,一會我就去火車站了,回陽江。”
“好的,注意安全。”蘇萊應聲道。兩人已經停在了蘇萊家小區的門口。
江西文遲疑了一會,突然一笑,說道:“那,要來個擁抱?”
這種壓抑地氣氛,江西文可不喜歡,他的大腦短路的部分在一瞬間接通了。
蘇萊本就是個開朗地女孩,被江西文搞怪的笑給感染了,莞爾一笑道:“我纔不抱,你這傢伙說不定又想佔我便宜。”
“真的。蘇萊,沒有想過。只是覺得,我和你雖然才認識兩天,但就好像經歷了幾年,人們所說地生死地情誼恐怕就是如此吧。”江西文一臉的正經。
“呃蘇萊有些愣神,接着認真地點了點頭。“那好,只准抱一次。”
江西文伸開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蘇萊,臉上卻浮現出一絲笑容,剛纔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地確是裝出來的,不過他不是想佔什麼便宜,只爲了感受一下,當他真正的抱住蘇萊的時候,所有的感情都迸發了。
“江西文,江西文……”蘇萊自然感覺到了江西文越擁越緊。這和前一天在煙雨湖中感覺到的異樣不同,只覺得在他地懷抱越來越熱,就好像要把自己融化了一般。
這種融化的感覺讓蘇萊很舒服,但是又隱隱的害怕,怕什麼。她不知道,只是覺得必須要推開江西文,可是她越掙扎,江西文抱得越緊。
江西文聽到了蘇萊在喊自己的名字,他的心頭猛然一震,察覺了自己的失態,於是鬆了鬆臂膀,輕聲在蘇萊的耳邊笑道:“我是真的要佔便宜咯。”
話一說完,就立刻鬆開了手,笑嘻嘻地站在一旁。看着滿臉通紅的蘇萊。
“你!”剛纔在用力掙扎的蘇萊,這一脫開江西文地懷抱,竟然有一絲眷戀,看着身材並不寬厚的江西文,不知道爲什麼剛纔給她的感覺很厚重,和父親的那座山一樣的懷抱不同。這種厚重讓她有一種依賴地安全。
我怎麼了?江西文依然笑嘻嘻的表情。儘量想化解剛纔的尷尬,他好容易接通了大腦。不想再次短路。
你真可惡,說好了不亂來的,江西蟲,我要踩扁你!蘇萊心裡並沒有這麼想,可是嘴上卻不知道要這樣說。
“我亂來什麼了,我剛纔只是說說,又沒有真的佔便宜。”江西文說話的表情很認真,卻在開着一個極不認真的玩笑:“如果你要踩的話,那我同意,不過換上裙子先。”
嗯?蘇萊沒明白爲什麼要換裙子,不過片刻她就立即想通了:“你下流!”
“呵呵,不玩了,我該走了,再見。”沒等蘇萊回答,江西文立刻轉身離開。
他覺得眼睛裡似乎要進沙子了,才故意胡亂說了幾句,他不想在蘇萊面前流淚,今晚的那首歌,剛纔的那個擁抱,讓他重生以後第一次情難自禁。
可是這樣地情難自禁,實在太着急了,蘇萊剛纔明明在用力推他,是啊,才認識兩天,自己的感情卻已經很多年了,這樣當然會嚇壞她了。
他怕在呆下去,以後自己一見到蘇萊,就又會和以前那樣,內向得什麼都不敢表達。
在今天以前他一直都認爲自己有了重生的機會,能夠掌握蘇萊的心,能夠讓蘇萊喜歡上自己,但是現在,他不得不承認,當他的情感外露了之後,就很難再控制住,無法象面對其他女生一樣面對蘇萊。所以他纔開了幾句玩笑,然後迅速離開,至少要先保證不會緊張到不能開口。
蘇萊怔怔的看着江西文地背影,她不知道這個男生心裡到底想着什麼,她拼命甩了甩頭,因爲她覺得再想下去,就要錯了,現在年紀還小,不能想那麼多亂七八糟地事情,更不能對不起張雅。
幾個小時之後,江西文回到了陽江,怕吵醒父母,他悄悄打開了門,去發現臥室的燈是亮着地,爸爸媽媽聽到了門聲,都從裡面走了出來。
“西文,你在墨都被警察打了?”這是父親江宏見到他的第一句話,眼中充滿了關切。
王亞楠比江宏更加的着急:“讓媽媽看看,有沒有受傷?”
“沒事,沒事。”江西文連連搖頭。還晃了晃自己的胳膊,道:“不僅沒事,舊傷還好了。”
“啊,這是怎麼回事?張勇副市長昨天晚上還特別來感謝你的,說你爲了找張雅,受了很多苦,要我們放心,說你在墨都最好的醫院,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我和你爸商量着天亮了之後去墨都找你呢。
江西文心裡一陣感動。父母之愛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地。他轉過目光,突然發現客廳的桌子上擺放了很多營養品,忙道:“爸,是不是很多人來送禮了?”
