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平英已經習慣了,每次出了事就找戚信厚,這次也是一樣。但這次她在咖啡廳裡等了戚信厚半個多小時,他纔到。
“怎麼纔到?”凌平英有些不滿。
戚信厚面色不好的坐在她對面,“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張紅聽到了。”
張紅是戚信厚的愛人。
凌平英一聽戚信厚說氣張紅,臉上帶了鄙夷,嘴裡說:“又跟你鬧了?一個農村婦女,也不知道你爲什麼堅持不離婚。”
戚信厚聽了她的話眉頭皺了下,但沒有爲自己的妻子辯駁什麼,而是說:“那個姜玉泉說的是真的?”
“我只是借用了他那篇小說的靈感。”凌平英覺得自己沒有做錯,甚至覺得姜玉泉在無理取鬧。
戚信厚已經有了些不耐,“也就是說你真的抄襲了?”
“你不知道,那時候姜玉泉的文筆是多麼的生澀,”凌平英爲自己辯解,“他那篇小說,別說我不會讓他通過,全國任何一家雜誌社都不會讓他通過。那篇小說唯一出彩的,也就是構思了。我覺得他那篇小說不會被髮表,就那麼用了,哪會想到姜玉泉也會有今天。”
“你啊!做事情太不小心了。我們作家最忌諱的是抄襲,一旦這次你們打官司,法院真的斷定你抄襲。而且你抄襲寫出來的作品,是你的成名作,你這輩子別想翻身了。”戚信厚語氣很不好,他今天心情很差。
凌平英爲抄襲的事心煩意亂,沒有在意他的情緒,她緊緊的握着拳頭想了一會兒說,“抄襲的案子哪有那麼好打的,再說姜玉泉有證據嗎?當初他的那篇小說可沒有發表。”
戚信厚點上一根菸,抽了兩口說:“頒獎典禮結束後,姜玉泉跟顧思晴見了一面。”
凌平英一聽顧思晴的名字,坐直了身子像炸了毛的雞,“在哪裡,他們說了什麼?”
“不知道,”戚信厚又抽了一根菸道:“他們在頤和園旁邊那家叫銘心閣的會所裡見的面,那裡一般人進不去,所以不知道說了什麼。”
他在頒獎典禮的時候,見姜玉泉和顧思晴低聲聊天,害怕兩人聯合起來對付凌平英,就在頒獎典禮結束後,跟在了姜玉泉身後,見他進了銘心閣。
他本來也想進去,但是銘心閣只接待會員,非會員不能進入,而這個會員需要至少充值10萬元。他作爲還算有些名氣的作家,十萬塊錢自然是有的,但不可能拿出來交一個會所的會費。
雖然沒有進去,但他在外邊等了。沒多長時間,就見顧思晴和她未婚夫跟姜玉泉一起出來了。那一刻他真的着急了,先不說顧思晴的能力,就說顧思晴的未婚夫,那可是明禾科技的太子爺。
聽說明禾科技的律師團,都是專門跟國外的知名企業打官司的,想想就知道有多厲害了。
“平英,”戚信厚看着凌平英認真的說:“你跟姜玉泉和解吧,給他道個歉或者給些經濟賠償,讓這事兒不了了之的過去。過個幾年事情就淡了。”
“我想跟他和解,也得他想跟我和解啊!”凌平英真是後悔死了,要是知道姜玉泉有一天會有今天的成就,她打死也不會抄襲他的作品。
“我跟他聊聊。”戚信厚道:“他畢竟是行業新人,我的面子他應該會給。”
“謝謝你信厚,”凌平英語氣很真誠,這些年他給了她很多幫助。
戚信厚眼眸微垂,“我們兩個就別說那麼多了。”
凌平英笑了下,“是,我們兩個這交情,沒必要這麼客氣。”
兩人聊完就要離開,這時一個高高大大衣着樸素的女人,一臉怒氣的走了過來,見到凌平英二話不說擡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還著名作家,凌平英你就是個婊/子。”
女人的力氣很大,凌平英半張臉瞬間腫了起來。她目光憤怒又鄙夷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也就是戚信厚的愛人張紅,“給我道歉。”
張紅冷笑一聲,“道歉?這輩子我給誰道歉,都不會給你道歉。一個虛僞的婊子!”
凌平英從沒有被人這樣罵過,簡直要氣瘋了,她想像張紅剛纔打她一樣打張紅一耳光,但她的涵養不允許。
而這時,張紅看着戚信厚冷笑着說:“戚信厚,這些年跟我生活是不是覺得很委屈?畢竟我一個農村婦女配不上你這個大作家。”
戚信厚抿了抿脣,“你別這樣說,我從沒這樣想過。”
張紅再次冷笑,“你沒這樣想,但你這樣做了。這麼多年,只要凌平英一有事,家裡發生天大的事你都會放下去幫她,我跟孩子無論多麼需要你,你該走還是走,你的眼裡從來沒有我們。”
“有什麼事我們回家說。”戚信厚拉着張紅就要往外走,但張紅卻甩開了他,“我來就是想告訴你,我打算放了你,跟你離婚。這麼多年你對她心心念念,我成全你們。”
張紅又看向凌平英,“當初你跟戚信厚在我們村當知青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個婊子,知道戚信厚稀罕你,就哄着他把回城的機會給你。
戚信厚這個傻子,就是被你騙了心裡還是念着你。這些年他就像一條狗一樣,爲你鞍前馬後。感動不感動?感動的話,你也離婚,你們兩個結婚。”
你們相互禍害去吧。
“你胡言亂語!”凌平英指着張紅說,明顯她這話沒有底氣。
“我是不是胡言亂語你們自己清楚,”張紅鄙夷的回頭看戚信厚,“離婚!你淨身出戶,我帶着孩子過。”
反正他們的一個孩子工作了,一個已經上大學,離了婚要多自在有多自在,省的看到戚信厚那張舔狗臉噁心。
“你說什麼呢?我從來沒想過離婚。”戚信厚又拉着張紅往外走,張口想跟凌平英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
凌平英看着兩人的背影遠去,又感受到周圍異樣的目光,趕忙結了賬出了咖啡館。
第二天就開始傳出了流言,說凌平英跟戚信厚關係曖昧,被戚信厚的愛人大鬧。
第三天流言就變成了,戚信厚跟凌平英有不正當關係,被戚信厚的愛人逮着了。
第四天流言變成了,戚信厚跟凌平英在酒店開房,被戚信厚的愛人捉姦在牀了。
一般人都有吃瓜的愛好,即使自語清流的文化人也是一樣,戚信厚跟凌平英的事情,在文學圈傳的越來越離譜。
而顧思晴這邊,又吃到了很大一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