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萬程吃飽了,把飯碗往桌子上一放,這纔開口說:“公司需要業務能力強的員工不假,但更需要對公司忠誠的員工。管寧寧個人能力不行,但她已經盡力在做了,爲了公司可以不顧家庭,這就是忠誠。這麼忠誠的員工,我們不去獎勵她,不去關心她,其他人見了,會寒心的。”
吳曉波聽了,不以爲然地笑笑說:“比她賣力的員工多着呢,你還要個個獎勵嗎?”
劉萬程說:“只要是爲了公司造成家庭不和離婚的,我都獎勵!”
吳曉波差點讓他給氣笑了,說:“你這不是不講理嗎?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去離婚玩兒?也就管寧寧這種二愣子才能幹出這種事來!”
劉萬程說:“對啊,除了管寧寧,別人沒有吧?這就叫樹立典型。等同於告訴大家,公司把每一位員工都當兄弟姐妹,你爲公司吃了虧,公司就不會不管你,會想方設法的補償你。這樣大家才能熱愛公司,沒有後顧之憂嘛!”
吳曉波就不耐煩地揮揮手說:“行啦,你嘴厲害,我弄不過你。又把國企那一套拿出來了。”
劉萬程就分辯說:“你不要瞧不起國企,國企好多東西,都是幾代人用了好多經驗教訓總結出來的,只不過讓那幫人給弄走調了。經是好經,讓唸經的給念歪了。國企的思想和許多規章制度,都是值得我們學習的。”
正吃飯的徐老頭就插嘴了:“哎,萬程這句話我愛聽。想當年……”
徐豔就打住他說:“吃你的飯吧,他們討論公司的事,我們都不插嘴,你知道什麼呀,就亂摻和?”
徐老頭是軟的欺硬的怕,徐豔比徐潔厲害的多,他就不敢還嘴,繼續低頭吃飯。
吳曉波知道劉萬程的嘴,死的都能給說活了,懶得跟劉萬程爭辯,直接問他:“你準備怎麼獎勵她?”
劉萬程說:“倉儲物流部戴曉嵩那裡,又得管工廠,將來還得管商業,事兒多。我打算讓管寧寧過去,給他當助理。”
吳曉波就瞪起眼來,看着劉萬程說:“你瘋了吧?管寧寧連個普通業務員都做不好,還能當助理?你這麼幹,讓那些能力強的員工怎能想?他們努力半天,還不如一個二愣子,這不打擊人家的積極性嗎?”
劉萬程說:“有本事他們也離婚啊,只要爲了公司,舍小家顧大家,我就把他當重點對象培養。”
這時候,徐豔突然插話了:“我能說一句嗎?”
劉萬程說:“怎麼不能啊?你比吳曉波有權發言。”
徐豔就說:“我覺得萬程說的有道理。幹事業用人,首先就得有忠誠你的小弟才行。我那姐們胡瑩開歌廳,我就是這麼對她說的。結果怎麼樣?那陣子公案嚴查,就她手底下的小兄弟不肯出賣她,打死都不揭她的底,就她沒事,其餘都捱了重罰。”
吳曉波就打斷徐豔的話說:“你那都什麼呀?我們這是開公司,得需要人才的,跟你那幫混混根本就是兩碼事!”
徐豔還不服:“怎麼就兩碼事了,開歌廳也需要人才的,你以爲什麼不懂就能幹了?人才可以培養,忠誠培養不出來。有些人天生就是奸臣,你在他身上投多少都沒有用,關鍵時候該出賣你還是要出賣你。”
劉萬程就接話說:“還是我姐理解的透徹,就是這麼個道理。”
徐豔就笑,對劉萬程說:“這兩年我還真跟你學不少東西。現在大家都覺得我會做生意,有事兒都喜歡請教我呢。”
吳曉波就煩了:“你別搗亂行不行?管寧寧她忠誠個屁呀?她就是知道自己能力不行,這才拼命努力,別人不肯幹的她幹,不肯出差她出差,她怕我開了她知道嗎?”
劉萬程立刻就回懟:“對呀,這就叫付出。不管什麼原因,她付出了。這就叫忠誠,對不對姐?”
徐豔看出吳曉波不高興來,就不接話了。
吳曉波就問劉萬程:“你提管寧寧這事兒,徵求過張靜的意見沒有?”
劉萬程說:“我今下午就問過張靜了,她同意。”
吳曉波就不說話了。張靜怎麼就這麼糊塗,能同意劉萬程這麼胡鬧呢?他不相信,打算明天親自去問張靜。
劉萬程看吳曉波臉上表情,知道他還是不同意,就給他解釋:“這個管寧寧呢,看着是有點虎裡吧唧的,可也得看咱們怎麼用她。戴曉嵩這人你知道,學問絕對沒問題,就是有些優柔寡斷。所以,他不需要再有個學問好的來幫他,他需要個管寧寧這樣虎裡吧唧,敢替他下決心的。所以,我覺得,管寧寧去輔助戴曉嵩最合適不過了。而且,咱們還可以打着獎勵管寧寧積極工作的旗號,鼓勵員工的忠誠度,我這是一箭雙鵰嘛。”
吳曉波撇嘴說:“什麼一箭雙鵰?你絕對是私下裡又不知道要憋什麼壞,這個管寧寧,估計就是你的一枚棋子!”
