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兄弟磨磨蹭蹭，冷風吹的他們鼻子臉蛋紅彤彤的，但是他們站在船上都還伸着脖子看，豎起耳朵聽。
只是鼓樂聲越來越遠，耳邊全部都是風聲。
“趕緊回到船艙裡面待着，外面很冷。”林秀清催促的他們，他們都還捨不得。
“還能聽得到聲音……”
葉耀東道：“你要是感冒了，明天不能去上學，就不能講給同學們聽，你今天來鎮上看元宵燈會了。”
“我們這就回到船艙裡面。”
林秀清笑看了他一眼，“你這是拿住了他們的命脈。”
“兩個小樣，我還能不知道他們心裡咋想的？我去開船了。”
他們磨蹭着上船時也9點多了，等到家都快10點了，到處一片漆黑。
兩兄弟原本還興沖沖的想跟其他小夥伴分享晚上看到的熱鬧，誰知到處一片漆黑，心頭如被澆了一盆冷水般，火熱的心都涼了。
“怎麼都睡了……”
“也不看幾點了，叫你們回來還捨不得回來，走快點，趕緊回家了。”
“幾點了爹……”
“快10點了，回家趕緊睡覺，明天起不來……”
林秀清打斷他的話，“肯定起得來，晚上沒跟其他人分享，估計都睡不安穩，明天肯定早早起來找大傢伙說。”
葉耀東笑着虛空點了她幾下，“精髓都被你掌握了。”
林秀清笑笑。
兩兄弟被老孃說的嘿嘿直笑，也不鬱悶了，率先小跑着往家裡走。
“慢一點走，你們都沒手電筒還敢跑，黑漆漆的，別摔到溝裡去……”
“有月光……”
家裡的狗子們也發現他們回來了，汪汪汪的朝他們這邊狂奔，然後又跟着兩兄弟跑，在前面開路。
等到家後，發現周圍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大家都睡了，兩兄弟這才死心了。
院門被鎖了，他們就坐在門檻上，一人抱着一隻狗，等着爹孃，順便聊天。
狗子們也舔着他們的臉。
家裡的狗不完全都關在院子裡，作坊那裡也住了幾隻，裡面外面都有蓋狗窩，誰讓他家的狗太多了……
不過，兩人沒有等到爹孃，院門就從裡面打開了，老太太披着棉襖，笑得和藹可親。
“回來了，這麼晚纔回來，花燈好看嗎？”
“好看，太好看了，太熱鬧了，阿太，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全部都是人，街上都是……”
終於有可以聽他炫耀的人了，葉成湖高興的拉着老太太一直講。
葉成洋也站到一邊去，兩人一人一邊的扶着老太太，嘰嘰喳喳的跟老太太分享晚上的所見所聞。
“阿太，讓爹明年帶你去看，真的很好看，你看到了就知道。”
老太太滿臉笑容，一直很有耐心的聽兩兄弟說話，“我不去，我一把老骨頭了，走又走不動，去幹嘛，隨便擠一下我都得去見佛祖了，你們玩的高興就好。”
“不用走路，我們是在樓上看的，那個酒店好漂亮……”
“對啊對啊，你肯定沒看過那麼熱鬧的元宵節……”
“我們也沒看過，晚上比趕集還熱鬧，太好看了……你一定要去看……”
“我跟爹說，明年帶你去，比唱戲還熱鬧，還好看的……”
葉耀東跟林秀清兩夫妻也關上院門進來。
聽到這話，葉耀東笑着說：“可以啊，明年可以一起去看一下熱鬧，活到這個歲數了，你肯定也沒見過，反正坐船過去也不會顛簸，也不用你怎麼走路。”
林秀清也道：“在樓上不用跟別人人擠人，也還好，早一點過去，路上也不擠。”
“哎，我這個歲數了，還跟你們年輕人湊什麼熱鬧，萬一有點啥事，還得拖累你們，不去不去，我就在家裡看家。”
“那明年再說。”
現在講太多，也沒用，早着呢。
“餓不餓？我給你們煮幾個溫泉蛋吃，到這個點纔回來，該餓壞了。”
“好啊好……”
“吃什麼？這一路上嘴巴就沒停的，怎麼可能餓？有多少東西都不夠他們吃的，有什麼是他們不吃的？”
葉耀東一人拍了一下腦袋，兩個也識趣的趕緊上樓睡覺。
老太太笑呵呵，“那他們不餓，你們肯定餓了，我給你們煮幾個。”
