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芸轉過頭,認真地看着劉欣,說道:“你再怎麼喬裝打扮,這眼神卻瞞不了我。”
劉欣笑了起來,說道:“這就對了。易容的手法再高,有兩個地方卻僞裝不了,一個是眼神,一個是氣質,不經意間便會露出本相。你看阿醜,她的眼睛裡滿是自信,這種自信絕對是裝不出來的。一個長得如此醜陋的小姑娘,怎麼會如此自信,而沒有自卑呢?那說明她根本就不醜。”
馬芸也笑了,說道:“你那又能說明什麼,她一個四歲的孩子,知道什麼美和醜。如果是這樣,裕兒還能和她玩到一起去?”
劉欣擺擺手道:“你這就不懂了,裕兒是個男孩子,對外貌關注得少些。可阿醜就不同了,女孩子天**美,她怎麼會不關注自己的外貌。你像她這麼大的年紀,是不是喜歡照鏡子?是不是喜歡穿花衣服?”
馬芸閉上眼睛,默默地回憶着童年的往事,嘴角浮出一絲輕笑。
劉欣看着她的模樣忍俊不禁,問道:“是不是想起了小時候臭美的樣子?”
馬芸假嗔道:“你才臭美!不過,好像也有那麼一回事,只是記不太清楚了。但是,這也不能說明阿醜對自己的相貌會很自信。”
劉欣笑道:“你還是應該相信我的眼光,別的不說,就她臉上那塊胎記,絕對是後來粘上去的。我還知道有種植物的汁液,人們洗澡的時候放一點進去,皮膚就會變黑,頭髮也會變黃,如果用清水再洗一洗,就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馬芸沉吟道:“這麼說,阿醜應該很漂亮了,那她爲什麼要故意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呢?”
劉欣說道:“很漂亮那也不好說,但肯定差不到哪兒去。至於她爲什麼要弄成這副樣子,只有去問她爹了。”
馬芸突然一扭頭,看着劉欣,很認真地說道:“老公,你看這個阿醜和裕兒還挺能玩到一起的,要是她真的很漂亮,給裕兒做個媳婦倒是不錯。”
劉欣倒被她的話嚇了一跳,趕緊說道:“你可別胡鬧啊,那可是諸葛亮的老婆,聽說木牛流馬就是他們兩個人合作搞出來的,我還想看看這個傳說中的木牛流馬到底是什麼樣子呢。”
馬芸不以爲然地說道:“諸葛亮的老婆又怎麼了,我就不信我兒子比不了他。再說了,也不能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讓百姓點燈吧。”
劉欣不解地問道:“你說什麼州官放火?”
馬芸冷哼一聲道:“這都不知道。宋朝的時候有一個州官叫田登,因爲忌諱別人說他的名字,而‘登’和‘燈’同音,就規定凡是用‘燈’字的地方一律改成‘火’字。元宵節,官府按例要放燈三天,結果貼出的告示上大書‘本州依例放火三日’。”
劉欣摸了摸腦袋,疑惑道:“這個典故我也知道,可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馬芸盯着劉欣上下打量,突然“哼”了一聲道:“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難道就只許你這個州官去搶了曹操的老婆,就不許我兒子去搶諸葛亮的老婆?”
劉欣恍然大悟,頓時語塞。
第二天一早,黃承彥一家向蔡瑁辭行。蔡瑁倒是極力挽留,說道:“姐姐,姐丈,你們難得來一趟襄陽,還是多住幾天再走吧。”
黃承彥說道:“荊州的變化,我在家的時候就能夠感覺得到,沒想到這次來襄陽,更是令我大吃一驚,我得趕緊回家,好好把這腦子理一理。看來,這個劉州牧還真不簡單啊,年紀輕輕便能有這番作爲,了不起!”