劉萬程冤枉說:“曉波,我還能憋什麼壞啊,我就是爲公司考慮嘛。”
吳曉波不屑說:“你得了吧。我把這句話撂這兒,現在我是看不出你憋什麼壞來,早晚我就能發現你到底要幹什麼?不信咱們就走着瞧!”
這個話題兩個人是聊不到一塊兒去了,劉萬程就乾脆換別的話題說。看看時候不早,就帶着徐潔回家。
兩家離得不遠,徐潔是走過來的,劉萬程則直接從公司開車過來,就一起開車回去。
路上,劉萬程就問徐潔:“管寧寧的事兒,你這董事長怎麼就不參與意見呢?”
徐潔說:“你定下的事兒,我說話管用嗎?要萬一我再說錯了話,又要惹你不高興。”
劉萬程說:“那你現在告訴我,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徐潔就許久不說話,最後說:“我覺得,吳曉波那句話很對,你心裡憋着壞呢。”
劉萬程就咧着嘴笑了說:“丫頭你真是不得了,什麼都瞞不過你。”
徐潔就看看他,剛想說什麼,車子已經到了樓下。
兩個人泊好車,然後就上樓,進門開燈,換鞋。
劉萬程就問:“看電視還是洗洗睡?”
徐潔說:“這才幾點?我沒事幹天天在家裡睡覺了。我看會兒電視,你累了就睡,睡前洗澡!”
劉萬程就拖住要去客廳看電視的徐潔說:“一起洗。”
徐潔沒辦法,就和他一起回臥室換睡衣。脫了上衣,把胸衣解開,看劉萬程盯着她,就主動靠牆站好,把兩隻胳膊擡起來,也不說話。
劉萬程就過去,用手在她胸上來回慢慢按,問她:“我不在家,你檢查不檢查?”
徐潔有些不耐煩,回答說:“檢查,天天檢查,行了吧?”
看他鬆了手,就去找自己的睡衣穿上,嘴裡嘟囔:“跟個娘們兒似的,整天嘮嘮叨叨,煩死!”
劉萬程在她身後,也換睡衣,邊穿邊說:“你以爲我願意啊?你要是聽話,讓我放心,我纔不願意嘮叨。”
徐潔做個堵耳朵的手勢,再衝他做個鬼臉,穿了拖鞋,踢踢拖拖地去浴室了。劉萬程無奈地搖搖頭,跟在她屁股後面。
徐潔開了淋浴,自己站在下面,讓水淋在自己身體上。劉萬程就走過去,從後面抱着她,兩個人一起淋浴。淋一會兒,關了淋浴,劉萬程用浴花沾了沐浴露,給徐潔往身上抹。抹遍了全身,又伸手給她揉搓一會兒,這才把浴花給了徐潔。
徐潔再給他抹沐浴露,徐潔就擡頭望着他笑。
劉萬程責怪地拍拍她腦袋,開了淋浴,水下來,衝的滿地都是白白的泡沫。
兩個人換着擦乾了身子,劉萬程一貓腰,就把徐潔抱起來,進了臥室。
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就相互摟抱着,躲在被窩裡,沒了動靜。
好一會兒,徐潔說:“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憋什麼壞呢。”
劉萬程摟着她,半天笑了說:“給戴曉嵩找個老婆啊。”
徐潔就擡起頭來看着他問:“戴曉嵩不是和張靜在一起了嗎,你怎麼還給他找老婆?”
劉萬程壞笑說:“你忘啦,當初張靜找戴曉嵩幹什麼來啦?她給我下套,還不興我還回來呀?”
徐潔就打開他的手,認真說:“你這可不行。當初張靜沒有惡意,你這不成心要拆散人家嗎?你要真這麼幹,我不同意!明天我就把那個管寧寧給開除了!”
劉萬程就摟住她,待她不往外掙扎了才說:“這不是我的主意,是張靜自己的主意。”
徐潔就奇怪地看着他,她讓他給說迷糊了。
劉萬程就把張靜自己說的,和戴曉嵩在一起的事情說給徐潔聽。最後說:“如果他們之間只是沒有感情,我也不想摻和。沒有感情可以慢慢培養嘛。可是,這戴曉嵩有點太噁心人了,張靜又有潔癖,這兩個人在一起,張靜這不活受罪嗎?當初是我把他們給硬撮合到一起的,這事兒辦的,有點對不住人家了。”
徐潔卻許久不說話,就那麼在劉萬程懷裡,一動不動。
劉萬程就奇怪地看着她問:“你怎麼了?”
徐潔忽然幽幽地問他:“張靜怎麼連牀上的事都跟你說啊?”
劉萬程心裡就一沉,壞了,徐潔心細,聽出不對勁來了。
他反應也不慢,立刻就回答說:“她不讓戴曉嵩給折騰的實在受不了嘛,我又不願意幫她調管寧寧,她只好跟我實話實說了唄。再說,我們一直關係處的不錯,她拿我當親弟弟,有什麼話不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