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糜芳兄弟二人也放眼望去,果然見那箭靶上只有一枝羽箭插在紅心處,還在那裡晃個不停,糜竺擔心張遼不得無禮!”
張遼卻笑着從馬上一躍而下,說道:“張某獻醜了,咱們何不去靶子那邊尋尋,看另外兩枝箭到底去了哪裡?”
衆人來到箭靶面前,糜竺兄妹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還有兩枝箭不是射偏了,分明是三枝箭都射在一個點上,前面兩枝已經穿過箭靶,直接嵌在了箭靶後面的楊樹上,若不是那兩枝箭阻着,這最後一枝箭也已經穿靶而過了,
面對張遼神乎其神的箭術,糜竺兄弟二人佩服得五體投地,堅持要留他在糜府吃飯,張遼本來的使命就是要設法結交徐州的文武,自然求之不得,糜竺又吩咐人去街上請張清,結果張清忙着給百姓們診病,無論如何都不肯過來吃這頓飯,
酒過三巡,糜竺突然說道:“張將軍一身武藝,爲什麼不擇明主而事呢?”
張遼沒想到糜竺這樣一個謹慎的人會問話來,不由放下酒杯,玩味地看着糜竺,語帶嘲諷地說道:“那麼糜先生認爲誰是明主呢?莫非想要我投效陶大人?”
糜竺對天下即將大亂的局勢也看出了幾分,他知道陶謙自保尚且困難,哪裡能夠吸引住人才,像張遼這等英雄怎麼可能答應爲聽到張遼言語中有些不悅,糜竺也覺得自己這句話說得有些唐突了,趕緊解釋道:“陶使君爲人雖然正直,但已是風燭殘年,糜某所說的另有其人,此人姓劉名備字玄德,與你家主公一樣,也是漢室宗親,他志存高遠,爲人謙主,”
張遼不屑地說道:“這個人我知道,在洛陽時見過一回,我家主公曾經告誡過他,不要再冒充什麼漢室宗親,想不到他竟然又跑到徐州來招搖撞騙了,十足的虛僞小人!”
這回輪到糜竺吃了一驚,失聲問道:“你說什麼?玄德公他怎麼可能冒充漢室宗親?”
張遼擺了擺手道:“此事說來話長,箇中緣由張某也不是十分清楚,不過,當時我家主公說出這番話時,劉備可沒有表示什麼異議,實話對你說吧,張某本是幷州歸降董卓,這是張某一生中最大的失策!後來,張上,在伊闕關外與主公手下的黃將軍一場惡戰,失手被擒,”
糜竺更加驚訝了,問道:“難道劉大人手下還有人武藝更勝於你?是不是因爲劉大人沒有殺你,你才願意爲他效命?”
張遼搖搖頭,說道:“荊州到了那裡,我才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張某並非貪生怕死之人,投效主公實因他是天下少有的明主!張某在幷州之時,也曾聽過傳言,說我家主公貪財好色,殘暴不仁,實則不然,我家主公文武全才,愛民如子,在回襄陽的路上,他曾經作詩一首,我現在仍記憶猶新,郡衙臥聽蕭蕭竹,疑是民間疾苦聲,些小吾曹州縣吏,一枝一葉總關情,”
糜竺不由一呆,喃喃地說道:“難道我過去都錯了?”
