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對面也是山,而山的中間夾着一條山谷,在山谷的中心位置有一座小木屋,在這山中幾乎很難見到,在這湘西的山中野獸橫生,單獨的民居很容易遭到野獸的襲擊,所以在湘西的山中幾乎都是一個寨子或者一個村落的居住。
而此時易永恆打量了下對面山路,眼睛溜溜的打量了身後,總感覺身後有什麼跟着一樣,經過那山洞中的一切,易永恆此時已經筋疲力盡,提起最後一絲力氣,易永恆向那小木屋走去。此時已經日落西山了,小木屋已經生起了炊煙,木屋中的人應該在生火造飯了。
“怪老頭,怪老頭。”易永恆有氣無力的喊了兩聲,小木屋的門是打開着的。
“汪汪”沒有人聲,到是傳來幾聲狗吠,隨後一隻黑溜溜不知是啥品種的大黑狗跑了出來,看那威武的樣子,估計鬥上山裡的野獸也不遑多讓吧。
“哎,大黑,別添,別添了,今天沒有帶好東西。”易永恆一身破破爛爛的樣子,好似一個乞丐一般,要不是那明眸之中透含着幾分氣質的話,估計到城裡去到還有幾分扮相。
大黑狗一出來就直接撲倒易永恆身上,直接將他撲倒了在地上,隨後一絲力氣都用盡的易永恆直接躺在地上不想動彈了,而那大黑狗卻好似見到了主人一般不停的用舌頭tian着易永恆的臉頰,搞的易永恆無奈至極。
“大黑,回來。”一道聲音傳來,這大黑狗隨後挑過木屋的門沿,走了進去,隨後一留着一瞥山羊鬍的老人走了出來,這老人聲音雖然老邁,但是那精神頭活生生的一個意氣風發呀。這老人就是易永恆眼中的怪老頭了。
“喲,二黑子來了。”老人看着易永恆身上破破爛爛的模樣頓時有幾分奇怪道:“咋啦,和山上的野豬打架去了,搞成這樣?”
二黑子是怪老頭給易永恆起的外號,因爲易永恆老是喜歡叫他怪老頭,於是怪老頭也就給易永恆起了個名叫二黑子,也就是大黑兄弟的意思。
聽到這樣,易永恆也不生氣,躺在地上掙扎的想要站起來,可是使了半天勁硬是沒有站起來,躺在地上易永恆仰望着就要黑下來的天,隨後埋怨道:“怪老頭,你看我成這樣了,都不過來拉我一把。”
“呵呵,你這小子。”易永恆剛說完,一隻有力的手直接將易永恆拉了起來,站起來後怪老頭才道:“一個年輕人,還要我這把老骨頭拉你,你還真好意思。”
“嘿嘿,老頭,進去說吧,今天我就在你這住下了,明天在回去了。”易永恆好似進自己家一樣隨意,說着就要跨過門沿。可是半隻腿沒擡,就摔了個狗吃屎,整個人就好似醉漢一般。還好怪老頭直接拉了一把,看到易永恆的樣子顯然是脫力了,怪老頭也不打擊他了,拉他往堂屋一坐,隨後說了幾句什麼,就進廚房去了,而此時易永恆卻是昏昏欲睡,什麼都沒聽見。
“起來了,臭小子,來來,把你的揹包卸了,吃飯再說。”易永恆正睡的香呢,夢中又夢到在那山洞中的美女殭屍了,口水都留了一地。
“拍”怪老頭看到如此,直接一耳光扇了過去,隨後做到回了自己的位子。
“僵,殭屍……”易永恆直接嚇醒了,當看到怪老頭那奇怪的眼神之後,易永恆才鬆了一口氣道:“原來是在做夢。”
“先吃飯。”怪老頭指了指裝上盛上的米飯,隨後自己自顧自的吃了起來。當看到桌上那豐盛的山中野味,易永恆就像幾個月沒吃飯一樣狼吞虎嚥了起來。
“慢點吃,都和你說了,飯不是這樣吃的,像你這麼狼吞虎嚥怎麼能夠體會的出濃濃的飯香呢。”怪老頭關心道。
“來,再來一碗。”易永恆理所當然道:“怪老頭你做的菜真香,學校裡的東西和這一比,那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好吃就多吃點,看你的樣子,一定是碰到什麼事情了吧,給我說說看。”怪老頭給易永恆盛了一碗,隨後道。
聽到此話,易永恆眼睛一轉,隨後接過碗來說:“遇到一頭成年的雲豹,差點沒要了我的命,要不是我跑到遠處水潭裡面那就真的見不到你了。”
易永恆邊說着夾了一塊野兔肉,瞎掰道:“要不是我聰明,利用山上的陷阱…….”
“行了,別滔滔不絕了,你小子還真是命大,下次上山的時候小心點,最好帶上大黑去,不過我就奇了怪了,你身上怎麼一點傷都沒有,就是脫力而已?”怪老頭將碗放下,顯然是吃飽了,隨後說出了他的疑惑。
“嘿嘿”易永恆燦笑一聲道:“我多聰明啊,要是被一頭小小的雲豹給弄死了,那豈不是天妒因才。”
“不過,這次來要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報考了湘南中醫大學,以我的分數,進去那是肯定的,怪老頭你可別忘記了我們的約定啊。”易永恆,隨即轉開話題道,他已經暗暗打定主意,這件事情誰都不告訴。
怪老頭用奇異的眼光看了看易永恆道:“你是不是去獻血了?”
聞言,易永恆一驚,“是啊,你怎麼知道?”
