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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天洛恍然大悟:“先生是想……是想……”
其它人也已明白,周字迅速說:“就聽先生的吧!”
包天洛回頭向衆人揮手,大聲說:“各位請回學校去,今天的遊行示威行動取消!”
也不理衆人的反應,拉着李凡朝另一邊是去,周字、費小林、劉齊緊隨其後!高潔猶豫了一下,也小跑幾步,追着過來。
在出租屋裡,六人坐下。
費小林給李凡端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說:“今天真的是感謝你!如果不是你,必然是人們這幾十人全部受辱,我們的臉面還無關緊要,但在這個國家,丟中國人的臉卻比殺了我們還讓人難受!”這話是真話,如果真的是這幾十人集體磕頭,費小林還真的得以罪人自認,說不定他會自殺,在他從地上爬起來的那一瞬間,他真的有自殺的念頭。李凡真誠地說:“身在異鄉,心懷祖國,與祖國榮辱與共,你們的心意我完全明白,而且非常敬佩!”
高潔插話:“你的功失才讓敬佩!你剛纔怎麼做的?我都沒看清,那個人就倒在地上,你是魔術師嗎?”她這麼久一直沒有發言,一直沉浸在剛纔那一剎那間的輝煌與迷惑中。
李凡微笑:“我可不會玩魔術!”
費小林說:“我知道,先生是以超快的手法將喬本打倒的,但手法我也沒看清。真想不到,世界上還有這麼快地出手!請問先生,你用的是什麼招式?”
李凡淡淡一笑:“招式很普通,就是軍中截殺八式中的一式,叫‘截頸式’!”
費小林睜大眼睛:“截頸式我見過,但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威力?”
李凡微笑:“武術這東西很奇妙,什麼招式都是虛的,關鍵是速度與力度!只要這兩樣起來了,哪怕什麼招式都不用一樣可以起到克敵制勝的奇效!”這是他對武術的體會,他看這個學生對武功很癡迷。但好象有些狗泥於招式,所以有意點撥他一下。
費小林茅塞頓開。欽佩萬分:“先生指點得是!我受益匪淺!謝謝先生!”
包天洛嘆息:“這話說來容易,做來難!武術名家畢生追求的就是這兩點。但真正能夠將這兩點練到極致的近年來也只有一個人!”
高潔興奮地說:“中華游龍?”
包天洛微笑:“當然是他!聽說他已經回到了祖國!但先生如此身手,想必也是大名鼎鼎,不知道先生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的尊姓大名?”
李凡平靜地說:“複姓東方,東方傑!”
費小林鼓掌:“好名字!東方地豪傑!以先生的武功,足以當得起這個名字!”
李凡鄭重地說:“豪傑地稱呼豈能用武功的好壞來定義,各位心懷祖國,生死不顧。不管武功如何,都當得起豪傑這個稱呼!包話這個小姑娘也是一個女中豪傑!”
高潔臉現微紅:“我可不敢!我叫高潔,謝謝你!”
包天洛轉入正題:“先生剛纔說到破壞山本對青陽神社地參拜,不知我們的理解對不對,先生是想在那天搞點破壞活動……殺了山本?”
費小林鄭重地說:“我們這幾個人都是絕對信得過的,先生直說無妨!”
李凡平靜地說:“各位的理解錯了。暗殺只是下下之策,我們不能落個破壞國際法和搞恐怖活動的名聲!”
高潔說:“那怎麼辦?”
李凡微笑:“還是那句話,各位準備好攝像機。好記錄下一個歷之性的時刻!再見了!”
起身而去!
衆人面面相覷。
高潔盯着他已是出老遠的背影說:“這什麼人啊?神神秘秘地!”
劉齊沉吟:“這個人會不會是太陽國有意派出來的?他一招打敗喬本,也沒人看到他是怎麼打敗他的,兩個人會不會在演戲?”
他是一個內向的人,輕易不開口,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很有見地!
周字也陷入沉思,半天說:“目地是爲了勸我們放棄遊行?還真有點象!”
費小林反對:“他們根本沒必要用這一招,他們已經佔盡了上風,如果其目的是讓我們放棄遊行,他們的目地已經達到,何必要再用這一招?”
包天洛點頭:“是啊!我覺得他們也沒有必要這麼做!”
劉齊說:“我們今天是沒臉出去了,但明天呢?正式參拜那天呢?
他們恐怕也沒有把握吧,先讓我們從心底裡對這個人產生一種依賴,而不做我們想做的或者應該做的事,等到發現他只是一個幌子的時候,山本早就完成了他的參拜,我們再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他這麼一說,每個人都從心底裡產生一種懷疑,沒準真的是這樣,這些小鬼子善於用計,這種做法實在並不稀奇。
費小林心裡也在動搖,是啊!這個人怎麼可能有那麼厲害的身手,一個照面,那個如此厲害的對手就憑空倒下。若說其中沒有鬼還真不太象,但如果是演戲,這個戲也排得太次,讓人無法相信地戲當然是失敗的。
高潔急了:“我覺得不是這樣!那個人我覺得可以相信!”
