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這兩年練的大多都不是什麼花拳繡腿,不求多好看,只求速戰速決,而且大多都是殺招,所以她習慣用點穴或者是直接當頭一劈來麻痹敵人……
弄死一個,腳尖輕輕一挑,地上的手槍就到了韓煜手中,這種夫妻檔作戰什麼的效率加快了許多,只是原本都快解決了,又來了一隊人馬,這樣的廝殺一直繼續下去,恐怕就根本沒有半點戰贏的可能性。
而就在已經被逼至‘懸崖’的當口,另一方人馬到了,不是敵方人馬,而是援軍!剛纔白雲起就說過了,他在緬甸這邊根本不認識什麼地方勢力,即便有,那些人也未必會爲了自己和周嶺的這些野蠻分子作戰,可是這些人又是哪一方的?
不管怎麼樣,能站在他們這一邊,已經是讓局勢有了最新的進展,援軍的人數比之前的那波人多了足足一倍,而且裝備精良,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軍方的人……
有了這些人的加入,那一波的人很快就退開了去,而且顯然是多有忌憚的,白雲起也許不知道,不過韓煜卻是一直在懷疑,顯然他已經猜到了這波援軍是緬甸的那一撥人馬!
局勢柳暗花明,白雲起和白馨月也從車中走了出來,白馨月問老爹這是哪方的,就是白雲起自己也是迷迷糊糊的。
走在這波人馬最前頭的是一個高大壯碩的男人,韓煜微微地點了點頭,“這位想必就是金夫人手下的得意干將?”
那人看着冷冷淡淡的,在聽到韓煜說起金夫人的時候,面上的神色一變,似乎有些得意,也有些高興,“你知道金夫人?那你知不知道金狐山?”
“當然,剛纔那一撥襲擊我們的是周嶺的人,而現在救我們的則是金狐山的弟兄,金夫人是金狐山的當家人,是這樣?”
那人見他對這些這麼瞭解,面上的神色也緩和了不少,“這位想來就是韓公子了,我們金夫人一再地提起,京城過來的這幾位貴客各個不凡,現在我見識到了!至於你剛纔所說的周嶺的人,是有人僱兇殺人?”
“恩,是京裡的幾個仇家。”
“難怪!周嶺的人常做這種事,所以見怪不怪了!只是你們放心,我們金狐山的人插了手,周嶺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在我們眼裡,他們什麼都不是!”
周嶺的人是地頭蛇,那金狐山就是地頭蛇的王者了,誰敢在老祖宗頭上撒野,那純粹就是找死!
“那就多謝金夫人出手相助了,只是我不明白,我們和金狐山並無交情,金夫人爲何會出手相助?”雖是這麼說,這次要是沒有金狐山的人,這次恐怕沒這麼容易善了了。
只是金狐山的人到底有什麼目的,萬一也是交惡了,恐怕比得罪周嶺更加難以脫身!
那男人咧了咧嘴,“這我就不知道了,夫人的事哪是我們能過問的。我看韓公子也受了傷,不過去我們那兒包紮一下,休息一陣再行離開?”
這雖然是疑問句,可是在場的幾人都不傻,也都能聽出這絕對是陳述句,韓煜雖然中了流彈,不過並不嚴重,再者也是可以去醫院包紮,只是他留他們去金狐山,肯定是有事了。
而此刻,他們根本無法拒絕,他們的人馬有將近二十人,手中都有重型武器……韓煜面上似乎並無難色,淡淡地點了點頭,“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請!”那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幾人被重新請上了車,而司機已經不是小錢了,而是這個男人。
其實林悅心中還有一個疑惑,上車後不由問道,“金狐山的人難道都是華夏人,否則華夏語言怎麼會說得這麼流利?”
男人看了後視鏡一眼,眼神便看向前方,緩緩道,“這位是林小姐吧,這次交易會上標王的得主?我是緬甸人,不是華夏人,只是每回公盤,還有平時毛料的交易上,總有不少華夏人前來,所以我們這些都是會點華夏語言。”
林悅點了點頭,心裡暗道:那位金夫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不僅調查過韓煜的身份,就連她的一舉一動都派人調查,恐怕那位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吧。
好不容易都快到機場了,又出了這種事,幾人的心裡都有些說不清的感覺,車子開到金狐山大概用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雖不說翻山越嶺,不過因爲在山上,所以說不得就有種到了荒郊野外的感覺。
下了車,再看外面就又是另一種光景,鬱鬱蔥蔥的樹木,把這個根據地似乎已經包圍了起來,出現在幾人面前的,是一座一座連綿不斷的小屋,這應該就是金狐山這些人的住處了。
白馨月似乎好了傷忘了痛,這會兒大大咧咧地蹦到了前面,“哎呀,這真像度假村,環境真好……空氣也新鮮!”說着,還深嗅了一口這裡的空氣。
白雲起對自家姑娘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雖然把女兒教的天真無邪,可是這都到了賊窩了,還天真,是不是有點兒過了?
