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顧思晴和韓正平定親,王月菊和夏老太太卻忙的很,主要是不少人來她們這裡探口風,問顧三靜的親事。
顧家的四個女兒個個優秀,現在兩個結婚一個定親,就剩下一個了,還是奧運冠軍,關注的人家自然不少。
跟王月菊熟悉的,來問王月菊,跟她不熟悉的,就去找夏老太太。不過,她們得到的回答都是,現在顧三靜訓練緊張,沒有時間處對象。
雖然這麼說,但還是有不少人推銷自家的孩子,王月菊和夏老太太就笑着聽。直到宴會結束,兩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夏老太太知道顧三靜在跟許玉森來往,對許家的事情也有些瞭解,就跟王月菊說:“三靜的親事不急,要多看看。”
“我知道,”王月菊道:“三靜退役後還要上學,得好多年呢,有的是時間。”
都說時間是檢驗一切的真理,許玉森到底如何,一年兩年看不出來,五年六年總能的。下次奧運會還有兩年,然後上大學還要四年,加起來就是六年。
六年的時間總能把一個人看的清清楚楚。
夏老太太聽她這樣說就放心了。
這邊,許立康在宴會結束後,在衛生間門口把許玉森給堵了,“我們談談。”
許玉森對他的厭惡一點不隱藏,不耐的說:“沒時間。”
“你爺爺臨終的時候留有遺囑,你就不想知道?”許立康低聲跟許玉森說,現在他也只有拿這個跟他談條件了。
許玉森沒說話,邁步往前走。到了一個包間門口推門進去,許立康緊隨其後。兩人相對而坐,許立康身體前傾一副想要長談的樣子。許玉森卻背靠沙發,雙臂環於胸前,不願多談的意味十足。
“我爺爺留有什麼遺囑,你以爲他會不跟我說?”許玉森嘲諷的看着許立康。
許立康被他的眼神刺激的惱怒,他道:“那你這麼多年爲什麼不進公司?”
許玉森:“不是有你嗎?你做的很好。”
許立康呵呵笑,“這是把我當成打工的了。”
許玉森沒有說話,但他就是這個意思。他母親去世的時候,拉着他爺爺的手說,要把她手中公司的股份都給他,所以他母親入土爲安後,他爺爺就讓人辦了股份轉讓手續。
他爺爺在病重的時候立了遺囑,當着他的面讓律師起草的。他爺爺名下所有財產包括公司的股份都留給了他。加起來,他是公司最大的股東。
不過,他爺爺當時也跟他說了,許立康有經商才能,只要他沒有再生出兒子,公司就一直讓他管着,直到他有能力接手公司爲止。
這些年,他自己的公司經營的不錯,而且許家的企業在許立康的手裡發展的也很好,他沒有必要去跟他搶權,反正早晚都是他的,就是許立康再生了兒子也是一樣。
“你就不怕我把公司弄成空殼?”許立康惱怒的道。
“你會嗎?許氏是許家幾代人的心血,你敢嗎?”許玉森淡淡的說。
許立康眯着眼睛看許玉森,這個兒子真是長成人物了,一點不把他這個老子放在眼裡。但不可否認,這個兒子是真的優秀。香江那些青年俊才,少有能與他媲美的。
想到這裡他哈哈笑了起來,然後他又嘆口氣說:“我承認我這人在女色上有些....但是,我從沒有想過害你母親。那晚真的是誤會.....”
“啪!”
一聲杯子落地的聲音讓許立康住了嘴,許玉森憤怒的眼中似乎冒火,他死死的盯着許立康說:“你沒有資格提我媽。”
許立康垂眸沉默着不語,對於死去的妻子他是有愧的。而且畢竟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感情自然跟別的女人不一樣。
沉默了許久,他說:“就像你說的,我不敢毀了許氏,你也不會。許氏早晚都是你的,我們父子總不能關係一直這麼僵硬?上陣父子兵,這幾年全球經濟形式都很不錯,你到公司來,我們把公司發展的更加強大不是更好?”
