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欣一聽,原來不是擔心去不去荊州,而是另有其事,是他自作多情了,不由好笑,說道:“郭兄弟,你我一見如故,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郭嘉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這才說道:“劉大人,我自幼喪父,全靠母親一人撫養長大,現在我離家遠遊,卻放心不下她,不知道大人可否幫我照料一下母親。”
劉欣哈哈笑道:“郭兄弟,原來你還是個孝子啊!我沒有看錯人,這樣才配做我的好兄弟!沒問題,就交給我吧。”
郭嘉大喜,一揖到地,說道:“那我就多謝大人了,等我出外遊學之時先將母親送往襄陽。”
劉欣突然想起一件事來,說道:“不行!”
郭嘉聽了一愣,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卻聽劉欣又說道:“郭兄弟,潁川不可久留,我們馬上就要出發了。你也回家收拾收拾,儘快送你母親去襄陽吧,記住,不能拖過這個月。切記,切記。”
郭嘉雖然不明白劉欣爲什麼要這樣說,卻還是應允了下來。他哪裡知道,劉欣是從後世過來的,已經預見到二月初會發生黃巾起義,而且他還知道潁川是黃巾起義的一箇中心。
隊伍離開書院,繼續前行,又走了兩日,過了潁川,前面便荊州地界了。劉欣鬆了口氣,終於來到我的地盤了。
他擡頭看去,只見遠處隱約有一隊人馬,不由緊張起來,派出一隊士兵前去探路。片刻功夫,士兵回來,還帶來一位官員。那人見到劉欣,慌忙下拜:“下官鄧縣縣令董滄特來迎接州牧大人。”
劉欣笑道:“原來是董縣令,不必多禮,前頭帶路。”
原來,董滄得知新任荊州牧將至,每日派人去潁川一帶打聽,這兩天更是親自帶了大小官吏在城外十里處迎候,終於接到了劉欣。董縣令將劉欣一行迎入縣城,在縣衙設宴爲劉欣接風。
在席間,劉欣沒怎麼喝酒,而更多的是向董滄瞭解荊州的情況,他現在需要了解的東西很多,有各地的風土人情,有官吏的脾氣稟性,有當地的名門望族。但由於過去分郡而治,鄧縣屬於南陽管轄,除了南陽,董滄對其餘各郡的情況也知之不詳。
第二天,用完早飯,衆人繼續上路。至少,劉欣現在已經弄清楚了,他這個荊州牧的治所襄陽設在南郡境內,自己現在仍在南陽郡境內,還需要經過宛城、博望、新野、樊城四座縣城,其中宛城是南陽郡的治所,現任南陽太守褚貢就在宛城。
正午時分,南陽郡太守褚貢已經接到了董滄派人飛馬送來的報告,急急忙忙帶着全郡大小官吏前來迎接。南陽郡是荊州第一大郡,下轄三十七個縣,人口二百六十多萬,而整個荊州的人口只有六百多萬,南陽就佔去了四成多,這樣的規模就算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
荊州刺史已經空缺多年,而且刺史只有監督地方官吏的職權,所以荊州各郡太守都習慣過着這種除了皇帝我最大的日子。褚貢作爲這個第一大郡的太守,向來眼睛都是長在額頭上。雖然知道劉欣是新任荊州牧,而不是荊州刺史,但是見他年紀輕輕,還是沒把他放在眼裡,前來迎接也不過是遵循官場慣例而已。
劉欣看到褚貢神情倨傲,心中微微有些不快,臉上卻堆滿笑容,絲毫不露痕跡。他做了十多年的小偷,這種僞裝的本領還是很高的。
褚貢等人簇擁着劉欣進了宛城,便在太守府擺設接風酒宴,這次的接風宴比起鄧縣那場又豐盛了許多。褚貢任南陽太守多年,宦囊頗豐,雖然他不太瞧得起劉欣,卻也不願過分得罪他。
酒過三巡,褚貢叫人擡上兩隻大箱子,對劉欣說道:“大人攜眷帶口,從河間遠道而來,人地生疏。下官略備一份薄禮,以助大人安家之費。”
劉欣放下酒杯,推辭不受,反而說道:“褚太守的好意,劉某心領了。我等爲官一方,當以百姓利益爲重。剛纔在路上,我看到城池殘破不堪,若有山賊暴發,宛城岌岌可危,這些錢還是留給褚太守用來修繕城池的好。”
劉欣這話說得就有些不留情面了。其實他這樣說是有原因的,一是因爲他確實知道潁川是黃巾起義的中心之一,如果潁川黃巾揮師南下,則宛城首當其衝。二是他也確實想敲打敲打褚貢,透露給他一個信號,我是荊州牧,以後你得歸我管。