“以前看你小子生龍活虎的,現在跑這麼點山路就脫力了,這明顯是氣血不足,我就奇了怪了,就你小子那點良心也會去獻血?”怪老頭微微諷刺道,顯然對易永恆那點個性是非常瞭解。
“哎,我是去獻血了,不過也遇到了一件不好的事情。”隨後易永恆將這一切給怪老頭講了一下,怪老頭臉色不變的樣子。
“很正常,你經歷社會不深,這些事情以後你會明白的,不過你以後少去獻血,一次就夠了,獻血對你的身子沒好處。”怪老頭很隨意的說道,顯然是這種事情見多了。
“什麼叫很正常啊?我看你老頭比我還黑,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醫院不是說獻血有益健康麼?”易永恆也不在意,他與怪老頭兩人就好似朋友一般,說話很隨意。可以說,這是易永恆唯一的朋友了,不過卻有點老掉牙。
“呵呵,二黑子啊,我告訴你按照中醫的的理論,獻血對人體有害而無益,就用西醫的話來說,獻完血後身體內的造血幹細胞會生產出足夠的血液補充,這是對的,但是造血幹細胞憑良心講是有壽命的,也就是說,造血幹細胞的造血機能不是無限制的。有一個很簡單的例證:大多數老年人的骨髓造血功能僅是年輕時的50%,由於造血機能減退,易出現貧血,而且不易恢復。所以造血幹細胞是消耗品,而且是不可恢復的!還有人說了:書上說,獻血後2周,血液的容量就會補充完成。對,他說的對,但是請注意:補充的是什麼?據我所知,身體在2周內補充的應該是血漿,血漿和血液完全是兩種概念,這裡也有,一個簡單的例證:獻血後會感到口渴,就是因爲要補充血漿,血站會無償提供糖水或牛奶也就是這個原因,還有一點,你見過哪個醫生他去獻血了?”怪老頭坎坎道來。他知道易永恆不懂中醫,所以用西醫的術語和易永恆來說,簡單又明瞭。
聽完即使易永恆不懂醫術也是打了個寒顫道:“沒有,以後我再也不去獻血了。媽的這不是坑人麼,明明有害健康,說什麼無害健康。”
“你這樣想就錯了,要是全天下人都是你這樣的想法,那要是有人出了車禍,缺血了,或者說是你自己的親人,出了車禍缺血了那你怎麼辦?”怪老頭拿起碗筷,收拾了起來。
“額……”易永恆被這句話憋得確實無語了,獻血雖然有害健康,但是如果全世界的人都不去獻血了,那麼要是出了什麼緊急事故,比如說失血過多什麼的,那怎麼辦?要是當時是自己的親人,那又怎麼辦?
“那你說怎麼辦,獻血對身體不好,不獻血又變成血荒……”易永恆實在是搞不懂這怪老頭在想什麼,不過看怪老頭那神色卻是瞭然,好似早就想到了易永恆會這麼想一樣。
果然,怪老頭將碗筷收起後,走回來道:“獻血雖然有害健康,但是如果一個人一生不多次獻血的話,那麼對於健康的危害不大,所以我說,讓你以後不要去獻血了,獻完這一次,就足夠了,再說了少活幾天要是能夠救得人一命的話,那不是很好麼?你要知道你也許消耗的是幾天的生命,但是如果意外發生,醫院沒有血液的話,那別人的生命就可能一生終結,有多少家庭又會失去親人?”
聽完這一番話,易永恆低下頭,腦子裡好似在想着什麼一樣,片刻才拖着痠軟的身子站了起來道:“是啊,人的一生誰沒有一點意外呢?”
跨起大拇指易永恆道:“姜中醫還真是博大精深,看來以後我得用心學學,我們村的人都說中醫就是要罐子,不值錢的貨色,真是愚見啊”
聞言,走出廚房的怪老頭卻是道:“這一行的水,深的很,你以後就會明白了,好了,自己燒水去,換套乾淨的衣服,看你這像啥樣子,你以後有得是時間學習,只要跟着我,你在去湘南學院拿個畢業證書啥的,你以後不出名都難。”
“嘿嘿,好的,我一定不負所望,不過話有說回來了,我老是在您這白吃白喝,我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啊,我這就燒水去。”吃了還讓人家一個老人收拾,饒是易永恆這麼臉皮厚也是不好意思了,不過今天怪老頭是有意的讓着易永恆,要是從前的話,恐怕早就叫易永恆做事去了,哪容的他白吃白喝。
“喲,你小子還知道不好意思啊,不過就你這點飯量,還是吃不窮我的。”看着易永恆狼狽的模樣,怪老頭打擊到,好似又回到了從前。
當易永恆進去廚房的時候怪老頭摸了摸大黑的狗頭,嘀咕道:“嗯,這小子今天有些古怪啊。”
搖了搖頭,怪老頭走到門口,隨後,看了着這烏漆抹黑的大山,聽着山林內不時傳來的幾聲狼嚎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看那深邃的目光,好似是想要將這大山看透一般。
“都快六年了,也沒有尋到那巫族人,恐怕我這一生都要終老在山中了。”擡頭仰望,此時的老人,背影顯得那麼沉重,絲毫沒有和華香剛纔打屁聊天那麼輕鬆.
回頭看了看易永恆在竈旁熟睡的身影,怪老頭隨後抱起,看那樣子,居然會那麼輕鬆,來到了旁邊的房間內,幫易永恆蓋好被子後,怪老頭微微道:“想不到我楚南天年近百歲了,居然還會遇到你這麼一個朋友。”
微笑一聲,怪老頭走出了房門,依稀可以聽到那木門的“咯吱”聲,而此時易永恆卻進入了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