“我不打算回香江了。”許玉森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指,一到香江他就會想起那些令他心痛的往事。
“你不會要一直在內地發展吧?”許立康臉上帶了不滿,“內地確實很多市場屬於空白,但內地太窮消費力跟不上去。你看蘇家,內地政府給了他們多少優惠條件,他們纔來內地投資的,而且,蘇家主要產業也不在內地。”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做好自己的打工人。
許立康見讓他回公司的事情談不攏,轉移話題道:“蘇正平比你還小呢,都已經定親了。我打聽了,說什麼青梅竹馬,說白了不還是聯姻。
顧家雖然不顯眼,但蘇正平的未婚妻背後有夏家,還關係着葉家和張家。你看看,聯姻還是很重要的。我看了幾個跟你年齡相仿的,家世都不錯,你回去挑一挑....”
“不用!”許玉森嚴厲的看着許立康說:“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你不讓我管讓誰管?”許立康剛纔一直在忍耐,現在也忍不下去了,他起身看着許玉森說:“你就是不想承認我也是你爸,是你現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我寧可沒有你這個親人。”許玉森說着起身往外走,許立康頹廢的坐在沙發上。他怎麼都沒想到,兒子會恨他到這種地步。
許玉森出了房間,外邊人已經發走的差不多了,顧家人也都走了,他到蘇文山跟前告了別就開車回了家。
蘇文山見他臉色不好,就知道肯定跟許立康吵架了,找到許立康所在的房間,坐下後跟他說:“我見玉森臉色不好的走了。”
許立康深深嘆口氣,“我讓他回公司,他不同意。我給他找了幾個家世相當的女孩子,讓他回去挑一挑,他站起來就走人。”
蘇文山聽他還要給許玉森介紹女孩子,想了想說:“孩子大了,他們的事情我們這些做家長的也不能管太多,特別是感情的事情。總得讓他找個兩情相悅的。”
“我們這樣的人家,哪有什麼兩情相悅,找個家世相當的,看着不討厭的,一切都是以利益爲重。以後遇到喜歡的,在外邊養着就是。”許立康道。
蘇文山:“.......”
“別跟我我們,我跟你不一樣。我跟我愛人兩情相悅。”蘇文山有些不想跟他說話了。
“是,整個香江也就你這一個癡情種。”許立康很不能理解蘇文山,就是再喜歡時間長了也會膩歪吧。
蘇文山雖不想跟他多說,但覺得許玉森不錯,就又勸他道:“你們父子之間本身關係就不好,就不要再因爲這些事情把關係弄得更糟糕了。”
許立康再次嘆氣,“他在京都這邊發展,麻煩文山你多照應,也幫我勸勸他。許家以後都是他的,總這樣在外邊不回家,不是個事兒。”
蘇文山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主要是他知道許玉森不是個意氣用事的人,就是跟許立康關係再不好,也不會不要自己的利益。
該是他的,他肯定不會拱手讓人。
許玉森回了自己的家,躺在牀上想這些年發生的種種事情。母親的去世,許立康外邊女人不斷,爺爺的循循教導和離世……
許立康說他是他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想想都可笑。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是他最厭惡痛恨的人。
孤獨
他早就習慣了這種感覺,但現在他不想在這麼孤獨下去了。
隔壁又傳來了歡笑聲,他也忍不住勾起了脣角。顧家總是很多歡樂……
顧家這邊,一家人正坐在一起聊天,張胖胖小朋友學大人說話,王月菊說了句今天不少人問我三靜的親事,張胖胖小朋友就跟着說:“親親親。”
惹得大家哈哈笑。
王月菊把他抱到懷裡,笑着說:“你知道什麼是親親?”
