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總統府裡,總統李鴻章正在操心讓他十分頭痛的事
本來南中國就不想在這個時候觸動北中國,只是希望四川保持半獨立狀態,而鐵虎在這時候主動封閉了入川道路,已經預示着四川實際上的獨立。更關鍵的是鐵虎綁架了身在川中的北中國官員,這樣可切切實實地觸犯了多項中國法律。其罪名包括:教唆殺人罪、妨礙交通秩序罪、綁架罪、虐待罪、強姦罪、搶劫罪等等。
這些法律可是南中國也通行的,即便鐵虎的行爲還不是分裂行爲,南中國也要協助北中國出兵攻打鐵虎。肉,李鴻章不禁罵道:
“這個糊塗傢伙!”
在得知鐵虎再觸犯了雙方的底線,聚衆造反之後,李鴻章不得不頒佈總統令,開始向南中國各省徵集武裝,準備向四川實施“平叛”行動。
說歸說,可這件事的確不容易做的。
首先,各省對於提供自己的武裝力量入川幫人家剿匪的興趣不足。
其次,因爲國會還沒有批准專項經費,李鴻章目前沒辦法向各省的頭頭們許諾支付龐大的費用。
到這裡,李鴻章不禁佩服趙剛,如果四年前,趙剛直接揮兵攻打南方的話,南方各省肯定要聚在一起,拼死抵抗,北中國實力雖強,可也不能討了好去,再加上外國人制約,肯定會吃上不小的虧。他根基本來就不穩。這一倒下去可能就是不可收拾地局面。
誰知道趙剛竟然只是索要了些錢,然後這幾年專心內政。不但把北方各省治理得清清楚楚,而且產品還銷到南方,加上投資,南方各省竟然對北方起了同宗之心,不再提南北對抗,這次不願出兵,實際上就是不願與北方交惡。
李鴻章苦笑了一下。如果自己再年輕三十歲,肯定要大展宏圖,將南方統一,然後在與北方鬥一鬥,但是現在自己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而後輩子弟沒有一個傑出的人才,反觀其他省也大多如此,看來天意如此呀!
與以往不同地,他這個總統組織軍事費用也是由衆議院立法撥款。但各省的財政不屬於南中國總統,他們完完全全都是各省自己的事情。南中國總統只能申請,人家有權力不出兵,或者出兵需要金錢。
這其中比如福建、江西和雲南等地的長官就表示他們自己的地區也需要保持一支武裝力量彈壓住地面。防治土匪的猖獗。而廣東廣西沿海富裕地區的省份所要求地費用又奇高,以致一萬人的軍隊竟然需要萬元的開拔費。
李鴻章這些天一面往國會裡跑撥款,一面又將手下那些人驅趕着,讓他們四面出擊。以自己三寸不爛之舌去遊說各省的要員們,說服他們答應出兵且相關裝備都沒有湊齊,根本無法開戰。
北中國也是無事可做,首先四川地勢險要,易守難攻而且冬季不易動兵。天寒地凍,運送給養不方便,另外鐵路還在修建,要等到鐵路修到四川最快也4份,那個時候正是春耕時分,鐵虎的三十萬大軍肯定都是要回去種地的,這仗就打得容易些。
早在剛剛完成了國家的小統一之時,容閎就在其國情諮文中強烈建議修築縱橫中華大地的鐵路網,以強大地運輸業促進工業的發展,他認爲商品的流通才是國家整體富強的強大動力源。商品經濟將促使自給自足地農民們更快地加入到社會化大生產的洪流中去,使財富沿着這些鋼鐵的血脈流向這個古老國家的每一寸山河。
這些都是官面上地話,實際情況是這樣的:
“我們不能出兵,是因爲我們一旦出兵,那感受到威脅的南中國各省就會加快聯合,那樣的話我們前幾年的工夫就白費了”
無論如何,趙剛認爲北中國法院的拘捕令必須得到執行,否則以後再沒有人相信法院的司法權威。在這個時候,趙剛想起了兩個人,那就是北中國國策的締造者,張和容,自己的想法爲什麼不和這兩個高人談談呢?
