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軍後續部隊以每小時15裡的速度,沿着山間的大路終於在拂曉前佔領了敵人的前哨打火。敵人正在固關以東的公路兩側和南北山頭加固工事。馬福祿視察完陣地之後暫時駐留在固關休息。哪曾想趙剛早已知道了馬軍的虛實,直接從薄弱的側翼攻擊。
七八月份的甘肅,清晨的天氣還帶着一絲絲的寒意,但是戰士們已經感覺不到,大戰前的興奮讓有些人出了滿頭大汗。
總攻擊的命令下達了。北方西北集團軍第1師第2團和第3,立即成鉗形向固關守敵猛撲過去。第3前衛3營,直插固關西南,實施迂迴包圍。第2團3,在團特務連和師警衛連的配合下,由陳家山登上固關北山,向守敵發起攻擊。第1師其餘部隊,向敵人側翼攻擊。這些部隊的任務就是儘量拖住馬福祿佈置在外的精銳部隊,給另外一路創造條件。
樑興華指揮的第2,沿打火向定西展開正面攻擊。雖然趙剛喜歡堂堂正正的打敗敵人,但是這並不表明趙剛不會使用計策,尤其是對敵人瞭解的十分清楚的時候。既然馬福祿擺出一幅雙龍戲珠的陣勢,那趙剛自然要去了這顆珠,然後再把兩條龍給滅了。
頓時,寧靜的山谷裡,槍聲、炮聲、手榴彈的爆炸聲,和戰士們的喊殺聲,響成一片。敵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打擊,驚得個個槽頭轉向。慌了手腳。馬福祿,一邊揮着指揮刀。督令部隊倉促應戰;一邊舉着望遠鏡,觀察戰場情況。
遠處地定西城,此時已經籠罩在硝煙之中,自己面前也是喊殺聲陣陣,但是真正衝過來的沒幾個。顯然敵人地主力是在定西,但是敵人怎樣知道定西城只有幾百人守衛呢?如果不救援的話,定西城必然陷落。而且沒了定西城的支援,自己是沒辦法生存的。想到這裡,馬福祿立刻下令:“全軍出擊,裡應外合消滅北方軍。”頓時密密麻麻的馬家騎兵衝了出來,他們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可謂是馬福祥的精銳。
恰好這時,北方軍炮兵大顯神威,頭一炮較射之後,緊接着萬炮齊發。無數顆炮彈像冰雹似地傾瀉在敵人陣地上,炸得敵人鬼哭狼嚎,人仰馬翻。馬福祿騎地馬被一個彈片切去了一條腿,倒在地上。血像噴泉一樣涌出來,將壓在底下的馬福祿噴得渾身血淋淋的。半條馬腿在泥土中微微地跳動着,彷彿還在不停的奔馳,血流出來。與黃土混合在一起,很快將斷腿裹了一層泥血漿。
馬福祿的副官被炸得面目全非,掙扎了幾下,便一命嗚呼了。衛兵從泥土中爬出來,身上奇蹟般的沒受受傷,別處的血在衣服上染紅了幾塊,髒乎乎的。他齜牙咧嘴地怪叫着。兩隻帶血的手一個勁兒地在臉上抹着摳着,半晌才睜開眼睛,看到周圍已經變成了人間地獄。
馬福祿被壓在馬身下面,渾身是泥土和血漿,費了好大地勁纔將自己從死馬那裡挪開。已經聽不清馬福祿是疼痛難忍在吼叫,還是在發泄自己的恐懼。但是馬福祥畢竟是老行伍了,很快就冷靜下來,一邊在牛吼般地叫,一邊咬牙切齒地喊着給部隊下命令。
“你們都給老子頂住,誰敢往後退,我就當場斃了他!”
馬福祿一見衛兵還活着,又驚又喜,用右手指指馬,命令道:
“孃的!給它一槍,快!別讓他遭罪!”
衛兵忘記了傷痛,嚇得渾身哆嗦着,雙手一點兒也不聽指揮。就像把馬福祿的傷口包紮起來。
馬福祿指了一下那匹馬,惡狠狠地對衛兵罵着下令道:
“娘地!老子沒傷,趕快把那馬給結果了!”
衛兵一見那東西,嚇得面如土色,木樁似地愣在一旁。他心裡怎麼也弄不清楚:
“族長要殺馬呢!”
馬福祿又氣又急又痛右手抓起指揮刀,用刀背照着衛兵的後脖根猛砍了一下,罵道:
“孃的!開槍!”
衛兵冷不防被砍倒在地,又着慌帶忙地爬起來,終於下決心,將那匹馬給殺了。他僥倖沒有死在北方軍的火炮下,卻又擔心馬福祿會不會一刀砍了他。
馬福祿正要朝後退,猛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栽倒。他低頭一看,見泥土中橫着兩根金條。
衛兵也發現了金條,慌忙彎腰揀起來,卻又不知如何處置纔好。
馬福祿一腳踢倒衛兵,弓身從衛兵手中奪過金條,看也不看就塞進口袋裡。
不料,金條又掉下去,將往上爬地衛兵頭上砸了兩個血包。衛兵不知是什麼又落在腦袋上了,連疼帶嚇,一隻手捂着腦門,“啊喲啊喲”地直叫喚。
馬福祿這才發現衣袋被炸破了,嘴裡嘟噥着,彎下腰,連泥帶上地抓起金條,嘴裡還罵罵咧咧地說:
“孃的!可惜,我……”
直到這時,才連滾帶爬地來了幾個族人。馬福祿只下了一道命令:
“你們給老子頂住打,不準退!”
不等那幾個軍官回話,馬福祿就和衛兵爬上馬背,帶了幾個親信,狼狽逃跑了。
敵人失去了指揮官,指揮起來卻不見鬆散,相反的變得更加兇狠起來。
固關南側守敵分兵3同時向北方軍第3團展開猛烈的攻續了大半天,北方軍拼力死守,敵人發動的多次衝鋒都被我軍反擊了下來,戰鬥打成了白熱化。
中午時分,東方天際漸漸地抹上了“道桔紅色。大風將漫空的濃煙壓向了西面天際。
與此同時,北方軍北面部隊也陷入苦戰……
馬家軍的兩千多人,兵分5,冒着敵人地炮火。向固關鎮東南面的大小山樑上,勇猛衝擊北方軍隊。
北方軍則在炮火的掩護下,也兵分多路,將馬家軍扼守在通向定西的道路上。