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用手一指,對張俊說道:“張大人你看,那邊村子好像着火了。”
張俊其實早就看到火光了,這段時間劉欣沒有少提醒他們注意防範馬賊搶劫村莊糧食的事情,看到這一幕,他便想到可能是馬賊來了。不過,張俊打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意,只想早點回到河間郡城,裝着沒看見。現在徐晃說出來,他不好再裝下去了,只得說道:“徐將軍,大概是村民不小心走了水,現在是白天,估計馬上就會撲滅的,不用管他,我們還是趕路要緊。”
徐晃正色道:“張大人此言差矣!徐某曾經和劉大人有過一番長談。劉大人最關心的就是普通百姓的疾苦,徐某對此深以爲然,你我身爲朝廷命官,就該爲百姓做些實事。我們本來就沒有什麼要事在身,既然碰上了,就當主動幫助百姓救火。”
徐晃說完就向那個村莊奔過去,士兵們都看向張俊。張俊心想,馬賊肯定都是些窮兇極惡之徒,也不知道還在不在村莊裡,自己可不想去冒這個險,但又不好丟下徐晃不管。思量再三,張俊只好分出一半士兵追上徐晃,幫着他給村民救火,自己則帶了其餘士兵慢吞吞地跟在後面。這隊人中除了張俊坐着馬車外,其他人都是步行,還拉了十多輛空蕩蕩的大車,自然不能全部加入救火的隊伍,張俊早爲將來劉欣查問想好了說辭。
徐晃雖然沒有馬,卻跑得飛快,早將那些士兵甩得遠遠的。徐晃衝進村子,感覺形勢不對,只聽得叫罵聲、哭喊聲還夾雜着陣陣馬蹄聲。徐晃一愣,卻見村子中央,聚着一羣人,這些人都蒙着面,騎着馬,正將一袋袋的糧食扔到火堆裡,旁邊跪着許多村民,盡皆失聲痛哭,剛纔在遠處看到的火光便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徐晃心道不好,哪裡是走水,分明是馬賊,當下顧不得遲疑,大喝一聲:“住手!你們是什麼人,在幹什麼?”
馬賊聽到徐晃的大喝,都回頭看過來。中間有一人似乎是個首領,看到徐晃的打扮,又見遠處好像還有些士兵也正直奔村子裡來,叫道:“官兵來了,快走!”四散在村中的馬賊聽了,紛紛打馬往村外就走。
徐晃大叫:“休走!”抽出腰刀,照着跑過身邊的一名馬賊就是一刀,那馬賊猝不及防,栽下馬來。徐晃搶過那匹馬,便去追那個首領。馬賊們動作迅速,早就撤出了村外,徐晃緊追不捨,一路上又砍倒兩名馬賊。那首領回過頭,見離村子漸漸遠了,欺徐晃只是單身一人,便“唿哨”一聲,衆馬賊紛紛勒轉馬頭,將徐晃圍在中間。徐晃四周一看,約有二十多名馬賊。
擒賊先擒王,徐晃也不打話,拍馬就衝向那首領。衆馬賊也紛紛向徐晃撲過來。好個徐晃,絲毫爲懼,揮動單刀,左擋右劈,轉眼間又傷了三、四名馬賊,離那首領差了只有一個馬頭的距離。那首領見徐晃來勢迅猛,有些慌張,抖一抖手中長槍,便刺向徐晃。徐晃眼尖手快,一把拽住槍桿,順勢往懷裡一帶,那個首領收勢不住,竟倒撞下馬來。徐晃扔了單刀,隨手奪過他那杆長槍,在馬上舞弄起來,接連刺倒五、六名馬賊,其餘馬賊見了,發一聲喊,四散而逃。那首領剛纔一下摔得不輕,現在才慢慢爬起身來,想要尋一匹馬逃跑,早被徐晃一槍尖頂在咽喉處。不等徐晃開口問話,只見這首領雙眼一閉,身子向前用力一挺,槍尖瞬間貫喉而過,眼見得活不成了。徐晃想不到這人寧死不降,倒也有些骨氣,搖搖頭,收攏過幾匹無主的戰馬,回村子裡來。
馬賊一離開村莊,村民們就將火撲滅了,還沒來得及燒掉的糧食也搶了出來。張俊也帶着人慢悠悠的進了村子,從村民口中得知徐晃追馬賊去了,卻不敢帶人上前相幫,只派了三五個士兵去打探消息,自己則留在這村中等待。片刻功夫,便有人回報,說望見徐晃了,正牽了幾匹空馬回村子來,張俊這纔敢帶了人迎上前去。
由於徐晃及時趕到,糧食大多數都搶了回來,村民們的損失並不大。張俊見沒有什麼事,便不願在此停留,催促徐晃繼續趕路。
一行人緊趕慢趕,終於在城門關閉之前到了河間郡城。劉欣見到徐晃喜出望外,典韋和他是老熟人了,不需介紹。劉欣差人叫來趙雲、張郃,讓他們相見了,又使人擡出剛剛用鑌鐵打造好的重達五十六斤的大斧。徐晃接過大斧,愛不釋手。自此,劉欣手下又添了一員猛將。
劉欣聽徐晃講了路上所遇,神情嚴肅起來。這件事透着詭異,通常馬賊搶劫,無非是爲了財物,偶爾也會劫色,他們嘯聚山林,便不怕以真面目示人。而這夥馬賊不僅蒙面,而且搶劫的目標只限糧食,並且做的十分徹底,帶不走的糧食全部燒掉,這讓劉欣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後宅,劉欣仍然愁眉不展。馬芸見狀問道:“老公,碰到什麼難事了?”