不多時,兩個人聯決而來,看來也是早有準備,三個人都是日理萬機之輩,平時很少局在一起,這次倒是湊齊了。
“總統真是了不起!”一旁的容閎伸出大拇指,“當時你若是調動大軍一怒平了四川也不是不可以嘛!”
趙剛不知道容閎是不是在調侃他,索性開玩笑起來。“容總理你知道麼,四川有三十萬大軍,好多好多的預備隊,我去打他?我怕是他來打我。我們總兵力才60分散在十幾個省,散的太開了,我當時就是那麼個境地。你想啊,爲了保住陝西,我不僅要調東北的兵力,還要調華北的兵力。
而且南中國總統也會成爲我的敵人。再說了,你容總理從來就不是省油的燈。你要是鬆鬆口,獎金及預算撥給我幾千萬,沒準現在已經在成都喝酒了。”
“哈——”容閎晃着腦袋,“趙大總統,看看,現在都會倒打一耙了,真是厲害!你說的調兵,總共也只掉了六百人,你還跟我打馬虎眼,六百人夠幹什麼的!真要打仗,這六百人基本上就是做預備隊都嫌少。”
趙剛沒接這個話,問起了另外一件事:
“還有一件事,爲什麼吳大哥沒有當上北海省的省長,我不是說過了,吳大哥只是掛名,他受不得寒氣,不會去北海坐鎮的。”
“我看看你是不是發燒了。”張嚴肅地說道。
“你讓一個不能去管事的人去這個省長,我看你是不想要江山了。亂封諸侯是不是?”
“爹,你怎麼會這樣看我?”趙剛顯得很激動。“我們當初來東北地時候,就這幾個兄弟。雖然吳大哥能力不行,可是他跟我槍林彈雨趟過來的,久經考驗地把北海放到他手上我放心。”
“不!”張伸
手,攔住了武君的話頭,笑呵呵地解釋着。
“你先彆着急,我也沒說吳俊升如何?你的話分兩方面講。一方面。依我看來,吳俊生的能力有限,做不好這些事情。另外,你是不是想派一些能力強的人過去輔佐他,這個也不對,你想過沒有“官清如水,吏滑如油”,吳俊升不熟悉吏治,那它就要依賴手下。如果一旦手下欺上瞞下,出了大事情,你怎麼辦?你本意是好的,可是到了最後可能反而害了他!”
“我可不這麼認爲。”
趙剛說着。伸手取過一頁空白紙,從桌子上的書夾裡抽出一支鉛筆。
“國家和人民首先需要地是安寧、和平的生活環境,然後才能講其他。可是現在沙俄在西伯利亞虎視眈眈,英國人和西班牙人在南洋拼命與我們爭奪經濟殖民地。我們不派出軍方要員坐鎮,一旦打仗起來怎麼辦?而北海目前的情況基本上就是軍管跟民事沒多大關係。”
趙剛說道這裡,看了容閎一眼,“我說總理大人,這麼說你該沒意見了吧?”
容閎稍稍點頭,不過接下來說的話卻還是反對任命
“並非我沒想到這個方面,你說的也對。但是有一點你想到沒有,事急從權,但是要建設一個幾百年的國家,有沒有執行自己的政策,對後來人是有意義的。不可爲一時的痛快,開萬世之惡例。”
“哎?”趙剛知道事情不成,也只好默認了“那南方現在怎樣了?有沒有出兵地打算?”