張胖胖就指着顧二慧說:“爸爸親。”
雖然只三個字,大家都明白啥意思了,又哈哈笑了起來,顧二慧被鬧了個臉紅。
笑完後,顧思晴小聲跟顧三靜說:“你見到許玉森他爸了沒。”
顧三靜搖頭,顧思晴又小聲跟她說:“我見到了,長得倒是人模人樣的。估計是專程來找許玉森的。”
想到許玉森說的跟他父親關係不好,顧三靜覺得他現在如果在家,肯定挺難過的。就跟顧思晴說:“看他在不在家,在家的話,讓他到我們家裡來玩。”
顧思晴聳肩表示無所謂,顧三靜拿起電話就撥了許玉森的電話號碼。不一會兒就接通了,她道:“你在家啊!有事嗎?沒事的話到我家來玩兒吧。”
許玉森自然馬上答應,掛了電話對着鏡子收拾了下自己,就出門來了顧家。
顧建國和王月菊都沒那麼多規矩,衆人樂呵呵的聊天,然後張子俊又提議打牌,幾人又湊到一起打撲克牌。
許立康第二天就回了香江,走之前給許玉森打了電話,但許玉森沒有接。
.......
轉眼過了年,顧思晴和韓正平都開了學,韓正平回了米國,顧思晴回學校上學,顧三靜回隊裡訓練。
顧一敏和葉馳搬到了顧家住,她每天和顧建國一起上下班,大家都挺放心。
而且,顧一敏雖然懷了三胞胎,但並沒有特別嚴重的孕吐,只不過吃東西比之前挑了一些而已。
見她這樣,王月菊大大的鬆了口氣,三個孩子,要是再孕吐嚴重,想想就知道有多痛苦。
過了年,法院一開始上班,就開始審理年前的案子,顧思晴起訴那家小報社侵權的案子,很快就要開庭了。
而且,不僅這個案子,之前這家報社一系列違規的行爲,有關部門的人也開始辦理。
同時,夏翼聯合了這家報社曾經侵權的人,讓他們也上訴這家報社。
這個年代,很多人法律意識淡薄,之前這家報社胡亂編造一些新聞,涉及到某些演員或者相對知名的一些人物,大家就當被狗咬了,不予理會。
現在顧思晴一起訴,再有夏翼免費給代理案子,這些人很配合的一起上訴這家報社。
一時間這家報社焦頭爛額。
這家報社的社長叫朱月蘭,二十多歲,剛大學畢業沒幾年。她的這家報社創立有一年的時間。
這一年時間以來,雖然發行量不是特別好,但因爲刊登的內容狗血抓人眼球,銷量也不是很差。所以,這一年來她掙了不少錢。
本來,刊登顧思晴當街打架的事情,她一點都沒放在心上。因爲這事兒對她來說是再小不過的事情,。
曾經她還報道過某個女演員跟某個男演員開房,當然這只是捕風捉影,沒有事實依據。但最後一點問題沒有,那兩位演員一聲不吭。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顧思晴會因爲這點小事起訴她。不過,剛開始她是一點不怕的,起訴就起訴唄,打官司這種事情麻煩的很,她就不相信顧思晴能因爲這點小事一直跟她秏。
可她怎麼都沒想到,顧思晴會聯合別人一起起訴,還到有關部門舉報。當收到一封封法院的傳票,還有有關部門的調查通知她着急了。馬上給她後面的人聯繫,尋求解決辦法。
兩人在一家咖啡館見了面,朱月蘭打扮的青春又靚麗,見到她要等的人,馬上起身迎接,“吳老師,您終於來了。”
來人正是吳致和,她的女兒是吳倩怡,之前看上了韓正平,多次到蘇家探口風,都被拒絕。
“吳老師,這可怎麼辦啊!我都要急死了。”朱月蘭聲音嬌嬌,一臉委屈,白皙的小手還抓着吳致和的手。
吳致和在她手上拍了拍,溫聲道:“彆着急,不是什麼大事。這事關鍵的是顧思晴,你去找她道歉,深刻的道歉。其他起訴你的人,我讓王學敏請他們吃個飯,也就不會追究了。”
朱月蘭一聽臉上掛了笑,王學敏在文化圈子裡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而起訴的她的那些人,除了顧思晴,不是演員就是一些小作家,王學敏的面子他們肯定會給。
“謝謝您。”朱月蘭說着手放在了吳致和的大腿上,吳致和哈哈笑了兩聲,又道:“顧思晴那裡我和王學敏都不便於出面,你要做足誠意去道歉。”
朱月蘭連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