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思晴和韓正平自然不知道有人在遠遠的看着他們,兩人正在說韓正平出國參加比賽的事情.
國際奧數比賽是在七月中旬,現在是三月底了,就剩三個多月了。中間還要辦簽證啊之類的,時間真是不多了。
但韓正平並沒有多緊張,可以說越是到快考試的時候,他越平靜。反正他盡了全力,至於考個什麼結果,想了也沒用,索性就不想。
“你想要什麼,我回來的時候給你帶。”韓正平道。
“你有時間買東西嗎?”顧思晴覺得還是不要給他添麻煩了,第一次出國,人生地不熟的,語言又不通,他還是老老實實的跟着老師吧。
“那我看着給你帶。”出國一趟肯定是要給小四帶禮物的。
顧思晴無所謂,她道:“你回國後,差不多省運動會就要開始了,這次三靜要參加。”
這是顧三靜第一次參加校外的比賽,全家人都很重視。
“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給三靜加油。”
兩人說着話到了家,在韓家門口見到一輛黑色的轎車,車牌號是京都的。隨便一想就知道是誰的車了,顧思晴湊近韓正平小聲說:“一切隨心。”
想認就認,不想認就不認。
“我知道。”韓正平摸了摸她的頭。
“那我回家了。”
顧思晴說着就要走,但被院子裡的孔秀婉叫住了,“小四你們放學了,快來,阿姨給你帶了禮物。”
“孔阿姨你總是給我帶禮物,我怕有些人吃醋。”顧思晴笑嘻嘻的走過去。
孔秀婉看見她就心情好,女孩子長的好看又古靈精怪的,可愛的緊。
“誰愛吃醋讓他吃去,”孔秀婉拉着顧思晴往屋裡走,“我有個朋友是賣你這麼大孩子穿的衣服的,每次去她店裡我就忍不住給你買。”
“謝謝阿姨。”顧思晴跟着孔秀婉進了屋,裡面韓德義和蘇文山在不尷不尬的說話。
“這是?”蘇文山問韓德義。剛纔見正平跟着小姑娘互動甜的膩死人,現在秀婉又拉着小姑娘有說有笑,蘇文山大致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朋友家的閨女。”韓德義介紹完,又跟顧思晴說:“小四,這是蘇叔叔。”
顧思晴朝蘇文山一笑,“蘇叔叔好。”
蘇文山連忙從口袋裡往外掏東西,然後遞給顧思晴,“拿去玩兒。”
顧思晴見是個很精緻的小盒子,連忙擺手,嘴裡說:“謝謝叔叔,我爸媽不讓我收外人的東西。”
但身份還沒有定性前,顧思晴是不會收他東西的。
蘇文山有些尷尬,但還是很自然的把小盒子收了起來。孔秀婉拉着顧思晴到一邊,遞給她幾個袋子,“都是你的,回去試試。”
“謝謝阿姨!”這次顧思晴一點也沒客氣。
蘇文山斂眸端起杯子喝茶,從小姑娘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兒子對他的態度也好不到哪裡去。不過,他有這個心理準備。
這時韓正平走了進來,顧思晴正好拎着袋子往外走,見她腳步飛快,韓正平隨口囑咐:“你慢點。”
“知道了。”顧思晴拎着幾個袋子小跑着走了,韓德義也起身找藉口出去,韓正平坐到韓德義剛纔的位置,沒說話。
“正平,我...我是蘇文山。”其實蘇文山設想過他們見面的場景,但即使設想再多,真正見面的時候他還是有些緊張,就連介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介紹。
而韓正平很平淡,“我知道。”
接下來就是沉默,孔秀婉坐到韓正平身邊,一點幫蘇文山的意思也沒有。
“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蘇文山把一個房產證放在韓正平面前的茶几上,然後又拿出一個龍形玉佩,“這是我父親的心意。”
韓正平看了眼房產證和玉佩,房產證看不出是哪裡的房子,有多大,但玉佩是羊脂白玉,通體溫潤沒有一絲瑕疵,即使不懂玉也能看出來這玉佩價值連城。
但韓正平看了後卻說:“你們送禮物的目的是什麼?”
“見面禮。”蘇文山道。
韓正平哦了一聲,“那我不能要,非親非故的,不好收你們的禮。”
坐在旁邊的孔秀婉聽到這話,忍不住嘴角都揚了起來,心中說不出的暢快。你想丟就丟,想認就認,天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蘇文山的一顆心酸澀難耐,但這又怨不得別人,一切都是他應該承受的。
沉默了一會兒,他道:“不想要就不要,以後再說。這次事情是我做的不好,讓你受了這麼大的驚,我會盡快把事情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那位姓段的同學,後續所有問題都由我來解決。”
“我只想知道以後這種事情還會不會發生.”韓正平看着他的眼神平靜又冷淡。
蘇文山跟自己說,孩子沒有罵自己已經很好了。
“不會,”蘇文山肯定的說:“你放心,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之前沒有下狠手對付蘇文炳,是顧忌太多了。畢竟是一家人,兄弟蕭牆,說出去蘇家會成爲笑話。
另外,二房雖然一直對公司沒有做過貢獻,但他們手中還是有些股份的,要是他們跟公司的競爭對手聯合,會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但蘇文炳敢出手殺他兒子,他就不能手軟了。有些見不得光的手段,蘇文炳會用,他也會。這次回去剷除二房的人,肯定會傷筋動骨,但必須得做。
他又想到張子俊那句,他拼爹拼不過我的話。雖然孩子不認他,但他這個爹也得能爲孩子遮風擋雨。
“那就行。”韓正平纔不管蘇文山做到他的承諾要付出多少,因爲事情本身就他是引起的。
“聽說你要去參加國際奧數比賽?”蘇文山想找話題聊,但孔秀婉不給他機會,她道:“該說的話也說了,你就走吧。這地方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神。”
孔秀婉的話音一落,韓正平就站起了身,一副送客的架勢。蘇文山沒辦法,只能起身告辭。
韓正平和孔秀婉客氣的把他送到門口,看着他開着車走了,韓正平問孔秀婉,“他沒有解釋當年的事情?”
“沒有,”孔秀婉冷笑,“有意義嗎?”
韓正平聳聳肩,“確實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