容閎笑着搖搖頭,“南方各省都在開議會。各省的議員們不希望這筆稅收流到南中國總統手裡。而富裕的省份自己又不肯招募大批的軍人,因爲那沒有實際用處。關鍵是南方衆議院裡堅持省級自治,所以太亂沒有半年裡不出頭緒地。”
趙剛微笑着搖搖頭,“這些人就沒想過,當年華盛頓把軍隊全部解散了,是的,美國境內再沒有什麼可以稱王稱霸的勢力。可是後來呢?後來英國人欺負他們的時候,美國地國家利益靠誰來保護?連國都都被人家給佔了。
再想想宋朝,當初趙匡胤杯酒釋兵權,把軍隊抓在自己手裡,引得文恬武戲,到打仗時連個帶兵的將軍都不好找。結果到有侵略的時候可怎麼辦?就剩下一個陸秀夫,跑到海上去自殺了。”
“你看現在南中國,被搞得一盤散沙。”
容閎卻有些激動,雙手在空中揮了揮,
“你這話我不同意,我明白你的憂患意識,我也知道一支強大的軍隊對這個國家,對我們中華民族的重要性。可是議會制也有自己的好處,如果南方各省認爲軍費太少,不足以保國,他們可以到國會去要求,去遊說國會議員,去大街上向老百姓呼籲。這樣產生地決議代表了全部的民意,任何強權也戰勝不了的民意!”
趙剛緩緩坐了下來,“我沒說憲法不好,我也沒說三權分立不好。可是南方議會的表現這樣可怕,咱們難道以後也跟着他們學習?”
這回輪到張作激憤狀,“只能呼籲,不能干涉。這是自由,這是民主。我們現在僅僅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是中國的一個一個的成員,誰也不能替別人思考。”
“不錯嘛,你現在是天下兵馬大元帥嘍!何時登壇拜帥,向四川發兵呀?”
趙剛趕忙解釋,“還什麼大元帥,我現在正發愁找不到兵吶!”
“唔?”張很奇怪,“南方各省不肯派兵給你,這也奇怪,你手上那幾十萬怎麼也只會不動了?”
“倒不是指揮不動,而是目前跟俄國人對峙的部隊有二十多萬”趙剛喝了口水,“可這回是對付四川的三十萬軍隊,就算是泥雕木塑的,也是好打一片。這麼大的數量,怎麼說也需要幾萬人,要不抓了那多俘虜可怎麼看管呢!”
三個人大笑,看來北中國的問題並不嚴重。
在南中國,李鴻章的幕僚辜振浦抱怨道:
“李總統,這個差事我幹不了了?”
“怎麼,國會還沒批准撥款?”
辜振浦連聲嘆氣,“我找了不少議員,可他們都說,連北中國都沒有出兵,南方是斷然不肯出兵的,而且反對向各省徵稅。國會衆議院裡已經吵成一鍋粥,這麼多天也沒個結果。明天就是投票日了,我看這情況,通過的可能性不大。”
李鴻章聽了,臉色痛苦,“看看,一盤散沙的南中國,連最起碼的兵力都無法維持,還談什麼發展。四川省一旦分裂,必然會被北中國迅速消滅,你別看北中國毫無動靜,那是給我們看的,暗地裡說不定有多少手段呢,等看到北中國的動作,我們就再也沒有插手的餘地了。”
辜振浦不想接李鴻章的話茬,他也接不了。
“現在我僅僅弄到了四個省的三萬武裝警察,而且東南各省的價錢很高,我沒有錢給他們……”
“這些鼠目寸光之輩,不可與之談天下大事。張總督哪裡怎麼樣?”
辜振浦黯然回道:
“張總督身體不好,日夜不能入睡,近來又開始咳血,我看……。見到我,他對我說‘或戰、或攻、或守,相機因應,務取活便,方能得勢。維大勢莫測,以人力當天意,螳臂當車,故一葉知秋,當順天時應天命。”
李鴻章聽了默然,過了半響方纔說道:
“歲月如斯,英雄墓首,哎,看來天意如此呀!招兵的事情不用急了,那邊的使者再過來,跟他好好談談,看看能不能做的富家翁,到外面逍遙逍遙。”
南中國最大的首領李鴻章的異動,立刻引起了周邊各省總督的猜測,一時間向北中國暗通款曲的書信如過江之鯽,而最關鍵的就是如何在最短時間內拿下四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