劉齊笑了:“小妹妹!你太天真了,直覺並不是每次都準確的!”
高潔發怒了:“我又沒說這是直覺!你說得頭頭是道,倒拿個主意出來啊,怎麼辦?”
劉齊無言,他想不到主意。
包天洛良久才發言:“這樣吧!我們作兩手準備,一方面準備好那個人說的東西,看他想唱哪一齣戲;另一方面。準備人手,如果到了時間他還沒有動作的話。我們前着血灑當場,也要給山本這個萬惡的參拜搗亂一下。”
費小林點頭:“只能如此了。我同意!”
周字和劉齊也鄭重點頭同意,高潔說:“我也同意,不過,先把醜話說在前面,我不搞記錄!我也參與搗蛋的隊伍!”
包天洛驚訝:“爲什麼?”
高潔認真地說:“我專門負責記錄,看到你們身處險境而不能一起承受,我受不了。我心臟受不了!我都快得心臟病了!”
四人大笑。
費小林認真地說:“可惜你另一個差事也一樣不合適,一個女孩子只適合於在情人身邊搗蛋,在這種場合,女士還真的不宜!”
高潔大怒,剛想反脣相譏,包天洛手一擡手止住:“各有分工。職責不同,但我們的目的是一致地,這項工作非你莫屬。不用爭辯,這是任務!不是請客吃飯!”
上升到任務的高度,高潔無言!計劃就這樣敲定!
週三九點就是首相參拜青陽神社地時間,這個消息已經傳遍全世界,沒有人可以改變,哪怕是中國與韓國還有許多有正義感、熟悉歷之的西方國家人士都來反對也無濟於事,他們最多也就是在國內搞些遊行示威,在報紙、電臺上發表一個無關痛癢地聲明,用國際輿論來作出譴責,但這些都不是山本考慮的範圍,他們國家的首相在就職之前有參拜的傳統,哪一次都是這樣的過程,哪一次結果都是一樣!參拜之前譴責一下,事後就一了百了。
國際輿論都這樣,你把它當事它就是事,你把它當那個氣它就是那個氣!自古皆然!
李凡站在青陽神社的前方大約200米外,靜靜地看着這座建築,這座“神社”其實也就是一棟獨立的古老建築,四邊沒有其它地任何房屋,在夜風中顯得那麼孤獨,但它卻並不是孤立的,它與太陽國的方方面面前聯繫在一起,也與歷之連在一起,它裡面有世界公認的23個甲級戰犯的靈位,它代表的是太陽國一貫地軍國主義作風,所以它在世界上是最具有爭議的建築,在中國和韓國人眼中,它是最讓人產生毀滅衝動的地方,而在太陽國本土,這個地方卻是最神聖地,與中國封建社會皇帝祭天的社廟差不多。
在這裡,就算是一國的首腦也得舉止莊重,說話不敢高聲,到這裡參拜的時候,在200米外就得下車步行,50米外就得鞠躬參拜!
明天這裡將接收全世界人民的眼球,不管人民是喜歡還是痛恨,都不會影響這一點。因爲明天的特殊情況,今晚這裡的戒備森嚴,比平時增加了一倍的兵力,十幾人在大門外整整齊齊地排成兩排,神社外面的檐下也有兩個人,這兩人是高手中的高手,一般情況下他們更喜歡躲藏在屋頂或者飛檐下,但這裡情況特殊,國家不會容許任何人站在神社的頂上而將他們心中英雄的靈位踩在腳下,所以,只好委屈這兩個人了,也得和那些低級警衛一樣,在門口擔任崗哨。
夜已深,四周已靜,青陽神社銅匾上蒙着的那層紅布在夜風中輕輕飄起,這面紅布是留給首相親手掀開的。
李凡已動,一動就不見。他的身法已用到極致!風聲響處,檐下地兩位高手無聲無息地倒下,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內,兩排警衛也倒下,他們就象是在同一時間被睡魔侵襲,安然入睡!李凡已站定,四周確定無人,身子微動,直上八米多高,匾額上的紅布掀起。露出裡面“青陽神社”四個黑色大字,左手伸出。輕輕一抹,後面兩個陽文字不見。銅匾平滑,人已落下!李凡從懷裡掏出一支毛刷,打開隨身攜帶的墨水瓶,飽飲墨汁,身子再起,已到了銅匾前,左手扣住飛檐。右手在上面認真地寫了兩個字,這兩個字是太陽語,與原來的字跡大小和字體都差不多。
他歪着頭欣賞了一下,好象
不太滿意,又在後面打了一個話號,加了兩個漢字。下面則用英文翻譯了一下,好在這個匾又寬又長,餘地頗多。倒也寫得下,只是經他這麼一改,匾上全是墨跡,一切寫好,他還細心地等待了一、兩分鐘,讓它上面的墨跡在夜風中吹乾,才重新放下紅布,並在紅布上面放了一個小東西才落地,細心地收給好毛刷和墨汁,身子微微一閃,繞着場子轉了一大圈,快速解開地下警衛的禁制,消失在夜空中。
檐下的兩名高手最先醒來,相互看着對方,驚詫莫名,怎麼會突然都睡着了?難道有敵人來了,說不定已進入神社裡面,但門鎖完好,從門縫裡看去,一切正常,其他人也一齊醒來,均覺不可思議,但四處探查,一無異狀,也就放心,但很快又平添了一些驚懼,這裡是亡靈供奉之地,難道是這些半個世紀之前的靈魂在向他們表述什麼?要不,怎麼可能這麼多的人一起倒地,又一起醒來?如果是空氣中有身倒可以理解,但他們全身上下沒有半點中身跡象,應該可以排除中身地可能性,那就只能是靈魂作祟了,太陽國的人本來就有些迷信,這時更加深信不疑,只是這些靈魂想要傳遞什麼意思?這就費解了,也許明天向有關部門作一個彙報,他們會猜得出來!