“好的。”
葉耀東很順口的應了。
林秀清忍不住笑了，“原來是想自己吃獨食。”
“我是擔心他們吃太飽，晚上睡不着，大晚上的吃雞蛋也容易積食，本來這一晚上也沒少吃。我纔是真的餓了，光看他們吃了。”
她也不調侃他了，轉而詢問老太太，“小九呢？”
“被帶去老家睡了，晚上跟小玉玩的高興，兩個都跟你娘去老家睡了。”
“還挺乖的，兩個竟然都肯，也不會找娘。”
“一個是有伴，一個是習慣了這裡睡睡，那裡睡睡，不用跟親孃睡也都肯的。”
葉耀東道：“惠美也顧不上她，給我娘帶正好，反正她閒着也是閒着。”
“是個乖的，跟誰都肯。”
他們說說笑笑的閒聊着，等老太太煮好雞蛋，吃完了，兩夫妻纔回屋睡覺。
第二天一早，也到了開學的時間，一大早，天剛亮，家門口就都是嘰嘰喳喳的說話聲。
林秀清也是一早起來就給兩孩子張羅着拿過年穿過的新衣服，又給他們拿新書包新文具。
沒開學前有些東西就不能拿給他們，因爲拿給他們就會拿出去，然後髒兮兮的回來。
不過，今天兩個現在對他們的新書包新文具沒有那麼在意，看了一眼就立即跑出去找其他人說話了。
他們都憋了一晚上了，分享欲太強了。
連喊他們吃早飯，都要捧着飯碗端出去吃。
還好林秀清看到了，禁止他們吃沒吃相。
“爹都天天端着飯碗在門口吃……”
“我爺也是……”
“他們是他們，你們是你們，誰小孩子那麼不像樣，端着飯碗在門口吃？”
葉成湖嘟喃，“大人就可以，小孩就不行……你們大人也不像樣……”
“開學第一天要吃鞭子嗎？”
“就會威脅我……”
葉成湖接觸到他孃的眼神，立馬噤聲，縮了縮脖子，老實吃飯，不敢再頂嘴了。
等快速吃完，他們拎起書包就立馬往外面跑，吃飯跟打仗一樣。
外面也已經等了一堆想聽他們講故事的小朋友了，這個村裡面，他們各自已經有固定的一批粉絲了。
葉耀東是睡到自然醒纔起來的，定好了農曆十七出海，就在明天一早了，今天他得把出海的東西都準備一下。
他們家裡什麼都齊全的很，吃的喝的用的，只要收拾出來就行，前幾天已經大致收拾好了，現在只要準備食物就行。
這一趟去，到月底或者下個月初就提前回來，也不用準備的非常多。
他從吃完早飯就開始張羅忙活，把東西都先堆到院子裡，要拿去東昇號上的劃一堆，遠洋一號的劃一堆。
至於收鮮船就不用怎麼準備，這條船收貨是當天來回，其他東西不能少，但是吃的喝的不用準備很多。
他也早就決定了，這一趟讓他爹開收鮮船，來回運貨給阿財收就好，阿財已經提前去市裡忙活準備工作了。
而遠洋一號就他帶着幾個老船工去，反正也不會去很長時間。
葉父現在一切都聽他安排。
他早上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下午就跟他爹還有陳老七一人開一條船去加油加冰，回來後就叫工人們幫忙搬運幾條船的物資上船。
不只是他們，其他船的工人們今天也都動了起來。
原本還悠閒寧靜的村子，瞬間都變得忙碌了。
村子裡來來去去都是青壯年在做準備工作，板車也是一車又一車，不是一些常用的工具，就是漁網，都得運到船上。
村裡的老人坐門口曬太陽，看着忙碌都得念一句阿彌陀佛。
老太太也是佛珠不離手的滾動着唸經，然後跟在葉耀東後頭進進出出。
葉耀東此時正在安排工人分批把籃筐，手抄網，還有一些常用的工具讓他們拉到碼頭，再運到船上。
也還好，他們還有兩個作坊，面積都不小，幾條船上的東西可不少，還能有個地方，光漁網都幾百米長，老大一張了。
“東子啊……出海得小心一點，出發前得去拜拜媽祖。”
“我知道，出發前我會去天后宮拜一拜上香的，前些天船上也請了媽祖的小像，會天天上香拜一拜的。”
“要早點回來，不要去太久了。”
“知道，你別跟着我了，我們在搬貨，跟前跟後的等一下碰到你了。”
葉耀東指揮人搬的時候，也沒忘了分心回答她一下。
看她跟前跟後的，也覺得礙事，一不小心就得撞到，乾脆直接扶她去邊上找了個凳子，按着她坐下，讓她不要動了。
