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林悅已然從男人的懷裡起身,面上看着也沒有一絲慌亂的表情,倒是在這兒見到他,林悅多少有些驚訝。
這人不是前幾天在火車上見到的那位仁兄嗎?那時候她還奇怪,這人在問到她是在京大後,怎麼又莫名其妙問她是什麼專業……林悅原本就不是個自來熟的,所以自然沒說。
原來答案都在這兒了。
“久違了小師妹,我是蘇祁,考古系,比你大了三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林悅淡淡一笑,“你好,我是林悅。”
蘇祁細細地打量着眼前的丫頭,在火車上的時候還並沒有覺得會是這麼驚豔,可是換裝過後,卻讓他移不開眼了,只是他有些好奇,這樣的弱女子,真到考古系如果沒點真材實料,沈教授可是不會憐香惜玉的。
“舞一曲怎麼樣?就當是同坐一車的緣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林悅要是再拒絕,就顯得矯情了,她抿着脣,應道,“好。”
兩人各自長相都頗爲精緻,林悅是三朵金花其中的一朵,清新脫俗的氣質早已讓不少人盯上了,再者,蘇大學長英俊高大,平時向來不和女生親近,這會兒竟然會和一個新人跳舞,真是讓人跌破眼鏡。
“大磊子,那不是你的女神嗎?還讓咱們別追,現在可被蘇學長給追走了……”
季磊那顆硬漢的心顯然也被傷過了,抓了抓頭,“如果真是蘇學長就算了,左右咱也爭不過人家,不過要是你們有這心思,咱們可以比比拳頭!”
“誰要和你比拳頭,只是蘇學長有了喜歡的人,周美人怎麼辦,豈不是要傷心死?”
周水心今天也是刻意打扮過的,穿的一身淡紫色的裹胸連衣服,頭髮高高地挽起,襯得整個人如夢似幻,可是她再怎麼打扮,那個人始終都不曾多看她一眼。
周水心在大一的時候就已經對那人表明了心跡,可是如今看來,不過就是一場笑話,他寧願親近一個剛認識一天的新生,也不願意多接觸她一下。
“水心,你別難過,你條件那麼好,長得又這麼漂亮,蘇祁早晚會看到的。”
周水心苦笑一聲,“要是能看到,何必等這麼久看……兩年了,任何人對一份感情都會厭倦,我不是沒有想過放棄,可是我不甘心!我真有那麼差嗎?差到他連一眼都不想多看?”
她頓了頓,眼神掃向場中那個角落,脣角緊緊咬住,“小曼,那個新生是不是比我更有氣質?”
如果平心而論,那個新生氣質的確不錯,可是錢小曼是周水心的閨蜜,自然不會在這時候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氣質?不過套上公主裙,就真以爲自己是公主了?水心,你是不是魔怔了,你可是周家的千金,難道還怕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
那個新生就算再能吸引人眼神,可是說到底在京城連根草都算不上,拿什麼和她爭呢?
周水心勾了勾脣角,“是了,她拿什麼和我爭,如果只是簡單地跳一支舞那就算了,若是她和我搶蘇祁,我絕對不會饒了
她!”
可若是蘇祁主動看上她,她又該如何?
周水心不斷地安慰自己,蘇祁眼高於頂,豈會看上一個毫無內涵的新生呢,一定是她想多了。
晚會結束後。
唐糖就神神秘秘地八卦道,“二姐,那位蘇學長是不是看上你了?剛纔我在下面可是聽到很多人說起蘇學長可是黃金單身漢,大學四年身邊可是一直沒有女人那……而且他可是咱們系教授的高徒,不管怎麼說,如果你要是真和他在一塊兒了,以後的四年肯定不用擔心掛科就對了。”
林悅,“……”
朱蓉蓉擠眉弄眼,“難道是真的?蘇祁長得真不錯,而且和你站在一起還挺般配的,聽說家世也不錯,要知道現在好男人可不多了,得抓緊哦……剛纔我可是看得很清楚,有個穿抹胸裙的女人可是一直盯着蘇大學長,說實話,我還真擔心她會撲過來搶人呢!”
這都什麼和什麼?