“白老闆的千金倒是活潑可愛,白小姐要是想在這裡多住幾天,我這邊隨時歡迎。”幾人正觀望四周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女聲,不由都扭過頭往出聲處多看了兩眼。
女人大約是三十來歲的年紀,又或許是保養的好,其實真正年齡已經上四十了,年齡問題誰也猜不出。
只是雖然不是豔光四射的類型,卻也不是太野蠻霸道的,至少第一眼,會讓人覺得很舒服……
頭髮高高地挽起,耳垂上蕩着一對成色頗好的玉墜,給人的感覺,就是貴氣十足。
白馨月雖是天真,不過也不傻,在女人出現的時候,她就不自覺地後退了兩步,把自己給隱藏起來了。
“這位應該就是金夫人了,不知道金夫人費盡心思地把我們請來金狐山又是爲什麼?”在這種情況,與其委婉,不如開門見山,更來的合適。
金夫人輕輕一笑,聲音卻是好聽的很,“費盡心思?這也說不上……韓公子爲何不說,我是派人保護你們,若是我們的援手,周嶺的人目的應該達成了。”
“他們是殺,你們是酒,他們有目的,你們又何曾沒有?”若是沒有利益共識,金夫人會出手相救?傻子纔會相信。
“既然韓公子這麼說,那我也就不隱瞞了。我讓你們前來,的確是有事相商,不過我相信,這對於你我兩方絕對都是互惠互利的一件事,只是現在相談會不會不合適,韓公子還受着傷,現在天色已晚,不如等用了晚飯再說這些?”
韓煜正打算說不用,白馨月那邊的肚子已經開始叫了起來,林悅忍俊不禁,白馨月的頭低得都快要到地上了,“人家也不想的,可是這種事控制不住嘛……”
“那好,就按金夫人所言,先用過晚飯,再商量正事。”
金夫人見他們識趣,面上不由多了幾分笑意,甚至還讓醫生去幫韓煜看傷包紮,一頓晚飯也是豐盛的不行,整整一桌的大魚大肉,而且也是平時很少能吃到的山珍,這裡靠山,所以就會有很多野味……
韓煜和白雲起兩個大男人有心事,所以吃也吃的不多,至於旁邊那兩個女眷,卻是吃的正歡,林悅可能覺得,有韓煜在身邊,天大的事也不能算什麼事。
“小表嫂,等這次回京後,我和你學功夫吧,雖然看着比那些練武術的招數簡單,可是隻要稍微比劃兩下,就能把人制服,真是很厲害啊!”
“可以,只是練武很辛苦,到時候你就不能逛街,不能陪朋友一起吃飯,你確定你能忍得了多久嗎?”雖然沒有這麼誇張,不過林悅覺得白馨月這個性子還是很可能半途而廢。
白馨月其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堅持多久,臉一苦,“要是不用練,就能神功蓋世就好啦……”
“你當你在看金庸武俠劇呢?”
白馨月嘿嘿一笑,“小表嫂,你說金夫人找我們來幹什麼,不會是來做苦力吧?”
“你覺得你這種小身板能做什麼苦力?光吃就就能吃這麼多,結果做的苦力只有一點,留你下來,恐怕吃虧的是他們纔對!”
白馨月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表示,“其實我吃的不多,這次就是難得而已,誰叫這裡的廚子做菜做的這麼好吃……”
還有野味山珍,這真的不是斷頭飯嗎,真很讓人懷疑呢!
一頓酒足飯飽,金夫人姍姍來遲,把他們從用餐的地方請到了別院的正廳,端來了上好的茶水,淡淡一笑,“不知道各位用飯用的如何?”
“非常好!只是以後的每頓菜色都有這麼好嗎?”
白雲起有些無奈,低聲喝道,“馨月,不能在金夫人面前無禮!”
“白老闆沒必要這麼較真,白小姐的這性子我可喜歡的很呢。我是要留各位住上兩天,這兩天的菜色都是有保證的,如果各位嫌不過癮,想要自己去山間打獵,這當然也可以!”
“多謝金夫人招待,只是你所說的事,到底和我們有什麼關聯?”
金夫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林悅,眼中含笑,“其實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想和韓公子借林小姐用一用,不知道能否割愛?”
借人用一用,這是什麼話?
韓煜臉色微變,這是快要發飆的前兆!林悅心知肚明,在桌下捏了捏他手背上的肉,面上雲淡風輕地問道,“不知道金夫人希望我幫忙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