“你就坐在這裡面聽好了，別跟着我了。”
“哦，好，阿彌陀佛……”
葉耀東聽到這句佛號頭都大了，不是他往偏了去理解，因爲阿彌陀佛在他們方言裡，真的就有活該的意思。
他直接轉頭，眼不見爲淨，耳不聽不煩。
阿光這時也忙好湊了過來，“還沒搬完？”
“船有點多，每條船數量都得分配好，等最後一點運到船上就好了，你忙好了？”
“對，都忙好了，凌晨就可以走了。”
“那還得讓你們多幫忙看着點東昇號。”
“多大點事，幾條船都是自己人，今年還多了兩條船，到時候肯定都會幫你看着點。”
阿正的那一條正興號，小小的那一條勝利號，葉耀鵬跟葉耀華的那一條順豐號，還有周大的滿倉號，再一個豐收號，加上他的東昇號。
明天6條船一起出去，到時候收鮮船直接對接這6條船，那也是爽歪歪了。
當天去，當天回，收一大波，值錢的不值錢的全部拉回來。
他也安排了，市裡的王光亮他們也不用再收貨了，只要自家的收鮮船靠岸，他帶人過去搬運卸貨，送到市裡的廠房就行。
這就已經實現了半條龍了，他們也不用再預支錢去收貨，省事省錢不少。
其他貨也能直接賣給阿財，讓阿財安排人售賣，他省事不用自己待在市裡頭賣貨，也能給阿財賣個人情，讓他賺差價。
等跟洪文樂的魚罐頭廠開起來，一些個別的貨，也能送到魚罐頭廠。
這6條船，只有周家兄弟那條船沒有他的份額，其他5條船都有他的股，相當於都在幫他掙錢……
一想起這個也老爽了。
“你的那個宅基地不是明天開工，你明天一早出發，讓惠美去忙活嗎？”
“是啊，大家都明天出發了，那我也只能跟着走，好在我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工人也都叫好了。我也叫咱娘幫忙帶一下孩子，這樣惠美也能騰出空來。”
“嗯，也行，反正都工人在幹，你也交代你爹多去看着點。”
“有的，正好我爹也不用出海了，就在家裡享福了，收收貨，抱抱孩子，工地開工的事，我也交給他盯着了。”
阿光想了想，又小聲的說：“我爹前兩天叫我陪他去鎮上，他把錢存了一小半到銀行了，也不知道誰給他說的，存銀行靠不靠譜？”
葉耀東驚訝了一下，還挺效率的？
“你老丈人給他說的。”
“你爹啊？”
“咱爹，我娘擔心下半年你爹要是跟你都出遠門了，錢肯定不方便帶走，那到時候都得落到寡婦手裡……”
葉耀東給解釋了一下。
阿光豎起大拇指，“主要是存銀行能靠譜就行，得能拿得出來，不然就打水漂了。”
“你們也不要存太久了，可以讓你爹出門回來就取出來，等出門了再存進去，短期存取還安全一點，也能生點利息。”
“這倒也是，但是他前兩天已經去存了，那就算了，反正也只先存了一小半，說是先試試靠不靠譜，靠譜的話，等出門前再都存進去。”
“是得這樣。”
“反正我也去申請貸了兩萬，萬一取不出來，就當抵扣了唄。”
這不能抵扣啊，兄弟……
銀行錢款進出都得有流水的，而且一個存鎮上的郵電局，一個在市裡國有銀行貸的……
不過他也沒解釋，反正阿光也只是隨便說說。
“我聽說你們的貸款還沒消息？”
“是啊，今天也才十六，過年放假都好多天，估摸的月底前能有結果就不錯了。”
“那就慢慢等唄，反正也不着急用錢。你現在首要的就是等你那房子過兩個月蓋好了，一家五口直接搬過去，也默認分家了，到時候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多舒坦。”
“我也是這麼想的，等我們搬走，自然就算分家了。反正也沒啥可分的，剩下的就等我爹以後再分就行了。”
“等你們搬家那天，我就把豐收號的三成股給惠美。”
“再說吧，不着急。”
他們新家選址當然也是選在附近了，現在他們海灘邊這一片都被稱作爲風水寶地，有要蓋房子的，都首選這一片了。
而這兩年來，他們周圍住戶越來越多後，也熱鬧了，有點新村的感覺了。
