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郭去又去了縣裡,去了縣一中的食堂,那發着黴味的飯菜,實在讓他放心不下,今天必須去看看,是否被學校勒令禁止。
他不能不爲丫頭的健康負責,這種黑心商人,有什麼幹不出來的?
這個世界開始大變化了,地溝油事件其實在很早以前就有了,可是這還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屍油!
屍油炒菜很香,能留住顧客,又缺少監管,縣裡就曾發生過用屍油炒菜的事情。
他是真的怕了,火葬場燒完死屍後流出的油,竟然拿去炒菜,不知道被多少人食用,甚至不知情的人竟然覺得好吃。
這是很恐怖的事情。
如今縣裡前兩年弄了個火葬場,然後經常發生屍油不見了的消息,雖然他沒有證據,證明這是被黑心商人“偷”的,但他怕呀!
飲食不安全,所以他很少去那種正規粉館吃飯,因爲反倒是在街邊擺個攤位,然後賣粉賣梭梭的人,不會去打那種主意。
當然,能不在外邊吃更好。
如今丫頭學校出現這種事情,那他能不擔心嗎?就算前世沒有學校食堂用地溝油,屍油炒菜的消息,他也怕呀。
進了食堂,郭去反倒放心了不少,因爲學校領導正好在,正與食堂在交涉,問題就是發黴的米的問題。
看來學校還是很重視的。
不過不重視肯定不行,這些校領導的子女,聽丫頭說,全都在學校食堂吃飯呢!
當然,也不排除這羣領導是真的在做實事哈。
另有工人在張貼通告,郭去等貼好後,走過去一看,正是學校對食堂所作所爲的通報批評,以及相關防範措施。
通告上說,若再發生此類事情,可以先向校長信箱投遞檢舉信,學校嚴肅處理。
當然,學校若不管事,可向教育局投遞書信!
這麼來說,這羣人不僅僅是校領導那麼簡單?是教育局的?郭去若有所悟的看着,挺着大肚子的那羣人。
然後放心了不少,轉身開車離去,他不打算見丫頭了,再見的話,她估計又要捨不得。
雖然他也很捨不得,可是丫頭總是會長大的,家人不可能一輩子陪在她身邊,她總需要成長的環境。
回到家裡已是中午,母親詢問他去了哪裡,郭去說去看丫頭了。
“不是昨天才去看了嗎?”
“不放心啊,昨天眼看着還差十分鐘就上課了,她一直叫我再等一會兒,一直等到上課了,她纔去上課,看得出來,她是想家人的。”
“啊?”郭母有些擔心,“那我去縣裡陪着她吧,我不放心嘞。”
“哎呀!媽,不用,不能慣着丫頭,你這一去,以後她考了大學,你也要陪着她去讀大學不成?這三年對她來說,雖然是很重要的時間,但也是培養她獨立的最後機會。”
“你想啊,丫頭以後去上大學,卻離不開家人,然後你陪着她念大學,她班裡的同學會怎麼想?這不利於她成長。”
“再說了,就算大學你能陪她,她工作了呢?你也去她公司陪她?”
“好好好,你有理,你最心狠行了吧!”
郭去不禁無語,這天兒是沒法聊了啊。
“媽,我又不是不管她了,我今天不進城去看她了嗎?以後每個週末我都去看她,帶她到縣裡吃飯,總行了吧?”
“不行!你去的時候回家裡來接我,我也要去看閨女,也不知道瘦了沒有嘞,這才一個星期不見,我就想閨女了。”
“好好好,我一定帶着你,行了吧!”
“行了,對了兒子,我這幾天都會去中學散步,我發現你們學校來了個年輕女孩呢!”
郭去一愣,看着老媽,有些不確定的道,“那又怎麼樣?學校來年輕老師,這是好事呀。”
郭母看了郭去一眼,再也忍不住了,推着郭去就往門外趕。
“唉!你快給我把握機會!這次再不去zhǎo nǚ朋友,你就別回來!都多大的人了?整天不想結婚,你不急我還急呢!我都老了!想抱孫子了!”
“……”
郭去轉身看着自家的門,門被他母親反鎖了,他想用鑰匙開門都不行。
這都什麼事啊?!
郭去苦笑,只得離開家裡,可是如今已是九月中旬了,早晚溫差大,又沒吃午飯,他又不知道該去哪裡,乾脆去了街上,吃了碗粉對付一下,然後去了學校辦公室。
打開辦公室的大門,吳雯雯卻是恰好在辦公室裡,郭去一愣,然後就想關門不進辦公室了。
“郭老師!有事嗎?星期天你也來辦公室?”
“咳,吳老師也在呀,我被趕出家了,沒地方去,不來這裡去哪兒?”郭去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把大實話說了出來。
“蛤?”吳雯雯看着郭去,“你父母還管着你呀?”
郭去苦笑,“能不管嘛,還當我是小孩子呢,什麼都管,最近更是……咳。”
吳雯雯好奇,“更是什麼?”
“更是嫌我年紀大了,要我去找個媳婦,他們想抱孫子!”
“哼哼!也不看看他們兒子長什麼德行,我這樣子是能找到女朋友的嗎?!”
“噗!郭老師你可真幽默。”
無形中郭去卻是覺得不尷尬了,於是乾脆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門還是打開着的,他總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把門關上有些尷尬,所以沒關。
“欸,郭老師,你咋不關門呀。”
“咳,我見辦公室空氣不好,開門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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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郭老師,你多大了?”
郭去看了吳雯雯一眼,假裝生氣的道,“這是個秘密,你不知道問人年紀是很不禮貌的事情嗎?”
“蛤?”吳雯雯看了郭去一眼,忍不住笑道,“我只知道男生問女生年紀不禮貌,倒是第一次聽說女生問男生也不禮貌。”
“咳,開個玩笑,今年都快二十五嘍,老了,人到中年身不由己呀。”
“哈哈,二十五就中年了?那我豈不是再過兩三年也是中年了?郭老師,奴家好怕怕喔!”
“啊?”郭去看了吳雯雯一眼,這種較爲另類的話,他還是第一次聽呢。
吳雯雯也好似發現不妥,臉色有些紅,也不敢再說話了,辦公室裡突然有些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