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聽了大吃一驚,馬芸也只好將剛纔的話題放在一邊,催促道:“老公,你還是趕緊出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劉欣轉身飛奔出去。
一名士兵站在園門口說道:“主公,張將軍派人從新野快馬來報,宛城失守!”
劉欣心頭一凜:“走,去前廳細說,再將諸位大人都請過來。”
原來,朝廷下旨捉拿張角,誰料張角在京城中還有耳目,早知道了馬元義被捕的消息。等冀州韓馥派了官兵前來,太平莊上早就人去樓空。張角逃脫了搜捕,連夜派遣門徒分赴各地,通知衆太平道首領提前起事。張角自稱“天公將軍”、稱張寶爲“地公將軍”、張樑爲“人公將軍”,衆人皆頭裹黃巾,齊唱“蒼天已死,黃巾當立”的歌謠,三十六方賊寇一時俱起,裹黃巾而從者數十萬衆,天下響應,京師震動。
二月初的晚上,沒有月亮,冰雪剛剛消融,萬物尚未復甦,黑暗中透着絲絲寒意。一隊黑影乘着夜色悄然出現在宛城北門外,黑夜中發出幾聲貓頭鷹的怪叫聲,特別的疹人。城頭上突然燃起一支火把,在空中晃了幾晃,又熄滅了。城外再次傳來貓頭鷹的叫聲。接着,只聽吱咯吱咯的聲音傳來,宛城的北城門竟然緩緩地打開了。城外的那隊黑影如獵豹一般竄了進來。城門洞裡,藉着火把的餘光,可以看到守城軍士們的頭盔上赫然裹着一塊黃巾。竄進城的黑影在守城軍士的帶領下直奔東大街而去,城外,越來越多的黑影正蜂擁而至。
南陽太守府就座落在宛城的東大街上,太守府內,劉欣派人送來的公文放在褚貢的案頭已經落了一層灰了。劉欣發要從南陽調兵五千,褚貢理都沒理,甚至懶得去看。今天是褚貢的好日子,他新納了城南李家的閨女爲妾。這小妾生得體態妖嬈,婀娜可人,褚貢大人老牛吃嫩草,樂不可言,他自然少不了賞手下的官吏們幾杯喜酒,就連太守府把門的軍士也得了幾罈好酒。
那隊黑影來到太守府門前,太守府大門緊閉,府門上高掛着一對紅燈籠,把門的軍士早不知道去哪裡喝酒快活去了,只留下一雙石獅子在那裡耍着威風。爲首的一條大漢,“噌噌噌”幾步登上臺階,舉起手中的鐵棍,照着太守府的大門“哐”的就是一下。只聽“轟”的一聲,半扇大門應聲而倒。衆人發一聲喊,隨着大漢一擁而入。一個滿身酒氣的軍士聞聲出來查看,迎面撞着那個大漢,大漢舉起鐵棍,兜頭就是一棒,把腦袋砸得稀爛。另一個軍士見勢不妙,轉身欲走,被那大漢一把抓住,厲聲喝問:“褚貢在哪裡?”那軍士哆哆嗦嗦地將手往後院一指。大漢將軍士隨手一推,大步向後院奔去,軍士不及爬起,早被後面跟來的黑影一刀砍翻在地。太守府頓時亂作一團,聞聲出來察看的軍士奴僕們,有的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就倒在了地上,有的見勢不妙落荒而逃。
褚貢正在房中酣睡,今天晚上喝了不少酒,牀上運動又多做了些,睡得正沉,外面的吵鬧聲竟然沒有把他吵醒。旁邊的小妾早已醒了,用力推了推褚貢:“老爺,快醒醒,外面好象出事了。”褚貢迷迷糊糊仍睜不開眼睛,只聽得“哐”的一聲,把他嚇了一大跳,正要掙扎起身,一隻大手叉着他的喉嚨,將他從被窩中拎了出來。
褚貢不知是凍的,還是怕的,身子抖個不停。那大漢問道:“你就是褚貢?”褚貢被他緊緊勒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只得不住點頭。大漢哈哈大笑,將褚貢拋在地上,從後面一人手上搶過腰刀,照着褚貢的脖子就是一下,“噗”的一聲,鮮血噴出,灑了一地。“啪”,那大漢飛起一腳,褚貢的頭顱骨碌碌滾出門外去了。大漢回過頭看着牀上瑟瑟發抖的被窩,將仍沾着褚貢鮮血的手伸了進去,觸手之處軟綿綿、滑膩膩的,忍不住揉捏起來,放聲狂笑:“好嫩的妞兒,且讓我張曼成快活快活!”
