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飯館裡吃晚飯的人比較多,大家都是三五成羣坐在一桌。
或者邊吃邊聊,或是喝着酒划着拳。
狹小的空間裡,氣氛顯得格外熱鬧。
唯獨萬茜茜和張軍標二人,都是低着頭默默思考着曹明義剛纔說的話。
雖說兩人身份不同,接觸到的人和周圍環境也不一樣。
但對窮富的理解,都是差不多的。
萬茜茜一直認爲家族企業的多元化,就是爲了讓金錢不斷的增多。
並沒有深一層想過這個問題。
至於張軍標就更不用說了,現今的國內各行各業都是欣欣向榮蓬勃發展。
特別是國外企業的大量涌入,人們都是以賺錢爲根本目的。
1984年,特區在全國率先取消一切票證。
糧食,豬肉,棉布,食油等商品敞開供應,價格放開。
特區人率先過上了不用糧本和糧票的日子。
第二年,國家又取消了長達30多年的農產品統購派購制度。
極大激發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豐富了城市居民的"米袋子"和"菜籃子"。
1992年起,國內一些城市也開始逐步取消糧票,布票等所有票證。
人們漸漸明白,只要有錢就可以買到很多新奇的東西。
比方說錄像機,摩托車,甚至汽車,商品房等等。
“明義,你又給我上了一課。”
有些微醉的萬茜茜,眼含秋水的直勾勾看着他。
“來,我敬你一杯,師傅爸爸。”
“好,乾杯。”曹明義笑呵呵的和她碰了碰酒杯,仰頭一口喝完。
一旁的張軍標彷彿沒有聽見兩人的對話,只顧埋頭往嘴裡扒拉着碗裡的飯菜。
萬茜茜搖搖晃晃站起來,走到前面結了賬。
隨後三人走出小飯館,來到車前。
“我先送你倆回廠裡,然後再回家。”萬茜茜說着就要坐到駕駛位。
“喝成這樣,你怎麼開車?”曹明義把她拉到一邊,“去坐副駕,我來開。”
萬茜茜沒有說話,低着頭搖晃着身子轉到車子一側。
“才喝了半斤就成這樣子了?”張軍標搖了搖頭坐到後排。
曹明義發動着車,朝廠子開去。
一直來到車間門口,才停下來。
“標哥,我送她回家,一會再來。”曹明義看了一眼昏睡的萬茜茜。
“明義,路上慢着點。”張軍標點點頭,轉身走進車間。
隨即,汽車又駛出廠區大門,直奔市郊。
嘴角歪叼着香菸的曹明義,看着了一眼副駕昏睡着的萬茜茜。
左手扶着方向盤,右手慢慢放在她的領口處,解着上面的鈕釦。
“大色痞,耍流氓啊你!”萬茜茜嚇得一巴掌打開他的手,雙手緊緊捂住胸口。
“差一點就得手了,真是可惜啦!”曹明義臉上現出一絲失落的表情,手指不停屈伸着。
“死相!你明知道人家裝睡,還故意這麼做。”
萬茜茜嬌嗔的看着他,嬌豔的臉龐因爲喝了酒,愈加顯得媚態十足。
“那你可以接着裝啊!”曹明義朝着車窗外彈了下手中的菸灰。
“我最多是給你咬個"懷錶"而已,又吃不了你的奶盒子。”
“大壞蛋,色鬼,銀魔……”嘴裡嘟囔不停的萬茜茜,整個面容紅得像個熟透的蘋果。
“只要是個正常男人都好色,不好色好什麼,how are you嗎?”曹明義笑呵呵看着她。
“咯咯咯……你呀!我說不過你啦。”萬茜茜被他的油腔畫調逗得大笑起來。
“男人好色分兩種,一種即色且淫,第二種是色而不淫,我屬於後者。”
嘴角掛着笑意的曹明義看着前方道路,兩隻眼睛卻是一片的淡然從容。
“那第一種是什麼樣的男人?”萬茜茜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這種男人不分場合,不顧顏面,見了喜歡的女人就色心突起,淫性大發。”
曹明義忽地表情誇張得大喊道:“歐耶,卡貓,北鼻,來絲溝,啊……哦……耶斯……”
“滾一邊去,哈哈哈……你惡不噁心啊,哈哈哈……”
萬茜茜爆笑着使勁在他肩頭打了一巴掌,“我看你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哈哈哈……”
嘎嘎嘎……
曹明義也是仰起頭連連怪笑不已。
夜空中不知什麼時候飄起了毛毛細雨。
汽車緩緩駛進萬氏大院內,停在樓房大門前。
“要不今晚住我家,明早咱倆一起走。”萬茜茜深情得凝視着曹明義,小聲說道。
“你爸和曹伯在,我怕咱倆動靜太大吵着他們休息了。”
曹明義用力吐出嘴裡濃郁得煙霧,搖了搖頭,“我回廠裡還有事情,改天吧。”
“色鬼,誰說和你一起睡啦?”
萬茜茜輕咬下脣,戀戀不捨看了他一眼,才轉身下車。
隨即汽車一聲轟鳴,急速朝大門疾馳而去。
這個大壞蛋,總是撩撥的人家心癢難耐,既興奮不已又有點害怕。
想主動索求可又怕你把持不住,真得把人家給辦了!
人家畢竟是第一次,真得是有點怕怕的!
站立在臺階上的萬茜茜,始終注視着大門方向,久久不願離去。
回到廠裡的曹明義,在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就躺在了辦公室沙發上。
忽然,陣陣難以忍受頭痛又隨之而來。
曹明義調整好睡姿,平躺在沙發上。
拇指放在手心,其餘四指緊緊攥着。
極力調整着呼吸頻率,儘量讓它緩慢悠長起來。
腦海中徹底放空,什麼也不去想。
這是前世的自己,常常自我放鬆的方法,效果非常好。
漸漸地曹明義感覺浸骨的頭痛,似乎輕了一點,可以達到忍受的程度。
又過了一會。
眉頭緊皺的曹明義,迷迷糊糊感到自己回到了二十一世紀。
正從價值數十億的私人飛機,灣流ⅲ客艙裡走出來。
兩旁夾道歡迎的達官顯貴,一個個滿臉的媚笑,朝着自己連連點頭。
這時,從遠處疾馳而來一輛黑武士摩托車。
眨眼間就停在了自己不遠處的地方。
一個全身穿着皮衣皮褲,頭戴黑色頭盔的人,突然從懷裡掏出一支手槍。
對着自己的胸口連開三槍,隨後慢慢摘下頭上的頭盔,朝他走了過來。
曹明義目光呆滯的看着來人,她竟然是——李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