雖然不着急，但是他也得提一提。
不然，就年前說了一嘴，後面啥都沒說也不好，本來也是打算好的，再說一遍，讓人心裡有個數。
提都不提，可能會讓人覺得他又反悔了。
葉耀東等大家把東西都搬上拖拉機後，就沒再跟他聊，爬上了拖拉機，然後去到碼頭上船，再指揮人各個東西搬到哪條船。
忙了半下午，他等檢查過船都沒問題了，才舒了口氣。
作坊裡此時正在過秤新鮮的魚貨，阿財高升去市裡了，然後收貨的活他提前讓給阿貴了。
去市裡收貨也不是他一個人就行，他把兄弟子侄也都叫了幾個去幫忙，這邊村子裡的他就不貪戀了，這兩年來多多少少也賺了一些，現在該輪到別人賺了。
葉耀東忙完後就回到作房裡溜達，看他們過秤。
林秀清給他泡了一搪瓷杯的茶，端了過來，遞到他跟前。
“忙了一下午，喝口茶休息一下。”
“還是我老婆貼心，知道我來來去去一下午，又累又渴。”
林秀清沒好意思的看了一下週圍，然後嗔怪地瞥了他一眼。
夫妻倆眉來眼去的都落到旁人的眼裡，有工人都打趣的說。
“哎呦，我要像東哥這麼會說話的話，乃至於娶不到老婆啊……”
“就是……”
“冬青這麼大個活人在這裡，你們不知道多獻殷勤，把握一下？”
裴冬青笑得一臉尷尬。
“唉，還不如叫嫂子多找幾個姑娘過來上班，聽說阿亮那小子都跟那個黃梅處上了。”
葉耀東瞪大了眼睛！
那個黃梅？過了年……哦也18了，那也還好。
他還想着未成年，去年就是未成年，看着稚嫩的很。
沒想到才半年就被王光亮拿下了，這個禽獸。
“不錯啊，資源內部消耗，肥水沒有流入外人田，可以啊，啥時候辦喜酒？我都纔剛聽說。”
“哈哈，聽說剛處上，還早着呢。”
林秀清笑着說：“那我還算做了個好事，當了一回紅娘？讓他倆看對眼了？”
“可不是嗎？嫂子這是功德一件，你看看要不要再多招幾個年輕的姑娘？”
“年輕姑娘還能跟你們一樣整天搬搬擡擡嗎？去殺魚的話，隔壁大媽大嬸們刀工比年輕姑娘好多了。”
“呵呵，招幾個替換一下麼……”
“你可以說大聲一點，等會兒大嬸們就拎着刀過來了。”
“啊，當我沒說。”
葉耀東笑着說：“有沒有聽過一句，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你們儘管去大媽大嬸跟前獻殷勤就好了。沒合適的女兒，也會有侄女，親戚的，鄰居的。”
“那還是算了，殷勤不了，我們走到大媽大嬸跟前，感覺跟雞仔一樣，赤條條的，怪怪的。”
他哈哈大笑，確實如此，大媽大嬸們看這些年輕的小夥子確實比較赤裸裸。
人湊到她們跟前，都能從頭看到腳，再議論幾句，哪有小姑娘好對付。
他笑着對林秀清說：“不是還有清洗或者晾曬的活嗎？你看看有沒有年輕的招兩個，自己也省得幹，動動嘴皮子就好了，也別累着自己，每天只要過來巡視一下。”
“兩個不夠啊……”
“我是招工人，你以爲是給你們找媳婦啊？”
“嘿嘿……”
“那我得計算一下，你今年已經又招了十幾個船工上大船，這邊也不是天天都有活幹，再加上有他們幫忙搬搬擡擡的幹活，其實也用不上很多人。”
“那你看一下，多幾個年輕漂亮的，他們幹活能更賣力，更會搶着表現。”
林秀清笑了點點頭，“有道理。”
葉耀東又笑着對他們說：“我以爲你們已經是自己村子裡的傳奇了，怎麼還找不到老婆。”
有年紀大的笑着說：“還不是想找更好的，村子裡的瞧不上眼。”
“哎呀，東哥，你纔是村子裡的傳奇，我們附近這一代的傳奇只有你。”
“別拍馬屁了，趕緊幹活。”
“好嘞……”
林秀清笑着摸了摸葉耀東手裡的搪瓷杯，試了一下溫度，“喝完了沒有？要不要給你再加點熱水？”
“那就再加一點，還是茶解渴。”
“好。”
葉耀東翹着腳，邊休息邊看着工人們搬貨過秤。
其實他也發現了冬青會時不時的偷看他，反正他都當沒看到。
這姑娘現在婚嫁也是個難題。
他是知道自己優秀的。
長得又高又周正，也會說話，哄人高興，關鍵是又很能掙錢，又是她老闆。