荊州城內,劉欣坐立不安,壞消息接二連三地傳過來。黃巾軍聲勢浩大,攻城奪邑,焚燒官府,掃蕩士族豪紳,有如破竹。張角連破數郡,俘虜了安平王劉續和甘陵王劉忠,波才攻克了潁川,幽州刺史郭勳、涿郡太守劉衛也先後被殺。
最讓劉欣頭疼的是,便是張曼成攻佔宛城,殺死了南陽太守褚貢這件事。雖然劉欣並未實際控制南陽,褚貢也不肯聽從劉欣的調遣,他的死固然是咎由自取。但劉欣作爲荊州牧,嚴格說來,南陽的失守劉欣也負有推卸不掉的責任。而且南陽一失,荊州北面的門戶洞開,黃巾軍隨時都可能揮師南下。
劉欣暗暗自責,是不是因爲自己的到來,改變了歷史,讓黃巾起義在南陽爆發了。其實,歷史並沒有出現多大的偏差,黃巾起義的三大中心仍然同時爆發,南陽也是其中之一,只是劉欣對這一段歷史印象不深,不記得宛城也曾經被黃巾軍佔領過。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劉欣趕緊將新徵召的士兵撥了三千人給張郃,又派韓戲前往,協助他加強新野的防守。張郃已經擊退過兩股小規模的黃巾部隊,劉欣也在襄陽嚴陣以待,並派出多個小隊,打探南陽各地情形。
和劉欣原來想象的一樣,加入黃巾軍的都是些貧苦的農民。然而,正是這些過去老實巴交的農民,參加了暴亂以後,好像變了一個人,到處燒殺搶掠,奸**女,比強盜還要兇殘。起初,他們的目標還只限於那些士族鄉紳和一些殷實人家,後來便漸漸地轉移到了普通百姓的頭上。
劉欣在襄陽沒有等來黃巾軍,卻等來了大批從南陽逃出來的百姓,短短几天,襄陽城北已經聚集了三、四萬人,而且還有更多的人正源源不斷地逃過來。
從襄陽城北迴來,劉欣憂心仲仲,這些逃難的百姓拖家帶口,一個個衣不蔽體,食不裹腹,就這樣三五成羣地露宿在漢水邊上。這時還是初春時分,尤其到了晚上,天氣更是陰冷,許多人已經出現生病的跡象了,如果不及時採取措施,造成疫病流行就更麻煩了。
剛剛回到州牧府,田豐、沮授、蒯良陪着一個長得慈眉善目的三旬文士迎了出來。那文士見到劉欣,施禮道:“長沙太守張機參見州牧大人。”
劉欣現在對各郡太守都沒有好感,如果不是因爲他們遲遲不肯調兵前來,自己早就有足夠的力量去收復南陽了,於是淡淡地說道:“噢,原來是張太守,不必多禮。”
蒯良見劉欣神色冷淡,趕緊介紹道:“主公,這位張太守,字仲景,是荊州南陽郡人,他從小嗜好醫學,拜名醫張伯祖爲師,多年來勤求古訓,博採衆方,醫名大振。他在長沙太守任上更是爲官清廉,愛護百姓,很得民心。”
劉欣頓時呆住了,原來面前這個人便是傳說中的醫聖張仲景啊!不用講了,這個一定是個大大的好人,慌忙說道:“原來是仲景先生,快快請進,快快請進。”
原來長沙太守張機今年任滿,本來是要回洛陽述職的,恰好接到新任荊州牧的調兵令,便帶了五千長沙精兵前往襄陽。誰知路過武陵郡時,卻被武陵太守曹禺攔住去路,不許他們過境。張機與曹禺交涉多日無果,只得繞遠道過江,輾轉多日,今天才到了襄陽。
張機在長沙太守任上經常免費給百姓治病,還要救濟那些貧苦的百姓五年下來,不僅沒有攢下什麼積蓄,連自己的俸祿都搭了進去。按照劉宏的規定。張機任期已滿,無論是留任和升遷都要按照相應的官位交錢,他這次來一方面是要向劉欣述職,另一方面也是來辭官的,因爲他覺得這官自己是做不起了,還不如專心做個醫生,專心治病救人的好。
聽張機說完,劉欣對眼前這位醫聖不由得肅然起敬,都說“千里當官只爲財,當官不發財,請我都不來”,做官做到張機這樣的,真是少之又少了。
劉欣安慰他道:“仲景先生,現在不同以往了。劉某做了這荊州牧,太守以下諸官吏任職不用再像以前那樣交錢給朝廷了。有劉某在荊州一天,先生大可以繼續安心做您的長沙太守。”
張機笑道:“多謝大人美意,我幼年學醫,至今已經二十餘載。現在心意已決,以後專心行醫,懸壺濟世,還請大人行個方便,放張某自去吧。”
劉欣沉吟半晌說道:“爲官也好,從醫也罷,都可濟世爲民,先生既然一心行醫,劉某也不便勉強。先生若不爲官,則無俸祿,雖想濟世救民,只怕力不從心。劉某想在襄陽設立一所醫學院,請先生出任院長,廣收門徒,傳授技藝。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張機低頭不語,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劉欣繼續勸道:“先生縱是扁鵲重生,以先生一人之力,終其一生,能治得多少病人?若先生收得十位高徒,則似十人之力,那又可治得多少病人?還請先生三思,助劉某一臂之力。”
張機聽了劉欣的話幡然醒悟:“主公一言,令張某茅塞頓開,張某願聽從主公差遣。”
劉欣大喜,說道:“有仲景先生相助,城外那些逃難的百姓我就不擔心了。那裡已經有疫病流行的初兆,還請仲景先生多費費心。”
張機欣然領命,說道:“請主公放心,此乃張某份內之事,定當竭盡全力。”
“好好好,交給先生我就放心了。”劉欣高興地說着,又轉向田豐道,“元皓,快去通知大家過來,我要出兵收復南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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