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吳青松的爲人,肯定不是那樣過河拆橋的人,能有這樣的想法,百分百是因爲有人在他耳邊吹了風。
吳青柏稍微想了想,立馬就確定了人選,又想了想她那麼做的目的,大致也能猜到幾分。
他和孟悠悠都先後在b市買了房,賺得盆滿鉢,而吳青松卻只能留在村裡孝順兩個老人,或許吳青松不覺得有啥,但是劉美秋難免心裡有些不平衡。
這樣的心態也正常,吳青柏可以理解,但是卻不能接受。
爲了得到這樣的機會掙錢,他付出了那麼多,甚至連自己的一條命都差點要搭上了,現在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了,卻要因爲這些小事鬧得家庭不和睦。
共患難容易,同富貴卻難,吳青柏實在是無法接受。
看吳青松臉上似乎有所動容,不禁長嘆了一口氣,“大哥,悠悠她們一家人走到如今這個地步不容易,靠的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她們自己,換句話說,不管她們以後如何發達,那都是她們的,給我們,那我們得念着她們的好,不給我們,那我們也沒資格說一句不是。”
吳青松聞言有些尷尬,這個道理他明白,只是一想到自己在幾個人中間,和他們的差距變得越來越大,心裡多少有些不自在,畢竟他還是年紀最大的。
再一想到他去劉美秋娘家的時候,他們那邊的人嘴裡唸叨着的不是孟悠悠就是吳青柏,三句話離不開他們多有出息多會掙錢,對他卻沒有多少話要說,吳青松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我不是想要她們的錢,我就是……”吳青松搖了搖頭,話說到一半頓住了,嘆氣道。
“悠悠讓你去用飼料養豬,又讓大嫂去學那麼多小吃手藝,爲的是啥?”吳青柏看着他,嚴肅道,“她從來沒有忘記帶着你們一塊兒致富,反而是你們忘了她對你們的好。”
說着又站起身來,沉聲道,“大哥,你是悠悠的親舅舅,做人不能沒有良心。”
撂下這句話,也不管他會不會生氣,吳青柏只直接提腿就走了,留下他一個人在那兒坐着。
吳青松雙手撐着腦袋,苦笑一聲,他此刻連生氣的資格也沒有,因爲吳青柏的話再難聽,那也是他做錯事在先。
好在他錯的還不夠離譜,只要能調整一下心態,平常心對待,應該就還能和以前一樣吧。
吳青松聽了吳青柏的話到底會不會醒悟,孟悠悠並不知道,她只聽姜川說這件事吳青柏會處理之後,便沒再說啥。
那天吳青松說那些話沒有避開姜川的時候,就應該是想着也要吳青柏知道他的想法的,至於是不是故意這麼做,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正孟悠悠覺得她無愧於心,對吳青松和吳青柏兩個人並沒有偏向,只不過是因爲吳青柏性子更加的圓滑世故,適合在外闖蕩,所以很多事她都直接和吳青柏商量着來的。
或許最開始的時候,吳青松是真的沒有覺得有啥,也是心甘情願在家呆着照顧兩個老人,可是後來眼見着他們口袋越來越鼓,所以心裡也就不願意了。
機會稍縱即逝,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孟悠悠可不打算還要因此而補償他和劉美秋。
“周麗,這幾天辛苦你了,”孟悠悠真誠的道謝道,將手裡的手提袋給遞了過去,“我是我給你買的兩雙鞋,你試試合不合腳。”
這幾天要不是有周麗的幫忙,輔導班這邊肯定是忙不過來的,再加上有吳青梅爲他們提供了後勤保障,所以一點岔子都沒有出。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穿吧,”周麗笑着拒絕道,“我幫你再多,也抵不過你幫我的那一回,所以謝謝就真不用了。”
先是在火車上救下了她,後來又讓她跟着吳青柏一塊兒幹活,如果沒有孟悠悠,周麗她這輩子說不定也得留在哪個旮旯裡,痛苦的過完一生。
“我自己也有,這是專門買給你的。”
孟悠悠把鞋盒都打開,露出裡面的兩雙鞋來,一雙是紅色緞面的高跟鞋,周圍鑲嵌着珍珠,看着閃亮驚豔,另外一雙雖然也是紅色的,但是日常許多,做工同樣很不錯,低調耐看。
周麗這下沒法拒絕了,她前些天特地去商場買婚鞋,但是逛了一圈下來,大多都是黑色或者白色的皮鞋,紅色的很少,哪怕是有,但是看着質量卻不咋樣,所以她最後只能買了雙黑色的皮鞋,另外買的紅色的布鞋當婚鞋。
“你這在哪兒買的?是不是很難買到?”
孟悠悠輕笑了一聲,“再難買也得買到,這畢竟是送給我未來的二舅媽的婚鞋,差了可不行。”
周麗捂着嘴笑,心裡高興得不行,“悠悠,那就謝謝你了。”
吳青梅看着她們兩人站在那兒笑,也跟着笑了起來,正準備說話,餘光就看見門口進來的人,笑容更大了些,“趙南同學,你是來吃飯的吧?”
劉寶龍剛開始給學生做包餐,一個人忙活不過來,吳青梅就主動幫了幾天,對其他學生或許不大記得,但是眼前這個學生,她的印象卻是非常深刻。
沒辦法,人家一天到晚幾乎都待在輔導班學習,而且相比於別人最多吃兩餐來說,他吃的是三餐,就差在輔導班住下來了。
吳青梅看到他這麼用功,不免有些動容,想到以前孟珍珍和孟悠悠兩個人也是捧着書徹夜複習,就對他多了幾分照顧。
趙南點了點頭,“嬸子,你歇着吧,我自己去就行,我知道怎麼弄。”
說完就快速繞過吳青梅去了後院,吃了飯之後,又順帶手的把廚房的竈臺給簡單收拾了一下,看到地上盆裡有不少髒碗,也一塊兒給洗了,然後纔回了教室繼續看書。
等到吳青梅去廚房一看,忍不住再次感嘆,那真是一個好孩子,勤快又踏實,努力又上進,讓人喜歡得緊。
孟悠悠站在窗戶邊上,把這些都收進了眼底,不禁感嘆,真是好深的心機,也不知道是他自己想的法子還是別人給他支的招,這確定未來丈母孃能招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