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吳大妮說把顧建國外邊的孩子抱回來給她養,到現在王月菊心裡還疙瘩呢,要不是顧一敏要定親,她根本就不會提吳大妮。
不過她也沒想過因爲吳大妮的那句話,跟顧建國鬧。
男人其實都知道自家老孃是什麼德行,你在他跟前嘮叨一次兩次還可以,時間長了他肯定煩,畢竟那是他親媽。
所以她沒有因爲那句話鬧,顧建國知道她受委屈了就行。不過,這次一敏定親,絕對不能因爲吳大妮出狀況。
顧建國也想到了,正想這兩天去找吳大妮一趟。他倒不是怕吳大妮故意破壞定親,她就是重男輕女,倒不至於故意破壞一敏的親事。
顧建國怕的是,吳大妮定親當天跑過去,說些不好聽的話,讓客人尷尬,讓他丟臉,讓一敏難堪。
到了顧學強的宅子,張春桃正在洗衣服,吳大妮坐在不遠處臉色不善的看着她,明顯這兩個人之間有了齟齬。
見到顧建國,吳大妮說:“老大你來了?”
顧建國嗯了一聲,“跟你說幾句話。”
吳大妮瞪了一眼張春桃起身,母子兩人進了房間。剛坐下吳大妮就說:“她想讓她孃家侄子來學強公司上班,門都沒有。”
顧建國聽了她這話皺眉,他跟張春桃的孃家可謂是有仇,當初顧一敏跟鄧志明退親的時候,張春桃孃家人可是唆使過人想毀顧一敏清白。
這樣的人家,想想就噁心。
顧建國打定了主意,抽時間跟顧學強說一聲張家之前做的事情。別說他老孃不同意張家人進學強的公司,他也不願意。
“娘,一敏過幾天要定親,定親的人家挺貴重的。”顧建國說起了正事。
王月菊一聽來了精神,“什麼人家?有多貴重?”
“那孩子叫葉馳,在部隊當兵,他父親是老革命,解放前都是帶兵打仗的,現在在京都是大官。”顧建國看着吳大妮驚訝中帶着光的眼睛,又道:“到時候你去了不要多說話。當大官的脾氣都不好,你說的不好了,他們一個不高興,影響一敏倒沒什麼,影響了學強和學斌就不好了。”
“都是親家,怎麼會?再說,我要是說錯了怎麼會影響學強學斌?”吳大妮一臉不信,覺得顧建國是在忽悠她。
“人家那可是京官,你想想吧。再說,你一個老太太人家不高興了,能拿你怎麼辦?肯定朝你最親近的人下手啊!”顧建國一副煞有介事。
吳大妮有些害怕了,她一個農村婦女見過最大的官就是村裡的村長,京都的大官啊,想想她就有些發憷。再說她最親近的人,可不就是兩個孫子嗎?
“那...那我就不去了。”吳大妮做出這個決定很艱難,她也想見見京都的大官,但又害怕自己說錯話惹人不高興,影響她的兩個孫子。
顧建國達到了目的,又道:“二慧的對象家也是京都的,家裡也是大官,她定親的時候我再跟你說。”
吳大妮覺得腦子有些懵,當初她不看好的丫頭片子怎麼一個一個都嫁的這麼好?她以後徹底在王月菊跟前硬不起來了。
很失落。
顧建國見她臉色不好,也沒多想,以爲她是因爲不能參加顧一敏的定親宴不高興。從兜裡掏出來三十塊錢,交給她,“錢你別總是放着,想買什麼買什麼。”
吳大妮煩躁的擺手,“知道了,你走吧。”
該辦的事情都辦了,顧建國起身走了,王大妮嘆了好長時間的氣。以後她的兩個孫子說不定還要靠着那幾個丫頭片子,怎麼會這樣?
……
葉星劍來的時候很低調,坐的火車。顧建國和葉馳早早的就等在了火車站,就是張景同也來了。
葉星劍和隨行的八個警衛都是一身半舊的中山裝,走在人羣中就像出門考察的某個廠的領導。
見到他們,顧建國幾人很快迎了過去,沒有在火車站多待,一行人開車到了顧家。
爲了這次定親,顧家小院收拾的煥然一新,葉星劍見了還跟顧建國說:“你這院子收拾的溫馨。”
顧建國謙虛,“就是往住着舒服了收拾。”
顧建國他們到了正廳,葉星劍的隨行人員被顧學強安排在另一個房間喝茶休息。
“沒想到我們還有這樣的緣分。”葉星劍笑着跟張景同說。
葉家行軍,張家行政,兩家之前沒有交集,沒想到現在因爲顧家把關係拉近了。
張景同跟着笑,“可不是,我家子俊淘氣些,跟你家葉馳認識後都長進不少。”
“你是謙虛了,我看你家子俊這孩子挺好,率真。”葉星劍知道顧二慧跟張子俊處對象後,打聽過他的一些情況,所以對他的誇讚很準確。
坐在下首的葉馳端起水杯跟張子俊輕輕的碰了下,之前趁着酒勁收拾了他一頓,不過那也是鬧着玩兒,過去了還是好兄弟。
張子俊也不是小氣的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那事算是過去了。
衆人聊了會兒天,然後飯菜就上來了,大家邊吃邊聊,一頓飯賓主盡歡。
飯後張景同就走了,顧建國安排葉星劍休息,葉馳陪着。院子裡安靜了不少。
正房裡,王月菊和顧一敏、顧二慧正在看葉家下的聘禮,顧思晴坐在沙發上看她們。這時張子俊湊過來,從她手裡捏了幾個瓜子,道:“聘禮是什麼啊?”
顧思晴搖頭,然後扭頭看他:“俊哥,京都有姓蘇的比較出名的人家嗎?”
張子俊心思都在葉家下的聘禮上,過了一會兒才說:“有啊,蘇明昌的蘇家可厲害了。”
顧思晴咀嚼了蘇明昌這個名字,前世她似乎也聽說過。不過,韓正平親生父親叫蘇文山,兩者什麼關係?
她正想着,張子俊忽然扭頭道:“我想起來了,我說怎麼看着韓正平那個小孩兒熟悉呢?他跟蘇明昌長的像,很像。”
“那個蘇明昌多大了?”顧思晴問。
“六十來歲了吧。不過,看着很精神,我也是機緣巧合見過他兩次。他那樣的人物,一般人不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