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小豬快跑

看着譚楓霖興奮得面容,趙剛眼睛溼潤了,彼此心裡都很明白,一艘2000噸的巡洋艦再厲害,也不是一艘大型巡洋艦的對手,更不要提十艘戰列艦,二十艘巡洋艦了。

即便如此,譚楓霖還是無所畏懼的接受了這個任務,轉身出去了。

這麼勇敢的部下,趙剛自然不會讓他白白送死。目送譚楓霖離開,趙剛回到了旅順的臨時司令部。打開抽屜,簽發了一份文件:‘啓動小豬計劃。’

1895年4月8日晚19時30分,海軍“小豬1號”、“小豬二號”等十艘人操潛艇由旅順出發,順着潮汐的方向流向英國特混艦隊。在未來的十個小時內,他們將走過40裡的距離,或者……提前結束旅程,

10只“小豬”悄悄地向特混艦隊駛去,此刻,月黑雲低,伸手不見五指,能見度很低,正是天助人也。不過4月份的海水,仍然寒意逼人,這對操作人員的體力消耗十分大。作爲此次襲擊的帶隊指揮,李洪興上尉駕駛着“小豬1號”航行在最前面。由於能見度很低,無法分辨岸上情況,李洪興上尉只有根據指南針指示的方位,向港灣駛去。

向前10裡,面前是一個沉船,當初日本人劫的那艘運煤船,裡面有前幾次運來的備用物資。李洪興將其拿了出來,其中有十具螺旋槳推進器,可以讓小豬們毫不費力的前進5公里。而在一半的路程之後,剩下的20裡需要小豬們自己憑藉體力去克服。

李洪興知道,儘管操作‘小豬’的都是千挑萬選的猛漢,但是20裡的距離對於人來說還是過於艱難,連自己都沒有信心完成。李洪興下意思的捏了捏口袋,那裡面裝的東西據說可以讓人不知疲憊的完成任務。

到了第三十里處,李洪興的同伴,打開了口袋。李洪興明顯覺得前進的動力增強了,但是看着同伴紅色的臉,李洪興有些悲哀。到了三十五里,同伴的情況變得有些不好,臉色發青,但是仍然在堅持。李洪興注意到,同伴又一次打開了口袋,動力又強勁起來。

到了距離英特混艦隊還有7裡的時候,李洪興不得不停下來。10只小豬一共有20名操作員,但是已經有8人死亡,毫無疑問是因爲服用哪個東西所致。

經過1個小時的修整,6只小豬又一次出發了,剩下的4只‘小豬’成爲了8名勇士的陵墓。遠處,就是駐紮在大東島的英特混艦隊。

最後7裡的路程並不好走,船體破裂,人員極度疲勞,又有3只小豬掉隊。李洪興沒時間悲哀,如果完不成任務,自己也會變成一隻‘死豬’,死者已矣,生者還要爲自己的生命努力前行。

英軍在大東島的戒備相當嚴密,港灣入口處設有防雷網,網上還掛着很多爆炸物,一旦撞上就會炸得粉身碎骨,不要說魚雷快艇,就連“小豬”這樣的袖珍潛艇都沒有空子可鑽,而且不時有巡邏艇在港灣入口處巡弋,一有可疑情況就不分青紅皁白投下深水炸彈。當李洪興一行來到入口處時,巡邏艇剛剛投下深水炸彈揚長而去,深彈在水下爆炸所引起的劇烈震動,激起的波浪直衝擊得“小豬”搖擺顛簸,李洪興好不容易纔控制住穩定。“刷——”一道雪白的光亮劃破黑暗夜空——英軍設在防波堤上的探照燈來回搜尋,李洪興上尉趕緊向後面的“小豬”擺手示意,一齊駛向防波堤下的死角。

看着戒備森嚴的入口處,李洪興上尉心涼了半截,怎麼才能進入港內?他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周密而又安全的滲透潛入方案。蒼天不負有心人,就在李洪興上尉苦思冥想之際,否極泰來,好運降臨到了李洪興頭上——3艘英軍驅逐艦出海歸來,用燈光信號表明身份後,港灣入口的防潛網慢慢打開,放驅逐艦進港——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李洪興上尉趕緊揮手招呼身後的2只“小豬”,迅速尾隨在驅逐艦後面,順利通過了戒備森嚴的警戒圈!

