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年和齊天恆跟律師分開回家後,坐在客廳沉默。讓haumen公司跟蘇家談判的時候,提出讓蘇家撤銷對齊航的撤訴,哪有那麼簡單。
先不說,蘇家有可能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過齊航,即使蘇家答應放過齊航,但haumen公司能不能夠給到他們想要的籌碼?
“爸,怎麼辦?”齊天恆看着齊修年問。
一直以來,他都以有齊航這個兒子而驕傲。他從小學習優異,做事情進退有度,曾經參加國際奧數比賽拿了第二名,後來又上了清大,這每一項說出去都夠他驕傲的。
但現在這個讓他驕傲的兒子,卻在派出所,如果不去救他,就要經受幾年的牢獄之災。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能承受得住?
齊修年要比之前蒼老了好幾歲,他沉默了好長時間才說:“先跟haumen公司聯繫了再說。”
“能不能去找一下蘇家?”齊天恆道。
他覺得去求一求蘇家,估計比求haumen公司會好一些,畢竟大家都是華國人。
齊修年嫌棄的看了齊天恆一眼,這個兒子是他人生的一大敗筆,太沒腦子。齊天恆接收到齊修年的目光,閉嘴不再說了,他知道父親一直看不上他。
齊修年起身走到電話邊,拿起電話撥haumen公司的電話號碼。他一直聯繫的是李傑瑞,一個母親是華人的混血。電話接通後,他講了自己的要求,李傑瑞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他氣急敗壞地說:“你們還有臉讓公司救齊航,你知道事情敗露公司損失有多大嗎?”
“齊航也是爲貴公司辦事才這樣的,你們不能不管。”齊修年語氣也不好了起來,haumen公司這是過河拆橋。
“我們從沒有讓齊航爲我們做過任何事情。”李傑瑞道。
齊修年想罵娘,但他現在有求於人,不得不放低姿態,“你們怎麼纔可以救齊航?”
“怎麼都不可以。”李傑瑞很直接的說:“你也別說你會跟我們利益交換,現在關鍵是蘇家不會用齊航,跟我們做任何利益交換。”
“怎麼會?”齊修年不相信,蘇家是商人,商人最講究利益最大化。
“怎麼不可能?”李傑瑞聲音裡帶着輕蔑,“你用什麼跟我們做利益交換?無非就是你手中的科研項目,但那科研項目是你們國家的,蘇家絕對不會爲了一些利益,讓你用你們國家的利益換取齊航的自由。因爲蘇家在國際競爭中,要依靠你們國家的支持。”
蠢貨,連這點都想不清楚。
齊修年顫抖着手放下電話,是啊,蘇家從香江來內地,大把的錢砸進去,爲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國家的支持。
只要haumen公司在談判中提出用齊航做利益交換,蘇家肯定會想到他在背後跟haumen公司做了交易。
蘇家不可能做丟了西瓜撿芝麻的事情。
但那可是他唯一的孫子啊!就這麼放棄了?他怎麼能甘心?
“走,去蘇家。”齊修年起身往外走,就是豁出老臉,他也得求一求蘇家。
但他想把臉豁出去,還要看人家願不願意接。他和齊天恆到了蘇家公司,但是被攔在大門口,根本就進不去。他們又去了蘇家,一樣門都進不去。
“該做的都做了,我盡力了。”回到家後,齊修年癱在椅子上說。
齊天恆忍不住哭了起來。
喬工也跟李傑瑞聯繫了,李傑瑞對喬工倒是客氣了很多,他提出如果他願意,把他知道的明禾科技的研究資料給haumen公司,他們會想辦法救喬憶丹。
但是喬工沒有猶豫就拒絕了。他雖然平常醉心研究,不太懂人情世故,但他並不是傻。反而他聰明得很。
他離職的時候是簽有保密協議的,協議裡寫得清清楚楚,他不可以把明禾科技的信息外泄給別人,不然要負法律責任。
他並不存僥倖,他清楚地知道,只要做了一件事,早晚都會被發現。只要被發現了,不僅喬憶丹救不出來,他自己也得進去。
他去了派出所,申請見了喬憶丹。她見到他就哭着說:“哥,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你救救我。”
喬工真是恨鐵不成鋼,他道:“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做違法的事情?”
他真的想不通,他工資很高,別說是在華國,就是在米國,他依然可以給喬憶丹優渥的生活,和受人尊重的社會地位,她爲什麼要鋌而走險做違法的事情。
“哥,你找傑瑞,傑瑞肯定會救我,我這一切都是爲了他。”喬憶丹嗚嗚嗚的哭,她現在是真的很害怕。
“你們兩個什麼關係?”喬工問。
“我愛傑瑞,我愛他。”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是被人下了愛情的毒藥。喬工怒不可遏,“你愛李傑瑞,他愛你嗎?”
喬憶丹哭着說:“他愛我,他真的愛我。”
喬工:“我跟他聯繫了,他說我把明禾科技的研究資料給他,他才能救你。這就是你說的他愛你。”
“那你把資料給他啊!”喬憶丹想也不想的說。
這句話讓喬工對她徹底失望了,他道:“喬憶丹,你知道我把資料給他會面臨什麼嗎?我有可能會跟你一樣被起訴,然後坐牢。到時候haumen公司得到了資料,我們兄妹兩個卻在牢獄裡待着。”
喬憶丹被他說愣了,她沒想這麼多。
“行了,我會給你請律師,讓法院儘量給你輕判。”喬工道:“你在裡面好好反思自己的行爲。”
喬工說完走了,喬憶丹在後面哭着喊他,他當做沒聽到大步出了派出所。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給她找個好律師,然後等她出獄的時候,繼續爲她提供優渥的生活。
這些年,他一直努力學習工作研究,他覺得自己算是成功的,最起碼讓妹妹生活的很好。但現在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失敗,唯一的妹妹他沒有教育好,他對不起死去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