劉欣便將徐晃所見講與她聽。
“這些人顯然不是馬賊,和搶劫趙家村的馬賊倒有些相像,你不是說過最近發生了不少這類事件嗎?我敢肯定,有一股強大的黑暗勢力,而且從那個首領做出主動尋死的舉動來看,這些一定都被一種類似宗教的信仰控制着。” 馬芸想了想分析道,“老公,還有一年多就會發生黃巾起義了,我看這些假扮馬賊的人和太平道應該脫不了干係。”
劉欣不解地問道:“黃巾起義是因爲廣大貧苦農民受不了壓迫才揭竿而起的,照理說太平道應該是有羣衆基礎的,怎麼會幹出禍害百姓的事呢?”
馬芸伸出手指點了點劉欣的額頭道:“你動動腦子好不好。農民爲什麼造反?那是他們活不下去了。只要有一口飽飯吃,誰會冒着殺頭的罪去造反呢?如果大家都生活得很好,太平道就沒有市場。只有當大家都活不下去的時候,張角振臂一呼,纔會應者如雲。今年整個北方都是大豐收,老百姓又可以過個好年了。這種情況誰最不願意看到?那就是一直處心積慮想要造反奪取天下的張角了。所以說這些事情如果是太平道乾的,那就能夠說得通了。”
劉欣聽了一拍大腿,興奮地說道:“還是我的老婆聰明,這麼複雜的問題都讓你想通了,看來有句話要改一下了。”
馬芸奇怪道:“什麼話?”
劉欣嘻嘻笑道:“不是有句話叫臥龍、鳳稚,二者得一可安天下嘛。我看可以改成得馬芸者可安天下。”
馬芸嬌嗔道:“瞎說些什麼,我有那麼厲害嗎?安天下那是你們這些當官的事,我又不當官。”
劉欣附到她耳邊輕聲說道:“不管怎麼說,今天你立了大功,晚上我要好好獎勵你一下。”
馬芸的臉上突然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休想!我已經有了。”
劉欣不解地問道:“什麼已經有了?”
馬芸白了他一眼:“你傻呀,這一個月你天天晚上折騰不休,沒注意我那個一直沒來嗎?一點都不關心人家。”
劉欣摸了摸腦袋,喃喃地說道:“那個是哪個?啊!你是說,你有了……”劉欣終於明白,馬芸懷孕了。劉欣知道,這個年代的醫療水平非常低下,女人生孩子是一個難關,有不少女人都是因爲難產而去世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憂色。
馬芸沒有察覺劉欣的異樣,仍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恩,這些天覺得身子有些惓懶,今天叫了郎中來看過了,已經一個月了。”
劉欣怕影響馬芸的情緒,裝出興奮的樣子,將頭埋到她的小腹,說道:“快,讓我看看。”
馬芸輕輕一拍劉欣的腦袋:“才一個月,看什麼看。從今天起,你一個人睡外間。”自從二丫被趕走以後,外間就沒有再安排婢女,一直空着。
劉欣頓時蔫了:“不會吧,你就這麼狠心。”
馬芸露出狡黠的笑容,說道:“誰讓你每次動作都那麼大,我可不想你傷着我兒子。”
劉欣輕撫着馬芸的小腹,說道:“要是生個長得像你一樣漂亮的女兒多好。”
馬芸瞪了一眼仍然伏在她肚子上不肯起來的劉欣,說道:“不,我要生個兒子。”
劉欣頭也不擡地說道:“女兒好,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
“不許你瞎說,一定是兒子。”“是女兒。”“是兒子。”……
兩人關於生男生女的一番爭執無果而終,而另一場戰爭卻以劉欣的完敗收場,他終於被趕到了外間的牀上一個人睡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馬芸成了劉欣的重點保護對象。她給飛虎衛當教官的工作也被無限期暫停;一向還算節儉的太守府伙食最近也好了起來,爲了保證馬芸的食慾,劉欣還親自下廚;而劉欣和馬芸都不太習慣這種跪坐的姿勢,爲了讓馬芸舒適一些,劉欣還畫了圖樣,找來木匠,打了一些頗有現代氣息的傢俱,桌椅板凳一應俱全。
看着爲自己忙前忙後的劉欣,馬芸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覺,對,那就是家的感覺,這是她來到這個新的世界第一次有了這種感覺,心情愉悅的馬芸忍不住哼起了流行歌曲。
劉欣表面上雖然裝得十分快樂,其實內心非常擔憂,馬芸也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和自己有共同語言的人,如果她因爲生孩子而出什麼事的話,那他是不能原諒自己的。爲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開始忘我地投入到工作中去。
軍隊中有張郃、徐晃兩個人擔任校尉,基本上不用他操心。飛虎衛在典韋、趙雲的輪流操練下,肯定可以成爲一支精銳。劉欣並沒有什麼爭奪天下的想法,他只想能平安地撐過黃巾起義,然後又可以過幾年平靜的日子,再等着天下大亂,羣雄並起,曹袁爭霸,到時候找個機會投靠到曹操門下就行了,至少可以衣食無憂了。
現在唯一麻煩的是,他對這個時代的政事可以說是一竅不通,而手下這些官吏多是過去李誠的心腹,難保他們不會陽奉陰違,雖然暫時將他們壓了下去,時間一長,等他們弄清楚自己的虛實,肯定還會有反覆。對劉欣來說,當務之急是找幾個信得過的謀士,典韋只知道殺人喝酒,趙雲還是個孩子,徐晃又不是本地人,看樣子只能問問張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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