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逐虎與經濟學老師的一番談話之後,不爽的感覺倒是減少了一點。
不過足球他確實是不想玩了。
別的什麼他都是一玩就轉,而這個本來就轉的東西,到了他腳下反而不轉了。
一場可笑的大敗,很長時間都將是他心中的一個疙瘩。
當然,他也知道是自己不懂的東西太多了,世界上也有“報仇”一說,如果他能快意恩仇,倒是不錯的。
但是他們的球隊排在小組第三。
人家應技隊去踢淘汰賽去了。後面也碰不上了。
而且,既然是新生杯,這比賽完了,就不存在“新生”這一概念了,他陸逐虎把球練好了,可以抱王磊的大~腿,進人文的系隊,但人家應技新生隊的那些人,還不一定能進應技系隊呢!
這就好像是你的球隊在世界盃決賽上遇到了一隻球隊,輸給他了——那你該怎麼報仇呢?
難道你們下一屆世界盃決賽還能遇上嗎?
這概率該有多小?
也就是86年阿根廷贏了,4年後德國把仇報回來了,算是快的。
而人家荷蘭隊,進了三次決賽,輸了三次,三個仇人——到哪裡去報仇呢?
陸逐虎悶悶不樂的就是這個,如果後面他們還能在正式比賽裡遇上,那他會很有恆心去繼續連球,把臉面爭回來。
可是不能,他似乎只能永遠在他們面前擡不起頭來。
想起這些,對於足球他不禁心思蕭索。
至於打人——的確是他做錯了,要他認錯,無可厚非。
但他不想對勝利者認錯。
……
來學校後,他也算做過不少事,出過幾次風頭,不過都沒有這次的事件來得更“名聲大噪”。或許是醜名遠播。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麼。
要想知道打人者是誰,也簡單,既可以看成仁樓前的雕像,也可以去看滿校園都是的他的宣傳照嘛。
……
對於路人對自己指指點點,陸逐虎也聽之由之,這感覺很熟悉,當時他渾身髒兮兮在大街上流浪,別人看他也是這樣的眼光。
回到宿舍,陸逐虎發現王磊來了。
“磊哥,你來了啊。”對於這個一心要發掘他踢球的學長,陸逐虎還是很過意不去。輸了球,犯了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這個好意滿滿的人。
“唉。”王磊先是嘆了一聲。
“你們最後一場比賽我沒去,我還以爲你們肯定贏呢,起碼也不會輸。第一場我去看了,贏了,第二場我沒去,好像結果也不好。這看來,必須要我到現場你們才能贏啊,看來我是你們的吉祥物。”王磊說了一個並不好笑的笑話。
“那以後我們踢球你再來好了。”杜成道,說着他又住了嘴——好像已經沒有比賽踢了。
杜成忽然又道:“磊哥,你不是學生會的嗎,能說的上話,你能讓我們再跟應技再踢一次嗎?——這麼輸,覺得憋得慌。我們水平也不是那麼次,只是那天他們硬要我踢門將,我那都是鬧着玩的,要是換了我們正牌門將在,不可能是這結果的……你想啊,我們前兩場的幾分,淨勝球,多好……”
王磊苦笑道:“球場又不是我承包的!足球上從來就沒有重賽一說,不管比賽發生了什麼,都不可能重來的。憋屈——忍着唄。就算有‘重賽’一說,人家應技也不會答應啊!”
杜成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幼稚。
“如今之計,就看看你們是不是能以成績最好的小組第三——出線啦!”王磊道。
杜成有些意外:“啊?有小組第三可以出線的嗎?”
王磊點點頭:“學校的系,又不是算好了,那麼規則,剛好可以湊齊十六強——就像美洲盃,十個球隊,那也是要請兩隻球隊,成績好的小組第三齣線……”
“太好了!”杜成鼓掌道:“天無絕人之路啊!我們的分這麼高,肯定能出線的!原來還沒死啊!”