錢是男人最大的魅力。
而且他對老婆的好，大家都看在眼裡，都知道他是疼老婆的。
不要說未婚小姑娘，已婚婦女都得多看他幾眼，羨慕林秀清，恨不相逢未嫁時。
他也不是傻的，大概也能感覺得到，反正他都當不知道，正常聊天就行。
本來他也不咋在家，也不怎麼在作坊轉悠，過來也基本都是轉一圈，然後找老婆。
每一個小姑娘都會有一顆慕強的心，尤其是有能力，能掙錢的，又有點見識的，比如冬青這樣的，家裡也不差，要找的話，她肯定會傾向於找個比自己強的。
或者總得有比平常人強的地方，要麼長得好，要麼家裡條件好，要麼能掙錢，要麼人品好，不然她找來幹嘛？
所以大概也是這麼久了，冬青也沒瞧上作坊裡這些年輕人的原因。
而他樣樣都佔了，出於慕強的心理，生一點愛慕的心或者暗戀也很正常。
反正又不打擾到他，她暗戀她的，等遇上一個優秀一點的，自然就會轉移目標，順勢嫁了。
畢竟本身他也早早就結婚了，以前可沒有偷看他。
唉，只怪他現在太優秀了……
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都喜歡偷看他，連隔壁的大媽大嬸都要多看他幾眼，笑眯眯的，不過那是看財神爺的眼神。
等阿清再泡好茶送過來的時候，他又笑着拉着她說話。
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夫妻和睦又恩愛，也能讓林秀清更有安全感，幸福感。
他覺得女人應該都喜歡秀一下。
順便他也說了一下，“你確實得再多找兩個幫你分攤活的，冬青結婚了能在這邊幹最好，要是跟她姐映秋一樣嫁遠一點，嫁城裡去，那可說不準。”
“反正多找兩個幫你分攤，別再自己晾曬收貨，你只要過來巡視，管一下賬，有詢問問題的，做個決定就可以。”
“一個月也就多個幾十塊錢工資，但是曬黑了可不值當，我老婆本來就漂亮，養一養更好看。”
林秀清笑着拍打他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下週圍。
“回家再誇我，在外面別講這話，給人聽去好難爲情，都老夫老妻的。”
“這有什麼難爲情的？誇你呢，而且你還得養三個孩子，葉成湖又會氣人，葉小九又調皮，多辛苦啊，能請人就請人了，我賺錢就是爲了能讓你過上好日子。”
“再說了，我晚點琢磨看看，哪裡是那些工人說什麼，我們就真的招年輕漂亮的來，咱們這裡可是來幹活的。”
“肯定是來幹活的，肯定不能聽他們的，我是想着有人給你分攤，招多大歲數的你自己看着吧，沒有讓你找年輕的。”
“嗯，我晚一點看看，找年輕的還擔心他們心思浮動。”
“那我回家了，這裡給你看。”
“好。”
葉耀東端着搪瓷缸邊走邊喝茶，一隻手還別的身後，跟老幹部似的。
他也沒有直接回去，而是轉悠了一圈，看着那些大媽大嬸們殺魚，聽着她們跟他打招呼，然後才笑呵呵的點頭。
而葉小溪此時也穿梭在這些大媽們中間。
“婆婆，辛苦你們了……”
“不辛苦，不辛苦……”
“婆婆，我請你吃糖……”
“婆婆，你累不累……”
“婆婆，你好厲害啊……”
葉耀東看她花蝴蝶一樣的穿梭在這些老阿姨們中間，捕獲這些老阿姨們的芳心。
一個個都笑得嘴巴合不攏。
“這孩子真招人稀罕，真會說話……”
“可不是嗎，天天跑過來阿婆、婆婆的叫你辛苦了，說的多好聽，聽着就招人稀罕……”
“阿清真是命好啊，生了三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招人稀罕。”
“這孩子養的跟觀音坐下的童子一樣，那肉乎乎的臉，就是招人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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