從第一眼見到劉備起,糜竺就被他的談吐舉止所吸引,當得知劉備是漢室宗親時,更堅定了奉他爲徐州之主的想法,所以纔會在陶謙主動相讓的時候出言相勸,但是,張遼的一番話讓他的心思動搖了,先不論劉欣是個什麼樣的人,單單劉備冒充漢室宗親這件事,就張遼的主意,只顧悶頭喝酒,
徐州的大街上,張清的身邊仍然裡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一隊人馬髯,手提青龍偃月刀,正是武聖一眼,忍不住“啊”了一聲,面露訝色,同樣都是大漢的軍隊,裝束上還是有些細微差別的,普通百姓雖然認不出來,關羽卻個秩序的士兵來自荊州,
關羽剛從平原接了劉備的家眷回來,突然看到荊州軍出現在徐州,不覺大驚,趕緊勒住馬叫過一個百姓詢問清楚,知道劉欣是派來給陶謙治病的,這才放下心來,
駐軍小沛以後,劉備的日子漸漸好過了起來,不僅一應錢糧軍需全由徐州供給,陶謙還另外調撥了四千軍馬給他,加上原先的人馬,現在也有了一點諸侯的樣子,
見到關羽回來,劉備格外高興,倒不是因爲關羽接來了他的家眷,劉備當上縣令以後,先後娶過好幾房妻妾,據說因爲他的命硬,這些妻妾大多被他“克”死了,只剩下甘氏一人,關羽說是接來不過接來了甘氏和兩個丫鬟而已,而且劉備爲了拉攏關羽,向來都是與關羽食則同桌,寢則同席,根本就沒有多少時間去碰下甘氏,
真正讓劉備高興的是,關羽還帶來了他的舊識幼相識,擅於辨論議事,不拘小節,在劉備起兵參與鎮壓黃巾軍時,便常幫他出謀劃策,
劉備在小沛一向低調行事,與糜竺、陳登等人也儘量保持距離,一力維護自己的良好形象,因爲他知道,自己除了關羽這個高手,剩下的只能靠收買人心了,這也是他爲什麼不顧劉欣的警告,而堅稱自己是漢室宗親的原因,但是,畢竟身邊得用的人太少了,簡雍雖然算不上足智多謀,卻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助手,
可是,當劉備聽關羽說到,在徐州城裡看見了荊州軍的身影,他的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說實話,劉備對於劉欣,有一種天然的畏懼,劉欣雖然整天笑嘻嘻的,但那雙眼睛卻好像可以看透他的內心一樣,
關羽看到劉備一臉的憂愁,笑着說道:“大哥不用擔心,我打聽過了,那些人只不過是劉欣派來幫陶州牧看病的,”
劉備心情沒有好轉,反讓位,除了要在衆人面前表現自己高尚的品德,已經看出來,陶謙的身體撐不了幾年了,乎專門和他作對一樣,不僅揭穿了他的虛假身份,還派人來給陶謙看病,劉備的城府很深,他的這些憂心忡忡地嘆了口氣,自對策去了,
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孫策的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已經能夠下地活動了,但是真正康復還需要繼續調治,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身體還是十分虛弱,那條左後也不能過分使力了,
這一個月來,每天下午都會有一輛馬車來接吳淑出去,大約要一個半時辰左右纔會回來,卻又不肯告訴大家她去了哪裡,爲了這件事,吳賢對她的誤會越來越深,但考慮到一家大小的性命都捏在劉欣手裡,也只好隱忍不發,
這一天,吳淑照常被馬車接了出去,卻是直接來到了醫學院,坐在車上,她的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滋味,這些天,母子二人也經常見面,但是今天不同,在徵得華佗的同意之後,她可以帶着孫策去見程普、黃蓋他們,將所發本本地告訴他,並帶他去孫堅的墳前燒一柱香,磕幾個頭,
大家擔心的場面並沒有出現,孫策只是默默地流了兩行淚,便沒有太大的舉動,他雖然脾氣暴躁,卻也知道孫家現在已經今非昔比地發了個毒誓,日後一定要殺了陶謙,爲父親報仇!
而就在同一天,州牧府裡也是一片忙碌,幾乎在同一時刻,各自順利產下一名,覺得今天是個吉日,立刻下令籌備多日的襄陽幻術館和大漢錢莊在這一天同時開業,
這一個月來,于吉吃得好,睡得香,身邊還有劉欣特意送來的兩個俏麗丫鬟,于吉老牛吃嫩草,煥發了第二春,站的又恢復了當年仙風道骨的奕奕神采,
當時大衆娛樂節目很少,街頭跑江湖賣藝的人也不多見,何況一個專門面對大衆的演出場所,幻術館在開業前十天便開始大肆宣傳,而襄陽南來北往的客商衆多,又是一座不夜城,到了那一天,幻術館的門前人山人海,許多進不去的人,就是站在門外聽着裡面的掌聲也覺得十分過癮,
一天表演下來,于吉連聲喊累,不過,看到堆了一桌子的錢財,他又眉開眼笑起來,早知道開個幻術館這樣賺錢,誰又願意去當騙子呢?
劉欣也憑着幾手時靈時不靈的醫術來收買人心的,現在襄陽有了醫學院,張機的第一批弟子也有不少人已經去各地自行開設醫荊州自然就不會再有市場了,但是,幻術的危害比太平道更大,如果落到有心人手裡,用於蠱惑人心的話,就不單單是騙人錢財的問題,甚至可以危及到劉欣的統治,其實,幻術也就那麼回事,說穿了一錢不值,現在公開表演給大家看,大家自然都知道那些東西都是假的,以後再有人在襄陽想要靠這些東西行騙,或者煽動百姓,哪裡還會有市場?
然而,另外一條消息卻讓劉欣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