王磊道:“那也只是稍好啊——小組第三,百分之拜碰人家最強的球隊的,要是碰上鐵道通信那些變~態——只能是自取其辱。”
杜成不在乎道;“只要還能踢淘汰賽就好!對手是誰——以後再說。”
王磊看他說這些信息,陸逐虎也只是靜靜聽着,沒有什麼情緒波動。
他還是想聽陸逐虎說說什麼的——只是輸了一場比賽,就一蹶不振,那心理素質也實在是渣得可以吧?
杜成捅了捅陸逐虎。
陸逐虎皺眉有些不想多談的樣子:“就是進了淘汰賽,那這樣的晉級也談不上光彩!”
“萬一我們在淘汰賽又碰到應技呢?到時候找回場子?”
陸逐虎嗤之以鼻;“那要麼是決賽,要麼是三四名決賽!按分組,我們跟應技都要遇到強手。奇蹟不是沒有,但是怎麼可能天天都有奇蹟?”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之前還覺得自己的球隊不錯——其實都是一羣瞎踢啥也不懂的人在踢——包括他自己,短期想提高根本不可能。新生杯期間就更不可能。
人要認清現實一點。
陸逐虎直接對王磊道:“磊哥,我知道你的好心好意,不過剛剛,副院長已經禁止我兩個月內去~操場了。體育館也是。反正人多的地方我哪兒都不能去。乒乓球都不能玩,足球,也拜拜吧!記大過,‘禁賽’,找家長——一條龍服務。”
王磊驚訝道:“還有這麼個罰法?——你不是已經賠了那些人醫藥費了麼。”
杜成也道:“罰得有點重。”
陸逐虎道:“不重,那鳥人還想開除我呢。”
王磊嗅着陸逐虎說說似乎又出現了火藥味,勸道:“你這脾氣,也得改。”他本來的如意算盤,讓陸逐虎在新生杯裡練練,然後就招他到系隊,好好培養,直接就能在系隊比賽裡當大殺器用了。
但是現在陸逐虎都被官方“禁賽”了,系隊接下來的比賽也指望不上他了。
“時間還長呢,不就兩個月麼。兩個月後,還是一條好漢!”王磊道。心裡琢磨着陸逐虎現在心裡還有怨氣,還是等過了一段時間,再勸勸他吧。
……
走了王磊,之後不久胡衛鬆又來找陸逐虎。
他尋思着陸逐虎在足球上走不通了,剛好可以趁這良機把他招致麾下,打籃球去。
陸逐虎苦笑着說了副院長的禁令;“我倒是有這種想法。但是現在想去幫你看籃球場的飲水機也不行。”
胡衛鬆無所謂道:“真去了又如何?他還能把你綁回來?”
陸逐虎道:“人家拿開除、找家長來壓我呢。起碼這幾日就囂張,別說院長那不過關——都覺得我是目無法紀殺人魔王的那些學生怎麼看?那我就徹底沒辦法在學校混了。”陸逐虎別的到都不怕,可是他怕找家長。
幼兒園小學中學都沒被叫過家長——到大學被叫家長不是丟人嗎?
況且他老爹也覺得他讓的學校本身就夠沒臉的了。
胡衛鬆拍拍他的肩膀:“我懂你。”
搖搖頭也走了。
陸逐虎倒真覺得一種繁華落盡的即視感。
……
球場鬥毆的風~波,“學校領導高度重視”,還專門開了會。新生杯也被暫時叫停,還既不繼續辦也不得而知。
原本學校處處可見的國慶後就掛上的宣傳牌,也被撤下。
反正是看不到陸逐虎了——誰都知道是與鬥毆事件有關。
怎麼能讓一個“向自己同學舉起屠刀”的學生佔據宣傳欄呢?
陸逐虎看不出異常,不打人的時候他就像個乖孩子。
教師寢室兩點一線,過得比和尚還安穩。
倒是禿頂經濟學老師的課沒有再曠了。
這一日,陸逐虎放學歸來,卻發現宿舍的門是開的。
推門一看,有人正坐在他的椅子上。
呃,他現在真不想在這裡看見他。
“你怎麼來了?”陸逐虎遲疑着,站在門口。
“你不知道?”虎子爹挑眉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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