林悅哭笑不得,“我和蘇祁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和他在火車上見過一面,然後就多說了幾句話,僅此而已……至於以後,也不會是男女朋友。”
“見過一面?那不就是猿糞,這個可以有!”朱蓉蓉眼神一亮,樂呵呵地道。
唐糖在一旁插話道,“不過剛纔大姐說的那個女生,我聽季磊學長說過,好像是叫周水心,在系裡一直挺出風頭的,她暗戀了蘇學長兩年了,我看二姐現在八成被視作情敵了。”
暗戀?情敵?這些和她都有個鳥關係,她和蘇祁壓根兒什麼關係都沒有,要說唯一的關係,應該就是學長和學妹的關係了。
“別亂說,我和他到現在爲止不過見過兩次,哪來什麼感情,而且被人視作假想敵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再說,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已經有了?”朱蓉蓉的聲音不小,這話剛落,引得不少人看過來。
林悅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倒是唐糖吐了吐舌頭,“這事兒我可以作證,之前我和二姐見過一面,那次她男人就出現過,說起來比蘇大學長還要優秀呢。”
比蘇祁還要優秀?蘇祁給人的感覺是清雋優雅,更多的是溫和和紳士,而韓煜是哪種類型?他屬於的應該是侵略性的俊美,霸道、佔有慾強。
兩種完全是不同類型的。
朱蓉蓉似乎對這個話題很好奇,一下子問了好幾個問題,不過最後都被無視了,唐糖表示,“以後咱二姐夫肯定會來學校,到時候你不就見到了。”
“那倒也是,比蘇學長還要優秀的男人,唔,真想見一見。”
朱蓉蓉玩性重,對男女感情看得淡,平時她接觸到的男孩子大多都是紈絝子弟,吃喝玩樂精通是精通,可是除了這些,腦袋裡裝得要麼是大糞要麼就是一堆爛稻草。
所以再俊的男人,要是沒有內涵,那也是不足以吸引女人的注意力。
三人回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半左右了,在洗手間洗漱完畢,準備睡覺已經十點半靠近十一點了,磨蹭了一陣,卻發現牀下還有一處的燈光是亮着的。
許荷依舊在看書。
趴在那處,更多的是一動不動。
朱蓉蓉是典型的有燈火就睡不着覺的,在牀鋪上翻來覆去了好幾十下也沒有一點睡意,她乾脆坐起身,衝着下面那處叫了一聲,“許荷,這都快十二點了,你要看書,可以等明天早上起早看,現在燈開着,咱們也睡不着覺啊!”
許荷連頭都沒回一下,至於迴應就更是沒有了。
對於這樣的釘子戶,朱蓉蓉簡直無語到抓狂了,而林悅和唐糖這會兒也還沒睡着,朱蓉蓉拍了一下牀板,怒道,“你到底有完沒完,還是這宿舍的電費你不用交了?”
許荷扭頭冷笑一聲,“像你家這種暴發戶難道還交不起電費?你要是嫌我浪費電費,我現在就去點蠟燭,省得你唧唧歪歪!”
朱蓉蓉哪裡看得上這點錢,她純粹只是希望熄火而已,沒想到引來許荷這樣的言語,一時間脾氣也就上來了。
“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呵,你大晚上地看書,不就是讓咱們睡不到好覺嗎?我看你白天一兩個小時看着一頁紙也不翻一下,不就是裝腔作勢嗎?
真以爲考上京大,你就是老大了?忘記說了,咱們宿舍可是有個高考狀元,林悅可是以總分第一的成績進來的,她怎麼就沒你這樣?”
說着似乎還不解氣,朱蓉蓉生意又放大了些,左右要鬧就沒有繼續忍着的份,大不了破罐子破摔了!
“我告訴你,我最看不慣的就是你那種裝着與世隔絕的清高,你要真有能耐,怎麼不乾脆用個手電在被窩裡看書,裝,你就裝吧!”
許荷被說的臉紅脖子粗,眼神裡滿是怒氣,她扭頭惡狠狠地掃了牀上的三人,似乎把這三人看成是洪水猛獸,看成是殺人的惡魔一般。
看着想說什麼,可是什麼也沒說,只扔了書,把茶杯往地上重重地一摔,就開門出去了。
“神經!”
唐糖也被嚇到了,“剛纔那眼神好嚇人,我都感覺她是要殺人呢!”
“她敢!”朱蓉蓉被氣得直冒汗,拼命地用手扇風,末了,又把自己整個人都埋在被子裡再不出聲。
“睡吧,還有五個多小時咱們就要起牀了,別忘了,明天是軍訓的第一天,這要是沒精神,小心剛上來就歇菜!”
朱蓉蓉哀嘆一聲,唐糖那個小身板也一陣哀嚎,考古系這種大系男女比例向來不均衡,男生佔據了大比例,所以每年軍訓也是被操練的最狠的。
京大的軍訓時間比較長,有時候是二十一天,有時候是二十八天,林悅這一屆就是挑了個巧,要整整二十八天才結束,這些天的日頭毒,估計接下來的日子就不會那麼舒坦了。
林悅倒是無所謂,左右跑幾圈練幾下,她反正是習武中人,對付起來也就是小菜一碟,不過宿舍裡其他兩隻,看着就像弱雞一樣,恐怕之後就煎熬了。
果其不然。
到了第二天早上五點半的時候,輔導員一個一個地敲門,“給你們十五分鐘的時間,穿衣洗漱,弄好了立刻去操場集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