蔡瑁連聲附和道:“那是,那是。”
黃承彥又說道:“而且,劉州牧弄出來的這個荊州簡報也很不錯,看了上面的內容,常常給人很多啓發。”
蔡瑁又附和道:“那是,那是。”
黃承彥繼續說道:“就連劉家的小公子都不簡單,聽阿醜回來講了他說的那些道理,我到現在還沒想明白,真不知道他的腦袋是怎麼長的。”
蔡瑁照例附和道:“那是,那是。”
黃承彥看了看蔡瑁,語重心長地說道:“德珪啊,你要跟着州牧大人好好幹。我估計要不了多久,劉州牧就會給你重新安排個位置,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會讓你當個太守。”
蔡瑁點點頭,說道:“那是,那是。啊!你說主公會讓我當個太守!這怎麼可能,太守可比我那都尉強多了。”
這兩天,黃承彥在蔡瑁家中看了好幾期荊州簡報,已經知道現在荊州各郡太守的權力和職責與從前相比,改變了很多,以蔡瑁的水平,做個縣令是沒話說的,現在這樣的太守他也能勝任,所以纔會有這樣的猜測。黃承彥想不明白,劉欣這麼厲害的一個人,怎麼會讓蔡瑁去做水軍都尉,他一天到晩只會“那是,那是”的跟在人後面附和。黃承彥對自己這個舅大哥的能力十分清楚,本身武藝平平也就罷了,謀略又不甚懂,不要說讓他統領水軍的,就是步軍他都帶不好。他哪裡知道,劉欣這樣安排,完全是因爲《三國演義》中的一句話,說蔡瑁、張允二人久居江東,諳習水戰之法。
看到蔡瑁一臉興奮的樣子,黃承彥搖了搖頭,說道:“德珪啊,你現在也不用多想,就在家好好反省反省,過去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靜等劉州牧的任命就好了。另外,聽你姐回來說,劉州牧的幾位夫人個個國色天香,小妹再留在州牧府機會也不大,你還是想辦法把她接回來吧。”
蔡瑁苦着臉說道:“我姐已經說了,小妹她自己不肯回來,我能有什麼法子。”
黃承彥擡頭看了看,說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這就告辭,你多保重。”
蔡瑁拱手道:“姐姐、姐丈,你們一路好走,記得常回來看看。”
黃承彥笑道:“以後你不請,我也要常來的,至少每個月的荊州簡報,我是一定要來借閱一番的。”
阿醜在旁邊一臉認真地說道:“爹,我也要來,我要去看小姨!”
蔡玥笑道:“我家阿醜不是想去看小姨,是想去看那個小哥哥吧。”
阿醜嘟了小嘴,滿臉不服氣地說道:“誰說他是哥哥了,他是弟弟還差不多。”
進入五月,荊州喜事連連,今年風調雨順,夏糧再次獲得大豐收,這已經是連續第四個豐收年了。州牧府的兩位小公子先後過周了。馬芸這次學了過乖,抓週的時候東西不再讓人端着,而是將盤子擱在孩子們的面前,讓他們自己挑。她還使了個心眼,這回放到盤子裡的書,封面上弄得花花綠綠的,十分惹人注目。果然,馬凡一把就將那本線裝書抓在了手中,馬芸看到這個情形,頓時眉開眼笑。到了劉丕抓週的時候,也是同樣的結果,卞玉自然更是喜不自禁。劉欣早知道里面的貓膩,但見她們如此開心,卻也不說破。
到了六月,劉欣果然宣佈了人事變動。任命韓戲爲荊北道總管,全面監督荊北五郡的政務。任命蒯良爲荊南道總管,全面監督荊南四郡的政務。劉欣這樣任命是經過慎重考慮的,現在太守的人選已經無關緊要了,但是,如果由自己直接管理那些太守、都尉、稅務官,工作量又太大,需要在自己與這些地方官吏之間設置一個類似刺史的角色,於是便有了總管這個職務。荊北與潁川相鄰,韓戲是潁川人,又出身於潁川書院,三國中有許多著名的謀士都是出自潁川書院。劉欣現在可不敢大張旗鼓地公開招攬人才,有韓戲這樣一個潁川書院出身的人在荊州做大官,說不定會吸引他的同門師兄弟主動前來投效。蒯良向來主張施行仁政,而且他確實也是這樣做的,荊南剛剛平復,讓他做荊南道總管,正好可以收攏人心。
蔡瑁也在這一天被任命爲襄陽太守,雖然黃承彥早就預言他極有可能被劉欣任命爲太守,得到這個消息,他還是興奮得一夜都沒有睡着。第二天天還沒亮,蔡瑁就趕緊起牀,立即派人前往白水給黃承彥報喜,心中已經對他佩服不已,自己這個姐夫果然料事如神。
同樣是在六月,負責荊南剿匪的張郃、趙雲、黃忠送來了捷報。在長沙一帶橫行十多年的悍匪區星,終於在這次剿匪中被徹底打垮了,區星隻身帶着三、五個隨從逃往了外郡。而盤踞在零陵、桂陽兩地多年的周朝、郭石這兩個積盜,連番遭遇痛擊,最終被圍殲在山寨之中,兩人雙雙被生擒活捉。
這三個人曾經都是劉欣的心病,歷史上就是因爲他們,孫堅才佔據了長沙、零陵、桂陽三郡。劉欣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他大筆一揮,判了周朝、郭石一個斬立決。周朝、郭石在零陵、桂陽二郡爲禍多年,百姓深受其害,現在得知這兩個惡匪被生擒,無不拍手稱快。這兩個人是在零陵城公開處斬的,行刑那一天,整個零陵城萬人空巷。
最近幾天,新官上任的蔡瑁格外地積極,也不知道是在家裡悶得太久,還是想在劉欣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現在他每天都是天剛剛亮便要到襄陽城裡巡視一圈,纔回府裡吃早飯。
這一天,蔡瑁還和往常一樣從街上巡視回來,卻見到黃承彥匆匆從馬車上走下來,不覺驚訝地問道:“姐丈,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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