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蘇明昌就去找了夏慶章,見了面先誇了顧思晴一通,“小四這孩子真是不簡單,看問題獨到還有遠見,同時還是個福星。”
他把顧思晴隨意一句話,韓正平回去試驗成功的事情,和她提出自己研發光刻機的事情都說了,最後還道:“老夏啊,白撿了這麼優秀的外孫女,你就偷着樂吧。”
可不就是白撿的,認回來的時候,顧思晴姐妹幾個都已經長大了。
夏慶章自然是高興的,自家孩子被人誇獎,沒有家長不高興的。他道:“你也不錯,白撿的孫子也很好。”
蘇明昌指着他笑罵,“你個老東西,一點虧不吃。”
夏慶章哼了一聲,“我幹嘛要吃虧。”
兩人打趣完,開始說正事,蘇明昌道:“你是搞政治的,你說小四說得對不對?等我們國家強大了,西方必然是要制約我們的。”
夏慶章嚴肅了起來,他道:“這是必然的,米國霸權,我們如果一直仰他鼻息還好說,但我們會嗎?”
必然是不會的,華國人什麼時候仰過他人鼻息?
“所以,那一天必然會到來。”蘇明昌道。
夏慶章端起杯子喝茶,蘇明昌又道:“你對中科院光刻機的研究瞭解多少?”
夏慶章眉頭微皺,他不主管這方面,自然是不瞭解的,所以他說:“我不清楚。”
“當初要在米國成立實驗室的時候,我對中科院光刻機的研究瞭解了一下。”蘇明昌道:“之前鄧老帶領研究的時候,光刻機的技術不比國外的落後。”
夏慶章嗯了一聲,“錢老和鄧老他們爲國家的軍事和科技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沒有他們那一批歸國的科學家,就沒有兩彈一星,也沒有華國現在的穩定。
“是,他們都是值得華國每一個人尊敬的人,”蘇明昌把話題拉回來,又道:“但是鄧老去世後,光刻機的研究就止步不前了。這中間有很多問題,如資金投入不夠,如研究團隊心浮氣躁等等。”
夏慶章又嗯了一聲,等着他接下來的話,就聽他又說:“我想接手光刻機的研究。”
夏慶章看着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你想怎麼接手?”
“價格隨國家開。”蘇明昌道。
又是一陣沉默,夏慶章看着蘇明昌很認真的說:“老蘇啊,你來找我,就應該做好了心理準備,事情不是光花錢那麼簡單。”
其實蘇明昌要想從中科院得到光刻機的技術,只要花錢就行了。雖然他不主管中科院,但他也知道,現在的中科院汲汲營營之輩不少。
“老夏,我們蘇家做事情光明磊落,我不想以後因爲某些事情,被人說竊取國家財產。”蘇明昌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又道:“至於國家提出的條件,我想國家不會讓我爲難,畢竟我們的利益是相同的。”
“你這一點說對了。”夏慶章道:“我下午就提這件事,你等着消息吧。”
“好。”
........
顧思晴從韓正平那裡知道,蘇明昌越過中科院直接跟國家談接手光刻機的研發,也不由的說蘇家做事情光明磊落。
不過話說回來,蘇家不缺錢,又沒有想過跟國家對着幹,幹嘛要跟中科院得某些人私下裡交易呢?
以後被人翻出來,說竊取國有資產,真是得不償失。
但想想前世八九十年代,多少國有資產都流進了某些私人的腰包,想想就可恨。
他這邊讚歎着顧家光明磊落,齊家卻是着急的很。齊修年這兩年一直在想,怎麼把自己手中光刻機技術變現,但忽然聽說蘇家要買光刻機技術。
國家要是賣給了蘇家,那他還怎麼從中盈利?
“蘇家是傻子嗎?”齊航父親齊天恆氣急敗壞的說:“要是跟您談不是更簡單,說不定更省錢。”
齊修年坐在那裡眯着眼睛一言不發,齊天恆有些着急,齊航也是。他們一家都想着用手中的光刻機技術換取利益呢。雖然齊修年的工資要比普通工人多了好幾倍,但這點工資還是沒辦法跟做生意的比。
“爺爺,您說怎麼辦?”齊航問。
如果國家用光刻機技術跟蘇家做了交易,那麼以後這個項目就不是他們說了算了,想要從中牟利的話,就不容易了。
齊修年又沉默了好一會兒,睜開眼說:“蘇家這不是還沒跟國家交易嗎,或許還有轉還的餘地。沒人能扛得住利益。”
他這樣一說,齊航和齊天恆臉上的表情都放鬆了不少。齊航問,“您說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齊修年看向他,“我不能直接去找蘇明昌談,你跟韓…現在叫蘇正平是吧?”
齊航點了下頭。
齊修年又道,“你跟蘇正平關係已經這樣了,暫時也不好跟他接觸。”
他這話讓房間陷入了一片安靜,過了一會兒齊修年又道:“溫丹丹不是跟顧思晴關係好嗎?讓溫丹丹給顧思晴透個口風,探探蘇家的意思。”
“但是…我已經跟溫丹丹分了。”齊航道。
“分手了又不是老死不相往來,讓她幫個忙總可以吧?給她點錢。”齊修年道。
齊航有些爲難,但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現在也只有溫丹丹可以幫他們探一探口風了。
他們商量好,齊航就去學校找了溫丹丹。見了面後,他一臉憂鬱地說:“你現在好嗎?”
溫丹丹見到他這種表情,就有些噁心。人就是不能對比,比了才知道眼前這個人多虛僞。顧學強雖然沒有他文化程度高,但待人真誠,而且做事穩重且誠實守信。
“挺好的,你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我還有事呢。”溫丹丹有些不耐煩。
齊航見她這種態度,眉頭皺成了疙瘩,他道:“其實當時我真的不想跟你分手。”
“是我想跟你分手。”溫丹丹道。
齊航:“……”
真是越來越不瞭解溫丹丹了,這都是在哪兒學的?說話這麼直接,不給人留任何餘地。
要是往常,誰這麼跟他說話,他肯定扭頭就走,但是她現在有求於溫丹丹,只能忍着心中的怒氣繼續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