進入港灣後,由於天色黑暗,根本無法辨別停泊的軍艦,3只“小豬”只能根據平時的訓練,分別向看上去個頭最大的3艘軍艦駛去,李洪興上尉選中的是“邁德親王”號戰列艦,馬利羣上尉選擇的是“伊麗莎白女王”號戰列艦,馬行雲軍士選中的目標則是7500噸級的“寒戈納”號一級巡洋艦。

目標一定,3只“小豬”各自開始行動,港內由於不時有軍艦駛過,軍艦航行所產生的尾流將輕巧的“小豬”衝得左右搖晃,要花費很大的氣力才能穩住,3組突擊隊員不愧是經過長期針對性訓練,最終克服了種種困難,隱蔽地接近了各自目標,並在艦船中心龍骨位置附近將定時炸彈卸下,可是經過那麼長時間的操艇,體力消耗極大,幾乎都到了精疲力盡的地步,再也沒有一絲力氣將炸彈固定在船體上,只能一卸了之,任其沉在艦船下方的海底(好在大東島水深只有13米,海底距離船底不過只有幾米,不至於影響爆炸的威力),然後在定時器上調好引爆時間,駕駛着半截雷體向港口外撤去。

儘管李洪興等人放置炸彈的行動是在水下,應該是十分隱蔽的,但是水面上總會有些異樣動靜,因此引起了在港內巡邏的英軍注意。當李洪興上尉和比安奇軍士剛剛浮出水面,正想喘口氣休息片刻再撤離,一束刺眼的光柱便牢牢照住了兩人,隨着一陣“突突突突”的引擎聲,英軍巡邏艇已經到了跟前,2人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被俘虜了。其他4名突擊隊員也相繼被俘,可見英軍在大東島的警備還是很嚴密,可惜還是功虧一簣,東北海軍已經把炸彈放置好了!6名被俘的突擊隊員根據事先的約定,一律以沉默來對付英軍的審訊,直到爆炸前十分鐘才告訴英軍。這樣英軍連撤出軍艦人員的時間都非常緊張,更別說尋找、排除爆炸物了!

隨着三聲轟隆的巨響,3艘艦船的底部都被炸出一大洞,如此嚴重的損傷,一般情況下是難逃傾覆沉沒的命運,好在大東島的水深較淺,3艘艦船進水下沉後數米就座沉海底,這才逃過了覆滅的厄運。但是儘管有地理之利,3艘艦船還是遭到了重創,特別是“邁德親王”號和“伊麗莎白女王號”戰列艦直到戰爭結束都無法出海作戰!

“小豬”襲擊大東島,重創了英軍的兩艘威嚴級戰列艦,一艘一級巡洋艦。嚴重削弱了英軍特混艦隊的實力,對於1895年初破交保交作戰影響是極其巨大的,最直接的結果就是1895年初,攻擊旅順要塞的力量一下子下降了30%,尤其是重要的重炮損失更爲嚴重,45倍徑的305mm大炮全部損失了。而28倍徑的舊式大炮並不能有效地消滅旅順那些隱蔽的炮臺。

而英國由於特混艦隊實力受損,喪失了特混的絕對優勢,而遭到的沉重打擊嚴重影響了特混艦隊的士氣和戰鬥力,以至於英國首相哀嘆:“遠東戰局進入了泥潭!”

而此次襲擊,東北共和國海軍僅僅出動10艘“小豬”,以微不足道的代價,就重創2艘戰列艦,1艘巡洋艦,襲擊大東島的確是一次代價小戰果大的成功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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