江宏搖頭笑了笑,道:“是有很多人,不過一個都沒收。那些人都不是衝着你來的,而是張勇副市長和他父親張鬆老爺子的。這桌上的是張勇送的,他是真心感謝你,老爸我就收下來了。”
“西文。”王亞楠也笑道,她和江宏一樣,看見江西文身體健健康康,也就放心了,“你這次在墨都可算是出名了,昨天白天就不斷有人登門造訪,我和你爸都還在納悶。直到晚上張勇親自來登門感謝,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你這孩子電話裡也不說,以後有事一定要告訴我們啊。”
“嗯,嗯!”江西文連連點頭。道:“都快天亮了,爸、媽,你們休息吧,我也睡上一大覺,這幾天可真累啊。”
救人而溺水的事情,可是隻有張雅、蘇萊她們知道,他當然選擇了繼續隱瞞父母。
“嗯,西文,那誰,寧宇。就是你們寧琰的爸爸,打電話來了,你明天給他回一個,好像劉大山的案子要你出庭作證……”江宏地話還沒有完,就被王亞楠打斷道:“行了,等兒子休息好。再說這些。這大半夜的……”
江西文呵呵一笑,鑽進了自己的房間。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起來的時候,發現父母留的紙條,他們去老朋友家拜年了,鍋裡有給他留的飯菜,熱熱就能吃。
好幾天沒能正經吃上一頓,江西文早忘記了王五叮囑地細嚼慢嚥,大口的吃了起來。飽餐一頓,舒服得很,想起爸爸說的要給寧宇回個話,於是撥通了刑警隊的電話,接話的剛好是寧宇,他這幾天一直在局子裡值班。寧宇一聽見江西文的聲音,就立即說道:“西文,聽說你力鬥墨都警察啊,小子不錯,不畏強權……”
江西文問候了一聲老天,嘆道:“這事怎麼遍地都知道了?過幾天豈不是有記者登門?”
寧宇哈哈笑道:“放心吧,除了一些官員就我們警察內部知道,出了通知,不能外傳,即使有人清楚,報社電臺電視臺沒有哪個敢去採訪你的。”
得上門好好感謝一下張老爺子,上回沒能和他暢談,還一直有些對不起這老爺子,現在事情打都解決了,江西文想過兩天登門拜訪。
“老寧,你找我不會專門說這個事吧,劉大山怎麼樣,是不是要我出庭作證?”江西文早就猜到寧宇找他的目的,直接問道,對於寧宇他沒有必要彎彎繞,越是嗦,自己也煩,寧宇也會覺得他不爽快。
“呵呵,果然聰明。劉大山的案子明天、就是初六開審,那個他地內線已經知道了,是警局的一個律師,實在是有些想不到。原來以爲他的底子還會更深呢,用了你的法子,甕中捉鱉就搞定了,不過他似乎還在搞些小門道,似乎是關於姜起的,只是我們還不知道他地目的。”
江西文“嗯!”了一聲,姜起的事情交給警察們去查,他就不關心了,他在想着自己的一個問題,於是問道:“有個問題我一直覺得奇怪,總也沒問你,上回你說劉大山綁架什麼的,就是爲了開一個私立學校,我還是感覺有些兒戲,無論這傢伙多自負,在怎麼認爲自己想做什麼就要做成,但爲了這樣的事兒,去綁架,還是有些難以讓人信服。”
電話那頭的寧宇遲疑了一會,才道:“西文,上次不想和你明說,是因爲裡面牽扯到的一些東西,還沒有足夠的證據,現在一切都掌握齊整了,和你說說也沒什麼,你這個小子功夫好,思維還這麼縝密,將來不做個警察可惜了。”
樂隊、警探,還有什麼職業?江西文的腦子裡出現了自己一頭長髮,在舞臺上瘋狂地彈着搖滾的模樣,接着畫面一轉換,就成了自己拿着把槍,悄悄藏在一面櫃子之後的樣子,不過這模樣更象殺手,距離警探還有些遠。
滿嘴跑火箭的本事傳染進了大腦,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江西文現在的階段叫做滿腦子爬蝸牛。
老寧的話腰斬了這些蝸牛,拉回了江西文地思緒:“劉大山地私立學校要建在陽江郊區的紫苑山地山腳,那裡本來是紫苑中學的新校區選址,紫苑中學雖然不是重點,但畢竟是公立的中學,劉大山要搶下那塊地皮就要費些功夫。”
“我明白了,這傢伙開私立學校不過是個幌子,因爲那裡本來是給學校的用地,如果啊用來做別的,很難被批准,所以他乾脆也以開學校爲由申請,那到地皮之後做什麼就任由他定了。如果在那裡做房地產,建別墅,那就……”
江西文猛然想起了前世,未來的七八年之後,紫苑山腳已經是一個別墅區了,而那的老闆就是現在的劉大山。
江西文並不後悔滅了劉大山的財路,在他知道了劉大山是綁架的罪魁禍首之後,在他的心裡,這片別墅是沾染着失蹤多年的好兄弟鞏翔的血而建立起來的,所以他爲自己做的這些感到高興。
“西文,你小子太聰明瞭,真的,以後報考警校吧……”
“我說老寧,你怎麼成了婆婆嘴了,完全沒有了你的風格嘛。”江西文有些無可奈何,“對了,問你個事,我在墨都的時候救人,結果自己溺水了,當時醫生都以爲我死了,怎麼後來我又活了?”
“什麼,這是真的?”
“當然!”
“哈哈!”寧宇笑道:“恭喜你小子,功夫又進步了。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王五教的你的呼吸法子嗎?那其實是我們部隊裡一個來自山裡的戰友教的,他們家是武術世家,一直隱居在山中,那小子出山的時候,還在想着見毛主席,後來被我們團長選中了,進了特種部隊。
這呼吸的法子,在武術裡叫吐納法,我和王五都是練了三年之後,纔可以在水中閉氣,造成假死狀態。想不到你小子竟然這麼短時間就會了,不過我要提醒你,這種只是在極端的情況下自救的,可別沒事就去試驗,到時候真死了,可沒人能救你。”
這個世界真是神奇,媽媽的,重生都能存在,這樣的吐納法當然就更加合理了。江西文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重生到了另一個平行空間,放下電話之後,他盯着空氣凝神細看,眼睛都發酸了,才放棄了研究這種空間層的高科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