褚貢聽了心中自然不悅,卻又發作不得,揮了揮手,叫人仍然將箱子擡下去,對劉欣說道:“大人說得極是,下官謹記。”
這樣一來,酒宴便喝得不大愉快了。酒終席散,褚貢又假意留劉欣在宛城玩幾天,劉欣自然不會答應,帶着人馬出了宛城繼續前行。
行了半天路,徐晃指了指前方說道:“大哥,前面就是博望坡了。”
“博望坡?”劉欣一聽,突然有一種不祥的感覺,馬上果斷地說道,“不行,不能走博望坡!繞道去新野。”
劉欣是想到了“火燒博望坡”的故事,其實他有些過於小心了,褚貢雖然不把他放在眼裡,但還不至於安排伏兵,公然殺害他這個上官。
衆人雖然對這個命令有些不解,但劉欣有時候總是神神叨叨的,他連馬元義、封諝都能夢倒,說不定也曾經夢到過博望坡上發生什麼危險。於是,隊伍便按照劉欣的意思拐上了一條岔道。
一路上倒也十分平靜,只是多花了三天時間,來到新野時正巧是上元佳節。新野縣早就彩燈高掛,縣令蒯良帶着合縣官吏鄉紳早早便守候在城門外。看到城門上的“新野”二字,劉欣心情激動,這裡便是劉備當年駐兵之所了!看看滿城正在準備歡度佳節的百姓們,能夠看出這裡的人們生活得幸福安祥,劉欣不由又想到火燒新野的故事,暗下決心,自己無論如何要阻止這裡被燒成一片白地。
蒯良對劉欣的態度與前面遇到的那些官吏大不相同,酒宴之後,他堅持將後衙讓給劉欣一行人休息,自己全家反而搬到驛館暫住。田豐、沮授、蔡邕三家都有家眷跟隨,便也住在縣衙之內,其他人都分散安排到其他大戶人家去了,只留下典韋、許褚在前衙護衛。劉欣看着周圍,想起火燒新野時,曹仁等人便是住在這個縣衙裡,心中突然有些不踏實起來。
大家剛剛安頓好,劉欣正與馬芸在那裡說話,卻見蔡夫人過來,想請馬芸過去一趟。馬芸心中詫異,暗想是不是蔡琰出了什麼事情。原來卻是蔡邕一家要爲女兒舉行及笄禮,馬芸是州牧夫人,在這些女眷當中地位最高,所以蔡家想請她前去主持女兒的笄禮。
蔡邕現在雖然窮困潦倒,但對女兒的笄禮仍然十分重視,早在大年初一,他第一件事就是卜算女兒行及笄禮的吉日,接連三次都顯示正月十五這天是個吉日。本來蔡邕是打算到了襄陽安頓下來,再爲女兒行及笄禮。誰料劉欣不肯走博望坡,耽擱了三天時間,正月十五纔到了新野縣。吃過晚飯,蔡邕又卜算了一次,還是確定今天是個吉日。於是他下定決心,要在這縣衙內爲女兒舉行及笄之禮。
當時男子二十而冠,女子十五而笄,實際上就是舉行成人儀式了,表示已經成年,可以談婚論嫁了。這及笄禮的程序非常複雜,分爲迎賓、就位、開禮、笄者就位、賓盥、初加、一拜、二加、二拜、三加、三拜、置醴、醮子、字笄者、聆訓、笄者揖謝、禮成十七個步驟。其中最重要的三個規程便是初加、再加和三加。初加是戴上發笄和羅帕,把身上的采衣童子服換成素色的襦裙,再加是簪上髮釵,換上曲裾深衣,三加是去髮釵加釵冠,換上大袖長裙禮服。三次加笄的服飾,分別有不同的蘊義,象徵着女孩子成長的過程——采衣色澤純麗,象徵着女童的天真爛漫;色淺而素雅的襦裙,象徵着豆蔻少女的純真;端莊的曲裾深衣,是公認的最能體現漢民族女子之美的服飾,象徵着花季少女的明麗;最後隆重的大袖禮衣則反映了漢族女子的雍容大氣,典雅端麗。
馬芸對此根本一竅不通,幸好田豐、沮授二位的夫人也受邀擔任司儀和佳賓。在她們的幫助下,折騰了一個時辰,總算是完成了這套紛繁的程式,蔡邕也給女兒取了字——昭姬。
回到屋內,馬芸仍對這場笄禮津津樂道,這還是她第一次參加古代比較重大的禮儀活動,尤其蔡琰最後換上那身禮服,更加的美貌端莊,不由對劉欣說道:“老公,你什麼時候也給我做一身大袖禮服,你看我都沒有什麼像樣的衣服。”
劉欣笑着說道:“這有什麼難的,等到了襄陽安定下來,我親自設計幾套時裝給你穿穿。”
馬芸假裝不屑地說道:“哼,你設計的衣服?只怕我穿了沒臉出去見人。”其實,她心裡美滋滋的。
兩人正在那裡閒話,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喊聲:“走水了!走水了!縣衙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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