在剩下地時間內,他們變得更加虔誠,用敬畏的目光時時在打量這座偉大地建築,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唯恐裡面的神靈再給他們一個讓他們無法接受的警示!
清晨,陽光明媚,整個d市都籠罩在一片陽光下,商場已經開始開門營業,街上行人漸多,今天是一個特殊的日子,青陽神社前已聚集了衆多的人,有本國的市民,有外國的華僑,還有相當數量地各國記者,其中以西方國家的居多,中國方面沒有派出記者,沒有記者願意來完成這種屈辱的拍攝任務!
更多的是警察,全口中的警察起碼有一半集中在這條街,最少有五分之一守衛在這座神社前,300米範圍之內,每隔一米就有一個警察,全幅武裝,他們知道今天活動的敏感性!人雖然多,但在這種威嚴之下,沒有人敢大聲喧譁,場面顯得熱烈而又莊重。
包天洛等五人站在人羣中,手中都是攝像機和數碼相機,他們選擇地位置比較靠前,在他們這個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這個神社柱子上的裂紋,他們心中也有裂紋,更有痛恨,但也充滿擔心,今天這樣的警戒,還能有什麼希望?眼前首相還沒有來就如此嚴密,待會兒他來了,只怕戒備還得再上一個檔次!
那個東方傑也沒見蹤影,看來真地是上了他們的當了,包天洛心中暗暗嘆息,還是經驗有欠缺呀,被人家略施小計就放棄全盤計劃!
他還只是在心裡想想,高潔卻已經在毫不客氣地罵:“什麼狗屁東方傑?爲什麼不叫東方狗、東方豬?幾時碰到他,我扒了他的皮!”
一個人接口:“高小姐罵人罵得入骨三分,痛快淋漓,佩服!佩服!不知道這個東方狗是何方人物,讓高小姐如此痛恨?”
高潔回頭,愣住,一個人站在她身邊,臉帶微笑,卻不是東方狗又是誰?她吃吃地說:“你……你……什麼時候來的?”
李凡微笑:“就在高小姐開口罵人的時候!”
高潔臉色變紅,但也毫不示弱:“我罵你怎麼了?你破壞了我們的行動,我不罵你罵誰?”
李凡嘆氣:“這年頭好人難做啊!你等會兒就知道,如果再過二十分鐘,你還這麼罵我的話,我自願將護照上的名字換了,就換成東方狗!”
高潔瞪着他:“你想做什麼?”
李凡淡淡地說:“什麼也不做,看戲!單純地看戲!你不覺得今天人很多,場面很熱鬧嗎?這樣的熱鬧場面,我一生都沒見過,難得看一回,過過眼癮!”
看着他這幅神秘的樣子,高潔恨得牙癢癢的:“好,我這時不罵你,等會兒我要看着你改護照上的名字!”
李凡得意洋洋的,好象根本沒聽見她的話。
十幾分鍾後,外圍的人羣開始騷動,很快,一條大路將兩邊的人分開,一羣人嚴前地是過來,最前面的一個就是太陽國當今首相山本,他對周圍的人羣一眼不瞧,倒是他旁邊的幾個黑衣警衛銳利的眼神直盯入人羣深處,攝像機這些東西已經都檢查過,衆人身上也不可能帶有金屬製品,有槍支的可能性微子其微,但他們的職責依然重,世界科技水平日益提高,誰也不知道新的暗殺武器會在誰身上開張,所以他們全神貫注,時刻準備爲首相擋住來自人羣中的暗殺武器。
首相已經是到了神社前,先恭恭敬敬地向神社鞠了一躬,然後伸手接過隨從手中遞過來的一根黑色的繩子,微微一頓,所有的記者手中的攝像機都已舉起,準備記錄這個開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